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主人不在的星期五(2)
這是一臺米白色的pumagtb，上個世界的風格與依然出色的動力，讓它能夠在街道上引來不少的回頭率盡然，它只是一輛老爺車，但卻是老爺車界的明星。
對于懷舊的汽車發燒友來說，怕是恨不得能夠好好地玩一玩這樣保養得極好的車子。
當然，老爺車內的同樣也是一位老爺爺，另外還有一名孩子。
費蘭奇博士以及他的孫子路易斯。
“學校的老師說，喝了酒之后是不可以開車的。”
路易斯快要小學畢業了，但似乎遺傳了母親的基因，所以看起來有些可愛以及矮小。正在用手機玩著某款小鳥游戲的路易斯此時看了看身邊的費蘭奇博士。
“我沒有喝酒。”博士堅持道。
路易斯道：“但是你身上有一股子酒的味道。”
費蘭奇博士依然堅持道：“相信我，那只是一種飲料，成人的飲料。等你長大了之后，你也會這樣認為的。”
路易斯聳聳肩，又忽然問道：“爺爺，你是不知道怎么去科技館的路嗎？”
費蘭奇博士道：“噢！我親愛的路易斯，你怎么會認為我不知道去科技館的路呢？”
路易斯翻著白眼道：“可是從剛才開始，爺爺你就一直在看地圖了！”
費蘭奇博士把手上的地圖一下子仍在了后座上，認真道：“相信我孩子，我只是在看看是不是還有別的更近的路而已。”
“前面不就是科技館了嗎？”路易斯伸手指著路的前方，“難道除了直線，還有更近的路了嗎？”路易斯看著近在眼前的科技館，繼續翻著白眼。
“哦…還真是。”費蘭奇博士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鏡，然后用力地踩了踩油門，汽車一下子加速起來。
“慢點…”路易斯頓時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才放松下來，便又問道：“爺爺，他們會讓我們進去嗎？我的同桌阿夫說，最近科技館在裝修，暫時不給參觀的。”
費蘭奇博士呵呵一笑：“放心，館長是我的老朋友，他會好好接待你的。但是，等你參觀完之后，我需要你交一篇觀后感給我。親愛的路易斯，我想這并不會難倒你的，對不對？”
路易斯頓時聳拉著肩膀，費蘭奇博士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于是米白色的pumagtb的便緩緩地駛入了科技館的停車場中。
應該正如費蘭奇博士所說的一樣，館長是他的老朋友，所以才剛剛下車，祖孫兩人便受到了館內工作人員的接待。
“博士，館長在辦公室等你了。”
“噢，好的，麻煩你了。”費蘭奇博士朝著這名年輕的員工點了點頭，然后道：“這是我的孫子，路易斯。可以請你帶他到處參觀一下嗎？稍后我會來找你們的。”
“當然。”員工十分禮貌地點了點頭。
無需要人的陪同，對于這家科技館異常熟悉的費蘭奇博士很快就獨自一人來到了館長的辦公室當中。
館長的年紀比費蘭奇博士要稍小一些，是一名五十來歲的瘦弱老頭，叫做馬修斯。
他和費蘭奇博士是同一所大學的學生，許多年前二人在一場校友會當中碰見，一見如故，便成為了多年的好友。
“近來好嗎，老朋友。”對于費蘭奇博士的到來，馬修斯顯得十分的高興。
也因為是老朋友了，費蘭奇博士顯然并不打算掩藏什么，而是露出了苦笑，坐了下來，很直接道：“再糟糕不過了。”
“我有聽到一些…劇院的事情。”馬修斯點了點頭，“但是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你想我怎么幫你？”
費蘭奇博士直接道：“馬修斯，多得你介紹了比利先生給我認識。本來我們已經差不多要談好合作的，但是中間發生了一些問題…現在，比利先生似乎打算終止和我的合作。”
馬修斯皺緊了眉頭，沒有說話。
費蘭奇博士只好帶著期盼問道：“現在，比利先生一直都以療傷作為理由，拒絕見面。老伙計，你是不是可以讓比利先生再見一見我？”
“我只是他一個不怎么親的叔叔。”馬修斯忽然嘆了口氣：“老朋友，聽我一句，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比利不愿意和你見面，其實已經很明確地表明一些事情了。”
“為什么，之前不是已經談得好好的嗎？”費蘭奇博士有些激動：“相信我，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已經修正了當初所有錯誤的數據！只要得到萊頓集團的技術支持的話，我一定能夠成功發射一顆屬于我們自己的衛星。”
“事實上，我也很期待能夠看見那一天的到來。”馬修斯靠在椅背上，卻搖了搖頭：“但我也知道，這個在目前來說，恐怕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你還不知道吧？萊頓集團的人，提高了技術支援的要價。這個報價，已經遠遠超出了比利的預期了。他們除了原定的報酬之外，還要額外多要三個礦場的五十年的開發權…老伙計，三個富礦，這是我們整個家族都難以承擔的。”
“它們這是趁火打劫嗎？”費蘭奇博士氣憤道。
“老朋友，看清楚事實，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記住，對方是資本家。”
費蘭奇博士還打算爭辯什么，馬修斯卻直接道：“參議長死了，現在許多人都某謀劃著這個位置。我不怕老實跟你講，比利對于這個位置也是十分的感興趣。另外，不久之后就要準備新一輪的大選了，他希望把資金投入到這場戰爭當中。”
費蘭奇博士卻冷笑道：“大選？政權？每一次每一次，都要花費無窮無盡的財富去角逐這些東西。這么多年來，到底有哪一個家伙真正做到的和他的選詞是一致的？馬修斯，難道你也認為把資源投入權力的游戲當中，真的比把它用來發展技術更加重要嗎？”
“費蘭奇，冷靜點。”馬修斯好言相勸道：“比利是想要從內部改變這個國家。試問，當一個已經腐爛到了骨子里面的國體，怎能夠給予科研一個真正良好的環境？再等等吧，等大選結束，比利獲勝之后，我會盡我的能力幫你的。老伙計，這個國家還是需要你的，所以請你暫時安靜下來，更好地打磨自己。”
“我等不了那么久。”費蘭奇博士搖了搖頭。
“噢，老朋友，你今年才65歲，我相信再過幾年，你依然精神。因為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你對你的事業是多么的熱愛，你永不知疲倦。”馬修斯緩聲道：“等明年的大選結束之后，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會自己想辦法的。”費蘭奇博士猛然站起身來，直接朝著辦公室的門口走去。
只是他畢竟也有著作為學者的一面，在出門前還是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看著自己的老友，“多謝你今天的招待，我想路易斯應該會很開心的。”
“費蘭奇。”馬修斯靜靜地看著費蘭奇博士，忽然嘆了口氣道：“老伙計，告訴我，其實在你心中，這份執著，還是不是當年的那份執著？”
“我不明白你說什么。”費蘭奇博士皺了皺眉頭。
“你應該清楚的。”馬修斯搖搖頭：“是為了你自己的解脫，還是如當年，為了這個國家擁有屬于自己的衛星。”
“當然是…”費蘭奇博士脫口而出，卻猛然停止，又猛然道：“為了我們自己的衛星。”
“真的是這樣嗎？”馬修斯凝視了費蘭奇博士許久，許久，“好吧，老伙計，我盡最后一次努力，看能不能說服比利吧。”
“謝謝…”
年輕的館員陪著路易斯在科技館之中走著，為他介紹各種展覽品的來歷以及背后的故事。
孩子對于充滿科技感的各種展品十分的雀躍，要不是禁止觸摸的話，大概會忍不住手了。
“這是什么啊？”路易斯指著二號館角落處的一個大家伙問了起來。
年輕的館員正打算回答的時候，遠遠便傳來了費蘭奇博士的聲音，“這是m901號衛星模型，是我們國家自己研發出來的，從組裝到零件，全部都在我們這里完成。”
“爺爺。”
路易斯看著費蘭奇博士走來。
博士站在了這顆m901號衛星的面前，默默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那年輕的館員卻是熟悉館內展品歷史的人，他看著路易斯道：“路易斯，這顆衛星，是在費蘭奇博士的指揮下完成的，你知不知道？”
“哇！”路易斯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爺爺的目光充滿了不可思議和驚喜，“爺爺，你好厲害！”
費蘭奇博士只是搖搖頭，低聲道：“再厲害的東西，去不到它本應該在的地方，又有什么用？”
路易斯可沒有聽見，他只是更加靠近到這顆衛星展品之前，想要看完它的全部。他看著牌子上寫著的資料，更是驚喜地發現了什么，“真的啊！這里寫著爺爺的名字！制造者，費蘭奇伯斯蒙德！還有…瑪姬。瑪姬？爺爺，這好像是媽媽的名字？”
“路易斯，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費蘭奇博士忽然拉起了路易斯的手臂，“你答應了我，我帶你來科技館的話，下午到晚上都得給我好好學習的，現在已經到時間了。”
“哦…好吧。”路易斯一臉不情愿地答應了下來。
很快，年輕的館員就把費蘭奇博士與路易斯送到了停車場的位置，然后便返回自己的崗位去了。
上了車之后，費蘭奇博士忽然道：“路易斯，能給我去問剛才的那個館員要兩瓶水嗎？我有點口渴了。”
“沒問題。”路易斯點了點頭。
看路易斯離開之后，費蘭奇博士才從衣服里面掏出了一本黑皮小筆記本，翻開看了起來。
他忽然皺了皺眉頭，因為他發現小筆記本上多出來了一張黑色的卡牌。
費蘭奇博士把這張黑卡拿起，凝視了許久，眼中閃過了一抹疑惑之色，他實在是想不起來，這東西到底是怎么來到他身上的。
他就這樣默默地看著，整個人都丟了神一般。
直到他感覺到身體被搖動起來，才猛然驚醒，只見路易斯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手上還拿著兩瓶礦泉水，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
“爺爺！你怎么啦？”
“沒有，想點事情，走神了。”費蘭奇博士搖搖頭，便把黑卡夾會了黑皮小筆記中，收好之后才摸了摸路易斯的腦袋：“好了，我們現在去什么地方？”
“你剛才不是說要回家嗎？”
“哦…對，那就回家吧。”
費蘭奇博士定了定神，才啟動了這輛的pumagtb。
傍晚的時候，巴基有些惴惴不安地等待起來。
因為那位女仆小姐午飯時間離開之后，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這和昨日不同。昨日她幾乎是午飯時間結束了之后，就馬上過來，督促著自己練習冥想術的。
正當巴基考慮是不是應該到外邊碰碰運氣的時候，身后忽然間傳來了腳步聲。
巴基知道是女仆小姐來了，便立馬轉過身來。
此時的女仆小姐并沒有穿著她那一身黑白的女仆服，而是換了一身十分休閑的連衣裙，外搭了一件輕薄的外套。
如果不是已經見識這女人的‘真面目’的話，巴基還真是給這女人此時忽然展露出來的清純的一面給騙了過去，沒準上來就要問問多少錢一晚之類的問題。
“我不是讓你裝扮一下？”優夜看著巴基，聲音還是那么的淡漠。
巴基一怔，然后看了看自己，有嗅了嗅自己的衣領，“我已經好好地裝扮過了，這是我能夠找到的最好的了。你知道的，我現在身上一分錢也沒有。這一套衣服還是從附近一家屋子里面找出來最好的，我還洗了個澡了。你看，這還是牌子貨！杰尼亞！雖然尺寸有點差別，不過將就一下吧？”
“這是山寨貨。”優夜搖了搖頭，“你這個款式是五年前我設計的，真和假，我能夠分辨出來。”
“…你設計的？”巴基張了張口。
優夜淡然道：“沒什么，從前的一點興趣而已，我在那家公司掛了一個設計師的位置。不過已經好幾年沒有發圖稿過去了。”
臥槽…你不是血淋淋的女尸咩？？
“算了，正如你說的，將就一下吧。”優夜搖搖頭：“反正我對你的品味從來沒有期待過。”
“說起來，我好像是你們的客人？”巴基忽然道：“這是你們的售后？”
女仆小姐卻木然道：“我現在只是輔助你收集信仰的指引者身份，不是在招呼你。如果你達不到我的預期，讓我主人回來的時候看不見成績而失望的話，我會把你分解成為比原子還要細微的粒子，讓你巴基真正成為傳說。”
“我、我們現在要去什么地方！”
“劇院。”
說著，女仆小姐便朝巴基拋出了一個瓶子，里面裝著一種淡綠色的液體。瓶子很小，像是香水瓶般。
“這是什么？”
“用來給你恢復精神力的。”優夜淡然道：“別用多，現在以你的程度，只要嗅一下就足夠恢復一次，用多了你的意識會炸開，大腦會死亡。”
巴基二話不說就揣入了兜里，慎重地點了點頭。
女仆小姐冷不丁道：“但你今晚的目標，是把它全部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