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乎想象年輕的老板走進包間問誰要見老板,顧天佑剛要搭茬,花樣男模似的老板卻一擺手,阻止顧天佑說話:“根叔說你年紀不比我大多少,其實卻是個老江湖,我這人最缺少的就是江湖經驗,所以不喜歡跟老江湖打交道,我要跟他對話。`”說著,一指李博文:“哥們兒,你見我要做什么?”
李博文手里拎著手槍,氣勢洶洶,卻忍不住想去看顧天佑。花樣男模笑瞇瞇道:“你總看他做什么?你不是要見我嗎?我來了,你要跟我說什么?”他瞥了一眼李博文拿槍的手,點頭道:“嗯,拿槍的動作真漂亮,夠專業級水準了。”
這家伙的笑容里有一種邪魅的誘惑,李博文的心理素質算不錯了,面對這張笑臉和這句若有所指的話,竟一時不知如何開口,猶豫了十幾秒鐘都沒說出話來。
“我們來找一個人。”顧天佑不能確定李博文再猶豫下去會是怎樣的后果,他心里想的是,這娘們唧唧的老板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卻一下子就點中了倆人的死穴,顯然是個精明厲害的角色。如果自己再不吭聲,情況只會更被動。
花樣男模笑容一斂,轉頭看向顧天佑,不悅道:“都說了我不喜歡跟老江湖打交道,別以為多幾根胡子,會幾句黑話你就是黑道前輩了,這年頭老一套早就過時了,我要跟他對話,你要再搭茬,我轉身就走。”
李博文忽然道:“你要敢走,我就一槍崩了你!”
這小子還挺雞賊,倒沒徹底忘記自己扮演的角色。顧天佑心中暗贊李博文這句話搭的不錯。只見花樣男模似乎沒聽清李博文的話,困惑的樣子:“你說什么?我是不是聽錯了?你要崩了我?拿什么?”
李博文是想說拿我手里的槍,可剛說了一個字拿字,花樣男模忽然動了,貌若處子,動若脫兔!一腳踢過來,準確的將李博文手里的槍踢飛后,順手接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轉身交給領班,道:“報警,是真家伙。”
李博文捂著手腕,還在驚駭于剛才那一腿。顧天佑也是吃了一驚,這小子的動作快的驚人,剛才那一腿換做自己也未必踢的出來。他說報警是什么意思?一次試探?還是我們已經暴露了?顧天佑心念電轉:紫醉金迷里頭有問題是無疑的,而我們還沒說明來意,他卻似乎已經看出了什么破綻,根本不給我們開口的機會就要報警,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年輕人還真不好對付。
“報警?”顧天佑忽然揚聲說道:“因為槍是吧,我這還有一把,有本事你再踢一腳試試。”說著,掏出了那把裝了三顆橡皮子彈的手槍,指著領班,卻對花樣男模道:“兄弟,你不仗義啊。”
花樣男模嘻嘻一笑,道:“你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殺人的,知道你身手快,我才不觸這個霉頭呢。”話音剛落,他的人就像離弦之箭一樣射了過來,又是一腿踢向顧天佑的手腕。
這一腿宛如疾風一般讓人難以閃避。顧天佑一揚手,他一腿踢空,不等顧天佑手轉回來,第二腳就踢出來了,這小子的腿快的匪夷所思,簡直比手還靈活,連續不斷竟在電光石火間踢出了幾十腳。顧天佑閃轉騰挪,躲避的同時以手臂格擋。剛緩過一口氣來正要還擊,這小子卻突然向后一跳,收了腿道:“我沒說錯吧,你身手果然比他快多了。”
這小王八蛋究竟是什么妖孽變的?顧天佑看著他神色如常宛若無辜的樣子,心中暗罵不已。嘴上卻道:“你也不賴。”
花樣男模笑道:“夸我也沒用,我不會上你們當的,我這里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聽他的意思,似乎真看出了破綻,但也不排除是一次試探。顧天佑將思路理了理,沒覺著哪個環節露破綻了,鎮定道:“報了警我們哥倆今天就得折在這兒,你就不怕以后會有人找你麻煩?”
花樣男模想了想,點點頭道:“也是,人有兩條腿,我這店卻不能長出腿來,真把你們這些道上朋友得罪了,怕以后會很麻煩,這樣吧,咱們一次解決干脆利落,你們這些人來找麻煩不就是為錢嗎?說個數吧,拿了錢就走人,以后別來了。”
顧天佑故意說是來找人的,卻沒說找哪個。而這家伙則干脆插科打諢,硬是把哥倆說成了上門勒索的小痞子。就是絕口不提與郭茂祥和曾文強有關的字眼。
外面有上百名特警隊員蓄勢待發,顧天佑知道不能再猶豫了,給李博文遞了個眼色過去。
李博文心領神會,大聲道:“他嗎的,把我們當成什么人了?我要找的人是曾文強這王八蛋,這小子拿了我們的貨來跟你們交易,現在人突然沒動靜了,錢和貨我們都沒看到,不找你們我找誰去?”
他冷不丁冒出這一嗓子,倒把那個領班嚇了一跳。李博文趁他慌神兒的瞬間一個箭步跳過去把槍又奪了回來。那領班剛要出手,卻被花樣男模擺手阻止了。
“哦,你的貨不見了。”花樣男模笑嘻嘻看著李博文:“誰拿走的你找誰去啊,找我們麻煩算怎么回事?對了,前兩天我們這里也丟了一個人,休閑區的領班楊賀請假外出后再沒回來,該不會是你們干的吧?”
行動開始前,指揮部把各種困難都估計到了,隨時準備應對一旦暴露后所可能產生的嚴重后果,卻誰也沒想到紫醉金迷的幕后老板會是這么個滑不溜手的年輕人。一言一行都不按套路出牌,言語之間竟似乎已經知道倆人的身份。
耳朵里的微型通訊器響起戴曉樓的聲音:“泄底了,撤吧!”
深夜,刑警總隊,戴曉樓的辦公室里。
“徐洪根,紫醉金迷的法人代表,63年生人,一九八零年,因聚眾打架被公安機關以流氓罪逮捕,判處勞教八年,八三年因嚴打又被改判無期,九十年代中期又改判有期徒刑,九八年刑滿釋放后回到老家秦州,做販賣水果生意,前些年一直往來于海南滇緬和本省,五年前來到本市,開辦經營綜合娛樂場所紫醉金迷。”
戴曉樓合上第一份資料,又拿起另一份,道:“席志明,22歲,泰國華僑,本月初入境,除機場入境登記處資料外,其他資料暫時不詳,根據臥底同志”
“是耍猴的好吧。”顧天佑懶洋洋抬起頭,插了一句嘴,語氣不滿話中帶刺:“這小鱉孫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和計劃,還他嗎臥底呢。”
戴曉樓老臉一紅,忍著沒有說話。
李云清教授就直接多了,語氣沉重道:“我認為是內部的問題。”聽得出,老教授在刻意壓抑著憤怒。
戴曉樓道:“現在就斷定是內部的問題會不會太武斷了?”
顧天佑不客氣道:“第一,郭茂祥失蹤的不明不白,第二,楊賀脫鉤這件事非常蹊蹺,原本我以為是因為愚蠢,現在看未必是這樣,第三,我們兩個登門以后一直沒提毒品和曾文強的事情,一開始都還正常,我用江湖切口跟徐洪根對答了幾句,之后就莫名其妙泄了底,我認為就是這段時間出的問題。”
李博文一直垂頭喪氣坐在旁邊,這會兒忽然抬頭道:“紫醉金迷里頭肯定有大案子!”又懊惱道:“要不是我當時慌了神”
顧天佑安慰道:“別灰心,整個行動過程中你的表現都很出色,這個結果與你無關。”
李云清道:“曾文強的口供沒有問題,他很可能只是個小角色,而郭茂祥的失蹤非常可疑,假設對方在咱們內部發展了一個眼線,郭茂祥冒充曾文強接觸楊賀的時候,這個眼線為什么沒有把消息傳遞給對方?”
李博文不解道:“爺爺,您怎么知道這個眼線沒把消息傳過去,否則郭茂祥又是怎么被識破的?”
戴曉樓接過話頭道:“如果消息傳過去了,對方根本不會回應郭茂祥,就像今天這樣來個裝糊涂。”又道:“我倒是認為郭茂祥一定是已經掌握了重要情報,對方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對他下手的,之前與楊賀接觸一切都很順利,之后突然就失去了聯絡,我有一個假設,或許這個突發狀況與那個很可能存在于咱們內部的眼線有關?”
李云清眼睛一亮,道:“這個假設非常好也很合理!”
顧天佑道:“抓內部問題是紀律部門和你們這些領導的事情,我們是學員,任務失敗我們倆該回學院了。”又自嘲道:“虧了我還跟那老頭子對了半天切口,真他嗎傻逼。”
李云清很感興趣的:“我還真的很好奇你那些切口都是從哪聽來的,你比博文也就大三四歲,怎么會有如此豐富的閱歷?”
顧天佑調皮的眨眨眼,道:“這個問題以后慢慢跟您說,接下來紫醉金迷的案子就交給戴總隊去費心,您老是不是該兌現承諾,關注一下十九年前那樁舊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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