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是你”
黑暗。
無邊的黑暗。
一點點聲音在黑暗里呼喚著。
特南克斯…特南克斯…
“喂…你醒醒…喂…”
特南克斯！你走啊！
特南克斯！
“哎，你醒醒啊…”
斷斷續續，交錯著，仿佛夢幻的泡影，從極其遠，極其遠的地方，一個跟著一個，飄到特南克斯意識里的那片黑暗里，漸漸地，聲音飄來的方向之處，亮起了一點點微光。
“呼哧！”
特南克斯猛喘一口氣，睜開了眼！
他一下子挺坐起身，“咣”地一下，跟一個小腦袋狠狠地撞了一下。
“哎喲！”孫悟仙本來扒在床邊騷擾昏睡的特南克斯，結果被突然醒來坐起來的特南克斯直接撞到了額頭，仰后倒在地上，屁股朝天，尾巴掛著，他小腿蹬了兩下，翻坐起來，額頭一片紅。
小家伙小手捂著額頭，眼冒金星，“嗚～～”
別的房間。
四個人坐在一張桌子旁，桌上擺放著幾盤瓜果飲料，他們閑聊著。
布瑪的面前，是一張淡綠色的空氣屏幕，顯示著萬能膠囊公司的內部資料頁面，這涉及到資料，布瑪也不方便讓Jarvis直接介入進去，因此只能自己操作。
海瑟薇左右看了看，隨口問道：“悟仙又去看那個年輕人了？”
布瑪把給兒子剝了一半的橘子剝完，自己一瓣瓣吃了，說道：“應該吧，這孩子好像對那個人很好奇。”面前的屏幕上空無一物，她皺起眉，“這人的衣服上有萬能膠囊公司的標識，但我已經查過了，公司內部沒有一個人和他的長相匹配程度在40以上的。”
克林嘀咕道：“真是個奇怪的人。”
布瑪也道：“是啊，按你的說法，他是一看見悟仙，還有我出現之后，就突然眼睛鼻子流血，昏迷墜落了下去…可是為什么呢？”
海瑟薇姿態優雅地端起熱茶，笑道：“而且還沒有聽過阿天的名字，另外，知道弗利薩，卻不知弗利薩已徹底死在17號手里，知道悟空的名字，卻不知悟空的情況，知道孫悟飯…卻似乎是另一個孫悟飯。真是有意思。”
克林道：“悟空還在武仙島修煉，要不要把他叫回來？這個人…”他皺皺眉，回想了一下，“他好像是對‘悟仙是你跟悟空的孩子’這件事，很在意的樣子。”
布瑪搖頭道：“先等他醒過來吧。”
18號端著一杯橙汁冷飲，吸溜著吸管，神色清冷，對他們的話題不感興趣。
克林瞥瞥18號，正欲說話，忽然一怔，他站起來，“他醒了。”
朝門口走去。
布瑪和海瑟薇也起身。
海瑟薇回頭看看18號，18號這才收回發呆的視線，清冷的容顏不變，也跟了三人過去。
“怎么了，悟仙？”
布瑪他們過去的時候，孫悟仙這小家伙正坐在地上揉著小腦袋呢，布瑪見了立刻走上去蹲下身，扒開孫悟仙的手，露出紅彤彤一片額頭。
“媽媽，大哥哥醒了～”孫悟仙咧著嘴，他倒沒有喊疼，因為他從小就是跟不死鳥打打鬧鬧長大的，跌跌撞撞，磕磕碰碰，那是早就習慣了的。
布瑪也沒當回事，給兒子吹了吹額頭，柔聲叮囑了一句，“自己小心點。”說完把小家伙拉了起來。
海瑟薇看著床上坐著的特南克斯，后者仍然在發呆，額頭和脖子上都殘留著冷汗，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點血絲，眼神更是毫無焦距，充滿茫然，胸口起伏，在喘著氣。
克林皺眉，走過去，揮揮手道：“哎，你怎么了？”
特南克斯沒有反應。
布瑪擰眉，叫了一聲道：“回神啊你！”
孫悟仙揉著額頭，也叫道：“回神啊～”
特南克斯的眼睛里突然就多了光彩，他坐在床上，直接把頭扭向布瑪的方向。
海瑟薇眼中忽閃了一下，似是看出了什么，但卻不動聲色，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回過神”來的特南克斯。
被特南克斯看著，對方臉色仍舊是那樣蒼白沒有血色，令布瑪不禁無語，她頭疼地說道：“你不會又要暈吧？就算暈，也別再眼睛流血了，怪嚇人的！”
她已是三十的成熟女性，一手托著肘，一手扶著額，舉手投足間都充滿氣質。
“呵…”特南克斯露出無聲的苦笑，他最后看了布瑪的臉龐幾眼，眼中浮現驚訝，疑惑，和無力，然后又看向布瑪身旁的小男孩，更是搖頭。
克林也無語了，說道：“別光搖頭不說話啊，你到底是誰啊？為什么突然出現，突然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對這個世界什么都不知道不說，而且突然就又暈了過去？我們現在連你名字都不知道呢，真是一頭霧水！”
“我叫特南克斯。”特南克斯平靜地開口。
海瑟薇、布瑪、克林都看著他，聽他下文。
特南克斯看了一眼窗外，眼前所見，顯然不是他熟悉的萬能膠囊公司董事長住宅里能看到的風景，但從遠處的建筑來看，還是有那么一點西都的影子。
他很平靜地繼續說道：“我來自未來，艾紀784年，二十年后的未來。”
布瑪與克林面面相覷。
孫悟仙驚嘆，然后腦袋一歪，仰頭問道：“媽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啊？”
布瑪道：“乖，等會兒跟你說。”
孫悟仙乖乖點頭，“哦，好吧～”
特南克斯瞥了一眼孫悟仙，眼中浮現糾結，他喃喃低語道：“在我來的那個時空，我是萬能膠囊公司的董事長，布瑪的兒子…”
海瑟薇：“…”看向布瑪。
布瑪：“…”指了指自己。
克林：“…”看向布瑪。
孫悟仙：“咦？”抬頭看布瑪。
未來？
二十年后？
真的假的！
布瑪眼神驚訝，但是很快注意到其他人的視線，她惱了，“都看我干嘛啊！你們什么眼神啊！”
“布瑪！我看錯你了！”克林突然大叫，跳開一步，指著布瑪，“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悟空多單純啊！你們都已經有了孩子了啊！你…你糊涂啊！”他嘴唇顫抖，一副很痛心的樣子。
布瑪翻翻白眼，揉著拳頭，冷笑道：“克林，你皮癢癢了是吧？欠揍啊！”
克林咳了一聲，“那什么，開個玩笑嘛！”
海瑟薇搖頭笑了笑。
特南克斯：“…”
海瑟薇開口說道：“既然你是來自未來，又怎么會沒有聽說過武仙人的名字呢？”
“我也不知道…”特南克斯聲音顯得無力，有些茫然，像是在訴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在我所指的的歷史里，從來沒有聽過克林你說的什么武仙人，在我知道的歷史里，現在這個歌時空的一年前，孫悟空、克林、孫悟飯…”
他看了一眼懵懂茫然的孫悟仙，“我說的孫悟飯，是我知道的歷史上，孫悟空先生跟他的妻子琪琪所生的孩子，也是后來傳授我功夫的師父。”頓了頓，“孫悟空，克林，還有孫悟飯，以及…”
他又看了一眼滿臉驚訝的布瑪，“以及我媽媽布瑪，你們四個一起去了比克的故鄉，在那里，孫悟空成為了第一個超級賽亞人，打敗了弗利薩，但是卻沒有斬草除根，以至于后來弗利薩尾隨著孫悟空一起降臨到了地球。”
特南克斯輕輕嘆了口氣，“本來，我來到的這個時間，剛好是孫悟空從宇宙回到地球，接著弗利薩緊隨而來，被孫悟空徹底斬除的時間…”
布瑪皺眉，說道：“不論你是不是來自未來，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跟悟空暫時只有悟仙一個孩子！而且…孫悟飯是悟空爺爺名字，就算我們以后再有孩子，也不可能起名叫做孫悟飯！”
克林補了一句，“沒說你，他說那個孫悟飯是悟空跟琪琪生的呢！”
布瑪喝道：“你閉嘴！”
克林縮縮脖子。
特南克斯苦笑。
布瑪又道：“另外，我雖然跟著武天爺爺去過其他星球，但卻從來沒有去過什么那美克星，另外，超級賽亞人更不是在什么那美克星出現的，而是四年前就在地球上出現的，弗利薩他四年前就來過地球，更是在那個時候徹底死了！喏——”
布瑪讓開身體，讓身后的無聊地到處看的18號露了出來，她指了指18號，說道：“弗利薩就是被她的弟弟給一巴掌捏碎頭死的，尸體都被研究所…”
18號撇撇嘴，雙手插著褲兜，也看了過來。
特南克斯也坐在床上，看向了布瑪所指的在幾人最后面的18號。
二人視線相撞。
18號一如既往地神色冷淡，完全沒有波動。
“是你！！！”特南克斯突然怒目圓睜，坐在床上大吼了一聲。
金色的氣焰蓬然噴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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