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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大伙都在園藝場里摘茶葉,養豬場那邊卻發出了嘭嘭嘭的敲擊聲。張積旺拿著工具在養豬場房屋上敲東敲西。
“這養豬場荒廢的時間太長了,這屋櫞都快腐朽了。再這樣下去,只怕這養豬場的豬欄都要塌了。這么一大片哩。足足可以養個幾十頭豬。你可別小看了這養豬場,以前我們梅子坳的上交豬都是從大隊的豬欄里出的。別的大隊只能攤派到各個生產隊去。這一點,德春還是做得很有力的。不過哪個時候咱們這園藝場的間隙里種的都是喂豬的奶草。要不然,養豬場一年哪里能夠完成豬肉上交任務?我們梅子坳不僅沒有讓各個生產隊出,還超額完成了任務,年年都評先進。就著一項,德春就給村里人做了很大的貢獻。”張積旺回顧起當年的事情,對張德春的評價挺高。
“唉。可惜八零年,大伙都不信我的話,非要將園藝場也承包出去。要不然,何至敗落到如今這般田地啊。有些東西,還是大規模的好啊。就拿著茶場來說,要是集中在村里。每年出產就多,那些收茶葉的販子就會年年到我們村里來收茶葉。現在茶廠都倒閉了,你想找收茶葉的販子,那就太難嘍。”張德春聽到張積旺夸他,笑呵呵地說道。
“叫花,摘茶葉的事情我干不了,就每天過來把你這里的豬欄都修好吧。你到時候再買點瓦蓋好。就不用擔心豬欄都敗掉了。說不定,你將來想養豬,這些豬欄都是現成的。”張積旺爬到豬欄上,拿著一個錘子在橫梁上敲了敲。
那橫梁發出咚咚的聲響,聽起來這橫梁還算完好。梅子坳這里不缺木料,這建豬欄用的都是好料子,放在這里日曬雨淋十來年,竟然沒有完全腐朽掉。
“這料子好,把瓦蓋好,又跟新的一樣。”張積旺朝著站在下面的張叫花與張德春說道。
“積旺爺爺,就算你把豬欄修好,我也沒錢買豬崽養。”張叫花確實沒辦法養這么多的豬。
“養不了豬,你放雜物也可以啊。你這么打的園藝場。等將來摘了臍橙,你總要有個地方放吧?以前這里是園藝場,自然不需要存放太多的東西。茶葉采下來直接送到農資公司去了。但是你的臍橙不可能一摘下來,就能夠送得出去吧?你有沒有想過將來放哪里么?這豬欄就是現成的啊!”張積旺指著這一大片豬欄說道。
張叫花想想也是,還真是能夠派得上用場。
另一邊,鐘錦祥帶著村民在園藝場采茶葉。
“茶葉的好壞關系到茶葉的質量,而且也關系到茶樹的生長發育與壽命。你們這里的茶樹以前采得太狠了,這茶樹都快枯死了。采茶時,要實行提手采,分朵采,切忌一把捋。這樣采到的茶葉標準劃一,而且不傷樹。”鐘錦祥是個行家,不光會炒茶,摘茶葉也是一把好手。
“難怪。以前我們這里的茶樹是大隊的。大家采茶的時候都還很珍惜。前些年這園藝場承包給私人。就完全亂了套了。每次采茶葉都是照斤數付工錢。采茶葉的時候都是一股腦的把老的嫩的茶葉全部摘下來。以至于這些茶樹都傷到了根本。叫花承包的時候,這些茶樹都已經快要枯萎了。也不曉得叫花是怎樣把這茶樹給救過來的。”張起高學著鐘錦祥那樣采了一個茶尖帶著兩個葉片。若是以前,張起高肯定是將這一根枝條上的所有的葉片一股腦地采摘下來。
其實鐘錦祥這一次要給張叫花炒的茶葉是大宗散茶,對茶葉的要求并不是特別高。但是鐘錦祥想要講茶葉的質量做好一點,而且為了讓這些剛剛恢復的茶樹能夠得以休養。
張叫花跟著張積旺與張德春去看了一下豬圈那邊的情況就匆匆趕到了園藝場。
“鐘師傅,這茶葉怎么樣?”張叫花問道。
“茶葉非常不錯,品質應該屬于上乘。可惜我能力有限,這么好的茶葉怕是要浪費在我手里了。”鐘錦祥由衷地說道。
“鐘師傅你說的哪里話。在新田縣里,還找得到比得過你的炒茶師傅么?這里的茶葉再好,鐘師傅若是不來。我就只能看著它們白白地老掉。”張叫花連忙說道。
“算了,我們就不客氣了。你不是想學炒茶么?鍋子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呢這就過去炒茶去。不過你得讓你們村里人一定要按照我的要求去采茶葉啊。否則,質量要相差很多的啊。”鐘錦祥有些擔心,等他一走,村里人又像他們以前一樣采摘茶葉。
“鐘師傅,你就放心吧!我們村里人才不會那么做事呢。”張叫花一點都不擔心。
張起高也笑道,“鐘師傅,這里有我盯著,誰敢偷奸耍滑,我第一個跟他過不去。”
村里人也是一個個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按照鐘師傅的要求做。其實對于他們來說,能夠有一份額外的收入已經是一件非常滿意的事情了。拿了別人的錢,就要幫別人把事情做好。這個年代的人還是實誠的。
鐘錦祥另外一個空置出來的倉庫里放了三個用柴油桶改造出來的行軍灶,上面各放了一口大灶鍋。
不用張叫花問,鐘錦祥主動告訴張叫花,“炒茶分生鍋、二青鍋、熟鍋,三鍋相連。第一鍋滿鍋旋,第二鍋帶把勁,第三鍋鉆把子。生鍋起到殺青的作用,炒茶帚在鍋子里不停地旋轉,讓茶葉也跟著旋轉翻動,均勻的受熱,要轉得快,用力要均勻。等到茶葉變柔軟,葉色變成暗綠,就可以進入到青鍋了…”鐘錦祥毫無保留地將炒茶的技術告訴張叫花。每進行一步,都會將道理講清楚。讓張叫花很快掌握了炒茶的要點。不過想要跟鐘錦祥一樣的炒茶葉,還需要無數次的練習獲取經驗才行。
不過張叫花在看了鐘錦祥炒了一遍茶葉之后,心里卻有了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