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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哪里都有漢奸敗類

  大日龍城,千佛塔冢,大雄圣殿中心深處。

  梵天至尊佛釋迦道場內,號稱獨辟三座小千靈界,創輪回之道的釋迦教主高高在上,大日金光六丈法身盤坐在九丈九尺高的蓮臺法座上,寶相莊嚴,神目如燈,仿佛能照前世今生來世。

  蓮臺法座下方,數百羅漢,十幾位大圣菩薩分列兩邊。大殿的正當中,一紅一白,一老一壯,兩位僧人站在那里,白衣者看上去相對年輕些,身著紅袈裟的則是個垂垂老朽的僧人,皺紋堆壘,滿臉壽斑。只看皮相已是風燭殘年,似乎一陣風就能終結他的陽壽了。

  蓮臺法座上,釋迦教主目視紅衣老僧,道:“左右使者,禪宗七祖遠來是客,應賜坐。”

  “心安處既自在,安坐與不坐又有何妨?”紅衣老僧謝絕就坐,一指身旁白衣僧侶,道:“釋迦教主,老僧此來是受師弟圓空委托,向教主介紹一位來自盤古元界的一位輪回之道的同修。”

  “你師弟圓空?”釋迦教主微感驚訝,道:“就是那個死守地表人界,歷經三世無量劫,號稱閉目查三界,睜眼見輪回,超脫生死道之外的無量佛?”

  “物相是嗔,物相是癡,九戒不戒,諸法性空。”白衣僧雙掌合十道:“小僧秦當空,拜見教主。”

  釋迦教主坦然受之,宏聲問道:“禪宗說輪回佛法不過是鏡像虛相,慈悲既是消極,以心照鏡,不問前生不求來世,不修性靈而只求常駐此身而為禪修,雖自稱佛道卻與巫族邪道何異?”

  秦當空道:“萬法皆求圣,而圣人之心常寂常照,寂則一塵不染,照則遍覺十方。”接著又道:“此心既不住內,不住外,不住中間,三際空寂,而又無所不住,無物不照,如此一來本我已得自在,又何必求前生我來世我?”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和尚。”釋迦教主陡然喝道:“汝等禪宗名為佛道,卻不修輪回,不渡凡俗,不修往生功德,自給自足自負有為法,既如此,又為何跨界至此到問道于本座?”

  大雄圣殿內余音繞梁,釋迦教主走下蓮臺法座,徑直來到秦當空身前,大日金光六丈法身居高臨下看著秦當空,不怒而自威的氣勢頂天立地,仿佛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秦當空昂然站立,身后忽然憑空出現一棵菩提巨木的法相,那巨木之大仿佛自成一界,樹上可見鳳凰翔,玄猿白鹿隨隱見,金獅玉象藏匿蒼翠間,樹下有洞,洞口有字,左邊寫乾坤無極,右邊寫的是斜月三星四個大字。

  釋迦教主身形頓住,氣勢凝重如山,巋然不為所動,卻也沒有了進一步動作的意思。

  秦當空揮手一抹,菩提巨木法相消失不見,道:“教主獨辟三界,以鏡像擬化天地,創立時空輪回之道,如今終成至圣天尊一方霸主,卻忘了三千年前是怎樣被逐出家門,又是怎樣得利莫里亞大圣師點化習得時空大道創立六道輪回的?”

  釋迦教主道:“利莫里亞文明早已毀于大元首和明尊之手,遠古大圣也已盡數作古,我當年幸得大圣師點化習得時空之道,此段因果緣法早已了卻,汝既已證至圣佛果,當知道寂滅昨日不可留的道理,如今舊事重提卻又為何故?”言下之意,大家都是至圣修為,彼此應該留些面子,何故揭我老底?

  秦當空道:“我本逍遙人,修輪回不入輪回,參悟五行而不以五行為法相,自在于天地間一閑散人,本打算藏身在菩提大尊遺下的小千靈界中,不求聞達不問世事,奈何因果牽掛宿命禁絆太多,此行實乃趕鴨子上架不得已而為之,教主慧根宿慧通曉萬世因果,當知道托我來此那人的意思。”

  釋迦教主沉吟片刻后說道:“盤古元界天道混亂,陰陽顛倒五行錯亂,修士們難求不朽,任憑何等修為的大德也只有借輪回才能常駐于世,否則便只能或者應雷劫而飛升,或者直接破空入震旦,當日佛門入東土,太昊本意是引導信仰,抑制道門玄術神學在東土傳播,儒門那位元圣大尊卻借此引入眾生信力復活了須菩提祖師的輪回空間,托輪回之術傳承性靈。”

  說到這里頓住,嘆了口氣,接著又道:“須菩提祖師是盤古元界的木靈本源,本該是不垢不凈不生不死永恒于天地間的存在,就算盤古元界毀于戰亂,他老人家也有很大機會獨辟天地再造天道,卻為了利莫里亞的眾生信徒而隕于大元首和明尊之手,實乃可惜至極。”

  秦當空道:“盤古元界道相未泯,大圣師當年先是封神隔絕兩界,贏得一線先機,又巧借輪回而得不朽意志,隱忍多年,如今已到了開花結果的時刻,兩界戰爭一觸即發,古地諸圣擺明了要坐山觀虎斗,他們久居上位,卻不知西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旦讓大元首和明尊取回天舟回到母星,便是神農族裔滅絕之時。”

  釋迦教主道:“圣師所言未免危言聳聽,玉虛門中神機閣妙算天機,若有此劫怎會毫無所查?”又道:“盤古元界天道混亂,圣師縱然曾經位列元圣大尊,在那邊多年后修為也難免有所削弱,未必能如從前一般洞悉天機吧?”

  秦當空并不分辨,只道:“小僧此次冒險借輪回之道來到這里只是為傳口訊,至于如何決斷是你佛門二圣的事情。”最后又道:“震旦古城的通道已經被修復,兩界之門一旦打開,殘酷的戰爭便不可避免,圣師有意以須菩提祖師的輪回靈界與教主做一樁交易,但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啪的一聲,顧天佑抽回手,看著一臉憤恨的趙泓滟,笑問:“怎么個意思?還不服氣是吧?”

  趙泓滟切齒威脅道:“你可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

  顧天佑指著桅桿上吊起,已經氣絕身亡的紅甲武士笑道:“從他射出那一箭起,你我之間便已經注定不能善了,這是一場戰爭,卻不是我發起的,可一旦我決定參戰就絕不會對敵人手下留情。”

  趙泓滟冷哼道:“所以,你現在是在折磨一個女人來證明你是個不畏強權的漢子?”

  顧天佑嘿嘿笑道:“我只是想從你身上得到更多有價值的東西,你能活到現在也僅此一個理由,難不成你到現在還天真的認為,仗著身后的家族勢力,就只有你生殺予奪的權利,而其他凡勢力不如你趙家的人便只有默默承受的份兒嗎?”

  “你究竟想怎樣?難道你敢殺了我?”趙泓滟怒目而視看著顧天佑。

  “還真被你猜中了。”顧天佑提著短劍流彩虹,這把劍剛剛殺了那個紅甲武者,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感的目光從趙泓滟的眼底深處發現了深切的驚悚和恐懼之意,滿意的笑笑:“除非你能幫我找出留你一命的理由。”

  趙泓滟冷然道:“你是聰明人,應該很清楚,我活著要比死了價值大的多。”

  “這個理由不夠充分。”顧天佑笑道:“我更清楚你活著帶來的麻煩會比死了多無數倍。”

  短劍從顧天佑手上脫離,緩緩向著她的額頭泥丸宮迫近。生死就在頃刻,趙泓滟不敢再有任何保留,連忙叫道:“別,別殺我,我實話告訴你,因為你搶了奧克雷的儲物戒指,里邊有些秘密我們不希望傳出去。”

  奧克雷的儲物戒指里的秘密?顧天佑心中一動,立即想到那十方上品靈玉。道:“你們從跟奧克雷做了交易?”

  趙泓滟點頭道:“是的,實際上是代表楊趙兩家跟米霍克商團交易了一些煉器材料。”

  顧天佑道:“是五品以上的違禁材料嗎?”

  趙泓滟輕啊了一聲,點頭道:“原來奧克雷早已什么都對您說了。”

  顧天佑道:“他說了什么是他的態度,你說了多少則是你的態度,我等著聽你說呢。”

  野鶴道人丟了個眼神過來,顧天佑領會他的意思是不想自己繼續深問,免得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招來更大的禍患。事已至此,這家伙居然還抱有僥幸,指望著能和平了卻恩怨。顧天佑心中好笑,擺手示意他先退到艙外等著。

  野鶴的擔心其實并非全無道理。之前顧天佑就聽他說起過,趙家和楊家同在日歸城,七大種姓家族,只有這兩家沒有至圣天尊級高手坐鎮。因此為求地位穩固,世代聯姻結盟。

  楊家憑著二代先祖與雷霆靈界的特殊關系在那邊開辟了一座靈玉礦脈,據此執掌起震旦元界中僅次于聯邦能源中心的能源企業,而趙家擅長煉器,整個神國的低級法器都出自趙家工廠。兩家聯手,足以稱霸一方。

  在北海,大日龍城不過是一座隨波流動的島嶼,軍事意義重大,但遠遠算不得什么洞天福地,成就一方霸業的所在。而日歸城卻是連接雷霆大陸次大陸邊緣,坐擁上百億人口。無論是財力人力都是獨霸一方的規模。

  野鶴有野鶴的擔憂,顧天佑卻有顧天佑的打算。心性不同,看待問題的方式自然也不一樣。野鶴心中藏著大遠大目標,所以不想節外生枝。顧天佑卻是來渾水摸魚,成就一番霸業的,在這秩序井然,各方霸主座次分明的世界里,任何機會都是稍縱即逝,因此必須牢牢把握。

  楊家和趙家通過奧克雷跟米霍克家族做走私違禁品的生意,以這兩大家族在神國的地位,似乎并算不得多大的事情,有必要這么千里迢迢的追殺過來嗎?這里面的事情多半沒這么簡單。問題出在哪里呢?

  顧天佑心念電轉,隨即想到之前神佑軍百夫長陳輝說起的巫族滲透到北海來截殺神佑軍一事,脫口問道:“你們追到這里是為了奧克雷儲物戒指中的那十方上品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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