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獸】王與【鴨】王
羈留所的停車場外，馬SIR此時正拿著兩瓶水走了過來，他表情并不輕松。
“累半天了，喝點吧。”馬警官將水遞了過來，接著道：“了解過了，殺死喪坤的家伙，來這里已經有五個年頭了…是從東區分局那邊調過來的。”
小洛SIR好奇問道：“在火云市，這種調動正常嗎。”
“很正常。”馬SIR2.0想也不想便道：“每年都會有崗位上的空缺，如果當年的學堂里沒有合適的學院畢業，就會優先考慮從另外的四個分局要人。其實不僅僅是東區分局，總局里面，出身四大分局的人都有不少。”
“為了，平衡？”
“為了平衡。”馬警官點了點頭，“事情有些復雜，你應該知道，我們其實并不完全受市長的掌控…某些事情上，甚至還能夠直接越過火云的市長。總局就是一個跳臺，能夠讓優秀的人，跳往更加大的舞臺。”
“昆侖？”
“不錯。”馬SIR沉聲道：“昆侖，南天門，那里才是蒼藍執法者的圣地。只不過這些對你來說還太早，你要多磨練一下自己，沒準以后也能去昆侖。”
小洛SIR微微一笑道：“有機會去見識一下，應該不錯，但我現在還不打算離開火云市。”
自信是好事啊，但馬警官卻感覺小洛有些自信過頭的樣子…不過年紀輕輕就將警隊格斗術修到那么高的段數，雖然年輕，卻也有自信的資本。
“不說這些了。”他旋即說道：“喪坤臨死之前留下的信息，指向我兒子的幼兒園…我懷疑，他肯能將那份私密賬冊，藏在了這家幼兒園之中。”
小洛SIR想了想道：“你說，與劉建明一伙的人，會不會也知道，喪坤的手中留有了賬冊。”
“很有可能！”馬警官正色道：“甚至可能他們現在也在找…我們必須要比他們更早找找到。兇殺案的事情，目前恐怕只能靠西門多做些工作了。”
輕重緩急…人命很重要，然而以大劉為代表的整個集團，危害性更大。馬SIR他，也只能夠作出權衡利弊的選擇。
“這件事情，你不打算報告給總局長嗎。”小洛SIR忽然問道。
馬警官不禁頓足，他想起來了小洛就是帶著總局長的任命加入調查小組的，一定程度上，小洛也算是作為總局長的代表。
“我建議你，最好暫時不要聲張。”馬SIR隨意道：“當然，如果你報告了，我也攔不住你。”
小洛SIR卻輕聲道：“馬警官，你可以相信我的。”
蒼藍的老馬此時不禁一怔，這一刻仿佛好像已經認識了這個新人好久似的，他不禁走了走神，下意識道：“那就讓我相信你。”
小洛SIR道：“我們去幼兒園吧。”
叮——！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Tony看到的并不是昨晚他回來時候的那位身材不錯的物業管家。
當然，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換班了也正常——但是在Tony的印象之中，這個高檔小區的物業管家，大部分都是女性。
男性并不是沒有，但通常都是比較年輕與俊美的類型，然而眼前的這位，顯然并不年輕。
“我好像沒有見過你。”Tony打量著眼前的家伙說道。
并不年輕，但也不算很老…身材倒是保持得不錯，或許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貴婦也有哪方面的需求之類。
“您好，狄先生。”男管家此時微微一笑道：“我是今天才上崗的，第一次見面，以后還請多多關照。”
“你認識我？”Tony不禁皺了皺眉頭。
男管家道：“上崗之前，我已經背熟了這棟樓住戶的資料，我記憶力不錯，認人也很在行。而且我一直站在這里，看到電梯是從39樓下來的，39樓只有兩戶，其中一戶資料上寫業主近期外出旅游了，所以我猜是您。”
“不錯。”Tony點點頭，“好好干吧，這樓里，應該有些人是會比較喜歡你這種類型的…43樓B座的那位夫人，上周剛死了一個寵物狗，最近心情應該很不好。”
男管家稍稍詫異，旋即很快便明白了過來似的，連忙低聲道：“多謝狄先生。”
“不客氣。”Tony忽然微微一笑，自嘲似的，“我這大概也算是，干一行，愛一行了…加油吧。”
只見男管家一臉茫然。
Tony淡然一笑，便不再在意這位新來的物業管家——他如往常一樣，走到了停車場，隨后驅車離開。
Tony…狄青龍離開了之后，男管家才連忙走到了前臺處，竟是直接將電梯的監控關閉——而此時，在前臺柜的下方，赫然躺著了一名身穿著午夜管家，臉容姣好的女孩。
女孩顯然暈死了過去。
男管家此時看了看四周，便直接走入了電梯之中，取用的是女孩的門卡，直接刷到了狄青龍家所在的樓層。
門前，男管家隨手在臉上抹了幾下，便露出了一張稍微蒼白，雙眼有疤的臉來…西門卡。
他將手掌輕輕地按在了狄青龍家的大門門鎖之上，意識正在以每秒鐘上百次的頻率，沖擊著大門上的禁制。
精神禁制，只要匹配的主人才能夠打開的一種門鎖…當然，也只有這種高級的公寓，才能夠提供，普通的民房，還是以傳統的鎖頭為主。
片刻之后，只見大門似有一層薄薄的霧氣緩緩散去，西門卡輕笑了聲，便直接推門而入。
他瞬間被屋子中奢華的裝修給驚呆了，禁不住吹了聲口哨，“這年頭，開美發沙龍的有這么好賺嗎。”
搖搖頭，西門卡隨手結印，按在了墻壁上，瞬間自從他的手掌出，開始有一行行的銀色的小螞蟻迅速地爬出。
銀色的螞蟻們，飛快地爬入了屋子的每一個細小的空隙里，是為了尋找有沒有隱藏的暗格之類。
而這個時間，西門卡只要等著就好。
他隨意地參觀著這間豪宅，一邊感嘆著以現在火云市的樓價，年輕人真是沒有出路。
即便是拼命去生活，花光了所有的力氣，沒準也只能夠蝸居在一個連床也放不下的小小空間之中——還沒有坐牢來得舒服。
就在此時，一道破空聲傳來。
西門卡臉色一凝，本能轉身的瞬間，他雙手護在了身前…一道巨大的力度，瞬間向了他交叉的雙臂上。
只聽見嘭的一聲炸裂…這突然襲來的，赫然是一個網球。
網球已經炸裂，落在地上，仍久冒著白眼…西門卡目光微凝，只見門前不知何時已經站著了一道人影——狄青龍！
“我記得，我離開之前，應該沒有說過要打掃服務的。”門前的Tony面無表情道：“現在的物業管家，都這樣的胡作非為的嗎。”
西門卡隨意地看了眼手臂上被炸碎的衣袖，不慌不忙，而是好奇道：“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狄青龍淡然道：“我對味道比較敏感，尤其是味道…昨天見面的時候，我就對你身上的那種動物的味道十分的在意。我從來都沒有碰到過像你這樣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也野獸味道的家伙，哪怕是動物園里的管理員，也不像你…簡直就像是混在野獸堆之中一樣。”
西門卡卻輕笑了聲，“這可是天賦，怪不得即便是隱退了，依然還可以統治火云市的牛郎市場整整半年的時間。我想，你的這種天賦，更多的是用在區分女人所用的香水味吧？我愿稱你為鴨王…羅蘭！”
“你也不差。”狄青龍面無表情地走入了屋內，“馴獸師西門卡，火云總局有史以來最出色的通靈術者，天生的靈獸體者。”
“我現在只是一名私家偵探。”西門卡目光一轉，“我看過了，這里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那么，再見了。”
說著，西門卡便隨意地從狄青龍的身邊走過…往門外走去。
就在此時！
錯身的瞬間，二人一起動了。
爆炸性的氣浪，瞬間自二人的四周散開，木質的地板直接炸裂！
“為什么要調查我？”狄青龍抬腿，如同長鞭似的，他顯然擅長的是腿上的功夫。
“我去過醫院，知道昨天后來你也去了醫院探望古澤。”西門卡并不輕松地擋下了狄青龍的攻擊，“你說過，和古瑤只是普通的理發師與顧客的關系…為什么還要去探望古澤？”
“我和瑤小姐是朋友，她慘死，只留下了一個重病不起的弟弟，我去看一下古澤，有什么不對嗎。”狄青龍淡然道。
“古瑤的死不簡單。”西門卡飛快說道：“至于你，恐怕也不是普通的美發沙龍店的老板…身手這么好的理發師，而且還是前鴨王，并且與死者有密切的關系，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這些事情，如果不查清楚，我也對不住雇傭我的人。”
“偵探游戲就玩到這里了。”狄青龍一聲冷哼，“放著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卻來騷擾我…你這偵探，假的吧！”
“你似乎還知道什么，關于兇手？”
“我也在找，我不會放過傷害瑤小姐的人。”
“你昨天為什么要去看古澤？”
“我已經回答過你了！”
“你沒有說真話。”西門卡此時被踢飛，很好地砸到了墻壁之上，但大部分的力度都被卸去，并未受傷。
雖然一直都在對話，然而卻是一場兇險的對話…二人間的交手，一直沒有停下，甚至武力還漸漸升級。
“我沒有必要對你說真話。”
西門卡道：“你知道我，應該知道我是為什么而離開火云總局的…對于我來說，我只想要抓到兇手，除此之外，你是什么人，與我無關！如果你也希望能夠將殺害古瑤…殺害瑤小姐的真兇抓著，就和我合作吧，將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
說著的瞬間，西門卡忽然放棄了所有的防御，雙手下垂，面對這狄青龍此刻的恐怖腿法，不閃，也不躲。
以示誠意！
砰——！
但是，那可怕的鞭腿，狠狠地抽在了西門卡的身上…被抽飛的瞬間，西門卡除了幾乎痛出翔之外，似乎還有一絲的懵逼。
這…這劇本好像不是這樣？
西門卡意識頓時一空，整個人暈死了過去。
當西門卡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后…他在沙發上爬起，只感覺呼吸之間肺部像是被刺穿了似的。
西門卡痛苦地咳了兩聲。
“你也是頭鐵，居然真的不躲。”一旁，狄青龍淡然說道：“真不怕我踢死你？”
——你TM的真的踢下來就過分了好么？
——電視都不敢這么演！
西門卡翻了翻白眼，“你不是沒有踢死我。”
狄青龍道：“我是踢的，我全力了，只是沒踢死而已。”
西門卡頓時一陣的后怕，在他昏迷的一個多小時里，足夠對方殺死自己千百次。他搖搖頭，不禁苦笑了聲，“草率了。”
“有人要對付她。”狄青龍此時卻冷不丁說道。
西門卡下意識一皺眉，“她？”
“瑤小姐。”狄青龍緩緩說道：“在她出事之前，她曾經和我說過，總感覺好像有人要對她不利。她說，感受到了一股…視線。”
“什么視線？”
狄青龍想了想道：“我懷疑，瑤小姐最近都被人監視著，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她說過，這種感覺是某一次去醫院探望了她弟弟之后，才出現的。好幾次，都是在醫院出現。”
“又是醫院…”西門卡沉吟著道：“昨天，除了你之外，還有人去過古澤的病房。”
“我知道。”狄青龍點點頭，“我看到了另外一份小禮物，是什么人？”
西門卡道：“我跟丟了…醫院的監控里，這個人背影看著像是男的，中等身材，除此之外資料很少…不過，背影倒是與瑤小姐死前曾經去過的那家酒店錄像中出現的家伙相似。”
狄青龍沉吟道：“如果只是正常的探視，不應該偷偷摸摸…反過來，對方是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出現過…”
西門卡卻忽然掙扎著站了起來。
“你要做什么。”狄青龍皺了皺眉頭：“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你斷了至少兩根肋骨。”
“這一腳果然是想要踢死我的嘛？”西門卡苦笑了聲，搖搖頭道：“我想起，昨天忘記了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沒有拆開那個神秘人送來的禮物，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狄青龍卻沉吟了會，冷不丁道：“我也去。”
西門卡沒有拒絕，甚至很是自來熟地直搭著狄青龍的肩膀——他是真的站不起來，肺痛！
“對了，你剛說的那個樓上的死了寵物的夫人…養的是什么品種？”
“…”狄青龍白眼一翻，“走吧，大偵探！”
就在此時，西門卡的口袋里忽然震了幾下，他摸出手機看了眼…是醫院的小護士發來的信息。
看完信息之后，西門卡抬起了頭來，臉色古怪道：“醫院那邊說，古澤醒過來了…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