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真相敗謀破滅
蕭齊天輕笑，建議道：“陸城主，直接上開靈石吧，不然再過半個鐘，真相就被埋沒咯。到時候人家誣陷我，我可反駁不了！”
塔羅面色再次一變。他一直強硬，很大的原因，正是在拖時間。
“這是為何？”陸山河一愣。
“因為破譯靈目，一旦反噬，一個小時左右便會消失。”蕭齊天輕笑。
“那么神奇？”陸山河道。
“確實神奇。”蕭齊天笑著肯定，“說起來，破譯靈脈應該算這世上最神奇的靈脈之一，能破譯各種神通武技....”
“什么？”
“那么厲害？”
“可破譯各種神通武技？那不是天下無敵了？”眾人還未待蕭齊天說完，便驚呼出聲，紛紛倒吸了口涼氣。
整個現場一片嘩然，就連陸山河和晴貴人，都面色一變，心神震動。
“別急啊，我話還沒說完！上天都是公平的，破譯靈目那么逆天，自然有其掣肘。”蕭齊天叫道，汗顏無比，這些人也太不淡定了。
“什么掣肘？”陸山河道，問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它是一次性的！”蕭齊天解惑。
“一次性的，什么意思？”眾人疑惑。
“破譯靈目，一生只能開啟一次，最多能破譯三種神通。而且還有一個嚴重的缺陷。”蕭齊天道。
“什么缺陷？”眾人好奇。
“一旦開啟靈目，就不能被打斷，否則必會遭受反噬。塔羅城主，我說的可對？嘿，他雙目流血根本不是震傷，而是反噬。”蕭齊天道。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塔羅冷笑。
“一面之詞嗎？哼！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蕭齊天冷哼，“陸城主，上開靈石吧，免得一會證據毀滅之后，他們抵賴，說我誣陷。”
“我可不想落到他們手里，也不想死。你們想啊，我破壞了他們如此好事，他們焉能不恨我？我若落到他們手里，說不定會被五馬分尸！”他嘖嘖稱奇，面帶嘲諷，語帶調侃。
“好！”陸山河應道，命人去取開靈石。
“等等，容我問幾句！”塔羅趕緊阻止，看向那倒在地上的大漢，冷聲質問：“烏吉，漢唐豪杰所說可是真實？你真的身具破譯靈目，竊取漢唐箭道神通嗎？”
此時，那倒在地上的大漢已不再慘叫，也不再翻滾，而是恢復了平靜。
那平靜中，又帶著一絲禿廢，一絲不甘與茫然，更多的，則是死氣。
是的，他將要死了！
他在開啟靈目之前，便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有兩條路：一為康莊大道，二為萬丈懸崖。
他若成功，便是錦繡前程，甚至，還有機會成為這天地間最璀璨的主角之一。
他若失敗，等待他的卻只能是無盡深淵，連死都可能濺不起一朵水花。
現在看來，他走上了第二條路。
既然失敗暴露，便意味著滅亡，沒什么好說的。
他一定會被塔羅推出來。
這倒不是兔死狗烹，而是無可奈何。因為烏茲國承受不起漢唐皇朝的怒火，但又必須有人來承擔漢唐皇朝的怒火。而罪魁禍首的他，顯然最為合適。
所以，他很平靜。
他不想怨任何人，也怨不得任何人。
塔羅雖然跟他商議，但來漢唐竊取箭道神通，卻是他自己權衡利弊之后，做出的選擇，無關強迫，也無人強迫。
他坦然道：“是的！他說的都是真的！”
塔羅佯裝大怒：“你...你！你怎能做出這種瞞心昧己，蠅營狗茍之事！”
那大漢哈哈大笑，狀若瘋狂，轉逝間笑聲一收，嘲弄道：“蠅營狗茍？我看是成王敗寇吧？我若練成絕世箭技，還有何人是我的對手？這天下，還有何處，去不得？”
“閉嘴！”塔羅大怒：“來人，將這個敗類給我廢掉，遣回烏茲，省得留在這里丟人現眼！不，烏茲也不用回了，任其自身自滅！”
“城主大人...”一干烏茲武士想求情。
“還不執行？”塔羅喝道，“我的話，也不管用了嗎？還是說，你們想讓我親自動手？”
“我自己來！”那大漢喝道，驀地抬掌，拍向自己的丹田。
“箭師不要！”一干烏茲武士大驚。要知道，這大漢，在烏茲武士當中的地位，可非同小可。
他本就驚才艷艷，二十多歲，就已然云門境巔峰。而破譯靈目，只是他偶然覺醒的一個能力。
他的修為還在其次，一身箭術早已驚天動地，鬼神莫當，被無數烏茲武士尊為箭師。
是的，他就是箭師！
他就是王堅挑釁時，巴托五英口中，可以滿足王堅對射要求的箭師。
晚了，一切都晚了！
烏茲武士叫聲剛落，烏吉已然“噗”地噴出一口鮮血，觸目驚心。他的大手拍至自己的丹田，將丹田拍得盡碎。他轉身，步履蹣跚地向外走去，身影看起來，是如此的蕭索。
陸山河目光一沉。
漢唐軍士會意，抽出武器將烏吉攔下。
事關漢唐箭道神通，就算眼前的烏吉變成了廢人，也不能任由他離去。
恰在此時，蕭齊天搖頭開口，語氣中沒有得意，倒是有些惋惜，道：“讓他去吧！破譯靈目一旦反噬，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留下。他沒有雙目失明、沒有變成癡呆已實屬僥幸。”
漢唐軍士看向陸山河，卻見陸山河揮了揮手，讓他們退到一邊。
那大漢腳步一頓。
沒想到，他的命居然保住了？更沒想到的是，替他開口求情的人，居然是先前那個破壞他好事的漢唐少年。
這似乎有點諷刺。
烏吉搖了搖頭，連他也不知道他該恨那個少年呢，還是該感謝那個少年呢？
然而，保住了性命又能如何？
他已然變成了廢人，只空有一身蠻力，這天下雖大，卻又哪有他的容身之所？
他不置一言，抬腳往外行去。每一步都走得很吃力，恍若他的身子重俞千鈞。
塔羅看著大漢的身影，心中懊悔之極。
要知道，那可是破譯靈目啊，數萬年難得一見，可復制萬道神通。
是的，就是復制。破譯的另一個代名詞，就是復制。
他們這次出使西梁，精心策劃箭術比試，目的便是為了復制漢唐皇朝的箭道神通。
沒想到，最后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破譯靈目，就這樣毀了！
能破解萬道神通的破譯靈目，還沒有半點收獲，居然就這樣毀了！
塔羅已然看到了巨大的希望，驚人的收獲近在咫尺，最后卻功敗垂成，毀在了一個少年的手里！
也不知道這少年到底是誰，有何出身來歷，居然連傳說中的破譯靈目都知道得如此清楚？
但無論這少年是誰，有何出身來歷，有機會他都要將前者除去。
塔羅目中閃過殺機，除掉蕭齊天的決心更是堅定。
其實，道袍秀士也在疑惑。
因為破譯靈目就連他也知之甚少，估計也就邋遢老頭了解得多。
而蕭齊天的來歷道袍秀士可是清清楚楚，十七年來，前者的活動范圍從來只在這江州西側方圓百萬里之內，又是如何得知的破譯靈目？
真是匪夷所思！
道袍秀士看著蕭齊天，心思浮動。
他自是不知，蕭齊天曾經穿越到末法時代，在那里有過八年的沉浮，有過種種神奇的經歷。破譯靈目，蕭齊天便曾經遇到過。那時的他，在末法時代已算登臨絕巔。然而那破譯靈目的主人不知不覺破譯了他三種武技之后，他與那人交手卻堪稱苦戰，無數次險象生還之后，才將那人擊敗。
蕭齊天這才對破譯靈目記憶猶新。
蕭齊天好笑。
這大漢身具破譯靈目，若說塔羅事先不知情，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的。
他知道，這現場也不會有幾人相信。除非是傻子，也只有傻子才會相信塔羅的鬼話。
眼看那烏吉大漢的身影即將消失，蕭齊天心頭一動，忽然朗聲道：“你若走投無路，有朝一日可去青州城找我，或許，我能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
那大漢腳步一頓，目中閃過一道璀璨的亮光，卻又倏然暗淡下來。
驚喜？
呵呵呵！還能有什么驚喜？
他連丹田都廢了，他現在已經變成了個廢物好嗎？
不可能有驚喜了！
烏吉自嘲一笑，搖了搖頭，面如死灰，身影頹廢，一步一蹣跚往外走去，漸漸地終于消失在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