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既然有如此手段,為何不直接救下他?是想拿我們當笑話嗎?”那首領道。
“不,你錯了。你們的命,我不屑于取。只要云門境以上修者不出手,他的死活,也與我無關。”青衣書生道。
“你就不怕,他被我們的人擒住嗎?”
“那算你們本事。”
“你就對他這么有信心?”
“連幾個凝氣期的廢物都對付不了,那他不如直接買塊豆腐撞死算了,省得留在這世上丟人。”
“可是,他自己就是廢物,丹田盡碎。”
“那也要比幾個凝氣期的廢物強上百倍!”
“這毫無道理。”
“在我這里,就是道理。”
“你就不怕,我寶玄門的強者,找你報復嗎?”
“報復?哈哈哈!若今日來的不是你們幾個廢物,而是寶玄門那幾頭當家蠢豬?哼,寶玄門現在,都將夷為平地!”青衣書生冷笑。
那首領聞言心神大震。
寶玄門,都將夷為平地?
若是之前,他聽到這句話,一定會冷笑,嗤之以鼻。但現在,在見識了青衣書生的手段之后,他的內心,不知為何,竟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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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陣陣不安。
蕭齊天,到底是何等來頭?不是聽聞,自小父母雙亡嗎?怎么會有此等護道人?
他隱約間有種直覺,今日,寶玄門的掌權人,或許真的下了一招臭棋。
“放心吧,寶玄門與他之間的恩怨,我還不屑于插手。即便是他找你們算賬,估計也只報復首惡,不會波及整個寶玄門。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我看一場大戲。其實我也好奇,這小子,要怎么逃生呢。”青衣書生笑道。
那首領唯有沉默 另一邊,蕭齊天頭也不回地向前逃亡。
他現在丹田盡碎,沒有真氣,很多手段都用不出,只能靠純肉身之力奔跑。
他的身后,三個黑衣人緊緊追逐,腳步聲漸近,冷冽地寒風讓人窒息。但蕭齊天沒有窒息。因為他發現,最大的危險并沒有追來。那種被窺伺的感覺也不再出現。
他雖然疑惑,但松了口氣。
他發足狂奔,雖然身后的人越來越近,但由于之前就拉開好一段距離,竟讓他奔行了數十里,才被那三人追上。
那三個黑衣人震驚無比。
王鵬飛就是哦不,蕭齊天就是蕭齊天。鍛體六重天的體魄也果然恐怖,即便是丹田廢了,依然讓他們追了那么久才追上。
而且,蕭齊天可不是力竭被追上的,而是吃了真氣的虧。若不是三人是凝氣高階的強者,能不能追上蕭齊天,還真是個問題。
但也僅此而已了。
丹田盡碎的蕭齊天,就是頭被拔了牙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又有何威脅可言?
他們身法閃動,成三角之勢,將蕭齊天圍住。其中一人冷笑:“跑啊?怎么不跑了?嘿?你再能跑,還能翻出我們的手掌心不成?”
“你們是誰?為何阻我去路?”蕭齊天站定,掃視著眼前的三人。這三人,皆帶著面具,看不清真容,其中一個虎面、一個黑面、一個白面。最先說話的,便是虎面人。
“你沒資格知道。”虎面人哂笑。
“藏頭露尾,不會是長得丑見不得人吧?”蕭齊天嘲諷。
“閉嘴!”虎面人喝道。
“蕭齊天,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若要我們親自出手哼,說不好要讓你來嘗嘗我們的手段!”黑面人插嘴。
“我的存在,是個秘密。你們既然知道我,看來,真是寶玄門某些人出爾反爾。說吧,誰派你們來的?”蕭齊天道。
“喲,蕭齊天,你不會還把自己當成寶玄門大師兄吧?還一臉優越,不覺得可笑嗎?現在的你,不過是個丹田盡碎的廢物罷了,有什么資格對我們擺出如此姿態?”那白面人揶揄。
“有沒有資格試試便知,不過,我可告訴你們,機會只有一次。”蕭齊天道,氣勢微沉,一如那即將蘇醒的雄師。剎那間,那三個黑衣人同時一凜。
“裝模作樣!”虎面人冷笑,“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啦?”
他轉向,向黑白雙面人道:“你們先站著不動,待我掂量掂量他再說。我也想看看,現在的他,還剩下幾斤幾兩。”
“行!現在的他,也沒資格讓我們三人同時動手。不過,你小心點,別傷了他性命,上面有交代,其他勿論,但一定要活的。”黑白雙面人站到一邊。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虎面人道,閃身急進,彎指成爪,向蕭齊天面門抓來。
蕭齊天面色平靜,側身一閃,避過虎面人的手爪,爾后閃電般出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同樣抓向虎面人面門。
然而同樣的招式,不同的人使出來,效果自然不一樣的。就比如,蕭齊天這一抓,明顯就比虎面人強上數籌。
虎面人的眼前,依稀間,竟出現了數個爪影。自然,這不是眼花。只能說明,蕭齊天這一抓變化多端,看似抓向他面門,實則已將他的周身要害籠罩。
虎面人一驚,閃身急退。
來得快,去得更快!
“你不行。”蕭齊天搖頭。
平淡簡短的三個字,卻似一記耳光,抽打在虎面人的臉上。虎面人雖帶著虎面,但虎面之下的老臉依舊通紅,羞憤交加。
他怒吼一聲,再次欺身而上。勁貫爪間,抓向蕭齊天的心臟。
猛虎掏心!
蕭齊天雙目一瞇,腳下一動,閃身避過虎面人大爪的同時,鷹爪探出,同樣抓向虎面人的心臟。
虎面人震驚地發現,蕭齊天的鷹爪竟后發先至,速度比他的還要快上一分。
也就是說,即便蕭齊天不閃不避,就地反擊,也是蕭齊天的鷹爪率先攻擊到他。這讓虎面人心頭凜然,閃身再退。
“都說了你不行。”蕭齊天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平淡,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然而事實,才更具嘲諷,讓人憤怒。
“你找死!”虎面人喝道,眼中迸射出駭人的目光與殺意,雙爪齊出,剎那間抓向蕭齊天的咽喉。
那爪勢凌厲,速度比之前又何止快了一籌,已然帶起絲絲冷風。
蕭齊天面色微凝,卻也風輕云淡。
虎面人這一抓倒也不能小覷,僅憑肉身之力,他還真無法硬接這兩爪。
但他是誰?
他可是末法時代的玄天劍主。縱然丹田盡碎,他的眼神,依舊犀利。虎面人的爪勢再快,又哪里能快得過他的眼睛?
他腳下一動,側身從虎面人爪間閃過,看似兇險,實則從容之極。
虎面人一楞,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爪。
就在剛才,他還以為,蕭齊天只能束手就擒了呢。沒想到,竟被后者剎那間躲了過去。
忽然,他心生警兆,抬眼便是一驚。蕭齊天,不知何時,竟詭異地出現在他的身前,勁貫爪間,向他猛抓而來。
太突然了。
虎面人根本沒有半點準備。
更讓他驚悚的是,那爪勢極快,卻又虛無縹緲,直叫他眼花繚亂,只感覺虛空之中,到處都是爪影,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