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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玄天劍主

  東海之濱,有山巍峨,大氣磅礴,聳立天地之間,勢壓千里之外。

  山岳之巔,有一座祭壇,上刻著一副副神秘的刻圖,古老而原始,有上古先民,有遠古神祗,有兇獸圖騰,有奇花異草。

  此山,便是泰山,自上古以來,赫赫有名的諸王封禪之地。此壇本無名,因其上合日月星宿,下應神洲四海,故被人喚作天地壇。

  天地壇存在久遠,疑似上古先民所設,祭天之所,封禪之用,故又名封禪神壇。

  祭壇之上,陣陣血腥之氣不時傳來,依稀可見鮮紅的血液,觸目驚心。顯然,不久之前,天地壇還為人所用。

  這些年來,天宋皇朝內憂外患,亂世紛呈。近日,又逢九嬰、鑿齒、大風、修蛇等四兇齊齊出世,為禍世間。

  心力交瘁之下,天宋之主趙天海偷偷帶著一干文臣武將來這泰山封禪之地,祭天祈福。

  沒想到,卻出了意外。他們被一干居心叵測的修道者埋伏截殺,損失慘重,即將認命之時,卻又出現了援兵。

  確切的說,那援兵只是一人,卻將五大宗門,數百位主力強者牽制。

  他們的對決,才是關鍵,將決定趙天海的命運,也將決定天宋皇朝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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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線拉近,祭壇周邊,是一座座破舊的殿宇。其中一座殿宇之巔,一位年輕男子迎風而立,長發飄飄,身形俊朗之極,清秀的臉上卻處處透露著剛毅。

  他的身上,早已傷痕累累,隨處可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刀劍傷痕。一身白衣,早已破破爛爛,被鮮血染得猩紅點點。

  他的臉色,早已蒼白,站姿虛浮,恍若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一般。不難看出,此人,已受了嚴重的內傷。更糟糕的是,他的四周,早已被一干修道者重重包圍。那些修道者,臉色猙獰,氣勢兇煞,皆帶著濃郁的殺機。

  但他的神色,依然從容,眼神,依然剛毅,身軀,依然筆直,孤傲凝立,寧折不屈。

  他的氣息萎靡,看起來已油盡燈枯。一干修道者雖然帶傷,倒是中氣十足,然而,卻無人敢貿然向前,皆被他的氣勢所攝。

  因為眼前之人,是蕭齊天,玄天劍主蕭齊天,單憑一手玄天劍,就能破盡天下法、笑傲神洲大陸的傳奇人物。

  蕭齊天,三年前橫空出現,來歷神秘,誰也不知道他的出身。他神出鬼沒,走南闖北,神洲大陸,到處都是他的身影。

  他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拿出玄天劍法作賭,挑戰當地各大宗門。

  他不限制對手的賭注,無論對手拿出什么,只要能讓他滿意,都可以用來跟他對賭。

  玄天劍法,真的很精妙強絕。也正因為如此,他每次挑戰,往往都能收到回應,甚至,就連佛門中人都犯了貪欲。

  然而,三年來,蕭齊天卻一路高歌,未逢一敗。他的玄天劍法不但沒有輸掉,反而贏下種種功法絕學,靈丹妙藥,奇異典籍。

  難以想象,他的實力到底有多驚人。反正,無論多難纏的對手,只要他的玄天劍法一出,對手只能認輸,無法匹敵。

  玄天劍主的稱號,就是因此而來。

  也難怪眾人不敢向前,面對如此強悍的敵人,貿然向前,可不是找死嗎?

  須知,早在半個小時之前,蕭齊天就是現在這個狀態,萎靡不振,精衰力竭。

  然而半小時過去,五大門派、上百位強者卻成了他的劍下亡魂,殘肢遍地。

  這叫眾人如何不懼?所幸他們人多,就算是磨,今日,蕭齊天也絕對難逃一死。

  蕭齊天冷笑,看著眼前一幫人,傲慢中帶著不屑,冰冷中帶著濃郁的殺機。

  這些人,一個個看起來仙風俠骨,卻盡是一群道貌岸然之輩。他們平時作威作福也就算了,這一次,竟意圖弒君?

  可以想象,趙天海被他們殺掉之后,這個世界,會亂成什么地步?群龍無首,諸雄并起,軍閥割據,戰亂不休,瘡痍滿目,哀鴻遍野。

  蕭齊天不是圣人,卻最見不得大奸大邪之輩,也做不到視億萬黎明百姓的生死無動于衷。

  今日,縱然拼掉性命,他也絕不會讓五大宗門的陰謀詭計得逞。

  “哈哈哈!”他一聲大笑,“神霄宮,天瓊閣,蜀山派,瀚海門,仙塵宗,五大宗門聯手,數百位強者,數千門徒,真是好大的手筆!但你們想伏殺趙天海,得問過我同不同意。”

  “玄天劍主,你現在的狀態,可沒資格說這句話。”對面,一位老者譏誚。

  此人,是五大宗門的領頭人之一,一身修為,早已達到勁氣外放的地步,在這個末法時代,已然算是巔峰強者。

  是的,神洲大陸,早已進入末法時代,天地靈氣異常稀薄。別說那種毀天滅地的大能,就連那些只是飛天入地的神通者,也誕生不了。

  千年前,當羽化門最后一位神通者壽元走到盡頭之后,這個世界,能夠飛天入地,翻江倒海的神通者,終于絕跡。

  “沒資格嗎?嘿,我現在這個狀態,拉你們全部下地獄,還是能做到的。”蕭齊天冷笑。

  “大言不慚!”那老者呵斥。

  “玄天劍主,今日,我們只為誅殺趙天海,這一切與你無關,你又何必多管閑事?”

  “沒錯!玄天劍主,按你的天資,他日必然能夠踏上巔峰,威懾神洲,又何必自毀前程,自尋死路?現在離去,還來得及。”

  “我可以做主,只要你離去,你與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他日,絕不會與你為難。”

  說話的,是另外三個老者。此三人,亦是五大宗門的領頭人,與前一位老者在同一境界,修為強絕,實屬神洲大陸的巔峰人物。

  “是與我無關,但我,看不慣!”蕭齊天冷笑。

  “好一個看不慣!玄天劍主,你腦袋進水了嗎?為一個昏君,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嗎?”其中一位老者冷聲問道。

  “誰說趙天海是昏君?”蕭齊天反問。

  “趙天海執掌天宋數十年,毫無作為,舉國混亂,民不聊生,不是昏君又是什么?”那老者諷刺,“在我看來,他不但昏君,而且無能。掌一國之力,卻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控不了,窩囊廢一個!今日,若不是你出現,他早就去見閻王爺了,不是嗎?”

  “不不不!我的看法正好與你相反。若不是趙天海掌控天宋皇朝之時,天宋皇城已經勢微,內部拉幫結派,政令不出,又哪里輪到你們猖獗,窺視天宋皇朝?”蕭齊天搖頭,“而且,趙天海昏庸又如何?他再昏庸也是天宋之主,平時你們怎么為非作歹與我無關,但想弒君,那得問過我同不同意。”

  “玄天劍主,你什么意思?這天下,就注定是他趙姓人的天下不成?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一位老者質問。

  “那我可不管,我只知道,你們這時候弒君,將億億萬萬黎民百姓置于何地?”蕭齊天沉聲道。

  “那等螻蟻之命與我等何干?”那老者反問。

  “螻蟻?哼!沒有這群螻蟻,你們吃什么,喝什么?說到底,你們不過是一群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自私小人罷了,以為自己有多高貴?有本事,你們像上古時期那些大能一樣,不吃不喝啊?”蕭長天嘲諷。

  “你”此言一出,對面那幾個老者老臉漲得通紅,羞愧難看。

  “玄天劍主,自古以來,弱肉強食,才是這個世界的準則。弱者,沒有人權,只能淪為強者的工具。今日,我們殺掉趙天海之后,五大宗門,回去就會組建軍隊,招兵買馬,用這群你很在意的螻蟻,征戰天下!”一位老者冷漠道。

  “是嗎?那得等你們殺掉趙天海再說!不過,有我在,你們沒機會!”蕭齊天冷笑。

  “蕭齊天,枉你為玄天劍主,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道理也不懂嗎?為一個無能君主,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值得?不若與我們一起,共謀大事。”一位老者勸道。

  “共謀大事?嘿!共謀什么大事?自私自利,為禍蒼生嗎?”蕭齊天一臉嘲諷,聲音驀地變冷:“死了這條心吧!我蕭齊天雖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行于世間,也求俯仰無愧天地,又怎會與你們這等利欲熏心、禍國殃民的小人同流合污?死又如何?大丈夫死得其所,何憾之有?”

  “愚昧!蕭齊天,我敬你為一代尊主,才好言相勸,沒想到你竟如此不識好歹!”那老者喝道。

  “蕭齊天,你是要執迷不悟咯?”另一位老者冷聲問道。

  “別廢話了!你們活了一大把年紀,連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個道理也不懂嗎?”蕭齊天滿眼嘲弄。

  “好好好!所有人,不惜一切代價,殺掉玄天劍主!”那老者怒極反笑,揮手下令。

  話音剛落,五大宗門,兩百多位強者齊齊踏上一步,刀光劍芒,閃耀當場。一瞬間,寒風凜冽,宛若實質的殺機向蕭齊天籠罩而來。

  然而,蕭齊天卻笑了,笑容很冷,一如那飄雪的寒冬,喝道:“該死的是你們!今日,我也許會死去,但你們五大宗門,絕對成為歷史!”話音方落,一躍而起。

  他本已受了嚴重的內傷,體內真氣幾欲枯竭。他的渾身上下,帶著數不清的傷口,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皆留下不少的痕跡。

  這一躍,如猛虎出林,又如蛟龍騰淵,動作瀟灑,穩健迅捷。這一躍,卻也讓他身上的傷口幾乎同時崩裂,鮮血狂飆,觸目驚心。

  然而,蕭齊天卻毫不在乎。

  他出現在這里,本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他的面色變得凝重,早已重傷、疲憊不堪的軀體,卻在此時,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波動,浩瀚如海,猶勝先前。

  他長劍一抬,徒然,清脆的劍鳴聲響徹云霄,璀璨的劍芒自長劍之上綻放,犀利無匹。

  驀地,劍光起。

  他一掐劍訣,長劍倏然轉動,恍若流光,絢麗之極,卻蘊含著無限殺機。

  那幾位領頭的老者大驚:“快快快,快殺了他,別讓他出劍!”不用他們提醒,一干強者早已心頭凜然,絲毫不敢怠慢。

一瞬間,拳腳刀劍,槍鋒戟影,數百道強悍的勁氣交錯,帶著璀璨的寒光,森然的殺氣,齊齊對準蕭齊天,悍然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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