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同時間的襲擊
燃燒在雷德身上的黑色火焰，在他即將要墜落到地上之前，就已經隨風消散。
小丑先生突然跳下，趕在了雷德的身體完全墜落，壓成肉餅之前抄了起來，并且幾個跳躍，就落到了人群之外…霧都之眼所在的廣場的一角，避開了人群。
摩天輪依然緩緩轉動著，小丑先生卻盯著那眾多的座艙，皺緊了眉頭。
他同時也查看著雷德的情況。
此時的雷德完全可以用糟糕來形容——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身上的衣物已經徹底焚毀，皮膚更是大面積地變成了焦黑…他的眼睛甚至是反白的。
“達戈尼特先生！”
此時，三名圓桌機關中的大騎士，擠出了人群，尋到了小丑先生的位置，并且第一時間地趕了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剛剛的一瞬間，我們似乎看見霧都之眼好像要墜落…這是？”
他們目光同時看著把被小丑先生扛在肩上，燒成了黑炭般的家伙。
“他就是雷德。”達戈尼特隨手把人扔在了地上，“還有呼吸，你們帶回去吧，應該還能救回來的。”
“不愧是達戈尼特先生！”三名大騎士頓時一臉的敬佩，“恭喜你，擊敗了一名‘末日神話’的高級干部！”
“不是我…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情。”
小丑先生搖了搖頭，然后在三人訝然的目光之下，再次走向了人群…走向了那霧都之眼睛，
他們并不知道霧都之眼剛剛發生過的事情，更加不知道那突然出現的恐怖黑色火焰的事情…但小丑達戈尼特卻在旁看得清清楚楚，包裹摩天輪軸承復原的一幕也是。
達戈尼特行走在人群當中——人群中正在討論剛才發生的事情，很明顯，看到霧都之眼出現移位的人并不少。但實際情況是，霧都之眼卻繼續它的轉動，并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這就不得不讓眾人感覺到奇怪。
“像是修復術…但是這種程度的修復術，除了魔術師協會的那幾位之外，還有誰能用呢。”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起來，甚至并不放過那些正從座艙之中走出的戀人們，試圖去尋找一些蛛絲馬跡出來。
但是直到這一批上了摩天輪的觀光客徹地離開，而工作人員也因為異動而選擇暫時關閉霧都之眼，人群散去不少之后，達戈尼特依然沒有一點兒有價值的發現。
倒是他那西裝小丑的打扮，吸引了不少游人的目光——最終，達戈尼特只能帶著心中的疑惑，離開了這個地方，返回圓桌機關復命。
因為機關中的負責人普金斯先生，已經向他下達了不容違背的命令，需要他馬上趕回，說明雷德的事情。
后來工作人員再三檢查之后，發現霧都之眼確實沒有任何的故障，然后在游客的強烈要求之下，再一次重新開放。
新一批的觀光客正排隊等著進入座艙之中。
洛老板從一旁的雪糕車處買來了兩根冰激凌，來到了女仆小姐的身邊，輕笑道：“再坐一次吧，這次不要生氣了…應該不會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了。”
“沒有生氣呢。”女仆小姐微微一笑。
洛老板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都把人燒成那個樣子了。
后面，確實沒什么事情發生了。
普金斯爵士今年六十歲了，花白的頭發梳理得十分的整齊——作為霧都圓桌機關的負責人，他已經服務了超過三十年的時間，見證過兩代圓桌十二騎士的誕生。
但他只是普通人，沒有騎士們的力量和強大的體魄——但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古老的不列顛帝國皇室的成員。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在這位普金斯爵士的面前，小丑先生很規范地站著，“我懷疑，在霧都出現了力量相當強大的魔術師，不僅能夠使用超規格的復原術，甚至還有威力恐怖的黑色火焰。”
“根據我們對魔術師協會的資料，并沒有符合你以上描述的人，達戈尼特騎士。”普金斯爵士緩緩說道，“當然，我相信作為一名高貴的騎士，你并沒有欺騙我。所以，我會盡快派人調查清楚…現在，我們更應該討論的是雷德的事情。”
達戈尼特詫異道：“先生，雷德不是已經抓回來了嗎。”
普金斯爵士做了個稍等的手勢，而就在此時，房間的門被人推開，同為十二騎士之一的加雷斯直接走了進來。
作為一國之重，霧都一共有三名的圓桌十二騎士，其中一名則是負責守衛本國的女王陛下，而另外的兩人，則是加雷斯與達戈尼特，他們主要負責的是霧都區域內的非人生物的治安問題。
當然，更多的都是機關內的普通騎士與大騎士們出動…加雷斯是偶爾會參與普通的行動，主要是因為閑的。至于達戈尼特則是看心情，并且只會對感興趣的事情出手。
“加雷斯來了，我們可以開始了。”普金斯爵士此時敲了敲桌面說道。
加雷斯忽然說道：“先生，我們不需要等蘭斯洛特嗎。”
普金斯爵士道：“蘭斯洛特在女王陛下身邊，暫時脫不開身。過后我會把這次的內容給送過去的。”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加雷斯正色問道——普金斯是很少會同時讓他和達戈尼特一同商談問題的。
對上一次，還是為了應對十三氏族今年即將舉行的圣血儀式的問題…一個多月之前。
“是關于‘末日神話’這個組織的。”普金斯爵士關閉了房間內的燈，同時打開了側邊的投影儀。
墻壁上，投影的資料開始顯眼，一張張的圖片在加雷斯與達戈尼特的眼前閃過，兩人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蘇格蘭國家博物館，布萊尼姆宮，謝菲爾德大教堂，還有老特拉福特球場！而球場甚至正在舉行一場聯賽，數萬名的球迷正在席位上觀賽。”普金斯爵士神色沉重道：“就在今天晚上，一個多小時之前，這些地方都同時受到了襲擊…如果算上霧都之眼的話，就一共是五個地方！”
“什么人做的？”加雷斯皺緊了眉頭…這儼然是一次對大英帝國最嚴重的挑釁。
“暗影的蛇即將會重現，而這就是開端，從死亡開始！”普金斯爵士正色道：“‘末日神話’…而且，無一例外，這些受到襲擊的地方，都留下了這句用鮮血寫成的話。”
“這群暴徒，是打算向我們宣戰嗎。”達戈尼特瞇起了眼睛。
“是否宣戰，我不清楚。”普金斯爵士沉聲說道：“但是很明顯，我們的女王陛下在得知了這些事情之后，十分的震怒…‘末日神話’如此瘋狂，敢光明正大地襲擊這么多的地方，那么他們下一秒，就有可能直接闖入皇家宮殿！女王陛下現在根本就不愿意讓蘭斯洛特離開半步！”
“按理說，‘末日神話’只是一個新興組織…”加雷斯沉吟道：“他們招收的，大多數都是魔術師協會上的通緝名單，另外還有一些風評極差的非人…但總體來說，只是一盤散沙，近來的這一年也沒有做什么太過出格的事情。這次，到底是為了什么，才這樣的大張旗鼓…”
“我們必須要從已抓捕回來的雷德口中知道些什么，不然我們會一直處于被動當中。”普金斯爵士凝重道：“加雷斯騎士，達爾戈尼騎士，我現在正式命令你兩人，揪出藏在霧都內一切‘末日神話’的相關人員，絕對不能讓這群瘋子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再次活動！”
“先生，那么那幾名走丟了的獸人？”加雷斯提醒道。
“讓辛普頓大騎士復雜搜索吧…目前最重要的是組織‘末日神話’接下來的活動，尤其是類似襲擊的事情，絕對不能再次發生！”
“遵命！”
二人立正，手握著拳頭，貼到了胸膛之上。
街道上，夜歸的行人站在了電視店鋪前的櫥窗前——看著電視上正在報道的臨時新聞。
他們紛紛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為新聞上的報道實在太過嚇人。
似乎是恐怖襲擊，同一時間，不同的幾個地方，傷亡數字目前還在統計當中…但還沒有任何的組織承認這件事情。
女仆小姐的心情是不錯的，第二次從霧都之眼下來之后，就一直很好——哪怕是她此時也看見了這段新聞，也絲毫沒有任何的影響，而是十分乖巧地陪著自己的主人，看著電視上的新聞直播。
“應該和剛才在霧都之眼上的那位，是同一伙人。”洛邱若有所思地說著。
雖說女仆小姐確實一團黑焰扔了出去——但是除非是客人要求，不然俱樂部基本上不會出手殺傷任何一個生靈——畢竟，按照上任的那種做生意的模式來看，每一位都可能是潛在的顧客。
但自然也算不上是小懲大誡…畢竟這可謂是直接燒掉了大半條命去了。
“對于這種會導致大量潛在顧客死亡的危險源頭，看來是很有必要清掃干凈呢。”女仆小姐姐柔柔笑道。
“我們其實也不是正義使者。”
洛邱莞爾一笑，頗為歡喜女仆小姐的這種另類的情緒表達——其實這樣的理由似乎也說得過去，畢竟相比起上一任，他的自由度其實更高。
“這里似乎也有類似管理局的機構。”洛邱想了想道：“他們應該會處理的…嗯，你知道圓桌騎士嗎？”
女仆小姐心有靈犀道：“主人，您是在想，當日在屠申義的莊園，碰到的那位阿蒙斯特先生的事情嗎。”
洛邱點了點頭，手掌翻開，就是一根項鏈出現——這是阿蒙斯特臨終之前交出來的東西，一次參與十二騎士傳承試練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大概是十分珍貴的——對于想要成為騎士的人來說。只是放在洛老板的身上，自然沒有多大的作用。
這算不上是交易之物，只是阿蒙斯特臨死前送出的東西…洛邱倒是想要把這樣的傳承機會交給適合的人。
“主人對圓桌騎士的了解有多少呢？”女仆小姐輕聲問道。
洛邱實話實說道：“不多，大概就是亞瑟王，湖中劍，仙女這些耳熟能詳的故事…嗯，我想小時候看的動畫片的內容應該不算吧…真的有湖中仙女嗎。”
女仆小姐想著道：“一般來說，普遍認知當中的亞瑟王的湖中劍，原型傳說是來自于凱爾特神系當中，英雄弗格斯·麥克·羅伊所持有的魔劍‘卡拉德波加’。至于湖中仙女也從屬于凱爾特神系…主人在南美碰到的那位被路西菲爾殿下召喚出來的影之國女王，也是出自這個神系。”
“凱爾特神系…”洛邱點了點頭，記住了這個神系。
女仆小姐卻忽然道：“不過，凱爾特神系已經滅亡，整個神國都已經破碎，最后被次元的夾縫吞噬。最后神系當中不少的神靈，都只能棲身英靈之間，以遵從契約者成為從者的方式，才得以以英靈的方式存活了下來。事實上，當初的阿瑟王在死亡后回歸了理想鄉后，也在神國滅亡的時候，成為了召喚的英靈。至于初代的十二騎士，也在不久之后，一一進入了英靈之間。不過十二騎士在死亡之前，都有留下部分的力量，用來守衛國土。”
她手指繞著發梢，輕輕轉動著，“圓桌騎士機關，其實就是保有了這十二位初代騎士部分力量的組織，自十二騎士死亡之后成立。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培養合格的騎士進行力量的傳承。起初，圓桌騎士機關更多像是民間組織，它并不參與到不列顛國后來的分裂和戰爭，僅僅只是阻擋本土的邪惡…不過發展到了近代，倒是有了官方的影子。最主要是因為，近代有過一起現代皇室與阿瑟王后裔秘密通婚的事件，這成功地促使大英的現代皇室成功地介入了騎士機關當中。”
“這樣…”洛邱點了點頭，隨后笑了笑道：“回去再給我詳細說說吧，沒有讓女士一直在街上站著的道理。”
女仆小姐早就已經不氣不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