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章 婆婆媽媽
就在大橋被炸、橋上的鬼子坦克、裝甲車、汽車全都象蹦極跳一樣摔到黃河里去、八路軍的機槍響成一片的時候，讓小鬼子哭都哭不出來的打擊到來了！
炮兵團步兵炮營隨蕭四明奔襲濼口大橋以來，基本上就沒怎么表現過，帶隊的炮兵團團長趙秀川一直都是臉繃的死緊死緊，好象誰欠了他二斗黑豆錢似的！
坦克炮開炮了，速射炮開炮了，重機槍營和一團一營、騎兵營、包括無棣獨立團的重機槍、輕機槍全都開火了，就只有趙秀川帶的步兵炮營沒有接到開炮命令。
趙秀川把通訊兵都趕跑了，自己抱著電話機，一動不動，靜等蕭司令下令開炮呢！
這都啥時候了，隨趙秀川一起來的炮兵團副團長趙福有還在說叼疍話：“哎，倒霉了，去球了，天鵝肉都讓別人吃了。看著是好婆娘，奶大腰細屁股圓，但都讓別人操了！”
氣得趙秀川抬腳就照著趙福有屁股上給了一腳！
電話驟然響起來的時候，趙秀川直接就拿起了聽筒，大聲吼道：“我是趙秀川，請司令員下達命令！”
電話還真的是蕭四明親自打來的。
就聽蕭四明在電話里不疾不徐地問到：“趙秀川，風向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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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秀川大聲吼道：“我親自測試了，現在是西北風，風向正好！”
麥收時節，天氣好，氣候干燥，本身就容易刮西北風。
電話那頭的蕭四明不吭聲了，似乎是在思索，或者是在計算。
片刻后，蕭四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趙秀川，你聽清楚了，給你5分鐘準備時間。5分鐘后，所有步兵炮使用高爆彈對黃河對岸實施無差別五發齊射，然后換上毒氣彈，每炮五發。聽清楚沒？”
趙秀川大聲吼道：“聽清楚了！所有步兵炮，用高爆彈對黃河對岸實施無差別五發齊射，然后換上毒氣彈，每炮五發！”
蕭四明這才淡淡地說了句“執行吧”，掛斷了電話。
這下，步兵炮營陣地上登時就忙乎開了，偽裝被卸掉了，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黃河東岸。
八路軍攻占濼口大橋，又計劃在這里打，趙秀川他們早就對河對岸的地形了如指掌，而且還把對岸的土地在圖紙上化成了一塊塊小方塊，射距等數據，全都弄的清清楚楚。這個時候只需要根據觀察得來的日軍的聚集方位，分塊組織炮擊了。
蕭四明這個命令是有講究的。每炮五發齊射，目的是為了把小鬼子打暈，然后打毒氣彈，效果肯定更好！
隨著趙秀川的命令，步兵炮營、一營機炮營的一溜十一門步兵炮開炮了，炮彈飛出炮膛，掠過天空，尖叫著，朝黃河東岸的鬼子聚集地落去。
這一下，原本剛反應過來、爬在地上，手忙腳亂第準備組織炮火、機槍火力反擊的小鬼子，全亂套了。軍官們大聲呼喊著，命令轉移陣地。士兵們在手忙腳亂地抬重機槍、抬步兵炮，像一群沒頭蒼蠅一樣，躲避八路軍炮火急襲。
各炮五發齊射后，換上了繳獲日軍的毒氣彈，開始延伸炮擊。
一顆顆炮彈落在黃河東岸的土地上，騰起一股股白色的煙霧，無聲無息地隨風飄蕩，把小鬼子籠罩期間。
等到步兵炮營各炮打完五發毒氣彈，蕭四明就下達了快速撤退命令。
濼口大橋被炸了，橋上的日軍坦克、裝甲車、運載步兵的汽車全都象蹦極跳一樣摔到黃河里了，過了橋的鬼子搜索隊也被全殲了，河對岸的日軍在八路軍機槍火力和炮兵火力打擊下，已經停止了射擊，傷亡情況可想而知。此時不撤，更待何時？
戰士們以極快的速度把橋西端的鬼子搜索隊的武器彈藥收繳一空，連鬼子的軍裝、皮鞋、背囊、飯盒、水壺都全部帶走了，小鬼子身上只剩下了一塊身份牌和一塊兜襠布！
裝甲營、騎兵營、炮兵團的步兵炮營、速射炮連、騎兵營、一團一營，乘車的乘車，騎馬的騎馬，以極快速度撤離了戰場，隱身于茫茫大平原上。
留守黃河西岸陣地的無棣獨立團，為了防備日軍即將到來的空中打擊，也暫時撤離了陣地，各營連只留下了觀察哨，監視日軍動態。
蕭四明上馬離開前，和無棣獨立團團長周凱東、政委陳啟才鉆進路邊的一塊玉米地里，交談了一陣兒。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無棣獨立團的精氣神上來了，戰術素質也有明顯提高。這次全部換裝日式裝備，戰斗力肯定要上一個臺階了。
就象剛才的戰斗，無棣獨立團的戰士們見識了八路軍精銳的強大火力，見識了八路軍靈活的戰術，見識了驕橫的小鬼子掉進八路軍精銳布設的陷阱時的倒霉蛋樣子，人人都是眼睛放光，自信心爆棚，從心理上對小鬼子再無一絲怯意，有的都是殺鬼子報仇的怒火和戰勝鬼子的決心！
蕭四明告訴周凱東和陳啟才，無棣獨立團的任務是監視日軍動向，阻擊遲滯日軍過河，盡可能地延長日軍過河時間，為平原地區老鄉們收麥爭取時間。因此，戰術上要激動靈活，只留一個營堅守濼口一帶的河防陣地，集中兩個營做機動打擊力量，發現日軍企圖搭建浮橋、或者是用船渡河，要堅決打擊，粉碎日軍企圖，迫使日軍不得不向南集中，繞遠路渡河。
為了完成這樣艱巨的任務，蕭四明說，在構筑陣地上要下功夫。原有的河防陣地不行，經不起日機狂轟濫炸和重炮大規模炮擊。要利用晚上構筑工事，在黃河崖壁上鑿洞，洞與洞之間相連，洞口要搞成斜坡狀，我們可以利用工事打鬼子，鬼子的機槍子彈、炮彈打不進洞口。而且，還要注意防毒氣，到附近村子里征集一些門板、棉被，發現鬼子打毒氣彈，馬上把洞口堵上，小鬼子的毒氣彈也就沒有威脅了。這樣才能把堅守河防陣地的時間延長。
蕭四明特別強調了保持通訊聯絡的重要性，要求周凱東和陳啟才兩個每日晚上電臺開機，報告當日戰況。
蕭四明告訴周凱東和陳啟才說，要把這次守河防，當成無棣獨立團的大練兵。通過此戰，讓部隊的凝聚力、戰斗力全面提高，徹底成為能夠都當一面的八路軍主力團！
說到最后，還是有點不放心的蕭四明，告誡周凱東和陳啟才說，日軍吃了這么大的虧，絕不會善罷甘休。第五師團兵力多，裝備好，戰斗力強橫，一旦渡河成功，肯定會拉大網，兜剿我軍。因此，要高度警惕，一旦發現日軍渡河成功，向魯北挺進，無棣獨立團就要果斷棄守黃河河防陣地，越過鐵路，在冀魯邊地區獨立作戰，打游擊。如果鬼子攻占我根據地各縣城，無棣獨立團要配合其它部隊和地方武裝，破壞交通，布設地雷、炸藥包，利用青紗帳、地道，和小鬼子戰斗，堅持戰斗到小鬼子不得不結束大掃蕩。
蕭四明說，無棣獨立團堅守黃河河防的戰斗得不到增援，一切都得靠自己。要拿出老紅軍打游擊的看家本事和鬼子纏斗，只準占便宜不準吃虧！
見蕭四明反復叮嚀、交待，陳啟才就笑著說：“蕭司令，你怎么學的這樣婆婆媽媽？你是不是信不過我和老周啊？放心吧，你趕緊走吧，大橋已經被炸，老周和我就是再沒本事，小鬼子想快速過河也辦不到，那是妄想！”
周凱東也是一臉笑意，對蕭四明說：“司令員，這里你不用多操心。我們肯定擋不住第五師團過河，但讓他們晚十天、八天過河，絕對能做到！我盼著主力就象剛才揍小鬼子那樣，多打幾個漂亮仗。這仗，打得就得勁兒，打的過癮！有機會，你一定帶上我們無棣獨立團一起打！戰士們都看到眼熱，都盼著和主力一起痛宰小鬼子呢！”
陳啟才跟著又說：“小鬼子也不是三頭六臂，那也是槍響人倒！象這樣的仗多打幾次，什么第五師團，什么陸軍之花，最后會被我們打得慘不忍睹，變成二流、三流、四流部隊，甚至會變成新兵補充團的！”
這話可不是胡說，第五師團雖然戰斗力強橫，但自從上了侵華戰場后，總是被作為決定戰場勝負的主力使用，傷亡也很大，不斷補充。象今天的這場戰斗，對于第五師團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他們的火力再強大、機動能力再強、戰斗力再強橫，又有什么用？純粹是被動挨打么！
要真的是能象今天這樣痛宰第五師團，一仗不說多，干掉它一個大隊、或者是兩個中隊，第五師團恐怕很快就得老老實實第開回日本去補充休整了。
當然，這都是一廂情愿的想法。一旦第五師團過了黃河，部隊展開，別說無棣獨立團了，極速蕭四明把東進先遣支隊全部兵力集中起來，再加上五支隊，硬碰硬的話，那也會被第五師團連骨頭帶肉，吃個一干二凈的！
今天的戰斗，八路軍不可能統計詳細戰果，但重創了小鬼子是毫無疑問的，少說也消滅掉了鬼子一個大隊！
烈性炸藥炸，輕重機槍狂掃，炮彈炸，毒氣彈發威，就算是小鬼子人人都有防毒面具，救護及時，傷亡率肯定還會很高的。
蕭四明不再羅嗦了，對周凱東、陳啟才說了聲“反日軍重兵圍攻結束后見”，就跨上了照夜玉獅子馬，打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