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這一方世界可不是什么普通世界,簡直就是鬼神橫行,妖魔遍地,無緣無故的,方氏夫人竟然夢到了過世一二十年的表姐妹,這就有些不簡單了。
這十有就是鬼神托夢,不過鬼魅并非全都是害人的,倩女幽魂世界是以聊齋為大背景,聊齋之中鬼狐之類有好有壞,如果說給方氏夫人托夢的那位真的是鬼神之身的話,應該沒有什么惡意,當真是想念自己的好姐妹了。
只見方氏夫人有些猶豫的看著方孝玉道:“誠兒,娘親想要出一趟遠門,去給你這位姨母掃一掃墓,祭奠一番,也好全了我們幼時的情誼。”
老太太有這般的要求,方孝玉自然不會有什么不滿,況且這也是人之常情,老太太是老來得子,懷有身孕的時候已經近四十,如今已經是近六十歲的人了。
在這時代,平均壽數也就四十歲左右,老夫人能夠活到這般的年紀,真的算是高壽了。
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如今方孝玉就是方府的一家之主,老夫人想要出遠門,不管怎么樣都要同方孝玉商量。
方孝玉安撫老夫人道:“娘親想去,那咱們就去,不就是一趟遠門嗎,剛好娘親也可以出去散散心。”
在方孝玉的一番安撫之下,老夫人臉上露出了笑容,在丫鬟的服侍下回去休息了。
畢竟坐了夢,半夜醒來哭了一夜,上了年紀,老夫人的精神和身子都有些撐不住。
方孝玉在老夫人離去之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姨母?希望你沒有什么惡意,不然的話陰陽兩隔,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我也會滅了你。”
不大一會兒功夫,阿武一臉憋悶之色過來向著方孝玉道:“少爺,那乞丐已經安置好了,福伯讓我問少爺,要不要請個大夫給他看看。”
方孝玉道:“不用,你且隨我前去。”
阿武跟在方孝玉身旁一邊緊跟方孝玉一邊嘀咕道:“少爺,你說你怎么就撿了一個乞丐回來啊,一身的惡瘡,這要是傳染到少爺的話…”
方孝玉回身瞪了阿武一眼道:“行了,你怎么這么多廢話,好歹也是一條人命,我要是不將他救回來的話,怕是要不了幾天,他就算是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被方孝玉訓斥了一番,阿武不禁低下頭去。
客房之中,方孝玉推門走進其中,收拾的整齊的床榻之上,換了一身月白中衣的乞丐正躺在那里。
此時乞丐處在昏迷當中,方孝玉走到床邊,簡單的查看了一下乞丐身上的惡瘡,皺了皺眉頭。
這惡瘡已經相當的嚴重,甚至一些部位肌肉都腐爛了,再耽擱下去,整個人可就真的沒救了。
“阿武,去取來烈酒、匕首、油燈…”
阿武應了一聲,一溜小跑的離開,似乎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客房之中呆著。
乞丐渾身惡瘡潰爛,高燒不止,這也是其昏迷不醒的原因,如果方孝玉不管的話,或許這乞丐就會在昏迷之中沒了性命。
阿武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不大一會兒功夫,就見方孝玉要的東西都被阿武帶了過來。
房間之中仍然散發著一股惡瘡的難聞氣息,阿武站在那里度日如年,方孝玉見了不禁擺手道:“行了,你就在外面給我守著,不要讓人打擾我。”
阿武如蒙大赦一般,出了房間守在門口處。
方孝玉看著乞丐身上的惡瘡,這不動手將那些腐肉剔除的話,時間久了,只怕那惡瘡部位會繼續擴張,到時人也就完了。
將匕首在油燈上烤過,簡單的消毒,然后又以烈酒清洗了乞丐的傷口。
方孝玉的速度極快,幾乎一刀下去就是一塊惡瘡腐肉被剔除,好歹也是武道金丹級別的強者了,對于手中匕首的掌控力還是極佳的,恐怕就是現實世界當中最佳的外科手術大夫都比不得方孝玉。
清洗過傷口之后,敷上止血療傷的藥,然后用干凈的棉布包裹,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總算是將乞丐身上的惡瘡給清理一空。
方孝玉叮囑阿武照顧乞丐,自己離去。
方氏夫人顯然是對于前去祭奠自己那位表姐妹很是期待,第二天就催促方孝玉。
方孝玉有些擔心那乞丐能不能夠撐下來,畢竟他幫乞丐祛除了惡瘡,是不是可以活下來還要看乞丐自己,差不多兩三天就能夠出結果了。
于是方孝玉將出行的日子定在了三天之后,有了確定的日期,老夫人自然一顆心定了下來。
轉眼之間,兩天過去,那乞丐就在不久前醒轉了過來,雖然說極為虛弱,可是好歹算是撐了下來。
客房之中,方孝玉詢問了乞丐一番,得知對方無兒無女,沒有親人,四處流浪,于是便安慰對方好生養病。
方孝玉離開的時候卻是沒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乞丐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因為第二天就要陪著方氏夫人出門,那乞丐雖然情況穩定了一些,但是還是要繼續調養,再說偌大的方府雖然敗落了,可是也需要有人留下來看家。
于是福伯還有阿武就被留下來看家,福伯倒是想跟著前去,說是要照顧方孝玉和老夫人,可是福伯也是一把年紀了,遠赴數百里,都未必經得起折騰,最后方孝玉強行拍板讓福伯帶著阿武留下來照顧乞丐,看護方府。
一輛略顯寒酸的馬車之上,老夫人還有服侍她的丫鬟海棠坐在里面,而方孝玉則是親自駕車。
本來老夫人是要請車夫來,怎么可以讓自己兒子做駕車這種事情呢,實在是有辱方孝玉讀書人的身份。
雖然方孝玉不喜讀書,可是好歹也是讀書人啊,一個讀書人駕車,這要是傳出去,可不是什么好名聲。
盡管說方孝玉的名聲本來就不怎么樣。
方孝玉可沒有那么迂腐,勸了老夫人半天才算是將老夫人給說服。
車子行走在官道之上,吱吱呀呀顛簸不已,虧得方孝玉暗中控制馬車,使得馬車并不怎么顛簸,至少馬車之中的方氏夫人還有丫鬟海棠感受不到顛簸。
大魏天下果真步入了王朝末世,這官道至少數年都沒有打理過,所以原本平整的道路之上坑坑洼洼,若是馬車飛馳的話,搞不好都有可能會直接翻車。
說來老夫人同那位表姐至少有數十年都沒有聯系了,畢竟雙方嫁人之后,相隔數百里,在這個時代相隔數百里,搞不好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相見了。
兩人就是如此,也就是這位表姐過世的時候,老夫人才接到消息,當時才算是隨丈夫一同前去送葬,自那之后就再也沒有前去祭奠過。
按照方氏夫人所說,這位表姐嫁的夫家不錯,夫家官至督察御使,甚至其自身也有二品誥命在身,比起嫁做商人婦的方氏夫人要強出許多。
數百里路程,單憑馬車的速度,哪怕是有方孝玉暗中作弊,至少也要兩三天的時間。
當天晚上,行有百余里,天色昏沉,在天色要黑下來的時候,總算是在路旁見到了一處破落的驛站。
驛站掛著一個燈籠,四周荒涼一片,孤零零的坐落在那里,乍一看還真有幾分陰森。
王朝末世,最先受到影響的就是這些遍布天下的驛站,只看這驛站破落的模樣就知道怕是要好幾年都沒有修葺過了。
如果可以的話,方孝玉也不愿意在這樣的驛站落腳,可是這荒郊野外的話,再繼續趕路恐怕也沒有什么客棧,他都是沒有什么,縱然是幾天幾夜不休息也一點事情都沒有,關鍵方氏夫人和丫鬟海棠是普通人啊。
馬車停在驛站邊上,方孝玉高聲道:“有人嗎?有人嗎?”
很快就聽得吱呀一聲,緊接著就見一道佝僂的身影提著一個燈籠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這是一名老翁,身上穿著一件羊皮夾襖,隱約可見上面繡著一個丁字。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位應該就是驛站的驛卒,整個驛站還有幾股氣息,不過除了這驛卒之外,都是像他們這樣錯過了宿點的過路之人。
方孝玉沖著驛卒道:“老丈,我們錯過了宿點,可否容我們在此暫住一宿。”
老驛卒提著燈籠打量一番,看到方孝玉一身書生打扮,點了點頭道:“原來是位小相公啊,相公且進來吧。”
扯開籬笆一樣的門,讓過一條路,方孝玉趕著馬車進入到驛站之中。
停好馬車,扶著方氏夫人下來,老驛卒引領三人到了一排房子前,指著其中兩間道:“你們就在這兩間空房子當中歇息吧。”
方孝玉微微點頭,看似無意的指了指不遠處的幾間房子道:“老丈,那幾間房子…”
老驛卒道:“哦,好叫幾位知曉,那幾間房子素來都是用來安置亡者尸身的,這會兒剛好有扶靈回鄉的人,所以那里安放有幾具棺槨。小相公不必擔心會有什么歹人。”
掃了那幾間房子一眼,方孝玉若有所思的道:“多謝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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