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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侮辱?我看是自作孽吧?

  秋陽撒輝,金光彌漫,映照在眾人笑意盈盈的臉上,也將橫肉武士鐵青的臉色襯托得更加鮮明。

  橫肉武士氣得幾欲噴火,森然道:“你找死!”他忍無可忍,橫肉抖動,雙腳一踏,整個擂臺地面都出現了些許搖晃,他的人,卻早已縱身掠至冷驚鴻的身前,長鉤舞動,刷刷就是一陣亂刺,森然的鉤氣立時壓迫而來。

  鉤,是一種殺人的兵器,以殺止殺。

  鉤,亦是一種狠毒的刑器。鉤刑,便是十八種酷刑之一,極其殘忍。

  鉤光一閃,長鉤刺來,冷驚鴻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有一柄柄長鉤刺入了他周身要害,刺入了他五臟六腑,刺入了他咽喉眉心,刺入了身上每一處血肉之地,就連他的骨頭也沒放過。

  他忽然覺得,全身都軟了。軟得四肢無力,軟得渾身顫抖,軟得渾身冰冷,軟得又酸又痛,軟得就連他的眼淚,也差點流了出來。

  他喟然一嘆,不愧為十八種酷刑的刑具之一,這樣的酷刑逼供,誰能受得了?

  他搖了搖頭,眼前的錯覺跟著消失,他還好好地站在原地,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

  自然,也不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柄長鉤,已然帶著凌厲的氣勢,冰冷的殺意,如閃電般地刺到他的身前。

  然而,還是不夠。

  他烏鐵棒伸出,后發先至,猛地一砸,依然如那鐵匠砸鐵,將橫肉武士的長鉤砸了回去,平平淡淡地道:“兵器可以,人不行。這一鉤還不夠快,也不夠慎密,破綻百出,你不妨再試一次。”

  “好狂!”

  “兵器可以,人不行!”

  “再試一次!”

  臺下群雄沸騰大叫,將冷驚鴻的話語又重復了一遍,心生熱血。

  須知,這可不是偷襲,而是正面相抗,而且還是讓橫肉武士先出手才后動的正面相抗。結果卻是漢唐豪杰占盡上方,以強者的姿態蔑視烏茲蠻夷,這叫眾人怎能不激動?

  眾人的起哄,就像一記耳光,抽打在橫肉武士的臉上。他本該憤怒,卻沒有心情憤怒,而是心頭凜然,亦有些微茫:這個一直靠投機取勝的少年,怎么可能具有如此神力?

  他的眼神凝重,看著冷驚鴻,難以置信,卻不能不信。

  因為他,居然被冷驚鴻足足砸退了七八步,手上發麻,虎口崩裂,就連長鉤也差點拿捏不穩。

  他當然要再試一次。

  因為他,即便現在,依然不敢確認,冷驚鴻有震退他的神力。

  剛那一次失手,也許是他過于興奮,也許是他輕敵,乃至發揮失常。

  但這一次,他會特別小心。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一次,他絕不會輕敵,會拿出他的全部實力。

  他雙腳一踏,風馳電掣般向著冷驚鴻沖來,猛然間運轉全身血氣,長鉤出擊,霎時間,整個空間都充滿了長鉤的殘影。

  鉤光飛舞,冷幽迫人,勁氣激蕩,縱橫交錯,只瞧得眾人眼花繚亂。

  然而這一次,他依然失手了。

  不,按照他的話說,應該叫發揮失常。

  他的長鉤鉤芒大盛,帶著難以想象的殺伐之力,眼看就要將對面那少年或鉤或戳成萬段,剎那之間,卻見對面那少年雙手一震,烏鐵棒猛地砸出。

  那少年紋絲不動,而他卻被震得連連后退,就連長鉤也拿捏不穩,“嗖”的一聲飛出。

  電光石火之間,那少年大手一伸,長鉤已然落到那少年手里。

  橫肉武士大驚,雙目凝重,始終不離冷驚鴻,生怕冷驚鴻持長鉤殺來。

  他不能不怕。他現在大手發麻,后退的腳步想剎也剎不住,如果這時候冷驚鴻乘勝追擊,那后果絕對不堪設想。

  讓他疑惑的是,冷驚鴻的眼神始終很平靜。

  冷驚鴻不但沒有追殺他,反而在他止住退勢之時,將長鉤輕輕一扔,落到他的腳下,道:“還不夠,不夠快,也不夠狠,太花俏了,你不妨再試一次。”

  霸氣!

  這一戰,冷驚鴻一改精明猥瑣、伺機而動的形象,將他的驕傲和自信展露得一覽無遺。

  那是一種發自骨子里的自信與驕傲。

  所有漢唐人士熱血沸騰,卻沒有起哄,反而屏住了呼吸,紛紛運足目力,觀看著擂臺之上的形勢,生怕漏掉一個細節。

  橫肉武士一愣。

  冷驚鴻不但沒有追殺他,還將他的長鉤還了回來,要他再試一次?

  真有那么傻的人嗎?

  他有些不信,以己度人,如果是他的生死對手,他絕不會給對手半點機會。

  然而他又不能不信,因為長鉤就落在他的腳下,他的右腳輕輕一勾,長鉤便重新回到他的手里。

  他的臉色一片潮紅,眼神憤恨。

  他用力握緊長鉤。

  這一次,他絕不能再失手。

  他知道,假如他再次失手,對方多半還會給機會給他,但他已不能夠也不想接受。

  因為他突然明白,所謂再試一次,所謂時機,所謂傻,皆可以換個名詞來替代,那便是侮辱!

  對方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里,一直在侮辱他,戲耍他,一如那貓戲老鼠。

  便在此時,塔羅朗聲道:“魯諾,認輸吧,你不是他的對手!”

  他的語氣帶著點急迫,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不出聲,再過片刻,橫肉武士的命就沒了!

  然而,橫肉武士此時早已被憤怒所替代,又哪里聽得下別人的話語?便是他們塔羅大人的話語,也聽不下去。

  他恨聲道:“大人,我沒有輸,我要殺了他!”

  他的眼神冰冷,長鉤轟然舞動,帶著呼呼風聲,帶著凌厲鉤芒,帶著難以捕捉的軌跡,帶著重如千鈞的威能,帶著千軍萬馬沖鋒的氣勢,對準冷驚鴻,悍然殺來。

  這一次,他絕不能再次失手。

  長鉤一出,必將見血。因為,他受到的侮辱,只能用鮮血來洗凈。

  果然,他這次沒有再失手。

  長鉤殺出,鉤刃之上,果然見紅,鮮血狂噴,卻不是冷驚鴻的血,而是他自己的血。

  剎那之間,冷驚鴻烏鐵棒一砸,他的長鉤已然一飛,落到冷驚鴻的手里。

  他才被震退三步,鉤芒一閃,他的胸口,已然被戳了一個洞,鮮血狂噴。

  然后,他便倒地了。

  然后,他的氣息越來越弱。

  然后,他就死了!

  冷驚鴻給機會橫肉武士,橫肉武士卻不想要,覺得冷驚鴻是在侮辱他。

  其實,潛意識里,橫肉武士還認為有機會,還想當然地以為,假如他再次失手,冷驚鴻依然會留他一命。

  只不過,他又怎能明白,漢唐皇朝有句名言,叫:事不過三!

  冷驚鴻已然給過他兩次機會,又怎會給他第三次機會?而不給他第三次機會的結果,便是以他的死亡為代價。

  滿場寂靜無聲,漢唐豪杰,也忘記了叫囂。

  橫肉武士倒在臺上的尸體,讓眾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誰能想到,擂臺之上那個漢唐少年竟如此驚艷,只一瞬間便將烏茲武士的武器奪下,反殺對方?

  驀地,冷驚鴻的話語響起,平淡道:“我聽聞,烏茲蠻夷每一個境界都來了五個武士?這是第三個,那么,第四個呢?上來吧!”他年紀不大,卻具有宗師之范,強者姿態盡顯無疑。

  此言一出,終于,所有漢唐豪杰歡呼出聲,齊聲起哄:“第四個!第四個!第四個!”

  一干烏茲武士臉色陰沉,憤怒卻沉默。

  塔羅雙眼一閉,他早料到這個結果,可惜橫肉武士不聽。

  陸山河笑道:“塔羅城主,我漢唐豪杰,如何?”

  塔羅雙目一睜,射出兩道寒光,道:“確實不錯,名不虛傳。”

  陸山河佯裝嘆氣,道:“哎,我曾聽聞烏茲武士如何勇猛,可一擋幾,沒想到,卻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叫人好生失望!”

  塔羅聞言,臉色陰沉。

  這句話,先前正是他諷刺漢唐豪杰所說,沒想到,又被陸山河還回來了。

  他冷笑道:“陸城主這結論是不是下得太快了?貌似擂臺還沒結束?”

  “哦?是嗎?塔羅城主,你看,那第四位烏茲武士什么時候上臺?”

  “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讓漢唐豪杰下手留情,至少會留他一條命!”

  “我也沒有想到我漢唐豪杰居然那么爭氣。哎,怎么說呢?我都不好意思了!遠來是客,怎么能這樣對待客人呢?你說是吧?”

  陸山河搖了搖頭,佯裝嘆氣,語氣之中,卻是得意之極。

  塔羅臉色更是難看,陰沉得都要滴出水來。

  因為這些話,基本上都是他先前諷刺陸山河時所說,沒想到那么快就被陸山河還了回來,可不正是打他的臉嗎?

  他看著擂臺上高大的少年,目露殺機。

  因為這一切,都是那少年帶來的。

  不過,不得不承認,那個少年真的很強,估計他們永泰城,能在筑基中期勝過他的人,寥寥無幾。

  然而筑基中期勝不過他,別的境界呢?

  他這次,筑基中期,就帶來了一個壓軸的王牌。他冷笑道:“陸城主的好意,我代烏茲武士心領了。但我烏茲武士不需要憐憫,既然上臺,是生是死皆是他們的造化,怨不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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