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永寧,一起喝兩杯,你看這些姑娘,都是如花似玉,看到這些姑娘,難道你不動心?”唐解見紀寧始終沒有展露笑顏,便過來拉著紀寧,準備讓紀寧一起上去跟這些女子跳舞。
此時唐解、韓玉得意忘形的模樣,是紀寧所不欣賞的,在他看來,即便好杯中之物,好美色,也不該因為酒色而傷身,而眼前這兩位,感覺是有些過頭了,就好像天地之間唯我獨尊的架勢,但其實即便在這小小的秦樓楚館之內,他們也不能算得上是什么絕對的掌控之人。
花了兩萬兩銀子,在人仙閣買醉三天而已。
“你們喝酒,今日我自斟自飲便可!”紀寧聲音很平淡道。
“由著你吧,但諸位小姐,你們可不能讓我們的紀狀元在這里自飲,你們總該拿出點水平來,如果不能讓我們的紀狀元滿意,那我便讓你們沒有任何賞錢!”唐解用近乎威脅的口吻道。
一時間,紀寧果然成為在場三名公子哥中最受歡迎的一個,一個個女人都過來巴結他,想吸引他的目光。
但在紀寧看來,這里的姑娘都是一群庸脂俗粉,有的是有幾分姿色,但跟趙元容、上官婉兒等人相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紀寧道:“你們的好意,我算是心領了,但你們去照顧好唐公子和韓公子便可以了,我今日在這里喝幾杯酒就好!”
因為唐解和韓玉已經得意忘形往里屋去,留了紀寧一個人在外面,只要紀寧說自己不需要女人,也沒哪個清倌人會熱臉貼冷屁股,這些清倌人在秦樓楚館中還是很有地位和身份的,她們也講求面子,肯定不愿意去巴結紀寧,哪怕紀寧是狀元。
她們很清楚,即便是狀元,也不會幫她們贖身,不會帶她們脫離苦海。
等這些清倌人進去之后,紀寧便可以安心在外面斟酒,他這天心情也不是很好,恰恰喝酒能讓他心中安然一些,酒水便好像是麻醉劑一樣,一杯一杯喝下去,就好像心情也跟著放松了一些。
他想到了身邊的幾個女人。
一個是他剛得到的趙元容,他心想:“我與文仁公主之間才剛在一起,我既是得到了她,也等于是失去了她,將來她做什么事,都不會先問我的意見,因為我始終只是她一個利益交換的丈夫,缺少夫妻之間的感情。”
馬上他又想到了自己一直要追求的女人,便是蘇蒹葭,他的目標是要回金陵城,將蘇蒹葭迎娶過門,但他又知道自己可能在短時間內,還不會回金陵。
“我與蘇小姐之間,雖然不算有情,但至少我與她之間有曾經婚配的基礎,她對我也有幾分真心,將來我迎娶她,倒或許可以成為我的正妻。我與她幾次見面,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有一股絕塵脫俗的氣質,她的大度,還有她的容讓,會讓她成為我很好的賢內助,是我正妻的不二人選!”
紀寧想到“蘇蒹葭”,他內心就會很安然,因為他知道,此時的“蘇蒹葭”心中是有他的,而且不止一次鼓勵過他。
如果紀寧知道,原來之前關于一些考官的資料,是由“蘇蒹葭”送來的,他會更感動。
他想到了上官婉兒,對于上官婉兒,他沒有多少要占有的沖動,因為他知道,他跟上官婉兒不是一路人,上官婉兒是江湖中人,背后有強大的政治和江湖勢力,跟他之間也只是因緣巧合之下發生的關系,但那始終是他在這世界第一個女人,很多時候他都會想起上官婉兒,而且他也很欣賞上官婉兒為人處世的態度,連上官婉兒的美貌,也是他所欣賞的。
最后是雨靈,這是一個讓紀寧感覺到舒服和開心的小姑娘。
雖然未必是最好的,但卻是最貼心的,有一個貼心的女人在身邊,會讓紀寧感覺到安詳和快樂。
酒不醉人人自醉,紀寧的酒量很好,幾杯酒下肚,他的頭腦仍舊很清醒。
便在此時,旁邊有個溫柔的聲音傳來:“狀元公是覺得我們這里的姑娘,不太滿意嗎?”
紀寧原本以為所有的姑娘都已經到里面去,沒想到還會有姑娘出來跟自己搭訕,他側目一看,便見到一名嫻靜的女子坐在那,對紀寧還有幾分好奇,目光中充滿一種純潔和善良的神色,在凝視著他。
紀寧形容不出見到這女子的感覺,但他感覺這是一個能給他一種“我有酒你有故事”感覺的女人。
“姑娘是?”紀寧看了女子一眼,因為她對自己沒什么威脅,他也不會去防備這女子。
女子微微苦笑道:“淪落風塵,又會是誰呢?原本今日,小女子還不該出來陪客,主要因為…身體不適,但因狀元公對我們這里的姑娘不是很滿意,姨娘便讓我出來,讓我跟狀元公一起坐一坐,喝杯酒,至于名字,也就不便相告了!”
紀寧沒多說,給女子倒了一杯酒,道:“淪落風塵,總該有自己的名字,不然如何相稱呢?姑娘,請!”
他一邊在問女子的名字,一邊也把酒水推過去,讓女子先飲一杯,這樣等于是一邊喝酒,一邊說事情,能讓紀寧感覺到自己是在跟自己的酒友說話,而不是一個風塵女子。
女子喝了一杯酒之后,顯然還有些不太適應,嘴角露出苦澀,道:“狀元公的這杯酒,很辛辣,想來是狀元公心境所致!”
雖然紀寧知道這是女子不想繼續喝酒的推辭,但他還是不由一笑,因為這女子在說話時顯得很聰慧,一看就知道她的閱歷很深。
“聽姑娘的口音,應該是巴蜀一代的人!”紀寧突然說了一句。
女子很驚訝,甚至還帶著幾分緊張,道:“狀元公何出此言?”
“姑娘雖然盡量掩飾自己的口音,但很多與生俱來的東西,是難以改變的…哦,口音也算不得是與生俱來的吧,但料想姑娘應該在幼年時代,都是以巴蜀地方的口音說話,即便年長孩子后加以改變,還是會留下一些影子。在下曾在巴蜀一代求學多年,因而知曉!”紀寧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