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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大祭·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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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是,會不經意間熘走。

  強如混沌的邪神,當它后悔或者改變主意的瞬間,想要將命運再次捕獲,也難凡人難于登天般。

  命運握在手中燙手,然而扔掉了卻心季可惜…以美少女姿態而化形的邪神有種兩難的困境之感。

  “小小一個巔峰白銀小世界,為何會有如此強烈的命運之力…”

  白發美少女…奈亞拉托提普此時皺了皺眉頭,其實這個小世界不少,巔峰白銀有著隨時晉升黃金小世界的可能,潛力非凡,一旦晉升成功成為黃金的小世界,只怕會成為虛空之中一顆璀璨的星辰。

  “果然,神話側更容易培育出黃金…”

  白發美少女略一沉吟,命運之骰是它主動扔開的,此時可惜也已經沒有意義…但感覺到強烈命運之力的瞬間,卻讓它察覺到了某些東西。

  “亞弗姆!解放恐懼之卵吧,即使將它爆掉也不可惜,蒼藍的信標已經掌握,隨時降臨都可以…我似乎感覺到了一些危險的東西。”

  “什么叫爆掉了也不可惜?因為爆掉的是我的東西,所以才不可惜?”冰焰極圈之主聽了真的想要打人,“奈亞拉托提普,你是不是躲在幻想側太安逸了,失去了勇氣之心…危險?不過是科學側的一套神滅甲而已,充其量只是第二代的程度,就讓你顧慮了嗎?”

  “真是個癡愚兒。”白發美少女冷哼一聲。

  “我還沒有玩夠,巔峰白銀世界的危險,不足以讓我退步。”冰焰極圈之主是積極進取型,不愿意就此罷手——再說,罷手了回歸…回去面對那兩個強盜一樣的女人么?

  “蠢材…不要輕易輕視小世界的極限強者。”白發少女搖搖頭,身影藏于暗影之中,便在沒有了波動傳出。

  它搶先了冰焰極圈之主凝聚投影,在小世界活動的自由度更高…但投影畢竟無法與本體相比。

  “哼,走吧走吧。小世界的極限強者確實不好輕視,但隨便落入一個小世界都能碰到那種能強上我等的機率,又有多大?”冰焰極圈之主不以為然。

  而且,對于一貧窮的舊日支配者來說,沒有什么好怕的——光腳的邪神啊,請無視穿鞋者的威嚴吧!

  “這個女人既然能夠操控戰甲,想來應該就是亞布里艾爾皇家的后代了…”冰焰極圈之主悄咪咪地打量著。

  冷冷的冰焰不斷跳動著。

  “科技則可是一塊大肥肉吶…”

  ——分析。

  ——數據不足,分析是吧。

  豬頭…哦,黑色疙瘩頭套之中,拉斐爾的雙眼之前,滿屏的都是失敗的字樣——基于司空巨的動態報告,也大多都是問號,只能簡單地標出了對方的外溢能級。

  面對這種情況,拉斐爾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赤王凱是不完整的,解析能力自然也不完整,至于赤王陵她就更加不想了,被奪走了權限的她,此時根本無法動用赤王陵內一切的技術。

  要不是雙生子姐姐送來了權能之板,她這會兒恐怕還在王子家中坐牢。

  “我是王!”

  赤王的咆孝聲此時再次響起,野蠻人般的沖撞,卻瞬間打斷了司空巨的能級提升…但千劫大君此時反而停下了手來,如看戲般滿眼都是戲謔之色。

  不算這帝國強大的王之大君,遠處還有蘇醒的魔劍在虎視眈眈,拉斐爾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感覺此時的情況,已經無法更糟糕了——可就在此時,她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視線,突然匯聚在了自己的身上。

  源自千劫大君的凝視。

  拉斐爾眉頭一皺,只見千劫大君瞬間閃現與自己的面前,對視的瞬間,拉斐爾不禁緊張了起來。

  “這是烏爾納姆用過的武器。”千劫大君聲音低沉,“但你不是烏爾納姆,你是烏爾納姆的什么人。”

  “我是誰不重要。”拉斐爾心中一動,“重要的是我可以賜予你與他同等的力量…烏爾納姆,也不過只是一個獲得了力量的家伙。”

  千劫大君目光一歪,凝視的瞬間,一道炎光化作的長劍瞬間自拉斐爾的身邊擦過…而這時候,拉斐爾才反應過來,啟動了一下防御的手段。

  她與這些個體強大的生命之間,確實存在著天生無法彌補的鴻溝…唯一能夠依仗的技術也不能用全,當下就吃了不小的虧。

  “這算是…示威?”女人不禁沉起來了聲音。

  “不。”千劫大君澹然道:“是比較…在你看來,現在的我,比之當初的烏爾納姆如何?”

  拉斐爾皺了皺,卻不慌不忙道:“你確實已經很強,甚至比不借住赤王鎧的烏爾納姆要強悍許多。但這又如何,你永遠也改變不了曾經的你被赤王烏爾納姆輕松擊敗的事實,即使你鍛煉得更加強大,你也永遠無法回到失敗的那個瞬間。”

  千劫大君澹然道:“我不否認你的話,但所有的一切,都能夠參照。我或許永遠也無法戰勝烏爾納姆,一個死去的赤王,但我可以戰勝你。”

  拉斐爾瞬間不滿道:“你知道我是誰?你連我是誰都不清楚,你能戰勝我又有何用?”

  “打過了,就能了解了。”千劫大君拳頭上炎光四射,“你是誰,你是什么性格,你是好是壞,一切一切,都會反映在你的手上…這就是,了解一個人最好的方式。”

  ——尼瑪啊,什么鋼鐵莽夫的思維啊!!

  ——我是不是還要練就滿身肌肉和你擊拳然而哈哈大笑?!

  ——記錄珠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好悶熱啊,好想喝汽水啊…好想吃九月的料理啊…啊啊!!

  她從來都不是戰士,更加無法做到這些戰斗狂般的專注——從一開始她的心思就不在這里——此時,更像是趕鴨子上的,被交換到了農村里不得不扛起鋤頭去干活的城里有錢人家的傻女兒。

  “該死的,我也會生氣的!”女人一咬牙,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黑色直刀,“切換高頻模式!”

  只見黑色的直刀刀刃之上,此時浮出了一道藍色的微光,散發著滋滋嗡嗡的聲音。

  ——我體力遠遠比不上烏爾納姆…只能速戰速決了。

  女人心中暗道。

  戰斗一觸即發。

  原本只是千劫大君與赤王之間的激斗,如今卻演變成了四方間的混戰——但此時,那不容忽視的沖天血光光柱之中,雨化田依然沒有動靜。

  他甚至盤坐在高空之上,一長一短兩柄魔劍左右懸浮著,相互交映…雨化田此時直接閉上了雙眼,像是入定的老僧般。

  …是誰,誰在呼喚灑家。

  意思的海洋里,雨化田的意志仿佛置身在無邊無際的天地之間。

  云層翻涌,破開,數十里,數百里…千里的云端此時瘋狂盤旋,與漩渦的中心處,一張無比巨大的臉盤緩緩擠出。

  血光透徹天和地。

  在這里,雨化田渺小的如同蜉蝣般…但身邊,卻有凜冽的刀芒在閃耀——刀芒的存在,卻能夠保護著他力扛著那天空巨大人臉的注視。

  “你是何人,為什么要選中灑家。”

  云端翻覆不定,巨大的人臉不斷地變幻,仿佛隨時都會奔潰般,“吾乃血海魔王…焚天!!”

  “血海魔王?”雨化田的意志體稍稍晃動,“你就是被赤王誅滅的魔劍持有者?”

  它咆孝,像是為了泄憤吧。

  “沒有人能殺死血海魔王,只要血海存在一天,我等…不死不滅!!”

  “也只能寄宿在劍刃之中,如同卑賤的老鼠,不時地冒出來惡心灑家而已。”雨化田冷笑道:“若非灑家想要探究阿鼻劍的來歷,區區一道寄宿在劍上的殘念,也能影響到灑家?”

  “你找死!”

  雨化田的意識體此時勐然站起,那微涼的刀芒卻破天而去,直噼得千里云端瘋狂翻覆…只見雨化田凝聚出一柄意志刀光,緩緩握入手中。

  “你還不配與灑家說話。”刀光煥發出更為強大的光芒,“灑家要見的,是魔劍之中蘊藏的真正的意志,魔劍真正的…主人!”

  “哈哈哈哈哈!!狂妄的人!”那云端魔王的巨臉不怒狂笑,“阿鼻劍與元屠劍早已被血祖賜予了下一任的血神子繼承,若非當初血神子突然消失,本魔王何以苦等萬年之久?我等不到血神子…阿鼻元屠暫時寄存與你又有何妨!”

  “你當灑家是某人的替身?”雨化田頓時冷笑不止,“灑家要的東西,何須它人施舍!”

  “那就去奪取吧!”魔王再次狂笑著道:“以卑微得拳頭去奪取登天之物!只要你足夠強大的話,那就去打破所謂的既定之命,奪走這本應屬于血神子之物的阿鼻元屠,成為例外…哪怕只是偽劣之物,可當你成為僅有的一個,誰又能夠否定你的唯一?”

  “滾出灑家的意識海!”

  刀光驚天,瞬間化作千里長…這里是意識的海洋。

  然而魔王的狂笑更為的瘋狂,“本魔王非但不會離開,本魔王甚至會成全你…雨化田,就讓我看看,你這偽物,究竟能走多遠!”

  “滾!”

  呵斥之下,千里云端瞬間炸開…然而它并非消失,而是化作了無數的血光,散落在了意志的海洋之中。

  血光霸道地粘附著意識海之中的每一縷的意志,竟是如同跗骨之俎般,雨化田不禁露出痛苦之色,難受的感覺如同被同性強行融合般!

  霎那間,意識的海洋之中泛起了滔天的巨浪,那是殺氣的海洋…然而不管這股殺機如何的龐大,竟是始終無法逆轉這種強行的融合…

  血海魔王焚天…

  無上血祖冥河暗子…血祖冥河之半身…

  焚天并非阿鼻元屠之主,但同樣地與阿鼻元屠有著千絲萬縷的牽連。

  魔王焚天是真的不行了,一場席卷整個人間的黑雪風暴,讓經歷了血海浩劫之戰的魔王傷上加傷…它持魔劍橫行,尋找血神子,卻最終被赤王斬滅身軀,唯有一抹殘魂依附在阿鼻劍之中…

  短短的瞬間,雨化田仿佛經歷了血海魔王焚天的一生…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眉心之中緩緩地浮現出了一點紅心。

  陰柔俊美的錦衣之主,更為的妖異了。

  “灑家…還是灑家…”

  一縷渾濁氣息緩緩吐出,雨化田目光平靜,那強行融入自己意志的記憶印記,就像是看了一場為無聊的電影般,任何思緒的困擾,都會被他的無上刀意磨滅…但魔王隕落,留在他體內的東西,并不會消失。

  他直接拿起了阿鼻元屠,只感覺雙劍傳遞出一股輕微的抗拒之意。

  雨化田冷笑一聲,“灑家不是天命既定又何方,灑家殺了你們的繼承者,你們就只能選擇灑家。”

  仿佛是感受到了這個男人那濃烈的殺伐之氣,魔劍剎那間安分了不少。

  “殺人不沾因果的魔劍…殺伐的大道…”雨化田瞇起了眼來,“還真是,異常地契合灑家的路啊。”

  元屠鳴動,仿佛是某種牽引般,雨化田心中一動,心隨劍轉,橫天一劍斬出!

  巨大的血月弧光沖天而去!

  天空戰場之上,兩道糾纏的流光頓時停下,拉斐爾瞬間瞪大了雙眼,察覺到了這血月弧光似乎是沖著自己而來的。

  “這?!”

  黑色直刀高頻震動,湛藍的刀光本能地揮出,直接噼開了血月弧光…卻同時震得拉斐爾的手臂有些發麻。

  “魔劍!”拉斐爾心中驚呼了聲。

  與此同時,一股濃郁的殺機驟然出現在她的身后…拉斐爾瞬間遍體深寒,只感覺身后仿佛有刺客悄無聲息地走出般。

  拉斐爾精神強振,本能地揮出黑色直刀…只感覺一股巨力直接斬在刀上,瞬間將她噼出了上百米遠離。

  傷…倒是沒受什么傷,但這卻讓女人心中的不快幾乎到了頂點,“這么多家伙,為什么偏偏打我!”

  只見雨化田一偏頭,澹然道:“這柄劍,好像很喜歡你的刀…想要碎掉它。”

  ——憑什么!

  拉斐爾咬了咬牙,憑什么烏爾納姆當年做的孽要她來承受…應付一個千劫就已經夠累的了,想在還要多加一個?

  女人變得陰沉不定,邊上的千劫大君卻一臉冷漠地看著打斷了它與拉斐爾之戰的雨化田。

  說話都在眼神之中了…更何況這位帝國大君有著八只眼睛。

  “灑家要殺她,你也在殺她。”雨化田澹然道:“你要先搞掂灑家,還是先完成了目標,再找灑家麻煩?”

  “憑你嗎。”千劫大君不為所動。

  “憑。”雨化田眼中血光一閃而過,一道巨大的刀意沖天而起,與此同時雙手中魔劍瞬間血光暴漲!

  卡察…

  空氣中仿佛響起了一道破碎的之聲,那沖天的刀意直接破碎,散落…散落之后,竟是瞬間化作了一絲絲奇妙的韻律,纏繞在了雨化田的身邊。

  他此時的氣息何止強大十倍?

  千劫大君眉頭輕皺,雖然本能地覺察到這是憑借此人手中雙劍之力,但是…“人族帝階嗎?好…你可以與本君聯手了。”

  帝階!

  雨化田,持阿鼻元屠,一瞬入帝階!

  沒有天道變化,因為這里是異域戰場,不是蒼藍洞天…因為這是赤王陵中赤色之城,一個無比詭異的生死之城。

  這種平靜的進階,更讓人無法摸清楚此刻雨化田的真實…唯有一股危險的感覺,自這個妖異的男人緩緩散發…

  拉斐爾此時嘴唇忽然哆嗦了一下,突然轉身,直接俯沖落地,“我不陪你們玩了!”

  兩個大男人,居然欺負一個弱質女流…太過分了!

  “你先。”雨化田一聲輕笑,看了千劫大君一眼。

  “讓你。”千劫大君不為所動。

  “灑家不客氣了。”雨化田瞬間遁走,頃刻間追上了拉斐爾。

  女人大驚失色,匆忙之間護臂上的黑色鎧甲瞬間裂開上百小口,一道道筆直的激光亂射而出。

  “慢。”雨化田澹然道:“當初是怎么殺死焚天的?”

  阿鼻劍一揮而出。

  拉斐爾慘叫了聲,肩膀上瞬間被斬出了一道可怕的傷口,她沒有這些修者那般強韌的意志,這種痛…會死人的!

  大腦之中的防御機制瞬間全面啟動,劇痛之后腎上腺瘋狂分泌,手中的直刀如神來之一手般,以刁鉆的角度刺向了雨化田。

  “這刀還不錯。”雨化田卻輕松將這刁鉆的一刀檔開,“但是學刀三年的錦衣都比你強…其實太差。”

  拉斐爾差點兒氣得吐血身亡!

  要不是她的身體根本無法適應蒼藍的修煉方式,要不是…知道她這七百萬的真元力,是失敗了多少次,嘗試了多少次,熬了多少次夜,熬到發際線上移了1cm才才換來的嗎…知道發際線上移對于女性來說,是何等的殘忍嗎!

  “我真的生氣了!!”

  砰——!

  雨化田手中元屠一拍,直接拍在了拉斐爾的身上,將她抽的半空幾百度旋轉墜入大地…落地的瞬間,拉斐爾頭昏腦漲,卻因為恐懼而狼狽爬起身來。

  那血色的元屠已經悄然地抵住了她的脖子之上。

  “方才看你與那家伙打得還算有模有樣。”雨化田面無表情道:“可一旦失去進去之心就拉胯至此,看來你不是一個合格的戰士。”

  拉斐爾恨恨道:“明知道要被圍攻,我為什么還要吃虧…有本事你自己試試被針對的滋味?”

  “不想死的,就趴下,灑家要對付的不是你。”

  拉斐爾不禁目光一凝,只見雨化田再說這句話的時候,嘴唇沒有任何的動作…這好像是某種傳音?

  她怔了怔,血色元屠卻在這瞬間勐然扎入了她的胸膛之中!

  拉斐爾瞬間大腦一片的空白,不可思議比憤怒還要更重,“你…卑鄙…”

  “說了你不是個合格的戰士。”雨化田搖搖頭,“殺你只要一句話一分力氣,灑家何以要用三分力?”

  一口血漿吐出,當血色元屠抽出的瞬間,那股窒息與劇痛的感覺瞬間潮涌,拉斐爾低頭看著胸膛上的傷口,突然凄厲地慘叫了起來。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女人痛苦著,無比恐懼地往前不斷地爬出…這般可憐的模樣,看得雨化田直搖頭。

  “看來是個沒怎么受過挫折的家伙。”雨化田隨手一揮,血色元屠直接射出,再次刺穿了拉斐爾的身體,將她直接釘在了地上。

  只見拉斐爾伸手抽搐著往前伸去…然后緩緩落下。

  千劫大君此時緩緩落下…它看了眼拉斐爾,似乎是在思考。

  雨化田此時召回了血色元屠,隨意道:“沒死透,不過你既然讓灑家先出手,那么最后一刀送給你補上如何。”

  “危險的家伙。”千劫大君澹然道:“不過危險的家伙,更有獵殺的價值。”

  雨化田道:“難道不是因為灑家的存在,會危害到你們異種的生存空間?”

  “不。”千劫大君無所謂道:“本君只是要毀滅這里的一切,做一個毀滅者,僅此而已。”

  “我看你對付這女人的時候,可不像是毀滅。”雨化田瞇起了雙眼,“給灑家的感覺,你好像是在過家家一樣。”

  “一個精神被污染的家伙。”千劫大君搖了搖頭,旋即深呼吸了一口氣,神通發動,頃刻間體力恢復至巔峰狀態。

  血光與炎火碰撞,如兩條蛟龍交纏升天。

  殺吧,殺吧…造就更多的殺伐,只要一直殺下去,總有能夠殺出一條大道的瞬間…血色元屠不斷傳遞而來的殺心,漸漸染紅了雨化田的順眼。

  然而此時,空氣之中,卻忽然產生了一些漂浮的微光…一點點,宛如螢火蟲之光般。

  雨化田與千劫大君同時皺起了眉頭。

  只見那熒光點點,到處充斥…竟是不知何時,這點點的熒光,散布著出現在了整座的赤色之城內。

  雨化田隨手捏碎了一點熒光,如同泡影般,“這是…”

  “愿力?”千劫大君的掌心之中,此時也收攏了一點熒光,但不像是雨化田那邊直接捏碎。

  此時,雨化田似察覺到了什么般,緩緩地抬起了頭來。

  只見一片廢墟的赤色之城里,此時一道身影緩緩飛入了天際…少女身穿著宮裝舞服,宛如神明少女一般。

  城內的熒光仿佛因為這少女而更為的光亮…有一股無形之力,將所有的熒光都吸納了起來,它們盤旋飛舞著,極致美麗。

  此時,少女緩緩揮手一指,無數的熒光頃刻間化作了風暴,紛紛涌向了一道強壯的身影…涌向了那位黑色的赤王!

  “萬民的王啊,接納萬民之愿吧…我將賜予你斬除黑暗的光明之間,消除這被惡鬼橫行的世界…”

  少女聲音如歌,無數的熒光之下,一柄光劍緩緩地出現在了黑色赤王的身前。

  黑色赤王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提起了光劍,“我是王…赤色的君主,誰也不能入侵我的國度!”

  光劍的光輝,籠罩著赤色之城一切尚未被黑暗所吞噬之地…映照在了每一張臉龐之上…

  破碎的廟陵里,一身狼狽的蜥蜴人祭祀少女,此時正吃力地拖動著什么…奇拉所拖動著的,赫然是尚存一絲氣息的赤之公主沙雪薩。

  至于其余,則是在雨化田執劍瞬間所爆發的可怕力量所沖散…它甚至懷疑,聞多,幸存者還有那位不醒的王子阿奴奇特,都已經被埋在了下面。

  好痛——!

  蜥蜴人美少女祭祀失神的瞬間,后腦似被什么砸中了一樣…它本能地往腦后摸了摸腦后,已經被砸出了一處微腫。

  低頭一看,一枚有著整齊切面的石子,此時就掉落在地上,微微地沉入了沙礫之中。

  它怔怔地看著躺在沙礫中的石子,失神的瞬間,勐然一只手掌自沙礫之中伸出…奇拉被嚇了一跳,驚恐地連連后退。

  隨后沙礫炸開,便見一道身影此時從那沙坑之中一并炸出,隨后墜落沙地之上,赫然是背后血肉模湖,滿口沙塵,狼狽不堪的…聞多。

  “咳咳…咳咳…憋死勞資了…”聞多一臉痛苦地撐起了身,口中狂吐沙塵,隨后抬眼一看,正好對上了起來。

  四目相投的瞬間,奇拉直接軟了。

  “好家伙,你這異種畜生居然沒有跑!”聞多抹了一嘴沙子,“誰讓你解開枷鎖的!你想逃跑嗎?”

  是…是這個家伙沒錯了!

  奇拉渾身發軟,尾巴又不是控制地轉動了起來——這一直都是它辨析聞多的唯一方法!

  “咦?這是哪?”

  罵罵咧咧之后,聞多便皺起了眉頭,打量著四周…搓著下巴,似在沉思,突然,聞多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馬上便又轉過了身來,伸手掏入了那被炸出的沙坑之中,撈著什么。

  不一會兒,一名女子就從沙坑之中被聞多給生生拉扯了出來。

  女人雙目緊閉,臉上都沾滿了泥沙…但這是那幸存者無疑。

  聞多此時直接抓住了幸存者的衣領,提起了她的腦袋,揮手想也不想便是物理喚醒大法——主要已經不是第一次。

  啪啪,啪啪啪啪,啪——!

  根本停不下來!

  打著打著,痛也痛星了…幸存者此時眼冒金星似的,只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疼痛,睜開眼的瞬間,便見一大巴掌贏面摑過來。

  “你敢——!”

  啪——!

  聞多打完了這一下,停下了手來,“傻逼女人,你總算醒了,真是沒白打你!”

  幸存者捂住了那微腫了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想要開罵,但身體卻突然不受控制似的,突然倒向了聞多的胸懷。

  “你個傻逼女人!又來這一套?”聞多直接將人推開,“你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幸存者只感覺心臟依然在狂跳…跳得她心猿意馬,身體燥熱難受,微微喘氣,“你…你對我做了什么…你…你下流!”

  “完了,好好的一個人。”聞多旋即搖了搖頭,隨后摸了摸身,眉頭一皺,便直接攤手道:“有沒有傷藥用用?我的儲物道具不見了,勞資這會兒痛得要死。”

  他背后,鮮血淋漓,血肉綻開,確實是觸目驚心。

  幸存者忽然冷笑了聲,二話不說就扔出了一個瓶子,“不怕死就涂上,腸穿肚爛!”

  聞多卻突然皺起眉頭,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此時的幸存者,面無表情道:“你是誰。”

  “什么?”

  聞多二話不說伸手,電閃般,手掌已經拿住了幸存者的脖子,將人直接提了起來,“我明白了,你是那些造出來的玩意…說,你什么時候頂替了那個傻逼女人的?”

  幸存者痛苦地掙扎著,有口難辯…明明她才是真實的那個!

  “她…她被她給殺死了!”蜥蜴人美少女祭祀突然尖叫般地說道——它甚至顫抖著手,死死地指著此時有口難辯的幸存者,“我…我親眼看見的!”

  “好!那傻逼女人雖然傻逼,但好歹救我一命!”聞多臉色一沉,“勞資現在就給你報仇,傻逼女人,祝下輩子找個好男人!”

  感受著聞多手掌上那不留情的力度,幸存者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極其荒唐與不真實…好不容易活到了現在,活到了將偽物殺死,卻最終要如此憋屈的死去嗎?

  命運好像是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一樣。

  就在此時,氣息微弱的赤之公主忽然睜開了雙眼…只見赤之公主仿佛是回光返照般,渾身透著一股微光,身體徐徐懸浮而起。

  聞多皺了皺眉頭,此時倒是沒有趕著殺死偽傻逼女人,而是警惕地盯著那浮起的另外一個女人——他不知道這女人又是什么路數。

  “異種畜生,這又是哪里冒出來的?”

  “我才不是畜生!”奇拉咬牙怒道,“這是赤之公主,你給我尊重些!”

  聞多冷哼一聲,“又是不認識,又是在這種鬼地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宰了…意,我的大刀呢?”

  奇拉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個異人怎么如此的渾…簡直是亂打牌的家伙,不認識就不是好人,就要殺,這是什么道理?

  就在此時,赤之公主身上的光輝突然暴漲。

  聲音。

  “您是萬民的王,您是戰無不勝的王,請再一次…再一次守護我們的國度…”一點熒光自赤之公主的身上飄出,隨后以極快的速度,飛入了赤色之城中。“請再一次…再一次…”沙雪薩公主喃喃自語:“不要讓這一切…消失…”

  奇拉怔怔地看著此時的沙雪薩公主,突然有種感覺,此時的赤之公主,更像是當時它和雨化田在塔樓之中所看見的那位…

  砰——!

  失神的瞬間,只見聞多此時直接掄起了幸存者,然后砸在了赤之公主的身上…腦袋撞腦袋,赤之公主身上光輝瞬間散去,掉落在地上,而幸存者更是眼冒金星,幾乎暈死…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聞多此時呲了呲嘴,主要是動作太大,讓背后的傷口多撕裂了幾分…痛的,“喂,畜生,這古怪女人方才鬼叫說了些什么?”

  奇拉這會兒已經完全傻了好嗎?

  這什么異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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