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小國寡運
連嬴政也不認為方孝玉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能夠拿到長生丹方，畢竟他在長生丹方上面已經碰壁了許多次，為了長生丹方被他所殺的方士已經不下數百人之多，可是那些人就像是死腦筋似得，愣是不肯將之交出來。
甚至他派出方孝玉也不過是一種習慣性的舉動罷了，至于說方孝玉拿到長生丹方，始皇帝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不過要說始皇帝心中醞釀著一團怒火，這的確是真實無需，甚至始皇帝已經心中已經有了決斷，若然方孝玉此番無法拿到長生丹方，那么他就會在斬殺方孝玉的同時對方士府進行一場大清洗。
雖然說不是要將方士府徹底覆滅，可是也要讓他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啊。
帝王一怒，赤血千里可不是說笑，尤其是像始皇帝這樣的千古帝王，絕對不允許有人違逆他的意愿。
若非是為了長生藥，以始皇帝的性子早就將所有的方式給斬草除根了，何至于一次次的碰壁。
對于方孝玉這個時候到來，始皇帝稍稍生出那么點好奇，所以在接到了內侍的通稟之后，始皇帝便下達了命令，令方孝玉覲見。
仍然是那一處宮殿，距離上次進入大殿也不過是過去數天時間，方孝玉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這么的短的時間當中兩次出現在這里，并且面對這一方大帝國的帝王。
進入到大殿當中，方孝玉偷偷的看了始皇帝一眼，此時始皇帝正坐在那里，微微垂首看著案幾上的竹簡。
上前幾步，方孝玉恭敬一禮道：“臣虎威將軍方孝玉拜見陛下。”
始皇帝微微抬起頭來，看了方孝玉一眼道：“方卿家無需多禮，此時前來求見，可有什么要事嗎？”
潛在的意思很明顯，如果說沒有什么要事的話，那就做好承受他怒火的準備吧。
掌控一個偌大的帝國，尤其是天下初定不過數年時間而已，許多的事情都需要始皇帝來做出決定，所以始皇帝的空閑時間并不多。
方孝玉從懷中取出那貼了封貼的長生丹方，雙手高高捧起，高聲道：“臣不負陛下所望，特將長生丹方奉上。”
“什么”
猛然之間，原本坐在那里的始皇帝驚呼一聲，這個人一下子坐了起來，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看著方孝玉手中捧著的長生丹方，始皇帝眼中閃爍著精芒，神色變幻不定。
不愧是一代帝王，哪怕是面對自己夢寐以求的長生丹方，在起初的震驚過去之后，始皇帝以強大的心性修為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冷冷的盯著方孝玉，始皇帝一揮手，侍立在一旁的一名內侍見狀連忙弓著身子一溜小跑到了方孝玉的身前，雙手輕輕的接過長生丹方，像是接過了無比沉重的一座大山一般恭敬的走到始皇帝的案幾旁，將之放在始皇帝的面前。
始皇帝內心自然是無比的激動，這一點從始皇帝坐在那里按在案幾之上的手掌微微顫動可以看得出來。
緩緩的拆開封貼，始皇帝看著面前透著一股子古老的氣息的獸皮，獸皮被硝制的極其精致，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等獸皮所制，只看其散發出來的滄桑氣息，怕是至少有數百年的時光沉淀。
當獸皮之上的文字躍入眼中，始皇帝一字字看了過去，漸漸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顯然始皇帝看到了長生藥的丹方，尤其是其中涉及到帝國國運，將江山社稷看的非常之重的始皇帝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倒也正常。
對于始皇帝來說，一生的追求就是天下一統，大秦江山永固，另外就是長生不死。
盯著那長生藥丹方良久，始皇帝都沒有開口說話。
方孝玉靜靜的站在那里，將始皇帝的反應看在眼中，對于始皇帝有如此的反應方孝玉卻是絲毫不覺得奇怪，若然沒有這般的反應的話，那就不是始皇帝了。
好一會兒，始皇帝看著方孝玉道：“方卿家，這長生丹方想來你已然確認過，上面的內容可否屬實，當真需要帝國國運才能夠煉制長生藥嗎？”
方孝玉一臉肯定的道：“回稟陛下，長生藥本就是逆天之物，若要煉制長生藥必然需要帝國國運，不然必為上蒼所忌，致使大藥難以出世。”
這般的道理倒也解釋的過去，始皇帝心中也能夠接受如果說方孝玉真的拿個丹方過來，隨便的告訴他需要一些千年靈藥之類的就能夠煉制出長生藥來，那么始皇帝才要懷疑那丹方的真實性。
就是因為丹方之上提到需要帝國國運，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方才讓始皇帝相信面前的這一張丹方不是方孝玉隨便拿出來欺騙自己的。
被徐福忽悠了一次的始皇帝謹慎了許多，就長生丹方的事情詢問了許多，確定這長生丹方乃是從盧生、侯生他們那里所得，始皇帝眼中閃過一道厲色，顯然始皇帝是在為盧生他們對自己的欺瞞而惱怒。
方孝玉輕咳一聲道：“還請陛下不要責怪盧生他們，其實如果說不是迫于無奈的話，他們是不會將長生丹方交出來的，畢竟陛下也看到了，想要煉制長生藥必須要消耗帝國氣運，也就是說到時候就要動用我大秦國運，一旦因此而動搖了大秦帝國的根基的話，那么盧生等人豈不是百死莫贖。”
始皇帝眉頭一挑，淡淡道：“如此說來，盧生他們倒是真的為我大秦著想了。”
話是如此說，可是聽始皇帝的語氣，心中卻未必是這么想。
不過始皇帝倒是沒有在這一點過多的糾纏，不管如何，終究是將長生藥的丹方得到手了。
可是想到要消耗帝國國運，這就讓始皇帝有些糾結起來，一方面是大秦的江山，一方面是自己是否可以長生，對于始皇帝來說，倒是一個相當艱難的選擇。
忽然之間，始皇帝開口道：“既然要消耗國運，那么是否可以拿其他國家的國運用來煉丹呢。”
方孝玉不禁露出一絲贊嘆，不愧是秦始皇，當時自己過了幾天才想到這么一個可能性，但是這才一會兒功夫而已，始皇帝竟然想到了替代的辦法。
只可惜方孝玉聽了始皇帝的話之后微微的搖了搖頭道：“怕是要讓陛下失望了，我大秦周邊的那些小國，民不過百萬，地不過千里，一國之國運何其稀薄，只要我大秦愿意，隨時都可以將其覆滅，如何能夠用來煉制長生大藥，這天下之大，也只有似陛下一統八荒所塑造的大秦帝國之國運才夠資格入藥。”
始皇帝聽了方孝玉的話一番話，臉上露出幾分自傲之色，同時也充斥著失望。
自傲的自然是自己一統天下，功蓋三皇、德超五帝，失望的卻是自己想到的替代之法竟然無法實現。
一時之間，始皇帝心中升起幾分煩躁之感，沖著方孝玉揮了揮手道：“方卿家且先下去吧，朕要靜一靜。”
方孝玉恭敬一禮退了下去。
其實對于始皇帝心中的糾結方孝玉能夠了解，不過方孝玉知道始皇帝在長生與帝國之間，最終只會選擇長生，以始皇帝的霸道，他肯定無比自信，就算是大秦因為國運消耗而陷入動蕩之中，可是只要他能夠獲得長生，蕩平天下對其而言又有何難。
不過接下來始皇帝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方孝玉已經能夠預料到，他要等的就是會始皇帝的再次召見。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負責長生藥之事十之會落到他的身上，正所謂一事不煩二主，始皇帝不想多生是非的話，那么他就等著始皇帝的旨意到來便是。
這一次回到了府中的方孝玉忽然發現有客來訪。
來訪之人并非其他人，正是如今已經升任為禁衛統領的蒙毅。
看到蒙毅的時候，方孝玉微微一愣，快步走上前去道：“蒙統領，你不守護在陛下身旁，自己有功夫來我這里啊。”
蒙毅輕笑一聲道：“我雖為禁衛統領不假，可是也不是要時刻都守在陛下身旁啊，正好今日休沐之日，特來尋你。”
方孝玉吩咐下人準備茶水，同蒙毅相對而坐。
蒙毅打量了方孝玉一番，見到方孝玉一副輕松模樣不禁松了一口氣道：“看到你這般我便放心了。”
方孝玉微微一愣，馬上就反應過來笑道：“怎么，你以為我要愁眉不展，郁郁寡歡不成。”
蒙毅正色點頭道：“陛下交給你的事情是在不是一般的難辦，若是真的那么容易做到的話，陛下也不可能為此殺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了，哎，早知今日，我就不…”
方孝玉截斷蒙毅的話道：“蒙毅兄弟你就將心放到肚子里去吧，那長生藥丹方我方才已經呈交給陛下了。”
“什么”
剛從侍女的手中接過茶水的蒙毅聞言頓時大驚失色，手猛的一抖，茶水一下子飛濺出大片。
睜大了眼睛，蒙毅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方孝玉，顯然他是沒有收到消息。
有事耽擱了，不過我會努力上三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