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是沒有過不去的坎,還是師母說得對。”譚啟昌點點林海文:“我都幫你捏一把汗。”
“呵呵,”陸松華笑呵呵的,手邊上,兩本書,《西方美術史》和《西方美學史》:“海文這兩本書一出,再無懸念爭議了,他要是還沒有資格去當個教授,那華國的教授制度就應該被批評了,死板!”
“我們學校哲學系那邊,都有說要聘他去教課的呢。”
京大哲學系,毫無疑問是國內第一的。
“沒那個興趣。”
“嘿,怎么?就對天美的教授有興趣?”
“說真的,我也沒什么興趣的,”林海文笑嘻嘻的:“其實很早之前李振騰李院長就說過,不過那會兒真是說笑了。后來他跟常老師說了,希望我能過去,充實一下他們油畫系的隊伍。您也知道,天美的油畫系在國內美院里頭,也就是7、8名,比桐城美院還靠后一點。常老師又有意要為家鄉美院做點事,一個人撐不下來,我索性就答應下來了。也沒想到會遇到這么多的事,搞得好像是我非得去當這個教授似的。”
“噢,說的好聽,”石嘯撇撇嘴,小聲嘀咕:“讓你當副教授,你不是不愿意么?”
“那是當然了,人活一口氣啊,憑什么他們說我當不了,我就當不了啊?我非得當一次,我給你說,我都去印名片了,你看著就是了,當初反對我當教授的,到時候他就只給他們發最新這一種,知道什么樣子么?林海文是五號字的宋體,教授是小二號字的加粗楷書,嘿,到時候看看他們的表情。”
石嘯無語。
惡人值30,來自京城市石嘯。
“哈哈哈,”陸松華想了想,倒是笑的挺開心的,這一次發聲的人里頭,他也有認識的啊,那幾個老頭接到名片的表情,那真是想一想都可樂:“挺好,挺好,哈哈哈。”
譚啟昌也是無奈搖頭,老師現在是年紀大了,越發隨心所欲,不然也真不能夠理解林海文這種吊詭脾氣。
幾個人聊著聊著,陸松華開始跟林海文談起兩本書的內容來,幸好林海文坐擁書蟲這種逆天之物,不然抄出來也理解不了,更不用說去談了。
朱先生寫《西方美術史》,耗時多年,許多知識觀點,也藏在這本書的文字后頭,被林海文一一吸納。
他縱然沒有朱先生那樣的造詣,但讓人在談吐中相信他是原作者,已經完全不成問題。
石嘯在邊上聽的打哈欠。
“榆木疙瘩。”陸松華看他一眼,搖搖頭。
“朽木不可雕。”林海文也跟著搖搖頭。
惡人值50,來自京城市石嘯。
從陸家到林海文現在的家,距離遠了二十分鐘,他吃過晚飯,又繞了一道去取他的新名片,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7點半了。
在車庫遇見了董總。
就是那個養了只公八哥被小黃給叉叉哦哦了的那位。
兩人見面,刀光劍影,火星四濺。
“林董下班了?哦不,林教授了,現在應該叫。”董總陰陽怪氣的。
“客氣客氣。”林海文一樂,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來:“董總,咱們也是那什么不打不相識,哦呵呵呵,不太準確啊,但就是這個意思。上回走的忙,都沒有交換個聯系方式,喏,您收張名片。”
名片印的很精致,溝邊紋路還是林海文自己畫的,取材于洛城石窟菩薩造像的飄帶,非常古色古韻。
面上也沒有什么特別多的東西。
林海文三個字,后面是小二號加粗黑體,大大的“教授”!
“…”董總的臉色啊,那叫一個五光十色,在昏暗的車庫里頭,愣是多出一道彩虹來。
惡人值100,來自京城市董偉生。
林海文一齜牙:“您名片沒帶吧?沒關系,下回再給我就成,回見啊,哎,你們家的那八哥真挺俊的。”
惡人值300,來自京城市董偉生。
董偉生拿著一張名片,扔了也不是,收著也不是,一肚子氣啊。
這么一大波事,也讓林海文的惡人值再度沖到了20000點,董偉生這幾百點進行了最后的助攻。
林海文進入惡人谷,大轉盤的樣子,他還沒有怎么適應呢。
點開1,里面十個東西,林海文一看之下就靠了。
6個藏書閣!
1個陳三娘的棉鞋。
還有殺豬匠的殺豬刀1把,林海文看了好一會兒,不知道這刀是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啊,猶豫再三還是沒下手。
剩下兩個,一個是書法經驗冊(中級),可惜要30000點,他不夠來著。
最后的一樣東西,20000點的一個極品田黃印章,上面四個字:“傳教授業”!
林海文樂了,這是他從《帝王出行圖》后得到的第二個文物。因為這個章,是有來歷的,晉代大文學家歐陽宗志,曾經擔任過國子監教授,就給自己刻了這么一枚章,后來就是流失了。
不知道惡人谷從哪里弄來的,但升級之后,還真是…越來越壞了呢。
林海文直接換出來,跟明月大江印、清涼山人印放了在一起,想了想,把畫缸里頭的一卷紙拿出來看看又放回去,重新鋪開了一張紙,刷刷刷寫了兩首詩上去,用了“傳教授業”的印。
天南美術學院聘任林海文擔任油畫系教授的儀式,小而隆重。
院長、副院長、常碩、工筆畫大師何家營,全都一個不落的出席,開放了少數幾家媒體進入,主要是天南電視臺在內的本地媒體。
院長將聘任書交給林海文,然后攝像機啪啪啪,這點小場面,林海文是無所謂啦。
接著是林海文發言。
一般程序上到這里就差不多了,可以散了,但是林海文這里還多出了一個項目,向天美美術館贈送了一幅書法作品。下面窸窸窣窣的,林海文這是又寫詩了?
紙鋪開后,上面是汪洋恣肆的行草:
《無題二首》
其一:
九州生氣恃風雷,
萬馬齊喑究可哀。
我勸天公重抖擻,
不拘一格降人才。
其二:
柳溫詩篇萬口傳,
至今已覺不新鮮。
江山代有才人出,
各領風騷數百年。
兩首詩全以行草 署名后面一個章:傳教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