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十一前輩
兩張金色的書頁，在尤利婭學姐的眼前浮動…將之疊整齊之后，她很快便貼身放入的懷中，隨后若有所思地看著一旁的六翼少年梅特塔隆。
一半的蓋亞之書此時還在梅特塔隆的手中，而且抓得特別的嚴實——尤利婭學姐早早就試過了，自己愣是掰不開梅特塔隆的手指，更加沒有辦法將蓋亞之書抽出。
也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是真的昏迷了，還是裝的。
好歹她也算是一個表演系的大師啊，愣是沒能看出來。
要不…再試試，能不能將半本的蓋亞之書先順過來再說？
想到就做，沒有什么好猶豫的——但正當尤利婭學姐將罪惡的手伸向了昏迷不醒的美少年的時候，梅特塔隆醒了。
眼睛一瞬間睜開，然后整個人如同彈簧似的彈坐了起來。
尤利婭學姐頓時嚇了一跳，滿臉的驚疑不定之色，“你…你沒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情？”六翼的天使少年疑惑地問道。
尤利婭學姐道：“可你…剛才不是，差點就自爆靈魂了嗎？”
“哦，你說這個啊。”梅特塔隆卻聳了聳肩道：“安啦，爆的不是我的靈魂，我沒有靈魂的。”
“不是你的靈魂…”尤利婭學姐似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般，“你沒有靈魂？”
“咱出來行走江湖的，身上多揣幾個用來應急的靈魂，很正常吧？”梅塔特隆此時鄭重其事地道：“總所周知，我是一個搞信仰傳銷的，所以身上帶幾個用來裝神弄鬼的靈魂，很正常。”
“…哈？”
她姑且是不信的！
不敢怎么說，六翼的天使少年總算是清醒過來了——尤利婭學姐也可以好好好詢問這個家伙昏迷之前說的某些說話的含義。
“始之十一，指的是什么？”尤利婭學姐皺了皺眉頭。
梅塔特隆想了想道：“是一個不幸的家伙，沒有名字，只有這個代號。我是在虛空的某處戰場上撿到這個家伙的，撿到它的時候，它已經快不行了。”
“然后呢？”尤利婭學姐皺了皺眉頭。
梅塔特隆道：“嗝屁之前，這家伙胡言亂語了一大堆，我沒記下來多少。只記得這家伙讓我小心黑魂，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尤利婭學姐眨了眨眼睛，隨后指著自己道：“我看起是不是很清純…嗯，單純？”
“嗯…身材確實不錯。”梅特塔隆搓了搓下巴 “對吧！我也覺得是！”尤利婭學姐胸膛一挺，大笑了幾聲，隨后大力地拍打著梅特塔隆的胸膛，笑道：“其實你自己就是這個什么始之十一吧？”
“啊哈哈哈，這樣也能讓你知道了，你果然聰明嗎！”梅特塔隆也大笑了起來，不過感覺這女人的胸膛大概是不好拍的，所以就此作罷。
尤利婭學姐卻突然目光一凝，眼露殺機，手掌直接扣住了梅塔特隆的咽喉，面無表情道：“說了這么多，你還是沒有解釋…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身份。”
只見梅特塔隆不慌不忙道：“你的主人，沒有告訴你，最強大的一批黑魂，都會被冠以始的名義嗎。”
尤利婭學姐心中一凜…這話確實就沒有人告訴過她。
“你說自己是，那就是了？”她直接冷笑道：“你說自己是最強大的黑魂使者之一，為什么身上一點黑魂的氣息也沒有，甚至你還是天國的熾天使？”
梅塔特隆淡然道：“你是新來的吧，難道不知道，黑魂休假的時候，可以完全更換另外一種身份嗎…從本質上，改變。”
“你真的是？”尤利婭學姐頓時皺起了眉頭，只是手掌此時已經松開了許多。
單憑對方能夠說出黑魂休假這件事情，她就已經相信了大半…這種事情，恐怕不會在店鋪之外的地方流傳。
“這么說來，你是？”
“我的本體不在這里。”梅特塔隆聳聳肩道：“我進入蓋亞之書的只是依附在賽莉恩身上的一段意識。”
“可你…怎么會出現在圣光國度？”尤利婭還是帶著一絲警惕。
梅特塔隆道：“天國這么大個金主，每隔一段時間都要為天堂的租用而支付巨大的代價，不派個人盯緊一些，怎么可以？打個比方，換做是你，作為總公司的高層，也會往子公司派遣一兩個督察員之類的吧？”
“天國，金主…租用？”尤利婭學姐不禁皺起眉頭，“這是，什么意思？”
梅塔特隆便差異道：“你不知道嗎？整個天國，都是從你主人手上租下來的啊。”
不知道！
誰都沒有告訴她這種事情！
天國是什么？
天國是次元虛空之中的有數的幾個超級巨頭之一，代表著圣光的天使軍團，可謂是征戰萬界，作為勤勞的播種員，還時常會與其它側的巨頭發生摩擦。
每一次巨頭與巨頭之間的摩擦，都會為整個次元虛空的環境帶來震蕩…可，可這樣一個次元虛空的巨頭，它的老巢大本營，竟然是租來的？
臥槽！
這么說來，老板豈不是天國的包租公？？？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老板是很厲害的家伙，是次元虛空之中不可名狀的存在，店鋪更加像是幻想生物一樣——可她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居然還能是天國的包租公。
發達了，發達了！這次老娘是真的發達了…飛黃騰達！！
“那個…前輩？十一前輩？”尤利婭學姐已經大部分相信了梅特塔隆的話——畢竟這樣的秘辛，如果不是關系者，怎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叫我梅丹佐吧。”梅特塔隆…梅丹佐此時淡然說道：“我現在還沒有正式回歸，我的假期還沒有結束，你可不要亂說，我提早醒來的事情。”
“我懂！都懂！”尤利婭學姐連忙點頭，旋即又道：“對了，前輩，之前看你與假扮華瑩的那個家伙交手，你似乎是知道對方的底細？”
梅丹佐此時一邊翻著手頭上的半本蓋亞之書，一邊隨意地道：“那個家伙叫作莫瑞甘，是從前一個叫做凱爾特神系之中，擁有多重神職的神靈。凱爾特神系被天國覆滅了之后，神系之中的神明就被投放到了圣光國度之中，打算用來培育出超高質量的祈并者。”
“不愧是虛空巨頭，天國大手筆！”尤利婭學姐頓時豎起了大拇指，“居然想到扭曲真神的信仰…可，可后來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梅丹佐道：“很顯然，在對這些真神的轉化之中，一定是出現了什么紕漏，以至于莫瑞甘的原本意識，在圣光國度之中蘇醒了過來，才最終導致了這次的自由之城圣人的圣隕，以及我們陷落在蓋亞之書的世界當中。這恐怕，是莫瑞甘對天國的復仇。”
“那么十一前輩，你知道當中到底出了什么紕漏嗎？”尤利婭學姐連忙問道：“還有，除了莫瑞甘之外，其它的凱爾特神系的真神，是不是也在圣光國度之中復蘇了？”
“這是我需要調查的事情。”梅丹佐此時突然臉色一凝，“新人！”
“啊？哦…在！我在！”
“我現在需要你，協助我調查本次莫瑞甘事件的真相。”梅丹佐正色說道：“當然，我不會讓你白干活！這件事情結束之后，我會提請對你進行嘉獎，你愿不愿意接受這個任務？”
“我肯定愿意啊！”她連忙應允，但很快又遲疑道：“不過十一前輩，莫瑞甘已經被你打跑了，只怕…我們沒有那么輕易找到她？”
“這不是有這本書嗎。”只見梅丹佐此時將手中半本的蓋亞之書舉起，輕笑了一聲道：“雖然只剩下半本，但哪怕是一般的虛空神器，也不及它的十分之一呢。”
尤利婭學姐頓時心中一動道：“我們可以通過這半本，感應到另外半本的位置！”
“不錯。”梅丹佐點了點頭：“不過在行動之前，我還要把這里的事情處理一下。”
滿目瘡痍，大地破碎，只是黎明開始到來，戰場上，人類反抗軍們精疲力盡地相互挨靠著。
他們來不及享受這最終的勝利，便已經呼呼大睡了起來。
一切，好想就這樣永久的定格了。
就像是一幅畫。
“整個世界，停頓了。”尤利婭學姐站在了一處高坡上，眺望著戰場，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故事總會有完結的時候，結局了，自然也就沒有了。”梅丹佐此時淡然說道：“這個故事當中，人類戰勝了惡鬼，就是結局。”
尤利婭學姐沉吟著道：“這么說來，蓋亞之書所推演的每一個書頁世界，其實也并不算完整，遠遠沒有想象之中的厲害…是因為，書頁缺失，才導致的功能不完整的關系嗎…十一前輩，我說錯什么了嗎？”
梅丹佐眨了眨眼睛道：“你好像，對虛空神器挺有研究的？”
尤利婭學姐謙虛道：“當年行走虛空的時候，略有研究。”
梅丹佐此時取出了半本的蓋亞之書，“莫瑞甘暫時沒能鎖定，大概是因為這本書被一分為二，功能缺失的更加嚴重的關系。不過，這倒是搜索到了另外一個書頁世界，有這次被吞入蓋亞之書的人的信息。”
“我這里有一張書頁，本身就自帶了穿越多重書頁世界的功能。”尤利婭學姐連忙取出了蠟筆王國之中活得的特殊書頁，“至于在這個惡鬼世界得到的是書頁，暫時還沒有發現，有什么特別的功能。”
“那就先前往這個書頁世界吧。”梅丹佐想了想道：“不管怎樣，莫瑞甘一定會奪回我手上這半本蓋亞之書的。我們不用去特意去找她，等她來找我們。帶上她，我們現在出發。”
說著，梅丹佐目光便看著身邊一名靠在了巖石之上，似只是睡著了的少女。
賽莉恩。
他所說的要去處理一些事情，其實就是將賽莉恩從園區的廢墟之中帶回。
“始之十一？”
連接著客廳的開放式廚房里，正在做著什么的洛老板隨意地偏了偏頭，目光的余光在電視上一掃而過，然后便沒有關注，繼續切著菜絲。
但這里，卻并不僅僅只有洛老板一個——這里，其實還站著另外一個。
一位，銀發的少年。
只不過，這位銀發少年，此時卻是目光無神，就那么一動不動地站著——洛老板切好了菜之后，便端著材料，來到了旁邊的爐子前…他的身體，直接就從銀發少年的身體穿行而過。
這銀發少年，竟然只是一道沒有實體的虛影。
不僅僅沒有實體，就連意識也不曾擁有——當洛老板自惡鬼世界之中，將銀發少年提來的瞬間，得到的，緊緊只是這樣的一道幻象。
祭壇可以換取恢復這道幻象的本來，但代價有些得不償失——因為一股源自于這銀發少年額頭上那Ω印記的力量…永恒皇家的力量，甚至是可以殺死根源代行者的力量。
洛邱自己也有這種類似的力量——但這種力量，并沒有辦法將銀發少年的虛影恢復過來。
“我對所謂身世探求的欲望并不是很強烈。”洛老板此時輕聲自語：“但似乎…總是希望往我身上湊來。那么，這次就輪到我來抓你吧…如果，這僅是一場游戲的話。”
銀發少年的虛影，一點點地淡去，最終消失在了這薄霧的清晨之中。
一聲輕響。
是房間開門的聲音。
略微打開的房門處，少女小心翼翼地探出了頭來，正好迎上了洛老板投來的目光。
少女似一下子慌了神似的，“昨晚是你抱我進房間的嘛…昨晚發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好像沒有印象？”
洛老板隨意道：“你看著看著電視就睡著了，所以我就把你送入房間了。”
少女努努嘴，不知想些什么，一下子就關上了門，但很快少女便再次走了出來，換了一條淺藍色的小裙子。
她來到了廚房旁，靠在了櫥柜處，托著下巴看著兄長在做菜，好奇問道：“這是什么呀？”
“炒雜菜。”洛老板隨意一笑道：“昨晚吃的零食太油膩了，早餐就清淡些吧。”
——這樣的日子，一直就這樣下去，好像也不錯。
少女就這樣么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