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和靜萱、納蘭吹雪抵達大興縣縣衙時,都已是臨近中午,此時就算是中午停止審案的時候,仍舊有大批的百姓在圍觀,數量起碼有數百人之多,很多人都只能在后面圍觀,而無法靠近衙門本身,只能靠前面的人把消息傳出來,他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方便回去跟街里街坊的說。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的小說 本身就是以訛傳訛,消息到底有幾分準確性,那就難說了。
紀寧和靜萱等人抵達之后,衙門里的書吏,也就是之前曾經去舒安堂辦差的書辦,帶著人出來迎接,同時也是跟紀寧說明情況。
“紀公子,有些事先跟你說明白,我們許知縣也知道您背景很大,但不妨告訴您,劉府那邊也請了人過來坐鎮,似乎還是個進士,跟他們是什么遠房親戚,具體的情況不是很了解,如果紀公子想在知縣衙門亂來的話,對你將來考取功名可沒什么好處!”書吏帶著幾分威脅的口吻道。
紀寧點頭道:“知曉了!”
等書吏離開后,納蘭吹雪過來問道:“他說什么了?”
“他說劉府也找了幫手,背景比我還大,是個進士,從官官相護的角度來說,知縣多半會站在那進士的立場上考慮,不會給我們什么面子!”紀寧道。
“那意思就是官司輸了唄?”納蘭吹雪很不客氣道。
紀寧道:“話也不能這么說,還沒開始,怎么就一定知道是輸了?未戰先怯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靜萱和靜彥都有些著急,靜萱道:“紀公子,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們,我們…就只能希望您一個人了。如果實在不行…還是跟之前一樣,您出…一點銀子來幫我們,就當是我們借您的,或者…”
紀寧搖頭道:“此事暫且先不提,把東西都收好,之后在公堂上會呈現出來,那可是有力的證據!”
靜萱趕緊把懷里的東西藏了藏,很顯然當初劉員外的親筆書函將會成為決定案子勝負的關鍵,但那也僅限于法理上,如果從人情的角度來說,舒安堂這邊還是處于明顯的下風。
等了有半個時辰,終于過了晌午,案子繼續開堂。
下午審理的第一個案子,就是舒安堂的歸屬案子,劉府那邊果真還請了一位進士,是三年前的三甲進士,名張瑜聯,到如今都沒有官缺的實缺,一直在京城待詔,這樣的進士,在朝中根本沒什么地位,但就因是進士的身份,見了知縣不但不用下跪,連行禮都免了。
而紀寧見到知縣這一級別的,還是要拱拱手行禮,畢竟他還是個舉人。
兩邊一個進士,一個解元,可說是文人之間的相爭,針尖對麥芒,原本中午在外面就聚集了大約百多名圍觀看熱鬧的百姓,現在百姓的人數更是增加到千人左右,大興縣衙周圍的集市似乎都不開了,所有人都過來湊熱鬧。
“快來看,里面有一個舉人和一個進士在打官司,這可都是天上的文曲星啊,文曲星下落凡塵啦!”
湊熱鬧的不怕事大,在百姓眼中,有文名的讀書人就跟天上的神仙一樣,是不可能被塵俗的事情所煩擾的,而紀寧和張瑜聯則為了一點小事而對簿公堂,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本身跟二人都沒關系,張瑜聯那邊是拿錢為人消災,而紀寧這邊純粹是出于道義和被糾纏。
紀寧其實很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也是納蘭吹雪在沒事給他找事。
等了許久,大興縣知縣許禮承才到了公堂上,兩邊的衙差各自敲打著殺威棍,喊道:“威武…”
聲音拖的很長,聽到這一聲,在場的普通百姓都要下跪行禮,唯獨紀寧、張瑜聯、納蘭吹雪和靜萱、靜彥沒有下跪。
紀寧和張瑜聯這邊是有功名在身,靜萱和靜彥則是出家人,至于納蘭吹雪是不屑于跪,本來納蘭吹雪是不得不跪的,但她沒有進公堂之內,只是在門口外面看熱鬧,所以她沒有跨過門檻。
許禮承指著下面的靜萱和靜彥,道:“你們見到本官,為何不下跪?”
這會所有人都已經行禮結束站起來,許禮承沒留意外面的百姓,也就沒見到納蘭吹雪沒下跪。
靜萱道:“出塵之人,不懂塵俗之間的規矩。”
書吏在許禮承耳邊說了兩句話,大概是解釋了一下眼前這些人互相之間的關系,讓知縣在接下里的審案中心里有數,隨即,許禮承點頭道:“那也罷了,劉府,你們有何事上告,現在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
書吏回到自己的座位,準備做出記錄,劉府那邊這次出來的不是之前的潑婦劉孫氏,因為在古代,上公堂可不是女人的事情。
劉府那邊派出的也不是之前的管家,而是一個名叫劉啟的人,據說是劉府的一位老爺,但不是正牌繼承的老爺。
像一個大家族中,一個姓氏的人會很多,繼承之人就好像家中的世子一樣,基本都是長子繼承,至于老太爺過世之后,下面各家的人也不會分家,仍舊把一個家族當成是大的家族,會成為城中村,每個村子都是一個大家族,甚至這些家族未來會逐漸擴大,到城市無法擴張的時候,就會將一些旁支分出去,回到祖籍,或者在城外另行形成家族體系。
旁支的老爺,在府中本來就沒什么權勢和地位。
劉啟走出來,道:“在下要狀告的,是舒安堂的眾尼,鵲巢鳩占,在我劉府的土地和家祠之中不走,一留便是二十多年,現在懇請青天大老爺為我們做主!”
“哦!”人群中發出一陣起哄聲。
在這些人看來,這案子的關鍵是在于案情,在于有沒有話題,至于判決的結果是什么,那已經不太重要了,他們只是想知道案子的來龍去脈而已。
許禮承道:“既然案子清楚明了,那就直接判了…”
“慢著!”紀寧這邊還感覺到好奇,劉啟才說了一句話,甚至張瑜聯都還沒說話,這案子就要直接審結?那當他是透明的?
“你…有什么事?”許禮承打量著紀寧道。
“在下要為舒安堂的幾位師傅,討回一個公道!”紀寧聲色俱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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