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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1章 想男人

  (慕\殘\文\學:)

  林海文瞅著張赟那副死樣,就很開心地跟屈恒一道逛起碑林,他也不急。屈恒這群人,都對這個碑刻認識很深的,從,從書法,從哲學理論,從歷史,講的深入淺出,聊得也是很有趣味,林海文都感覺受益匪淺,石嘯他們三個也聽的津津有味。

  看到一多半的時候,一個老和尚過來。

  “這是證一法師,白龍寺的住持,華佛協的副會長,”陳副主席給林海文介紹,那頭是屈恒親自給證一法師介紹林海文,還有張赟幾個。

  證一很有佛相,帶著微微笑意,很溫和。

  “這位就是‘我欲乘風歸去’的林先生了,呵呵,我們方外之人,也聽過先生大名。”

  林海文笑著雙手合十拜了拜。

  幾個人站著寒暄了幾句,證一就引著大家到后殿,這里供奉著三尊白龍寺大師的金身,一般人是進不來的。

  所謂金身,就是得道的和尚死后,并不火化,而是經過一整套防腐程序,放進密閉的缸里,然后建塔保存,若干年后取出來,身體已經變得干癟不腐。也就是所謂的金身,或者說是肉身佛,講究一點的,會在佛身上貼金箔,成為正兒八經的金身——白龍寺這三座,就是貼了金箔的,最晚的一座,也有進220年歷史了。戰爭年代,白龍寺始終無損,連帶著這三尊金身,也留存至今。

  不過對于不信佛的林海文來說,總覺得有點瘆得慌。

  “你很激動啊?”林海文悄悄地跟楚薇薇嘀咕。

  楚薇薇瞪個大眼睛,“肉身佛哎,太神奇了。”

  “一個尸體哎,還是幾百年的干尸,你這么興奮干什么?”林海文聲音壓得很低,屈恒他們在前頭上香,蒲團就只有三個,他就往后退了,這會兒旁邊也沒人。

  楚薇薇四處看了看,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在這里別亂說話,小心啊。”

  分四輪都拜過了之后,大家才從內堂退出來,坐在外堂喝茶,外堂的鏤雕大窗下,就是一口泉池。池壁上,在當年修建的時候,雕錄了3萬多條真言法咒,據傳里頭的水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這當然是騙人的。

  “上一次來,還是7年前了,”屈恒想了想,“那個時候我陪尼泊爾的客人來參觀。當時這里也是這么清幽,一絲塵埃都不染,走進來都怕壞了這份安靜。多年過去,一切都沒變啊。”

  “這座金身堂都建了600年,您7年未來,那也只是一個剎那而已。”

  這兩人在談,其他人聽著。張赟呢,他耳朵豎著,但是心眼一直盯在林海文身上。簡直了,他這一輩子,都沒有被人當面罵過那種話,這么一個粗俗、無恥之人,居然還堂而皇之坐在這里,聽得道高僧和大家談經論里,這太荒謬了。

  聊了一會聊開了,陳副主席,還有那幾位,也都開始各抒己見。林海文看楚薇薇他們三個,有點要犯困的意思,就想站起來告辭。不過可能是被張赟看出來了,他突然也插進去說話,還直勾勾地看著林海文,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話是說給林海文聽的。

  “白龍寺的這尊金身堂是纖毫不染,那必然是有人辛勤擦洗過的。說起來,有些地方,甚至人心里頭,如果不及時清掃,一定會是藏污納垢,不堪入目的。”張赟有點咬牙切齒,“外頭瞧著金碧輝煌的,說不定,里頭就是那個樣子。”

  證一還是那么笑著,屈恒也安心品茶,沒有說什么的想法。這些文人,都是這個艸性,只要說話是暗戳戳的,那都是可以忍受的。像林海文剛才說張赟那樣,直接爆粗,那就絕對不行的。壓根還說不到對錯上,就要丟好幾分了。

  其實這么看起來,他們倆有點角色倒置了。外面期刊報紙上,是張赟在找林海文麻煩,林海文本人則沉默至今。但是在這里,看著張赟倒像是被強x的那一方,一臉悲憤的。其他人說是不好奇,那是假的。

  “張先生說的有道理。”

  沒了!

  張赟深吸了一口氣,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沒法繼續了,只好又憋了回去。

  惡人值500,來自全國作協張赟。

  罵了我,還要給惡人值?太欺負人了吧?林海文閑閑地想到。

  “我帶諸位走一走?”證一看大家安靜下來,就起身。

  白龍寺的占地是比較大的,也幸好是在京城邊上,不然估計早被拆掉了。前后幾個大殿、大碑林、塔林,都是景區,但后殿,包括剛才的金身堂、小碑林則是僧眾的活動區,不給外人進來游玩的。

  但其實,照林海文看來,白龍寺的精髓,還真是在后殿這一塊。

  證一帶著他們看了浴佛池、靈龜八角井,女皇帝蕭圣后的《阿彌陀經》壁刻,一手娟秀的小楷,也是當世唯一的圣后手跡,很珍貴。兩個女孩子,反正是沒忍住,拿了手機出來拍了兩張,證一也不在意。

  林海文走前兩步,抬手觸摸了一下,中指覆在經文上。

  “哎,那個小和尚還挺俊的,找個機會弄進宮里去。”

  咳咳咳!林海文差點沒把心臟咳出來。女皇大人,你這么污,佛祖都沒劈死你么?

  好容易平復下來,林海文也不繼續用牽機書蟲了。跟著大家伙走到最后一個點,是涅槃洞,傳說是還嚴法師寂滅之地,外頭掛了佛祖佛偈。

  “法本法無法,無法法亦法。今付無法時,法法何曾法。”

  從涅槃洞前繞過,就回到了大雄寶殿的后頭,已經能夠聽到前面人聲鼎沸的聲音,跟剛才,簡直是判若兩個世界。一座寺廟,外頭就是紅塵,里頭就是婆娑極樂。

  “請諸位留墨寶。”

  這也是難免的最后一道程序,名人來訪,總是有點特殊待遇,不過也得留下一點。當年柳牧、韓至,可能甚至還包括一些帝王,也都是這個套路里頭的。

  屈恒先簽下大名,然后是陳副主席,然后幾個人讓啊讓的,林海文也不爭,就讓他們一個一個寫完,他再上去。

  “哎,林先生跟我們這些老頭子不同,正是作品高峰期啊,今天到白龍寺一游,不如幫大家寫首詩紀念一下?”

  張赟抓住今天最后一個出幺蛾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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