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朽生命
“死者的名字叫做海大貴，在本市做建材生意，小有資產。有一個妻子和一個女兒，不過已經離婚，女兒判給了妻子。”
“發現尸體的時間是早上十點半前后，發現的人是死者家雇傭的鐘點工。”
“小區的保安問過，死者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回來的，之后就沒有再出門。監控錄像看過了，沒有人來過，門窗都是關著的…”
但林峰帶著人趕到了現場的時候，先一步到的人，已經收集了不少的資料。
林峰立馬就帶人小心地在死者的家中繞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跡。
死者是吊死的，不過法醫沒有到來，尸體暫時沒有取下——先來的民警工具有限，同時也怕會破壞有用的信息，所以就這樣一張的吊著。
“沒什么有用的線索，看來只能等法證的人仔細檢查了。”林峰暗道。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林峰就聽到了小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不過他回頭看過去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并不是小寶，而是一名神情冷淡的女性，大概二十七八左右的年紀，短發。
這女性給林峰的第一感覺就是冷，然后是干練，接著才是身材好，顏值中上，但配合特別的氣質，反而有了加分——盡管如此，還是有一種讓人敬而遠之的感覺。
南法醫，新來報道的法醫，是接替了之前秦科長的人，南法醫到任的時候，劉局就領著她和各個部門的主要負責人打過招呼，聽說是秦科長一個學校畢業，不過差了好幾屆，是老秦的師妹。
見面打招呼是自然的，林峰自然地打起了招呼來，南法醫點了點頭，問了一下情況之后，就開始直接下場工作——反而是小寶這會兒苦瓜似的拎著東西也跟著開始忙活起來，大概是來的時候少不免挨了這位新上司的訓斥之類？
整個過程都在無聲中進行——當林峰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今日南法醫穿著的黑色絲襪的時候，這位南法醫已經暫時結束了工作。
“初步半點是自殺。”
“哦…自殺，嗯。自殺？”終于從那雙美好的雙腿遐想中清醒過來的林峰怔了怔，“怎么判定？”
“只是初步判定，不是最終結果。”南法醫開始脫下手上的橡膠手套，“死亡現場沒有任何打斗痕跡，死者除了脖子上的縊痕以外，暫時沒有發現明顯的致命上，不過…”
正當這位南法醫要解釋自己初步判斷的時間，一名警員卻突然沖忙地跑了過來，“林SIR，找到了，死者真的是自殺的！”
林峰怔了怔，至于南法醫則是皺了皺眉頭，顯然是不喜歡有人就這樣打斷。
“你找到什么啊？”林峰倒是好奇。
只見這警員急忙忙取出一本筆記本電腦——這電腦是放置在茶幾上的。
眾人入門的時候，這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是正對著死者的，只是已經沒電，自動關機——技術的人通了電，之后用了些時間破解了密碼之后，才打開的電腦。
“我有罪，我…”
視頻上的男子，正面對著鏡頭說了這樣一大通的事情，從自己如何干壞事起家開始，到這些年來做過的事情，如數家珍。
最后，男子才開始了自己的舉動——他走到了凳子上，然后掛起來了繩子，接著雙腳把支撐的凳子直接踢開。
男子上吊，然后開始本能的掙扎，再過不久，就停下了動作，死去。
而這名男子，赫然就是死者，海大貴…
“我先回去了。”
視屏看完的瞬間，這位新來的南法醫直接說了一句，然后就帶著小寶離開，留下林峰一干人等在原地發愣…
“林SIR，這…我們接下來做啥？”
林峰想了會兒道：“繼續勘察，然后推定寫報告唄，如果沒什么別的一點，就終結案件然后出死亡證明，讓家屬來領遺體吧。”
“哦，好。”
“是呢，之前都沒有發現。”女仆小姐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可能是店里不在的這段時間吧。”
大概也就是這種情況，洛邱點了點頭。
意念雖然能夠輻散出去，無時無刻地觀察著一整個地方的所有，事無大小地記錄著，但誰也沒有興趣一直就這樣盯著一切的所有發展…充其量也最多后有一些側重的地方，是會留心觀察的。
除了一些客人之后，洛邱會上心觀察的東西并不多。
“主人要進去看看嗎？”女仆小姐輕聲問道。
洛邱想了想，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做，便點了點頭——走入巷子的時候，似乎是穿透了某種看不見的，薄薄的膜一樣，看來是某些警戒并且挑選的手段。
店門前有一條五級的樓梯——它是開在了類似地下室的地方。
很小很小的一個門口，大概只有六十厘米左右的寬度。
光管亮著，但是是那種快要使用壽命終結的光管，白光暗淡，像是灰色一般——開了門之后，還需要再走幾級往下的樓梯，整體的空間并不大，只有十幾平米，最多一個臥室大小的空間。
擺放的東西不多，一張特別大而夸張的辦公桌，一張老舊的沙發，然后就是滿屋子的柜子，占三面的墻壁——還有一個小小的房間，應該是洗手間。
三面幾乎都占據著墻壁全部的柜子上，擺放著不少的書籍——幾乎全部都輸書籍，只有少量的擺設品。
其中一份擺設品是一塊水晶頭骨——這引起了洛邱的好奇，因為洛邱記得自己手上就有那么一份的水晶頭骨，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而如今這塊頭骨則是被放在了庫房當中，算是洛邱成為了老板之后，為數不多的收藏在庫房里面的東西。
沙發上躺著一個人，用書蓋著自己的臉，暫時看不清楚容貌，倒是放在特大辦公桌上的鳥籠引起了注意。
因為這里關著的是一只烏鴉。
此時烏鴉忽然叫了起來，拍打著自己的翅膀，弄出了嘈雜的聲音，并且——它說話了：“笨蛋24起來，笨蛋24起來…”
就像是鸚鵡，籠中的烏鴉不斷地重復叫嚷著，聲音刺耳。
只見那躺在沙發上的人，這會兒抓起蓋在臉上的厚皮書，甩手就是把這本書扔了出來，直接撞擊在籠子之上——這籠子也是神奇，居然沒有倒下，似乎是固定在桌子之上的。這烏鴉頓時停下了叫嚷，收攏了雙翼，只有那雙眼睛盯著。
“抱歉啊…這家伙從小就缺調教…”
沙發上，那躺著的人懶散地坐了起來，打著哈欠。
一頭亂糟糟的卷發，幾乎擋著了雙眼，但是能夠看見的眼袋則是能夠看見蒙上了一層灰色，看上去像是一個深度的失明患者。
年紀不大，看上去像是二十五六歲般…青年站起了身來，像是個睡模糊的人，又是打了個哈欠，然后駝著背，走到了桌子后，坐了下來，才說了一句：請坐。
雖然這青年顯得比較邋遢，但是這小小的地下室內卻顯得異常的干凈，每一樣的東西擺放都異常的整齊——即使是青年剛剛扔出來的那本厚皮書，在擊中了籠子后，也自動地飛回到了壁柜之上。
女仆小姐拉開了桌子前的椅子，讓自己的主人坐下。
這神秘的青年此時微微睜開了眼睛，打量了一樣，隨后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才驚疑道：“煉金人偶？好精致的作品…沒想到這邊也有這么高的技術。”
女仆小姐聽聞，略微皺了皺眉頭，但她沒有說話，因為洛邱在這里——主人此時同樣也在打量著這個神秘的青年。
同時女仆小姐也越發的贊嘆了。
她十分清楚這個神秘的青年在試圖窺探著什么，要是換做從前，這樣的窺探，恐怕給這名神秘青年帶來的是極大的恐懼——當初神州的真龍曾經幾次的窺探，后來才有了被封印成為小孩，度過了一段艱難的時間。
這青年沒事，自然就說明她的主人已經成長到能夠限制俱樂部本身自動運行的守護力量。
不過這神秘的青年居然看破了自己外邊的這一層幻術…
“你好。”洛邱這會兒首先問了句好。
“你好。”這神秘的青年也點了點頭，睡不醒似的模樣似乎也清醒了些，坐姿也稍微好了點，“兩位應該沒什么事情需要來到我這里吧？”
沒有在意這進來的男子還有煉金人偶的平靜——畢竟對方顯然是擁有力量的類型，顯然不會因為這里的異常而感到詫異——或者說，對超自然力量而驚恐。
洛邱微笑道：“我們只是經過，好奇之下進來看看…咒殺恐怖屋，請問，這里是做什么的。”
青年倒是直接，“就像你看見的這屋子的名字一樣。咒殺，用詛咒來殺人。這里自然就是接受客人的咒殺委托。”
“哦？”洛邱點了點頭，“這樣…那又是如何收費呢。”
青年笑了笑，“看情況，也看需要咒殺的目標。咒殺的目標個體如果難度越高，收費自然也高。如果太高的話，就算是一名換一命，我也有可能不接受，也看心情。”
洛邱想了會，好奇問道：“只是咒殺嗎。”
青年聳聳肩道：“也可以是讓人倒霉，比如走路絆倒，吃飯咽著，突然生病，經常做噩夢，辦事情突然萎掉或者直接抬不起來都可以，并且相對來說很便宜。”
“生意好嗎。”洛邱又問道。
青年愣了愣，但也回答道：“才開張沒多久，暫時還算是冷清，不過客人也已經有幾個了。”
洛邱點了點頭，隨后站起身來，微笑道：“打擾了，有機會我會再來拜訪的，24先生。”
“哦…好。”青年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之后洛邱就走上了臺階，至于女仆小姐則是把主人坐過的椅子推回到原來的地方——這舉動自然是讓青年感覺到十分的舒服的，但隨之而來女仆小姐的一道目光，卻讓青年打了個寒顫。
知道二人離開，青年才皺起眉頭，“見鬼…這個子世界怎么有這么強大的煉金人偶？不朽人偶？還有這男的，比起本尊也…不朽？至尊？”
他不由得沉思起來。
現在的他十分的弱小，根本不及本體的萬分之一…而來到這里，也不過是一個意外。
一切都是因為兩個多月前，一次時空的紊亂，導致這個子世界出現了裂縫，而正在無盡時空中探索的他…它的本體，因為好奇所以釋放了一道意念，順著裂縫進入了這個子世界。
但沒想到，裂縫沒過多久的時間就直接修正了，導致他和本體之間的聯系直接被切斷，一絲的意識只能夠逗留在這里。
本體或許不會在乎這一絲意識的消失，但是作為這被困在子世界的一絲意識，可不愿意就這樣龜縮，直到磨滅，甚至可能會被吞噬。
是的，會被吞噬。
因為在這個子世界突然間的時空紊亂的瞬間，除了它之后，還有好幾道不同的強大意志，也分裂出了自己的意識對這個子世界進行探索。
恐怕那幾個，也如自己一樣，因為裂縫修正過快的關系，而被分裂出來的的意識被困在了這里…
如果是達到如同他本體那種不朽的程度的話，自然都明白，如果能夠吞噬掉對方的這一絲意識，能夠得到怎樣的好處，
再來就是，沒有得到這個世界意志承認的他，就像是一個時空的黑戶，需要小心翼翼——但如果一直蜷縮起來，也不是辦法…所以，他便開始重操故業，做著許多年前，當他還只是一個弱小的咒術師之前的生意。
想到這里，青年搓著自己的下巴，“說起來這個子世界也真是有趣啊，元素濃度突然間就濃郁了起來，而且還在增加，都快要趕上之前探索過的那個半魔子世界了…”
這時候，青年24忽然感覺到了桌子微微震動起來。
他拉開了桌子下的抽屜，取出來了一臺手機，看了一眼，便笑了笑，“哦，有生意了…最好是永遠都不要醒來？什么鬼，這么低級的要求…算了，蚊子小也是肉。”
“不朽生命？”
回去的路上，洛邱停下了腳步，這是女仆小姐的見解。
“是啊，不朽之上還有永恒。不過并非真正的永恒，充其量只能算是偽永恒。而即便是永恒也有強弱，比方說天堂的那位，就可以說是最頂級的偽永恒，也稱為‘臨界者’。”女仆小姐點了點頭，“當然，這只是某些子世界對于超脫了子世界意志生命的一種稱呼，一般都是流行在魔法主導的子世界當中。比如說現在主人在的這里，曾經出現過的仙人一類，也是如此。”
“魔法啊…”洛邱點了點頭。
對于老板來說，關于魔法最為直觀的印象就是某電影作品中某個額頭帶閃電的眼鏡男孩了。
女仆小姐又道：“雖然很微弱，不過這個恐怖屋的主人身上帶著一絲不協調，應該不是屬于這個子世界的原住民…這就有點奇怪了，一般來說，即使是比較相鄰的兩個子世界之間，都有著十分難以打破的防御。像是超脫者那樣，借由次元的夾縫來往在不同的子世界雖說也是可以，不過超脫者一般都會染上一絲次元夾縫特有的氣息…算是次元夾縫本源的一種印記吧。可這恐怖屋的主人并沒有，應該是通過某種手段而來，而且才來不久。”
基本上是很接近事實了…優夜的推測。
洛邱點了點，實在是沒有打算在這方面的調查浪費時間的他，很是直接就購買了情報——看過情報之后，關于青年的來歷就變得一清二楚了。
“原來是機場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