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舞送走,紀寧也沒想著去跟蹤或者怎樣,云舞離開后在江湖中也混不出什么名堂,他現在需要做的,是跟七娘施壓。
你把義女送給我說當禮物,現在人逃走了,你怎么解釋?
但紀寧也不會馬上就去見七娘,因為這會顯得他什么事都能馬上獲悉,他要等第二天再去找七娘把事情說明,讓七娘知道自己做的有多么錯,居然把一個不聽話的女兒送過來當禮物。
當晚,紀寧想的是先回家,陪陪雨靈和林娟兒,雖然這兩個小丫頭已經睡著了,但早晨一覺醒來可以看到兩個美麗的小妮子,說不定雨靈又會來鉆他的被窩,用細膩的小嘴讓他在某個美麗的早晨看到最燦爛陽光的笑容,和最天真可愛的笑靨。
崇王府內,深夜,有幾個人從院墻外,將幾名刺探的探子給打暈之后,進入到崇王府。
崇王府地下的密室之內,崇王趙康樂一個人正在對著面前的幾名黑衣人,這些人是剛從江南那邊過來的。
“…王爺,現在江南大營實際上已經落入到張洪手中,若能收攏到他,等于是將江南鎮守江河的兩萬多人馬盡歸調遣,如此一來我們便進可攻退可守,到時即便京城這邊停不下去,我們也可以退回到江左,圖謀大業!”
趙康樂顯得很深沉,他的臉色已經不像以前那么和顏悅色。
以前所有人都覺得趙康樂很隨和,甚至都覺得他有仁者之風,但在很多人知道了趙康樂的野心之后,便也知道這個人不可能是個寬厚仁慈之人,因為寬厚之人成就不了大事,真正能成就大事的是有野心的梟雄。
趙康樂就是這樣一個梟雄。
趙康樂一直在聽手底下的人匯報,現在他對京城的局勢已經了若指掌,但對于江南的形勢則不是很明了,畢竟江南的局勢瞬息多變,那地方并未被趙康樂完全掌控,而且在大永朝,藩王其實是只能掌握親衛兵馬的,無法掌握到地方的軍政實權。
許久之后,趙康樂才問道:“之前不是說讓你們去跟張洪說及此事,可有人聯系上他?”
“回王爺的話,的確是派人去了,但幾次都未得進張洪的府邸,也是因為張洪現如今并未得到朝廷的授權,他只是以僭越的方式獲得了江南大營的控制權,如果繼續讓他這么下去,以后我們還想從江南獲得調兵,就很困難。王爺,這張洪,我們只有兩種應對方式,要么將其拉攏,徹底變成我們的人,要么將他殺了,一了百了!”
趙康樂臉色有些嚴肅,道:“殺了他,江南大營還是會落進別人手中,于事無補…”
“非也!”一名手底下的人道,“王爺,張洪在江南多年,他對江南地方上的軍政事務非常了解,一旦他投靠和效忠朝廷,鐵了心跟王爺為敵,那此子對江南的控制會非常強,會遏制崇王府在江南的勢力發展。但若是換了別的人,因為對江南形勢不是很了解,沒人敢對王爺您形成大的威脅,這對王爺來說,或許反而是好事!”
趙康樂雖然在做一些事上顯得有些武斷,但在其他事情上,他顯得很成熟,許久之后,才神色深沉道:“這些事,你們還是先別理會,重點談及收攏張洪之事,如此也能一了百了,江南的軍政大權,本王可不想這拱手讓出!”
“是,王爺!”幾名手下人領命之后,匆忙離開,幾個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但一個婀娜的身影卻追蹤上去,因為這身影顯得很矯捷,這些人雖然警惕性很強,居然也沒發現有人在跟蹤…
紀寧才剛回到府邸,還沒等坐下來休息一會,便感覺外面有一股小的聲響。
周圍一股肅殺的氛圍傳來,紀寧本能感覺到,自己家里又被什么人闖入了。
“雨靈,你先回房休息,我這么晚回來,也不用你侍奉,之后我要睡覺,你早晨早點起來收拾一下便是了!”紀寧道。
雨靈之前親自幫紀寧開門,聽到這話,她點點頭,打著哈欠回房去了,對于一個小丫鬟來說,她習慣了早睡早起,大半夜等紀寧回來的事情,讓她覺得很疲累。
紀寧理解她,她自己內心也會感覺到很感動,直接回房休息去了。
因為她知道,自己留下也沒什么用,紀寧在做很多事上顯得很獨立,根本不需要她的照顧,她在旁邊有可能會幫倒忙。
在雨靈離開之后,紀寧直接走到窗口位置,道:“現身吧,上官小姐!”
一個身影從空中落下來,落在院子里靠近窗口的位置,正對著紀寧,雖然是黑衣蒙面,但紀寧卻能從體形判斷出正是上官婉兒。
“你怎么知道是我?”上官婉兒好奇問道。
紀寧心想,你這身體我都已經更為坦誠見過了,可以說是連環肥燕瘦都清楚的很,現在問我為什么知道是你?
但紀寧也知道,上官婉兒應該是好奇怎么會暴露了行藏。
“很多時候,周圍的環境變化會體現在環境之外的事情上,我的屋頂上一直有一些鳥獸蟲鳴的聲音,但在有人的時候,這些鳥獸蟲鳴卻會停止,它們比人類更加敏感,我不需要知道有什么人來,只需要從這些環境因素的變化,便知道是否有人到來!”紀寧也沒打算對上官婉兒隱瞞,直接解釋了自己的判斷。
上官婉兒皺眉道:“你果然很可怕,洞察力實在太強了,之前我跟蹤崇王府出來的幾個人,跟了一路也沒被他們發現,這些人的武功都比你高很多,但我但凡跟蹤你,沒多遠都還是會被你發現…”
紀寧有些慚愧之色道:“上官小姐的輕功可以說是獨步天下了,在下只是偶爾運氣好,能發覺而已,并非每次都能察覺到上官小姐的行蹤!上官小姐今日前來,所說的事情,想來就是跟崇王府跟蹤的這些人有關?”
“是!”上官婉兒點頭道,“具體事情,我們進去商談如何?”
“請!”紀寧沒有打開門,直接從窗口讓開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