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跳躍于晨曦的舞鞋(21)
運氣嘛…
屑楠可不這樣認為，她稍微做了一下思維模型，并且在條件之中將自己成為不朽生命，浪蕩過幻想側的經歷剔除之后…貌似不一定比大胸弟好多少。
至少在原本的子世界，成為了魔女，獲得相對永生之前的頭一百年，貌似還是不行。
而且聞多真的很敢極限操作，連一開始就直接給雨師瑤下毒這種事情都敢做。
此時，思無邪已經給雨師瑤服下了解藥，雨師瑤的氣息稍微加強了一些，不多久就恢復了意思。
盡管虛弱，但勉力的情況下，還是睜開了眼睛。
“你們…”
“瑤瑤，沒事了。”思無邪安慰說道。
她簡單地講述了一下詭異的事情。
“我…腦袋還是很沉，太亂了。”雨師瑤露出了一抹哭笑，旋即又驚慌地問道：“你們說的那個詭異，真的從我身體里消失了嗎？”
小夭聞言道：“我在你身上，確實沒有感覺到聻的氣息了…應該是吧？”
她看著洛公子，對于他直接出手，啟動了解源珠將詭異直接收服很是震驚——這解源珠分明是來自于司鬼的，可這珠子如果威力這么巨大，能夠瞬間收服詭異…司鬼怎么還會慘死？
她已經從小林SIR的手中，聽到了司鬼慘死的事情了。
“你…也會鬼道之術？”第二刀皇沒有太多的糾結，不明則問，“你怎么會操縱解源珠？”
雖然小洛SIR是葉言的學生，身份很特殊，但第九獄一樣的敏感，第二刀皇并不喜歡這當中會與第九獄有什么牽扯。
南天門與第九獄都是聯盟的巨頭部門，歷來都有不少矛盾。
“機緣巧合，所以懂得一些。”小洛SIR隨意道：“刀皇不用擔心，我與第九獄的關系不大。”
關系不大…也就是說，還是有關系咯？
第二刀皇明顯不信，只是沉默地盯看了幾秒，便輕嗯了一聲，暫時沒有追問下去，他搖搖頭，“這詭異是被收入了珠子之中，你…打算怎么處理。”
小洛SIR想了想道：“既然處理詭異也是第九獄的事情，這枚珠子，要不請刀皇代勞，與第九獄交涉如何。”
嘶——！
第二刀皇嘖了一聲，詭異司死了一個司鬼，枷鎖將軍級的，這事情麻煩不少，真要交給南天門來扯皮，景風林怕不是要炸毛。
但如果置之不理，第九獄本身難道就沒有調查的手段？以它們拘魂的本領，只要詢問一下司鬼的亡魂…也不知道司鬼的亡魂有沒有脫險？
“既然你懂得操控解源珠，想必與第九獄多少有些關系。”第二刀皇冷靜道：“但如果不打算出面，我可以幫你向上面問問情況，不過解源珠，我需要帶回去。”
這事情恐怕還是要驚動南天門總長的，第二刀皇沒有辦法拿定主意…至于解源珠，他確實想要帶回去，不管是作為證物，又或者是私下交給南天門的的研發部就行解析，都很有必要啊…
——對抗詭異的手段…
“給。”
小洛SIR意外地爽快，直接將解源珠送到了第二刀皇的手中…第二刀皇多少感覺有些燙手，考慮再三之后，又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玉盒，將珠子給封存了起來，甚至還貼上了幾張符篆，也不管有用沒用，總比什么不做踏實一些。
“洛…洛公子，我…我的那件事情，也解決了嗎？”雨師瑤忽然問道。
她臉上猶有蒼白之色。
“詭異都收了，以后不會再有恐嚇信出現的了。”聞多此時卻突然說道。
雨師瑤怔了怔，下意識地看了想聞多…她被下毒的事情，思無邪也沒有瞞著她。此時，對于一個差點把自己毒死…哪怕是因為特殊的原因，心里多少有些隔音。
反正是沒法感激起來。
“怎么說？”思無邪好奇道：“難道之前一直在恐嚇瑤瑤的，就是詭異？”
聞多點點頭，“可以這么說吧…現在也差不多可以肯定是怎么一回事了。”
思無邪皺了皺眉頭，不同于雨師瑤對聞多的膈應，她看聞多卻多了一絲的尊重——畢竟這是得到了公子鼓掌稱贊的男人。
公子看中的人，她哪敢失禮？
“請聞先生解惑。”思無邪端正了一下姿態，虛心問道。
——這小妞有點眼力見啊。
屑楠瞇起了眼睛，這里就數她心眼子最多了，在場每個人的心態幾乎拿捏——或許除了聞多，這貨的心眼子并不她少。
聞多想了想道：“如果我沒有猜錯，詭異不僅僅選中了雨師小姐作為替身，并且這種侵染比我們最早碰見的景大人還要早…甚至雨師小姐是最早被侵染的人。”
“我…”雨師瑤怔了怔，下意識地緊了緊身子，似感覺到了寒冷。
“我也只是猜測。”聞多正色道：“雨師小姐，你是不喜歡吃杏子的吧？”
雨師瑤有些愕然，但還是下意識道：“倒沒有，只是不會到喜好的程度。”
“也就是可有可無的程度。”聞多點點頭，“這就對了，但是魏子茵是很喜歡吃杏子的，甚至當她情緒不好的時候，還能夠通過吃杏子來緩解情緒。”
“這有什么關系？”雨師瑤不解問道。
聞多聳聳肩，“但我從公館的一些下人的口中打聽過，說你是很喜歡吃杏子的，甚至院子的杏子樹結果了，還回去摘給你吃。如果你只是可有可無的態度，下人為什么這樣說？”
“魏…魏子茵？”雨師瑤目光驚恐，“我…我難道…”
“我認為，雨師小姐被侵染，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聞多想了想道：“甚至發生在你身上的恐嚇事件，多半也是詭異所為。”
“它做這種東西做什么？”思無邪不解問道。
聞多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只能推測。根據魏子茵曾經對紅玉使用過一些恐嚇的手段，致使紅玉精神失常來開，她似乎很熱衷于制造恐懼。”
小夭下意識道：“可…可那只詭異這么可怕，就只是做一些嚇嚇人的事情嗎？”
雨師瑤被恐嚇，雖然一直找不到真兇，甚至讓眾人疑神疑鬼，擔驚受怕了許多，但雨師瑤其實一直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聞多此時皺起眉，摸著下巴，似在沉思，“嗯，關于這一點，我一開始也想不通…不過現在倒是有些想法。”
小洛SIR好奇道：“聞先生又想到什么了呢。”
聞多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家的公子爺，沉吟道：“司鬼…司鬼的出現，讓我想到了一些事情。我們之前有推測過，司鬼出現在公館的時機太巧合了，簡直就像是蹲點過來的一樣。”
“嗯…確實有嫌疑。”思無邪認同點頭。
“我覺得不對勁的點就在這里。”聞多又回憶了一下，“我記得，當時誤打誤撞啟動了解源珠，映射出來了所為的十二條規矩的時候，司鬼是一臉錯愕的表情，就好像這十二條規矩遠遠地超出了他的預期。”
“我們是不是可以假設，規矩越多的詭異，能力就越強？”
聞多自顧自地說著。
“是不是說，其實公館之中的詭異，其實并沒有我們所遇見的那般強大…它或許其實比較弱小，其實是符合司鬼的預期，所以司鬼他才會直接現身？不妨膽子再大一些，司鬼興許還想要獨占這份功勞之類？”
“還是小夭剛才問的，詭異的可怕，我們體會過了，又怎能做一些看似恐怖，卻只是嚇嚇人的手段？”
“我的推測是…最初的詭異，并不強大，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也許就真的只能做一些恐嚇的手段，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才讓詭異突然之間提升了極大的實力，也才會讓司鬼那般的詫異？”
“嗯…”第二刀皇沉吟道：“就當你推測的是正確的，可魏子茵為什么要去恐嚇雨師瑤？”
“可能是為了讓她不要離開公館吧？”聞多想了想道：“還記得，我們在里層的時候，魏子茵最后曾經說過，我們都是祭品嗎？怎么個祭法，我不知道，但既然需要祭品，有個祭司的壇子，有著一些特殊的手段，還是需要的吧？魏子茵想要替代成為雨師小姐，但是魏子茵很有可能無法離開公館的范圍，或者就算能夠離開，也有諸多限制？所以通過這種手段，讓雨師小姐不能工作，讓她的精神變差，無法出門？”
“你怎么確定魏子茵不能離開公館？”第二刀皇搖搖頭。
聞多看白癡的表情，“既然外邊都是第九獄的游神，魏子茵要是能夠離開公館在外邊浪蕩…今日的事情還會發生嗎？”
第二刀皇沒有說話，只是淡然地點點頭，隨后忽然揮出了手臂，向著空氣抓了一下。
片刻不到的時間，便看見了一柄古樸的直刀，直接自窗外飛入了第二刀皇的手中——他的刀在里層的時候被公館給吞了，失去了感應，此時再次召喚，自動飛回。
第二刀皇面無表情道：“內庭之中，可能還藏著當年那些骸骨，不過如果真的過去了千五百年，興許都已經徹底腐朽成泥了，我去看看吧。”
“我陪你去吧。”阿林SIR此時主動說道：“都是些苦命的女子，若是可以，幫她們入土為安也是好的。”
第二刀皇點點頭，算是認同。
“小姐——！”
一道著急的聲音傳來，只見顧千差帶著兩名衛隊的手下，匆匆忙忙而來…見雨師瑤的房間之中，一大堆的人，不禁又驚又疑，“不知道為何，大家都突然暈倒了…小姐，你沒事吧？”
“顧千差，你…你聽無邪圣女的吩咐吧。”雨師瑤困難地搖搖頭，虛弱道：“我…現在還是很混亂。”
“放心，交給我。”思無邪點了點頭。
既然公館的仆人以及衛隊的人都陸續醒來，挖動內庭之中土基的事情，第二刀皇自然就不愿意自己親力親為了。
只是當內庭的假山移開，衛隊的人真的從地下挖出一些骸骨碎片的時候，小林SIR還是唏噓不已。
埋藏在這里的骸骨，已經沒有完整的了，充其量只剩下一些碎屑渣子。
“我剛用南天門的內網查了一下。”第二刀皇此時嘆了口氣說道：“原來一千五百年前，魏公館確實發生過一起滅門的慘案，公館上下，以及宴會賓客，無一生還，而且死狀慘烈，疑似是魔教的手段。”
“嗯？”啊林SIR想了想道：“第二大人，你之前說過，當時正好也是魔教戰爭時期？”
第二刀皇點點頭，“當世局勢混亂，魔教掀起了人族大地上的腥風血雨，即便昆侖作為聯盟的中心，也時常會有魔教的襲擊出現…當然，也有渾水摸魚者將臟水也一并潑到魔教的身上。反正魔教是來者不拒。”
“想必這魏公關當年的滅門慘案，也就不了了之了吧？”小林SIR嘆了口氣，懂了。
遠處，看著內庭之中的忙碌，聞多卻悄悄地道，“公子爺，我懷疑當年的趙媽并沒有死。”
屑楠抬了抬眼睛，旋即似想到了什么般，“大…聞先生，你說的可是趙蓉？”
聞多點點頭，“不錯，詭異的替代需要載體，可我與林公子遇見的，為什么只是趙蓉，而不是趙媽呢？趙蓉完整地保留自己的意識，卻被紅玉視為是自己的母親趙媽…我感覺不妥，因為這個過程很有一種接駁，混肴視聽的味道。嗯…似乎是本來就缺少了趙媽的角色，所以才會出現了趙蓉，來代替這個趙媽，從而讓詭異變得更加的完整…同時，出現了唯一的矛盾點。”
“A”小洛SIR卻只是輕笑了一聲。
聞多怔了怔，撓撓頭，小心問道：“公子爺，你的這個欸什么，又欸加什么，正經嗎？”
啊楠頓時抽了口涼氣，聞多啊，聞多！
“趙蓉，確實是我安排的，你能發現這一點，就很不錯了”小洛SIR淡然說道，“聞先生，跟我來吧，我們去看看這魏公館當年的真相。”
“好。”聞多沒有絲毫的遲疑，他是一個不解開真相就睡不著覺的人。
小洛SIR又道：“不過在這之前，聞先生，你覺得，魏子茵的身世，足夠悲慘了嗎。”
聞多回憶了一下化身成為鈕扣聞多時候所見的事情，點點頭道：“這姑娘是挺慘的，我估計紅玉應該是魏子茵的好朋友，甚至是為數不多的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小姐與丫鬟嗎，這種事情很常見。可交心的丫鬟卻背叛了自己，甚至將自己獻給作為父親的人進行玩弄…心中怨憤，可想而知了。”
小洛SIR又道：“那你知道，魏子茵為何要將那么多的亡靈鎮壓起來嗎。”
“為了賺一波大的…”聞多試探性地道：“好來一次滅門的報復？”
“是因為她本來就憎恨那些被埋藏的人。”小洛SIR淡然說道：“甚至整座的魏公館，每一個人。”
“嗯？”
小洛SIR揮了揮手。
一道光，如流水般蔓延而過…在這蔓延之中，時間與空間仿佛就此定格。
聞多親眼看見內庭里所有的人都停頓了下來，包括小夭，包括思無邪…第二刀皇，甚至小林SIR。
剎那間，整個天空化作了灰色。
“這是…”聞多目光一凝。
內庭恢復到了千五百年前的模樣。
啪——！
一道清脆的響聲，是掌摑的聲音。
庭院之中，少女被一名女傭直接抽打在臉上，繼而從輪椅之上摔落了下來，滿臉的泥塵…
“真是個討厭人的賤人，殘廢的玩意！”
是女傭的咒罵聲音。
女傭并未因為少女的狼狽而有所收斂，反而直接一手抓住了少女的頭發，提了起來，繼續怒罵，“看看你的模樣，真當自己是魏家的千金大小姐嗎？殘廢！你怎么不去死！”
她將少女的臉狠狠地按壓在泥土之中。
即便如此，少女也沒有任何的反應，雙目完全失去了靈氣，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
遠遠地看著這一幕，聞多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很想問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又或者其實詭異并沒有消失。
“魏子茵在家里的生活并不好。”但洛老板的聲音卻緩緩響起，“作為公館的主人，魏晉風需要經常進入戰場，留在家里的時間并不多，尤其是在白絮爽故去之后，魏晉風回家的時間就更少了。”
聞多不禁皺起了眉頭，“難道說…”
洛老板轉身，往公館之中走去，聞多也只好跟著…啊楠則是一臉愜意地枕著雙手，吊兒郎當地跟在最后。
她有個想法，或許走完這一路之后，聞多…恐怕就是黑魂聞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