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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你,將會加冕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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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的走廊上,喘息的聲音越發的沉重起來,仿佛能夠看見從那淺薄的唇處吐出的霧氣般。

  本能地有些抵抗此時浮現在耳邊的聲音…朦朧中,蘭斯洛特開始有些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盡管,這容貌其實早早就已經印入了腦中才對。

  她說的是什么,阿基坦的…埃莉諾?

  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在全身的敏感亢奮感覺快要淹沒理智的情況下,悄然地劃過心頭,隨后新一輪的快/感又直接把它淹沒。

  “主人說,既然這是你假期當中的人生,不管你碰到了什么,我們也不會給予援助…那么,留在你體內的東西,就靠你自己把它們逼出來吧…或者你打算,就這樣屈服。”

  已經聽不見任何的東西了,只有無窮無盡的,如潮水般涌來的…蘭斯洛特整個身體都躬了起來,雙膝跪倒在地上,頭觸碰著地板。

  身體,不斷地哆嗦著。

  然后是…沉悶的哼聲響起。

  當她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會發現她的目光稍微清醒了一些,同時她的嘴唇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還有那被咬破了的手臂。

  在即將要完全喪失理智的最后,她選擇了通過咬破手臂這種方式,用痛楚來刺激自己的神志。

  方法是不可取的,但顯然效果也算是立竿見影吧。

  “這里…女王…信號…”

  極端的清醒狀態之下,蘭斯洛特艱難地說出了幾個字來——或許只是下意識的行為。當承受力已經超過了極限,以及說了這幾個字之后,她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女仆小姐蹲下了身來,伸手整理著蘭斯洛特那散亂的頭發,低聲問道,“是什么讓你不愿意醒來。就算…說是假期并沒有到完結的時候。”

  “女王…支援…”

  依稀還能夠聽見,昏迷過去的她,唇邊還有這樣的聲音發出。

  1940年,6月2號的清晨。

  法蘭西東北部的港口城市…在這個又被稱之為“沙丘上的教堂”的海岸線上。

  目所能及的,是士氣低迷,宛如螞蟻般緩慢前進著的軍隊。

  他們已經在這幾天的時間里面,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以及斗志——而在他們的身后,此時帝國主義的坦克與戰車,宛如兇猛的老虎。

  “我們支持不了太長時間…有希望嗎?”

  “這次撤退…真想回家啊。”

  “如果,如果我回不去的話,請把我的遺物送還到我的家鄉之中…我的兄弟。”

  倒下的人…一路上倒下的人,隨處可見。

  如同在泥漿中爬出來的一道道身影,宛如日落西山的老人般,彎腰走著…他們的目光迷茫而恐懼。

  他們應該是想要打起精神來的,只是不論是精神還是身體,似乎都應達到了極限般。

  終于,又一名士兵倒在了路途當中。

  人群中,她快步地跑到了這名士兵的身邊,急切地呼叫了起來:“士兵,士兵!清醒!清…”

  她的話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其它的士兵們仿佛已經知道了結局,所以默默地前進著。

  “走吧,帶上他的牌子…原諒我,實在沒有體力背著他的尸體,護士小姐。”

  一名老兵在她的身邊停留了片刻,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人知道,這個渾身泥濘的隨軍護士小姐的真正身份。

  誰會知道,這樣一個模樣糟糕透了的小護士,會是他們國家的公主呢?

  老兵最終還是從尸體上把軍牌給扯了下來,搖了搖頭,然后跟上了前面的隊伍——唯有她抱著這體溫尤在,好像心跳也還在跳動的身體留在了原地…身邊的士兵們,低頭默默走過。

  因為時間真的很迫切了。

  “你在為誰而流淚,自己,還是他們,伊麗莎白。”

  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看見的是一雙湛藍色的眼眸…沒有他們一樣的糟糕的狀態,即使身穿著軍裝,也是一如既往的干潔。

  伊麗莎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這位家庭教室一向如此的神秘,神出鬼沒,即便隨軍行走,卻好像除了自己之外,就再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宛如幽靈一樣。

  “他…本來應該可以得到救助,更不應該就這樣被丟棄在半路之上…他們也是。可為什么,要經歷這樣的戰爭?”

  “為什么不經歷戰爭。”

  女孩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聲音顫抖了起來,“老師…難道,你認為戰爭是正確的嗎?”

  她道:“你認為它是錯誤嗎,但是它同樣也在推動文明的發展。正因為有了侵略的,人類才會迫使自己不斷地變得強大。沒有這些,這片大地上的人類,或許還會只是生存在伊甸園當中的孩童,也沒有至今璀璨的各種文明…血腥,才是種植文明之花的土壤,我應該教過你才對。”

  少女悲切地回望那一路撤退的路上,那些倒下的尸體,數日來撤退時候不斷傳來的噩耗紛紛涌來…只是剛剛褪去了稚氣的公主雙目擒住淚水,無助得好像失去了翅膀,正在墜落懸崖的小鳥。

  “你是在痛恨自己的弱小嗎,伊麗莎白。”

  緊抱著漸漸失去溫度的尸體,年輕的公主殿下死死地咬住了嘴唇,目光中所透露的答案,已經無需說明什么。

  “但是我…我一個人,根本改變不了什么。不管如何的努力也好…真的,沒有辦法。”

  但她很快認清楚了現實,已經不再是那個在溫暖的城堡當中,吵著要學習騎術謀略和擊劍,要參戰的小姑娘。

  一年以來的歷練,早就嘗遍了各種各樣戰爭的殘酷——她很明確地意識到,在集體以及戰爭的面前,人力是如何的渺小。

  “就算只是個人,也能夠改變這一切。”

  當湛藍色的雙眼朝著年輕公主看來的時候,她甚至有種迷失在大海當中的感覺…

  永世,也忘不了此時對方的聲音,模樣,還有目光。

  “就算…只是一個人?”

  “當你成為了王的時候。”

  “成為…王?”

  她向她伸出了手來,她下意識地把手交到了她的手掌之中,只聽見她輕語道:“你,會加冕為王。”

  53年,六月的第二天…不列顛國,西敏寺(威斯敏斯特教堂)中。

  宮廷的侍女以及守衛,還有霧都的警察們,不得不在這座皇室專用的教堂中,尋找著那位大人物的蹤影。

  還有半小時不到的時間就要開始了,那最重要的儀式…但是,那位卻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眾人的著急,已經擺在了臉上。

  她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站在了塔頂之上,俯視。

  不再是少女,也不是女孩,已經經歷了龐人難以想象的十多年之后,她終將會在這個教堂當中,登基為王。

  “沒有來嗎…老師。”

  未來的女王,此時雙手抱著了一本邊角地方已經有些破損的書籍:一本法文版的《懺悔錄》。

  她最終看了一眼教堂的入口處,隨后緩緩走下…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那位神秘的家庭教室,就從她的生活…生命當中消失不見。

  但在數年的教導當中,卻讓她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回憶。

  ——“你,將會加冕為王。”

  還有那日,這一句,伴隨著自己一生的說話。

  13年后,伊麗莎白公主,來到了登基儀式的禮堂門前…里面的人,緩緩地為一身盛裝的未來女王,打開了門。

  她看著里面,而光從里面射來,她只是看見一片的空白。

  吱——呀。

  門開啟的聲音,一下子驚動了女王陛下。

  她正在假寐,坐在了沙發的一角處…而腿上,還放著了一本破舊的書。

  驚醒的瞬間,看見出打開了門的女仆小姐,女王陛下先是怔了怔,隨后露出了一絲微笑…沒有站起身來。

  她就安靜地坐起了身來——無可挑剔的坐姿。

  “我剛做了一個夢。”女王陛下輕聲道:“有點長的夢。”

  “還是這樣喜歡做白日夢嗎,伊麗莎白。”女仆小姐同樣帶著無可挑剔的笑容,以及無可挑剔的走姿,緩緩走入房間之內。

  當然…如果不是此時的她手上正抓住了蘭斯洛特的后衣領,講她就這樣將她拖著進來的話,是真的無可挑剔的。

  “這孩子,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女王陛下看了一眼,好奇問道。

  “大概是自尊心不允許自己做出一些羞恥的事情,所以選擇了自我昏迷吧。”優夜淡然說道。

  “這是一個堅強的孩子。”女王陛下露出了慈愛的目光。

  女仆小姐則是隨手就把蘭斯洛特扔在了地上——這讓女王陛下不禁微微張了張口,最后苦笑道:“還是一點樣子也沒有變呢,老師。”

  優夜打量著四周道:“看來,作為被劫持的人,你的處境也沒有太差。”

  并沒有像是一開始那修道院的石室那般…在這個大英議會的建筑物內,大概也找不到那種條件惡劣的地方吧?

  這嚴格來說,是一間書房似的地方——是作為女王平日到來議會的時候,專用休息的地方。

  “大概是體諒我這樣一個毫無威脅的老太婆吧。”女王笑了笑,這才緩緩站起身來:“要喝茶嗎?我泡了紅茶。”

  “你還留著這本書嗎。”女仆小姐卻看向了的女王…女王那正小心地把書放好的動作。

  女王陛下低頭看著《懺悔錄》,笑了笑道:“偶爾還會翻開來看看,畢竟它給我帶來的痛苦回憶,也不算少。”

  女王很快便抬起頭來,不再說書的事情,而是好奇問道:“不見了您身邊的那位男伴呢。”

  “他,現在正在經歷一些,能夠讓他快樂起來的事情。”女仆小姐柔聲說道。

  女王陛下張了張,有些怔怔地看著。

  好一會兒,女王的目光也變得輕柔哦,“原來老師你,也有這樣溫柔的一面啊…真是一位幸運的男性。我突然有些妒忌了。”

  “所以,我不打算在你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女仆小姐淡然道:“現在說吧…你用黑卡呼喚我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女王緩緩來到茶桌前,沏著茶,不經意似般地說道:“之前在劇院,也沒有好好地聊太多的時間,我想…您的那位男伴,也是一位寬容的人,這點時間,應該會愿意留給我的吧…要加糖嗎?”

  女仆小姐瞇起了眼睛,“小伊麗莎白,好像長成了一個壞女人了呢。”

  “那我就放一顆好了,記得您一次只是加一顆的。”

  女王陛下笑了笑,將紅茶奉上,然后冷不丁地問道:“說起來,老師之所以會來教導我,是因為我的父親和你做過了什么交易嗎。”

  “一般來說,屬于客人交易的資料,我們是會保密的。”女仆小姐倒是緩緩地坐了下來,拎起茶杯,小小地喝了一口,“嗯,泡茶的技術也有進步了。”

  “再怎么說,也過了六十年了啊…老師。”女王陛下呢喃著。

  “只是這杯茶的時間。”女仆小姐冷不丁道。

  女王陛下苦笑道:“還是一樣的無情…確實有件事情,想讓老師做的。你看我現在的處境…”

  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外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然后…門被敲響了。

  防彈汽車,緩緩地停靠在了威斯敏斯特宮的大門前——穿著軍裝的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此時從駕駛座處直接走了出來,然后打開了后面的車門。

  只見普金斯爵士緩緩地走了出來——另一邊的車門處,下來的還有凱撒。

  “幸苦你了,奧芬,我的孩子。”老爵士微笑著說道。

  這赫然就是跟隨著首相先生,作為TheFianna基地指揮官的那位軍官…亦即是老爵士私下收養的養子。

  老爵士此時抬頭看著眼前的國會,忽然道:“其實,我并不太喜歡這個地方。”

  說著,他緩緩地登上了通往上面的階梯,與此同時,奧芬則是抱著了兩個木盒子,就這樣跟隨在了老爵士的身后。

  凱撒目無表情,看著已經走上了臺階一半的普金斯爵士,忽然說道:“普金斯,還記得你的承諾嗎。”

  爵士回過身來,笑了笑道:“當然,我的叔父…我怎么背叛我們之間的盟約。放心,圣杯的下一次啟動,將會實現你的愿望。”

  凱撒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跟著上來。

  老爵士的體力仿佛變好了一些,步速開始變得快捷了起來——就在此時,樓梯的盡頭,出現了一道身影。

  單膝跪在了地上…臉色卻是蒼白,仿佛受了不輕的傷,甚至能夠清晰地看見身上的傷口。

  “噢,辛普頓。”爵士停了下來,“你也回來了,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碰到了一個怪人,實力很恐怖,我甚至連一擊也未能接下來。”辛普頓低著頭,聲音沒有起伏,同時雙手把手中的魔劍舉起。

  老爵士皺了皺眉頭,似乎僅僅從這簡單的描述就想到了什么…

  他讓奧芬將魔劍接過,然后伸手扶起了辛普頓來,“別在意,我的騎士。我會賜予你更強大的力量…即將。跟我來吧。”

  他從辛普頓的身邊走過,往前走去…幾步之后,發現辛普頓還好愣在原地,老爵士便轉身微微一笑,招了招手,“來,不要有任何的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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