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方向的山脈,忽然霞光陣陣,似有萬丈白芒從山中升起,將西南邊的天際也映得通明,但見道道白光沖天而起,又隱隱爍爍忽而幻化為七彩光芒,直是絢麗奪目。
后面又追上來二十幾個煉尸宗門人,均目瞪口呆望著那西南方山脈的奇異景象,似乎已經忘記了蕭塵二人的存在,一人道:“異寶現世了!趕快回宗里告知長老!”
其余人驚醒過來也不多言,連看也不再多看蕭塵二人一眼,便匆匆御劍往煉尸宗的方向回去了。
望著那山脈上方閃閃爍爍的七彩霞光,蕭塵亦是感到些神馳目眩,道:“走!去看看!”
二人又回到了之前那較高的懸崖上,這回沒了草木山丘遮掩,從此地眺望過去,目之所及,一覽無余,只見那七彩霞光閃爍不斷,同時山脈下方又隱隱有異聲傳來,如此持續了大概一盞茶時間,七彩霞光才漸漸消散。
夜空又恢復了平靜,如同什么也沒發生一樣,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不過此番異象大生,想必惡瘴山脈無數人已經朝那發出異象的山脈趕過去了,那里便是鬼哭嶺所在。
兩人悄立山崖,星月之下,衣袂飄飄,蕭塵雙手負在背后,凝視著山脈的方向,陷入了沉思。素憐月上前道:“怎么?莫非公子今夜也打算去湊個熱鬧嗎?”
“不急,等他們先拼個你死我活再說,七殺跟一葉秋現在想必也在暗處窺視,等著螳螂捕蟬。”
素憐月嫣然一笑:“公子高明。”
“況且,煉尸宗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行動呢…”
夜里冷風颯颯,兩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山洞,洞里余香未散,蕭塵在洞口打坐許久,素憐月又換回了之前那嫵媚妖嬈的形象,看著他媚聲道:“夜已深,鳥獸皆交頸而眠,公子還不打算歇息嗎?”
蕭塵仍是閉目不言,素憐月又道:“公子放心,等明日醒來,那異寶便是公子囊中之物了。”
蕭塵睜開眼,轉過頭向她看了去:“是么?”
素憐月打了個呵欠,搖搖手道:“罷了,你不睡,我睡了,明早叫我。”
“你不怕我將你殺了?”
素憐月本已是臥躺在了一塊干凈的石板上,聽聞此言又坐了起來,似是有些無奈,笑了笑道:“你這人好生奇怪,你處處提防別人也就罷了,為何也要別人處處提防于你?況且,你為何要殺我?”
蕭塵將頭轉回去,吸入一口冷風,素憐月見他答不上話來,笑道:“與其處處提防別人,不如多一點信任,否則,你不覺得累么?”
“我曾經很信任一個人,可那個人,將我推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這一句話說完,洞里面最后一點星火也熄滅了,周圍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二人都不再說話了。
次日天明,陽光照耀下來,谷中也多了些活潑氣氛,遠處蛙聲一片,近處鳥鳴不斷,蕭塵打坐修煉一夜,頭發上沾染了些露水,濕潤潤的沾在一起,忽聞耳畔一個盈盈聲音響起:“公子醒了?”
蕭塵睜開眼來,卻是素憐月站在自己面前不遠處,手里拿著幾枚朱紅野果,紫衣飄飄,皓腕如雪,陽光傾灑下來,仿佛給她身上籠上了一層淡淡紫霞,越發顯得迷人,有誰能想到,如此一個絕色傾城的女子,卻是殺人不眨眼的魔教風云人物。
“喏,剛摘的。”素憐月見他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看,伸手遞了一個果子過去。
蕭塵愣了愣,咳嗽一聲,這才意識到方才自己有些失禮,道:“多謝。”說出這兩個字時,連他自己也吃了一驚,為掩飾尷尬,起身向昨夜傳來異象的山脈望了去。
“怎么?你怕有毒?”素憐月見他不接,將果子拿回來,放在嘴邊咬了一口,輕輕嚼了幾下,吞了下去,目光卻始終在他臉上打轉。
蕭塵咳嗽一聲:“不餓。”然而話一說完,肚子卻發出咕嚕一聲響,素憐月撲哧一笑,又向他遞了個果子去:“喏,當還你昨晚的烤鵝,現在誰也不欠誰,免得日后動起手來,小女子總覺心里有愧。”
蕭塵向她看去,只覺她此刻一雙眼眸如似秋水一般,盈盈動人,素憐月抬了抬手:“恩?”蕭塵將果子接過來,正要咬下,見她一直看著自己,又將果子放下去,說道:“你看著我作甚?”
素憐月輕輕一笑,將頭偏開,向遠處重巒疊嶂望了去,蕭塵將果子吃完,素憐月輕輕笑了笑,正待說話,蕭塵立即打了個噤聲手勢。
當下二人退到洞口一方石壁后面,漸漸的聽見下邊有人聲響起,聽聲音,應是不在少數,待聲音越來越近,二人將頭探出,卻瞧見大概有三四十來人,浩浩蕩蕩向著昨夜異象生的山脈趕去。
瞧這些人的服飾,應當是正道玄門中人,修為低的在結丹,高的在元嬰,蕭塵搖了搖頭,示意先讓他們過去。
待片刻后,幾十個人走遠了,素憐月道:“我們也過去吧,否則這螳螂將蟬捕了,就飛走了。”
蕭塵點了點頭,兩人足尖一點,離了山洞,往鬼哭嶺的方向去了,疾行一個時辰,終于瞧見前方霧蒙蒙一片,方才晴朗的天空也頓時變得烏云沉沉,但見前方迷霧重疊,時而洶涌澎湃,時而又靜止不動,像是有妖怪在里邊興風作浪一般。
“應該是鬼哭嶺的入口了。”素憐月停了下來,看著前方一片迷霧道。
那迷霧顯然非尋常山嵐,而是瘴氣所化,毒性極強,尋常人吸入一點,不出半刻便要毒發身亡,蕭塵點了點頭,隨即往身上凝起一層真元護罩,素憐月也在身上放了一層淡淡紫煙,隨后向他點頭道:“林中或有妖魅,小心些。”
蕭塵愣了愣,沒想到從她口中竟會說出這兩個字,等回過神來時,素憐月已經消失在了前方的迷霧森林中。
蕭塵雙足一踏,隨即也跟了上去,一入霧中,頓時只覺進入千年冰窖一般,寒冷徹骨,饒是他非尋常之人,也不禁打了個寒顫,而森林中的霧十分濃,丈許外的事物便看不清了。
“素仙子?”
蕭塵小心翼翼踏在地上堆積了半尺來高的腐葉上,聲音傳出去仿佛被這無盡白霧吞噬了一般,沒有一絲回音,而林中也沒有任何鳥獸蟲鳴,只有腳下枯葉發出細細聲響,靜謐得有些詭異。
行走了半柱香時辰,蕭塵越發覺得寒冷,素憐月也不知去哪了,眼前的森林像是無邊無盡一般,怎樣也走不出去,忽然一個細細的聲音在前方響起:“公子?”
蕭塵以掌風扇開面前的迷霧,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凝目看去,隱隱約約只見一個紫影站在那里,當下小心翼翼走了過去:“仙子?”
直到二人走近丈許,才能看清彼此的模樣,素憐月臉色有些紅潤,雙手捂在肩上,冷得直哆嗦:“你去哪了?這里好冷,你沒發現很怪嗎?”
蕭塵慢慢走了過去,看著前方一片濃霧:“是有些冷,此地聚陰,也沒什么奇怪,走吧。”
“公子…”
素憐月輕聲將他喚住了,蕭塵轉過身去,見她雙頰微紅,媚眼如絲,雙眸如似盈盈秋波,實是動人之極,不禁心頭一漾,皺眉道:“怎么了?”
素憐月渾身凍得直哆嗦,慢慢走了過來,竟一下子撲在他身上:“好冷…”
蕭塵立即感受到了她的體溫,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不禁心中一驚,將她推開:“你做什么!”心想她雖為魔道中人,但這兩日下來也沒有什么大膽舉動,今日為何如此大膽?
“公子…”聲音輕如雨絲,素憐月又慢慢走了上去,看著他道:“公子,我美嗎?”
蕭塵冷冷看著她,覺得她此刻大是異常,冷聲道:“美色如刃,越是美人,越是鋒利的刀刃…”
素憐月咯咯一笑:“是么…”倆字輕輕一吐,竟只見她緩緩將衣衫往下一撫,整件衣裳便滑落下去,一覽無余呈現在了蕭塵面前。
蕭塵瞬間只感一陣窒息,一股熱血上腦,但總歸還算清醒,兩指一并,驅物術施展開來,打算將那衣裳給她披回去,然而還不待將那地上的衣裳驅起,對方便已癡纏了上來。
柔軟的身體撲在懷中,蕭塵更加感到難以呼吸,尤其是胸膛抵著的熱熱溫度,令他一時竟有些意亂情迷,素憐月兩條雪白的手臂交纏在他肩后,吐氣如蘭:“那異寶遲早是公子的,公子又何必急于一時,不如…”說著竟開始去褪對方的衣物。
蕭塵像是吸入了一股異香,頓時感到一股窒息般的眩暈,如同要融化在這霧中一般,想要凝定心神,但體內卻仿佛有著一股邪火上升,無法抗拒此刻素憐月的舉動,此刻他腦海里竟然盡數呈現出那些風花雪月的畫面來,那些畫面全然是他與素憐月癡纏的畫面,令他面紅耳赤。
“公子…你說我現在美嗎…”素憐月雙頰泛紅,媚眼含情,兩條手臂交纏在蕭塵脖子后面,左腿也抬起來抵在了他小腹下邊,不斷的摩擦。
“公子何不說話了?莫非這樣還不夠嗎…”素憐月又在他耳旁輕吐了一口蘭氣,在他身上輕輕摩擦:“難道是要小女子…”
森林里的白霧仿佛更重了,一層一層,慢慢聚攏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