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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研討會

  在人的一生中,總會得到一些人的幫助,也會幫助到一些人。.:。

  對林子軒來說,周天涯就是那個曾經幫助過他的人。

  或許當初周天涯更多的是看慕致遠的面子,但這份人情林子軒要記在心里。

  這些年,兩人的‘交’往不多,林子軒沒有繼續在《京城文學》上發表小說,周天涯也沒有什么事麻煩到林子軒。

  老一輩人做事講究,覺得提攜新人是應該的,不會去求什么回報。

  不過周天涯還是有值得驕傲的地方,以后無論林子軒的名氣有多大,提到林子軒的第一部小說,就會提到《京城文學》和他周天涯。

  大家會說是他發掘了林子軒,這是文壇上的一樁佳話。

  京城作協把退休的周天涯請過來,就有這個意思,伯樂和千里馬,十年后暢談當年往事,展現了京城文壇的優良風氣,能起到很好的宣傳效果。

  林子軒和周天涯寒暄一番,表達了后輩對前輩的尊重。

  今天是研討會的第一天,主要是介紹眾人認識,互相‘交’流,拉近關系。

  國內的學術研討會大多流于形式,實質‘性’的內容不多。

  就像這次的“林子軒作品十年研討會”,說是一個禮拜,其實只有四天的時間做討論,其他時間都是吃喝玩樂。

  所以一般研討會的舉辦地要么是風景名勝,要么是高檔酒店。

  說白了,就是公款吃喝。

  那些作家和文藝理論家并不是真的對林子軒的作品感興趣,即便是有興趣,也是覺得林子軒現在很火,研究林子軒能夠提高自身的名氣。

  他們覺得吹捧林子軒兩句,拉近彼此的關系,興許能夠獲得好處。

  在經濟大‘潮’的沖擊下,如今的文藝圈早已經走向了庸俗,或者說一直都很庸俗,只是以前庸俗的不是那么明顯。

  當然,和影視圈相比,文藝圈還有著一塊遮羞布。

  林子軒同樣是這個圈子里的人,知道所謂的研討會是個什么樣子,但他沒有故作清高的拒絕,而是選擇參與進去。

  既然在社會上討生活,就不能自絕于圈子。

  京城作協這么做是在給他捧場,他要是拒絕,就是不知好歹,以后在作協很難‘混’的下去。

  介紹完畢,有人請周天涯說說當年《頑主》發表前后的故事,他是怎么慧眼識珠,發現了《頑主》,并決定發表一位新人作家的小說。

  誰都知道《頑主》發表后被批判成大毒草,認為是在抹黑社會。

  敢于堅持發表出來,需要很大的勇氣,還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這是此次研討會的一大亮點,文學編輯對新人作家的扶持正是作協一貫的主張。

  周天涯沒有提及慕姍姍給他打電話的事情,只是說起《京城文學》需要改革,《頑主》的出現讓他眼前一亮。

  這篇小說形式新穎,京味十足,諷刺了不良的社會現象,容易引起讀者的共鳴。

  編輯部對《頑主》的爭論相當‘激’烈,認為這是痞子文學和地攤文學,不能刊登到正規的文學刊物上,這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小說。

  在座的眾人聽著十年前的故事,那個時代已經相當遙遠。

  九十年代初期和九十年代末期雖然只相差十年,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過了幾十年一樣。

  周天涯講完,眾人紛紛稱贊他思想開明,開京城文壇風氣之先,給后輩做出了好的榜樣。

  林子軒再次感謝周天涯當年的扶持,為他打開了一扇文學之‘門’。

  一時間,研討會談笑風生,其樂融融。

  有意思的是,《頑主》里有一段情節正是諷刺文壇的。

  小說里為一位地攤文學作家舉辦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文學獎的頒發儀式,對文壇的形式主義進行了辛辣的嘲諷。

  林子軒想看看明天這幫人討論《頑主》的時候會有什么感想。

  上午的會議結束,他和周天涯一起坐了坐,‘私’下聊了聊。

  《京城文學》屬于京城文聯主辦的刊物,周天涯退休后享受的是正處級待遇,生活上很悠閑,偶爾參加一些老年文化活動。

  “作協的老劉找到我,我本來不想來,可抹不開情面,只好湊湊熱鬧。”周天涯解釋道,“你現在的成績是自己努力來的,我做的很有限。”

  “周叔,您能過來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林子軒真切道。

  “算了吧,這個研討會估計你也不稀罕,都是形式化的東西,不比以前了,以前大家雖說思想上不夠開放,可對文藝還是抱著認真負責的態度。”周天涯感慨道。

  兩人隨意說起了文壇上發生的故事和一些作家的新作品。

  周天涯對這一塊還很關心,經常讀書看報,這是作主編時候養成的習慣。

  他提到了韓含和新概念作文大賽,發了幾句感嘆。

  實際上,林子軒對于韓含,正如周天涯對于林子軒一樣,都是前輩對于后輩的一種扶持。

  在文壇上不只有文人相輕,還有各種佳話。

  林子軒不會全程參加研討會,他還要忙其他的事情,而且,有作家本人在場,與會的作家和文藝理論家很難放得開。

  要知道研討會不光是吹捧,還要指出作品中的不足,甚至是進行有限度的批判。

  京城作協舉辦這場研討會自然是以贊揚為主,替林子軒造勢,怎么說林子軒也是京城作協的副主席了,屬于自己人。

  但文藝理論家要體現自己的理論水平,不能光說好話,還要有點真東西。

  研討會的內容整理后會發表在國內的文藝理論刊物上,作為京城作協今年的一項成績。

  林子軒回到公司,去找了慕姍姍,慕姍姍正在忙碌著新節目。

  “會開的怎么樣?”慕姍姍詢問道。

  “還能怎么樣,就是哄著玩唄。”林子軒無所謂的說道,“你猜我今兒碰到誰了?”

  “我又不認識那些作家,這么神秘,不會是哪位‘女’作家吧?”慕姍姍取笑道。

  “瞎想什么呢,是《京城文學》的周叔,我也不知道他會過來,就聊了一會。”林子軒回應道,“他還留著你謄寫的那份《頑主》的底稿呢,問你還要不要了?”

  聽到這話,慕姍姍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她背著父母在自己房間里偷偷幫林子軒謄寫手稿,心里既忐忑又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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