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在客棧內,所見的客人很多,他甚至都不會記見了誰,因為見不見誰都無關緊要,他畢竟不準備留在朝中為官,而是要去文廟。品書網 當朝官,需要互相關照的地方很多,但去文廟,勢力劃分不像朝官這么明顯,他去了文廟,也是從最底層的見習學士做起,旁人想進文廟的難度也很大。
如果他把自己要進入文廟的事情跟天下人一張揚,絕對沒人愿意到他這里來巴結他,這就是一件很現實的事情,來見他的人也不是多崇拜他,而只是為自己籌謀未來罷了!
紀寧領了自己的喜報,見了賓客,唐解和韓玉二人這才離去。
既然唐解和韓玉幫他完成了接待賓客的事情,禮尚往來,他也需要過去幫忙應承一下。
雖然唐解中了二甲第四名,但顯然他那邊也沒什么賓客來拜訪,只有幾名金陵城的故交過來,他們的主要目的還不是為了見唐解,是為了跟新科狀元紀寧打招呼。
人情冷暖,唐解也不勉強,他自己中了二甲第四名已經很滿足,也不苛求能得到別人更多的尊敬,他原本是對翰林院的考試沒什么期待的,但隨著他自己中了二甲第四名,他必然是要參加殿試考試的。
之后,紀寧、唐解和韓玉三人,會去禮部那邊領第二日入朝朝覲所需要穿的進士服。
殿試是由皇帝來主持的考試,殿試公布成績也會走一個天子門生的流程,所有的進士在第二日都會去參加皇宮的典禮,那時紀寧作為狀元,將會領班所有的進士,前去朝見皇帝。
在京城內,關心紀寧在殿試中成績的人有很多,但其中多數都是女子。
納蘭吹雪和趙元容作為紀寧考中狀元的直接見證者,她們對于紀寧最后的成績沒多大意外,在趙元容看來,紀寧原本就有狀元之才,紀寧中狀元也是理所應當的,至于納蘭吹雪則是對狀元沒什么概念,至于紀寧中狀元還是中進士,她覺得都差不多,只要能給她報仇雪恨便可。
而京城中,還有幾人非常關心紀寧。
其中就包括了紀寧的紅顏知己,一直對紀寧很欣賞,也暗自對紀寧很是垂青的李秀兒。
跟會試時,李秀兒親自去打探紀寧成績不同,這次李秀兒只能是留在家中等候消息,因為她的父親李璟剛給她禁足,不許她走出家門,理由也很簡單,姑娘家大了,不能到處亂跑,否則會有失體統。
李璟在京城為戶部侍郎已經有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基本是京城冬天的農閑時節,這時候戶部的庫房主要在清點和核算,李璟的差事比較忙,很少會回家,但李璟對李秀兒的事情很關心,似乎他這個當父親的也良心發現了,居然關心起女兒的衣食起居,只有李秀兒察覺到父親似乎有什么事隱瞞著她。
“小姐,您別太著急,已經派了兩撥人出去打探了,一定會探聽出消息的,這都已經午時,料想也該放榜了,估摸這會人都在回來的路上呢!”玉珍也很焦急說道。
自己的女主人對紀寧科舉的事情很關心,玉珍心中也替自家小姐擔心,所以就對紀寧的事情分外留意。
之前她是可以離開李府的,但李璟的禁足令,也包括了她玉珍,所以這次打聽紀寧的成績,只能讓府里的下人去,李秀兒還不太放心,干脆讓玉珍請了人,這樣兩邊打聽,才更保險一些,也是防止李府的下人為了某些目的而隱瞞她。
一直到未時之后,李秀兒險些都要親自去街上問詢,此時第一波打探紀寧成績的人才回來,所得到的消息還讓李秀兒惱火:“殿試公布了除前十之外進士的名次,并沒有紀寧在內!”
玉珍笑道:“小姐,這是好事啊,這證明紀公子中了殿試前十!”
“話不是這么說的,即便真的是前十,也有很大差別的,如果是第一,那就是狀元,前三名還好,直接是排在一甲進士及第,如果是四到十名,那可就是二甲進士出身了,跟一甲的區別很大的!”李秀兒著急道。
玉珍嘀咕道:“我哪里知道這么多?”
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第二波報信的人才回來,這些人所帶回來的消息很準確:“小姐,我們已經打聽的很清楚了,紀公子中了一甲的第一名,我們問過街路上的人,他們說…一甲的第一名就是狀元!”
玉珍好奇看著李秀兒,她不確定這次狀元還有什么別的說法,她怕說錯了,所以干脆沉默不言。
但見李秀兒仰天看了一眼,精致的雙眸中流出兩行清淚,道:“謝天謝地,紀寧他終于功德圓滿了!玉珍,你給他們幾個人賞錢,再派一些人去求證一下,我不希望有什么錯處!”
玉珍也高興道:“好,小姐,奴婢這就去。”
不多時,玉珍便已經把賞錢發了下去,還派出了下一波人去打聽消息。
李秀兒則在拿著紀寧之前所寫的信,一個人黯然神傷,玉珍上前問道:“小姐,紀公子中了狀元,這不是好事嗎?”
“是好事,但也是壞事…紀寧飛黃騰達了,他下一步就該回金陵城,去跟蘇家提親了吧?”李秀兒若有所思道,“他如今是三元及第,將來能進文廟,前途似錦,蘇家的人也再不會看不起他,他跟蘇姐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玉珍小貝齒咬著下嘴唇道:“可小姐,之前跟紀公子書信來往的人,是小姐您啊!”
“是我又怎樣,跟紀寧有姻緣的人,是蘇姐姐,我只是個過客罷了!之前我無意中聽到父親跟兄長的對話,父親的意思,是想讓我參選本屆的秀女,讓我被選入宮中,做皇帝的嬪妃。即便選不中,也可能會成為太子偏妃,或者是五皇子那邊的妃嬪…或許這才是我本來的宿命吧!”
李秀兒整個人都有些神傷,就好像某種情緒被抒發出來,借著紀寧中狀元這件事,抱頭痛哭。
玉珍道:“小姐,小姐,不會的,老爺那么疼您,一定不會做這種事,您一定是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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