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世上哪有成仙路(12)
當紐扣瞬間崩斷兩顆的瞬間，一種從束縛中解脫的感覺油然而生，洛翩躚倒是覺得沒有什么，只是有種舒服的感覺，隨后聽到了龍姐姐的聲音之后，那種著急的心也一下子放松了了下來。
舒服與安慰的幸福疊加在了一塊，變成了雙重的快樂…不對，應該是三重的快樂才對。
因為她還看見了一直都對自己很好的老板。
小蝶妖臉上頓時洋溢著高興的微笑——或許還有些激動吧，雙手就像是粉絲看見了偶像似的捏緊了在了自己的胸前，那半遮半掩的兩片雪白的肌膚擠壓出了一個好看的立體弧度。
只是濃霧當中，卻讓它們顯得不那么的清晰，也不知道是誰組合的霧光騎士團在守護著它們的純潔呢。
龍夕若斜著眼看著洛翩躚，多少知道這家伙沒有半點的直覺…倒是她也不怎么在意，如果換做是旁人的話…但這里的這個男人，大概不會因為這些而有些動搖的吧？
“好久不見。”
正如龍夕若所想的一樣，洛邱先是把地上的紐扣給撿了起來，繼而從背包當中取出了一件外套來，并且可惜道：“現在應該不方便給你縫上了，先披著吧？”
“喔！好的！”洛翩躚點了點頭。
這種沒有半點芥蒂甚至一點也不顯得尷尬，自然而然的對話是什么情況？龍夕若頓時有些發愣…就感覺好像是以前就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似的？
洛翩躚很快就套上了洛邱給的外套。外套顯得有些寬松，卻很好地霧光團的工作給頂了下來。
只是洛翩躚此時還是一臉懊惱地道：“最近胸部的位置越來越大了，我本來想要自己改衣服的，可是總是改不好，扣子已經自己斷掉好幾次了欸。”
洛邱這才是一愣，隨后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笑，這家伙總能夠讓自己打從心底里面很自然地笑出聲音來。
“下次再讓優夜幫你改改衣服吧？”洛邱輕聲說道。
“好呀好呀！”洛翩躚也沒有多想，直接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只是龍夕若卻聽得有些不對勁了…這兩貨的對話怎么看都像是相識了很久的鄰居的模樣？
迷糊冒失的鄰家小妹和很會照顧人的鄰家哥哥？
“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兩位。”龍夕若不得不輕咳了兩聲，以用來提醒這兩家伙，當下的狀態并不是午后散步時候的偶爾日常。
“龍姐姐，我擔心死你了！”但洛翩躚此時跪倒了在地上，把龍夕若朝著自己的懷中摟去，“你突然就不見了，我好害怕找不著你啊！”
帶著一點兒的后怕和一點兒的哭腔。
龍夕若本能地安慰兩句的話，卻突然間被那沉甸甸的壓力擠壓著自己的臉頰，一種無力吐槽的感覺讓龍夕若到了嘴邊的話語瞬間吞了回去。
洛邱有趣地看著龍夕若此時發窘的模樣，只是這樣的大量卻讓龍夕若有種想要找個地洞鉆入的感覺。
說起來，一向都還算是冷靜的自己，為何最近總是容易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而莫名煩躁…好像失去了一身的真龍之力之后，情緒的波動就越發的強烈起來。
這種狀態讓龍夕若突然有種迷惘的感覺，或者說…自己確實只是一個催熟的殘缺品？
自從獲得了真龍的傳承，一瞬間獲得了大量古老的知識，真龍的力量直接讓自己脫變成為了另一個層次的生命形態，并且直接跨越了好幾個年齡段，長大…長大后一直地停留。
“你碰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嗎。”
但洛邱很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似乎也拿捏清楚了龍夕若爆發的臨界點，所以適時地問出了問題。
洛翩躚這才把龍夕若放開，然后把自己與龍夕若走散之后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次。
盡管說得簡單，不過那種緊張的表情卻再一次浮現，雙手小拳頭捏起，緊張地握在了胸前，抬起頭來睜大了圓圓的眼睛：“真的很可怕的哦！紅色的大眼睛！我差點以為自己要被吃掉了！”
“應該就是‘望’了”龍夕若此時皺了皺眉頭，神情有些凝重：“那道黑影…恐怕，封印不單單只是松動了那么簡單，而是已經破除了。”
“如果它放出來了，會很麻煩嗎。”洛邱忽然問了一句。
龍夕若此時沒好氣地道：“那是當然的。它還是沒有辦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而且靈智不高。你也有眼看的不是嗎？這些霧氣覆蓋的范圍，空間已經有些混亂，如果覆蓋的范圍在大一些的話，就算是國家也很難卻解釋…當靈異現象超過一定界限的時候，世人再怎么愚昧，也不可能說簡單地就能夠糊弄過去。我們花費了多少的精力才把歷史修改到現在的這種程度。”
千百年來，甚至長的時間，將那些異常的，怪異的，非自然的力量藏于已經過去的歷史當中，讓社會變成如今的社會，科學昌明，卻很有可能因此而毀于一旦。
這不可能盡然都是道界，妖界，甚至神州大地以外的超凡們的功勞…這背后恐怕還存在了一種能夠統御著，并且讓所有超凡都有共識的某種浩瀚的偉力。
一瞬間，洛邱想到的是不久之前經歷的鏡像世界的事情。
是阿賴耶嗎。
但如果真的按照龍夕若所說的那樣，會對現今的歷史進程造成巨大混亂的話…洛邱卻并沒有感覺到阿賴耶有出手的意思。
或者說，是默認了這種發展…還是說，這也是允許的，制定好的發展。
“喂，你有在聽嗎？”龍夕若見洛邱似乎有些分心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抱歉，想起了一些事情。”洛邱回過神來，好奇地問道：“請問，我有什么是能夠幫得上忙的嗎？”
如果這真的是阿賴耶所允許的，甚至是原定計劃好的事情…不知道自己出手之后，對方到底會有怎樣的反映？
或者可以再一次驗證一下所謂的根源權限，是否真的能夠對阿賴耶為所欲為…嗯，正確來說是即便改寫歷史進程也能夠讓她無條件不反抗？
003號的阿賴耶只是子管理員，那么子管理員所服從的更高一級的管理員的意志…
“幫我找到封印望的那個地方。”龍夕若此時咬了咬牙，忽然道：“如果封印不是被外力破壞，只是望的力量成長到自我沖破的話，應該還有修復的可能…只要把它再次封印，那么事情就簡單得多。”
“那就走吧。”洛邱點了點頭，隨后揮了揮手。
他的身邊自然而然地卷起了一道輕柔的旋風，把四周的水霧抽空，空出來了一處清晰的環境，“聽說是一個水潭…那么應該是這邊了。”
龍夕若卻突然動了動嘴唇，頓時無名火起…一開始為什么不這樣創造可前進的環境？
“因為現在突然找到了浪費的理由了啊。”洛邱眨了眨眼睛。
啊…好想把這個家伙的臉楱成一個豬頭啊！！！
幽靜的院落處，盲先生與百劫道人對坐著。百劫道人作為前輩，理應受到盲先生的接待——并且百劫道人也算是客人。
“時間過得真快，眨眼只見就過去了幾十年了。”百劫道人此時還是呵呵地笑道：“我本以為百年以來都看不見你回來，你倒是回來挺快的。”
盲先生沉默了片刻，冷不丁道：“是我師兄給我留言，讓我回來的。”
“天心七十一代？”百劫道人有些驚訝地微微睜開了眼睛。
天心，是布衣道每一代唯一傳人的稱呼，而代則是在天心之后冠上，用來區分每一個不同的當代傳人。
嚴格來說，賴才生也應該是被稱為‘天心七十二代’或者簡稱為‘七十二代’才對。
“但我到了這里之后，已經推算不出師兄的行蹤了。”盲先生此時嘆了口氣。
百劫道人捧著剛剛沏好的喝了一口，沉默了片刻，“七十一代，因何事而讓你回來。”
盲先生此時也在沉默，良久之后才吐出來了兩個字來：“龍脈。”
百劫道人瞬間半睜開了眼睛，看著盲先生好一會兒才道：“從前，布衣道出現了如同彗星一樣璀璨的天才。此人雖然還沒有正式繼任成為當代的傳人，但在眾人的眼中，他儼然已經是新的‘天心七十一代’…”
“只是他太驕傲了，目空一切。”百劫道人此時淡然地道：“這人自以為掌握了布衣道的所有精髓，更加是盲目膨脹起來。此人妄圖匯聚泰山靈脈之力，從而溝通神州十二龍脈的起源，借助天下氣運，打開消失已久的蓬萊之門。只是當他做到最后一刻的時候，卻沒有辦法駕馭得主那天下的氣運之力，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失控場面…他的師傅，七十代為了挽救這一切，堵上了自己的性命，最終平息了一場浩劫。從那之后，這驕傲的弟子就自愿充當一名棄徒，放棄了繼承布衣道的衣缽…多年過去了，當初的另一名弟子接過了大罪的布衣道，成為了七十一代，并且還培養了一名優秀無比的傳人。而你現在告訴我，七十一代在這又一次的蓬萊大會期間，忽然又開始尋找龍脈。難道當年的教訓，還不足夠嗎？”
“我無法推算到師兄的一點蛛絲馬跡。”盲先生深呼吸了一口氣，“方才我與賴才生有過交談，從他的說話看來，他似乎也不清楚‘七十一代’的行蹤，也不清楚‘七十一代’的打算。”
“呵…賴小子。”百劫道人放下了茶杯，然后錘了錘自己的肩膀，“布衣道還真是，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這讓我這個老家伙，是想死也抽不出空來了。”
“青霞子是一個大罪之人。”盲先生此時吁了口氣道：“道界當初放過我，我也沒有顏面繼續留在神州之內。我遠走他鄉，盡量避免與所有道界眾人接觸。錯非此處師兄留言，讓我心碎不寧，青霞子也無顏再來臥龍山莊，更沒有面目見百劫先生。”
“此事你與賴才生說過了沒有？”百劫道人忽然問道。
盲先生搖了搖頭：“他確實有向我打聽此時，只是我含糊其辭推搪過去了。不過以此子的本事，大概心中已然有些想了吧。以后，未必不能通過重重的跡象，推算到事情的一些端倪。”
“你對賴小子的評價可真高。”
“他確實比我當年還要優秀。”盲先生吁了口氣。
“是啊。”百劫道人點了點頭：“優秀得讓我仿佛看見了當年的青霞子…嗯，此時我已經明了，關于‘七十一代’的行蹤，會讓私底下讓人多加留意…不過你們布衣道的人真要躲起來，恐怕難啊。”
“這兩天我會齋戒沐浴，在換歲的一刻借助新舊更替的一刻時刻，看看能夠窺視一絲的天機…”
“那就辛苦你了。”百劫道人點了點頭。
小菜幾碟，還有來自青島的啤酒——當然，小館當中的氣溫是有調控過的，足以讓人把外套脫下，只是穿著小件。
小館子里頭此時顯得相當的喧嘩，以至于莫默有種可能自己聽錯了的感覺——就在幾分鐘之前，這個自稱尼祿的白發女孩，十分直接地和自己講了一些和俱樂部做交易的‘規矩’。
莫默也層從自己的師傅長河道人的口中，聽聞到了關于這個神秘地方的傳說——只是知道它只是近百年的時間，才突然出現在神州當中。
但莫默至今都無法把這傳說中的神秘之地，和前輩的那家讓人感覺到了溫暖的小店聯系起來。
用筷子把一顆鹽水花生夾入了口中，緩緩地咀嚼著的尼祿此時把一個小盒子推出，并且在莫默的面前打開。
打開的瞬間，那些宛如珠寶般的一顆顆小小的光球，頓時讓莫默有種驚動的感覺——毫無疑問，這些漂亮得像是夜明珠般的小光球，是一個又一個的魂。
這小盒子并不大，但這里面的光球，卻已經不下三十個…如果每一個都代表著一條生命的話。
“對于顧客來說，這可是很值錢的購買幣呢。”尼祿輕笑了一聲。
“你…”
驟然之間，莫默有種寒意。
眼前的這個長相可愛迷人的女孩，其實是一個不折不扣，可以展開笑顏輕松地收割一條條生命的…殺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