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蒼與灰,宿命的對決(八)
幾秒前還是瓦利瑪追得奧爾迪涅狼狽不堪。
這會兒已經變成了奧爾迪涅瘋狂追擊瓦利瑪，而且瓦利瑪的姿態比先前的奧爾迪涅更加狼狽。
逆轉的關鍵就在“白虎咬”呼之欲出的前一刻。
瓦利瑪變招的剎那之間，克洛操作奧爾迪涅從附屬空間中拔出了兩把手槍，并在瓦利瑪一拳將出未出之際，連開兩槍——槍斗術·閃電拔槍。
傳統古武《八葉一刀流》的第一課是揮刀，第二課是拔刀，隨著近現代武器興起而成型的戰斗方式——“槍斗術”也是一樣，第一課是開槍，第二課是拔槍。
槍克洛的“閃電拔槍”擁有和黎恩的“拔刀術”一樣的速度與精度，左手槍打掉了“白虎咬”的靈力球，右手槍直接轟擊瓦利瑪的胸口。
如果不是黎恩謹慎起見，留下瓦利瑪的左拳引而不發，這一槍就能讓黎恩負上不輕的傷勢，甚至直接奠定勝局。
盡管黎恩應變及時，化解了克洛的近距離槍擊，但瓦利瑪的平衡已經被打破，等黎恩重整好態勢，克洛已經完全展開了他的“槍斗術”。
卡爾瓦德共和國的老牌A級游擊士金·瓦塞克曾經總結出一套口訣，用來形容不同高手的行動模式，其中有這么一句——“槍擊點，劍成線，法術轟一面。”
轉變為槍手的克洛完全摒棄了劍士的那一套，只見奧爾迪涅手中一對雙槍靈動無比，指東打西，指南打北，時而靈力子彈，切換的動作如同行云流水，射擊速度之快以黎恩的動態視力與反應速度也覺得有些應接不暇，足見克洛在“槍斗術”上的造詣不在黎恩的拳法之下。
如果只是這樣，黎恩最多覺得有些麻煩，還不至于無法應對。可問題是，克洛不僅擁有夸張的射擊速度，射擊精度也高的可怕，瓦利瑪每一次挪騰的路線幾乎都被他預測到了，仿佛坐在奧爾迪涅里的根本不是克洛，而是開啟了塞蕾絲蒂輔助模式的黎恩本人！
沒錯，克洛的表現已經超越了了解與研究的范疇，而是達到了精密計算的領域。
“不對，一定有哪里不對。”黎恩的眉頭越皺越緊，場外的觀眾也看出了問題。
在克洛那令人眼花繚亂的“槍斗術”下，黎恩的身法被限制得相當厲害，不要說反擊，就連自保變得越來越困難——瓦利瑪沒有防具，也沒有時間去打開附屬空間取出裝備，只能依靠靈力和精妙的拳法抵擋子彈。可這樣的被動挨打始終不是辦法，久守必失，被打的多了，還是會受傷。
“黎恩的行動路線完全被看穿了，這可是我都做不到的事情。”勞拉托著下巴思考。
“我也做不到。”莎拉分析道，“如果說真要有什么人能做到，大概只有《冰之少女》那個人形計算機了。”
“克洛雖然足智多謀，頭腦靈活，但并不擅長計算。”尤西斯回憶道，“上次數學測驗，他好像比及格線高不了多少。”
“啊，我想起來了，那次課堂測驗我比克洛高整整十分呢。”米莉亞姆舉手道，克洛是全班最年長，米莉亞姆是全班最年幼，對比鮮明，印象深刻。
換做以前，被米莉亞姆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揭了老底，克洛一定會覺得尷尬，說不定還會因此分心，但這一次克洛沒有，此時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兩人的戰斗上，外界的一切都被他忽略了。
黎恩也沒有聽到場外的議論，但這并不妨礙他和塞蕾絲蒂之間的交流。
“我能做到類似的事情是因為有你在，克洛這是......”
“應該是通過類似《Joker》核心部分的演算裝置做到的，你可以問問看。”
“嗯。”黎恩微一點頭，瓦利瑪雙手畫圓，以“云手”將新一輪的子彈帶開，“克洛，你請人給奧爾迪涅加裝了高性能演算裝置了吧——類似‘神機’那種的。”
“哎呀，這么快被你看出來啦。果然你的瓦利瑪上也有類似的東西吧，所以前兩次才能對我的招數弱點分析得那么透徹。”克洛坦然承認，奧爾迪涅的槍法分毫不亂。
如果黎恩能夠透過騎神的裝甲看到駕駛艙內的狀況，他就會發現克洛戴頭巾的位置上多了一個黑科技感十足的圓形頭箍，頭箍的前段有兩個微型投影裝置，直接把瓦利瑪可能的行動路線投射到了克洛的視網膜上，線路的粗細代表著可能性的高低。
如演算裝置分析的那樣，瓦利瑪選取了最有可能的三條線之一，躲到了某根立柱之后。
“我這邊情況有點特殊，屬于太古遺物的一種，和你用的應該不是一種東西（我不信你也隨身帶著一個妹子）。多問一句，幫你加裝這個的是使徒第六柱，F·諾華提斯嗎？”
奧爾迪涅太強，兩道激光熔斷了古老的立柱，用時不到兩秒。
“不知道，這些事情一直是薇塔幫我處理，雙頭劍、槍，還有這個裝置都是她幫我準備的。我只直接見過那位博士兩次，白大褂，單片眼鏡，笑起來讓人不太舒服。”
趁著一秒多的時間，黎恩完成蓄力動作，瓦利瑪雙掌退出，掌勁轟擊地面，同時將推進翼的功率加至最大，瞬間與奧爾迪涅拉開一段距離。
“那就沒錯了，怪不得你老婆不讓你和他多接觸，那貨就是個為了科研不顧一切的瘋子——等內戰結束，你和克洛緹德小姐離開了，也記得離他遠點。”
黎恩的這一手倒是超出了演算裝置的預測，不過演算裝置終究只是輔助，決定權還是克洛本人，雙槍連環，繼續追擊。
“喂，喂，你現在還有時間想這個嗎？不該想想如何化解眼前的困境嗎？”
“那個啊，我已經想到了。”黎恩微微一笑，“塞蕾絲蒂，同調。”
“了解。”無限書庫中，塞蕾絲蒂的身體緩緩浮起。
“權限認證，塞蕾絲蒂·D·奧塞蕾絲。”
書庫之中，無數典籍孤本離開書架，書頁翻動，嘩嘩作響。
“認證成功，認證成功，無限書庫接入，啟動核心權限。”
“就讓我們來比一比，誰的演算更快，更精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