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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恰同學少年

  從許慕野那里離開后,顧天佑恢復本來面貌,上了小龍女的車,直接先去了一趟警官學院。到了今年九月份,同屆生們來到學院便將滿三年整,開啟四年頭,也就意味著大家都已到了實習年。只要有機會參與實習的,基本上都能分配到公安系統中工作。

  神出鬼沒的天佑哥一出現就引來一陣轟動。丁默思這小子最是蹦跶的歡,去年八月份的時候他也跟隨學院代表隊去了奧地利,參加了國際刑警組織搞的獵狐行動第二階段預選賽。依靠孫京翔的出色發揮,幸運的拿到了即將在今年舉行的最終淘汰賽資格。丁大少現在已經今非昔比,各科成績名列前茅,不必仰仗老爹的權柄,也有資格在這校園中橫著晃。

  上午十一點半,寢室里,丁默思一見面就先給顧天佑胸膛擂了一拳,道:“好你個顧老大,一消失就將近一年看不到人影,兄弟們都以為你不念了呢。”

  顧天佑道:“哪能呢,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可以,我寧愿一直躲在學院中不問世事安心求學才好。”

  丁默思道:“啥也別說了,打土豪的機會來了,說吧,打算怎么安排兄弟們啊?”

  說話間,寢室里其他室友紛紛回來了,見到顧天佑后的反應基本跟丁默思差不多,一個個興奮的過來擁抱,均問起,顧老大這些日子的行蹤。顧天佑以保密為借口搪塞過去。

  長腿妹戴亞楠也聽到消息跑了過來。一見到顧叔叔,立刻興奮的跑過來打算來個熊抱。顧天佑巧妙一閃避過,伸手捉住了她的馬尾辮,輕輕拉了一下,道:“老實點兒,都是大姑娘了,要懂得矜持知道不?”

  戴亞楠臉兒微紅,道:“矜持個屁呀,一起訓練了那么久,多尷尬的事情都經歷過了,本姑娘在這幫臭小子面前還能剩下多少秘密呀,我倒想矜持,給誰看啊。”

  顧天佑道:“看在你已經長大成人的份兒上,我私人贊助你個男朋友,叫席志明,回頭我把他的地址和聯系方式給你,不過我可得把丑話說在前頭,我只管搭橋,至于你跟他能發展到哪一步我可不負責,總之,好賴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戴亞楠興奮的歡呼一聲,道:“那還費什么話啊,趕快吧。”

  席志明自從回了美國,便沒怎么跟戴亞楠聯絡,不過倒是一直跟顧天佑保持著聯系。他時刻都惦記著姐姐陸子琪的境況。經常打電話來問東問西。

  顧天佑把席志明的聯絡方式給了戴亞楠,又對其他人說道:“這次回來一個是要去小白樓見李老匯報一些事情,另外就是取畢業證順便跟各位道別的,咱們同窗一場,在一起學習的日子卻沒有幾天,我其實是很遺憾的,這三年,我看著你們從懵懂無知的少年逐漸成長為優秀的未來行業精英,很為有機會做你們老大感到自豪。”

  張巖道:“老大,我們至今都還記著開學第一天你對哥幾個說的那番話。”

  白東國道:“無為者不為官僚。”

  廖振輝道:“無畏者不為愚吏。”

  母昌斌道:“無恥者不忘頭上徽章!”

  顧天佑心中感動,沉聲道:“做個好警察,保護好自己,再過十年,你們個個都有一番作為,當哥哥的以你們為傲。”

  小白樓,李云清教授正在鉆研案例。顧天佑走進來,沖高雪瑤悄然擺手,示意她不要驚動老教授。走過去,安靜的站在身后看了一會兒。老先生正在看的是謝志國遇害案的卷宗。

  現場勘查到的所有物質都被分門別類做了實驗,沒有發現任何致幻成分。謝志國死亡前曾打出一個電話,對兒子謝飛白說了句青狐,青狐取我性命,之后就在住處被殺害。現場還留下了一張字條,說下一個目標就是許慕野。紙條上的痕跡經過仔細觀察分析后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紙是隨手扯的,字是用家里圓珠筆寫的,都很普遍。

  卷宗旁邊擺了一本書,居然是聊齋。為破奇案,老教授也是蠻拼的。這大概也可算作一種強迫癥吧。顧天佑心里想著,輕輕咳嗽一聲。李云清一回頭,露出欣喜之色,道:“你總算是回來了。”顧天佑道:“專門為了這個案子,不過部委那邊給我布置了新任務,保護省委書記許慕野。”

  李云清道:“反正沒離開這個案子就好,快來看看這份卷宗,然后結合你的江湖知識談談你的看法。”

  顧天佑道:“青狐是一種獨特的生物,說是狐貍卻與一般的狐貍決然不同,舊江湖有一種人叫馭蟲師,分作南北兩派,又把蟲分作上中下和超品仙品五等,這青狐便是天生地養的六種仙蟲之一,只有達到超品境界的北派馭蟲師才能駕馭,此蟲生具導人致幻的奇能,精神意志稍差者很容易就會著了道兒,能殺人于無形。”

  李云清點頭道:“謝志國就是被活生生給嚇死的。”

  顧天佑道:“關于青狐殺人的具體手法,我也不是非常了然,不過我有一位朋友卻是精于此道的大行家,今天她也跟我過來了,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把她叫進來。”

  小龍女接到電話跟蔣菲一起來到小白樓。二女一出現,頓時吸引了高雪瑤和老教授的目光。若只是漂亮,在當今這整容醫學昌明的時代不會有多稀奇,關鍵是她們身上各具一種神韻,一個妖媚嬌俏宛如跌落凡塵的小妖女,另一個颯爽無暇,清純透徹,好像一不小心闖進人間的精靈公主。

  這倆丫頭一個來自國安,一個來自外事局,她們倆相互斗氣,都跟顧天佑曖昧,卻誰都沒有真個跟男人過。兩個人相互盯著,彼此防范著對方。平日里誰也不跟對方主動說話,卻又走到哪里都相互跟隨著,誰都不放心對方。

  斗的次數多了,彼此逐漸熟悉對方的套路,倒是漸漸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只要顧天佑注意跟倆丫頭保持相同的距離,就可以保證她們能夠相安無事。

  蔣菲解說青狐犯案的手法:“青狐是幾乎不可能被徹底馴服的異獸,但馭蟲師可以跟它建立感情溝通聯絡,想要殺某人的之前馭蟲師必須在被害人身上做個標記,然后通知青狐下手,所有被青狐嚇死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便是眼底嚴重充血,其實這不僅是驚嚇所致,還有藥物的原因,這種藥叫做開竅丹,一旦服用后眼不能閉,口不能合,耳鼻大開,三魂七魄失守,很容易便被青狐察覺到,幾乎是必死無疑,除非這個人的三魂七魄強大無匹到能壓制青狐。

  李云清聽的很投入,不時發問。青狐害人,聽之甚玄,親眼所見后任誰都不敢說這是迷信。

  臨床學專科醫院,病床上躺著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兒,清清瘦瘦一張小臉,白凈凈,很乖巧的樣子。一對中年夫妻神情嚴峻,目不轉睛看著。陸子琪正一邊對著片子看一邊出言詢問小女孩兒的感受。完事兒后示意二人出去說話。

  走廊里,男的眉頭緊鎖,女的身子微顫,目光中充滿期冀,緊張的看著陸子琪。女人低著頭,盡管憔悴卻不掩其嫵媚之色,男人氣質瀟灑,只是愁容滿面淡化了身上那份魅力。

  “這孩子你們都帶她去哪看過了?”陸子琪問道。

  男人道:“北上廣深的大醫院全都去過了,西北西南的中醫世家也看過許多家。”

  陸子琪把片子放回袋子里,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怕直說了,孩子得的是脊柱腫瘤,而且是惡性的,病情發展很快,不知道兩位用的什么辦法,居然沒有化療的情況下讓孩子堅持了這么長時間。”

  男人道:“吃了很多珍稀的藥物,她媽媽一直用中醫的針灸輔助控制病情。”

  女人顫聲問道:“陸醫生,我們是聽說了您之前曾治好一例這樣的病所以大老遠趕過來的,您看我女兒還有希望嗎?”

  陸子琪搖搖頭,道:“不能說沒救了,但是希望很小,主要是腫瘤的位置太靠近腦部神經根了,稍有差錯便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后果,剝離手術需要的精度太高,我沒有半分把握,不過少切一點的話,倒是可以讓她能暫時恢復走動能力。”又道:“不過如果只是少切一點,我相信北上廣一些大醫院也應該能做。”

  男人問道:“陸醫生,您知道哪位醫生有把握做這樣的手術嗎?”

  陸子琪道:“我認為完全不存在這樣的人,神經根部位密布神經組織,實際上孩子現在行動受限就是因為腫瘤壓迫到這些神經組織造成的,這種情況下精準剝離腫瘤的人簡直就是嗯,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來,也許可以做成功這臺手術。”

  女人精神振奮,眼中射出兩道光來,立刻問道:“誰?真有這樣的人嗎?陸醫生請告訴我這人是誰,只要這人能救我女兒,無論花多少錢都不成問題。”

  陸子琪愁容滿面,道:“女士,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這個人我也只見過他親手完成的一個高難度的手術,從手法和當時的手術條件以及術后病患恢復的情況看,我覺得如果是這人來給您女兒做手術,會有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取得成功,如果是我來做,成功的機會不超過百分之五甚至更低。”

  男人問道:“這么說,您也不知道這位醫生的身份?”

  陸子琪嘆道:“我只知道他是在建鄴行醫的,上次公安消防總院發生爆炸案的時候,很多醫院都派來臨時醫療團隊支援,這個人應該就是當中的一位。”

  男人和女人相互對視一眼,女人道:“只要這個人存在過,我去請人幫忙尋找,一定要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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