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飯納罕,順著師父所指的方向抬頭,凝神向頭頂感知著。他當然清楚師父所說的應當是在屋外天空某處,于是他將感知不斷地往天外延伸著,延伸著,一路向上也沒覺得有什么異常。
暗自看了一眼師父師娘,發現師父沒什么反應,于是孫悟飯只好接著幅散感知,此時已然離開了地球范圍來到天外了,師父這…
驀然地,似乎有一小團陰影,在孫悟飯的感知里一閃而逝,恍惚錯覺。
“咦?”
孫悟飯眉頭一挑,心神感知極速往回路飛馳,待再次捕捉到方才那閃過的陰影時,更是吃了一驚:“好快的速度!究竟是什么?”
因為一時不適應,孫悟飯追了一陣才讓感知移動的速度與那陰影相持平,他的神念鎖在那團陰影的微弱氣息上,自語道:“奇怪…氣息如此地弱,怎么速度卻這般快?”
“也差不多了,走吧,咱們出去。”武天看了一眼孫悟飯,起身說道。
“哦?”
孫悟飯聞言心里一突,跟著起身時細細分辨了一下,果不其然,那微弱卻極快的氣竟正是往這兒武仙島落下來的。他又發現師娘放下雜志起來時,居然意味深長地瞧了自己一眼,叫他不禁頗為摸不著頭腦,心下隱隱有種不妙之感。
“走吧悟飯,別愣著了。”海瑟薇含笑說道,怡然地跟著武天往屋子外邊兒走去。
孫悟飯忙趨步跟上,走在師父師娘后頭。
出了屋子,孫悟飯仰頭瞇眼看著,那東西速度太快了,就這么一會兒工夫,就已經從大氣之外突破進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落在這座山的山頂?
“上去吧。”武天放開精神念動力,包裹著海瑟薇,兩人頓時飛身往山上飄然飛去。
孫悟飯也沒多想,騰空一躍,光靠彈跳就躥上去數十米之高,接著運氣飛行,跟在師父師娘一旁。他往山頂一看,那懸崖邊的大石頭上,紅羽大鳥不死鳥正拍著翅膀往下看他們呢,孫悟飯一笑:“呵,不死鳥還想著擺弄那顆石頭呢啊…”
“可能是察覺到那石頭里的生命力波動,所以它一直很好奇吧?”海瑟薇在武天身邊笑道,飛行時的風拂亂她的紫色長發。這么些年了,武天當然早就與她說過這個石頭的真面目。
不過海瑟薇也沒當回事,畢竟正所謂是藝高人膽大…嗯,丈夫藝高,她膽大。
孫悟飯也點點頭,他青年時就問過他師父武天,這里邊到底藏著什么,因為他早看出來那里面絕對是有生物存在的,而且此物的氣息也是與日俱增地變強著。雖然這種變強很慢很慢,就像是被外力強行抑制了一樣,不過再慢也是的確存在著的。
也就是說,就算放著不管的話,總有一天,等到氣息足夠旺盛了之后,那里面的東西也是會自己出來的…
“師父,您留著這比克大魔王的后代是要做什么?”當年孫悟飯聽了這個石頭,或者說這個蛋的真相之后,這樣不解地問。
“權當給他個機會吧。”武天當時這樣回答的,他抬頭看了一眼白云之上的藍天,“而且…如果殺了他,某個天上的人,也會跟著死。”
“啊,啊?是天神?天神也會跟著死?”孫悟飯聽他師父說過地球上有天神存在的事情,雖然他感覺自己師父才是實際上的地球之神,“師父,您的意思,這比克大魔王和天神…”
武天點頭,道:“你想的沒錯,他們原本便是一體,就算后來分離了,也算是異體同命。”
孫悟飯啞然,忽而又奇道:“可是不對啊,師父您會為了這個原因,放棄除魔嗎?師父您不太像這樣的人啊…”
“你這臭小子…”武天不客氣地屈指敲了一下孫悟飯的腦殼,不過他卻也沒有否認,頓了頓,他緩緩說道,“天神死不死的我不關心,反正祂即便死了也能在陰間過得很好…只不過祂要是一死,某些東西可就失效了。”
他指的會失效的東西,當然就是龍珠了。
孫悟飯似懂非懂,最后看著旁邊山頂懸崖的大石頭說道:“不過不管怎么樣,弟子猜想…就算以后這家伙出世了,也是有‘改過’的可能的,對吧師父?”
武天不置可否,淡淡道:“或許吧…要看他愿意記得多少,愿意放下多少了。”
孫悟飯收回看向那懸崖大石的目光,抬頭望去。
“來了。”海瑟薇也在武天身邊望著天空,在他們三人一鳥的目光里,一點白色的火光,正從正上方的云層間破開,直直地往下方墜落而來。
武天面色平靜地負手仰望,不死鳥縮小身軀落在他肩頭,也用好奇的眼神向上看。
“很接近了,是人?機器載著人?”孫悟飯白眉下的雙眼如刀劍一般銳利,這是在全力運轉目力了,只見在這短短瞬息之間,那頭頂空中的白色火光,就已經足足擴大了一圈。
武天正要抬掌,孫悟飯笑著說道:“些許小事,就不需要勞師父親自出手了吧?”他哈哈一笑,飛身往上,迎著那急速墜落的白色火球飛去,“弟子愿代勞!”
“悟飯他行嗎?”海瑟薇之前在家里已經問過jarvis這飛行器墜落地球時的時速了,因此有些擔心,怕孫悟飯吃不住那巨大的動能撞擊受傷。
武天卻道:“這也接不下來的話,他這么些年也白練了。不用擔心,看著吧。”
海瑟薇這才點頭,既然丈夫說沒問題,那想必是真沒問題的了。對這方面她不是很清楚,就像丈夫對她的那些研究也知之不詳一樣,海瑟薇對武道上的情況也是一知半解,平時也就聽個大概。
卻說那邊天上。
孫悟飯每向上騰空數米,身上的氣勢就會攀升一大截,很快,肉眼可見的白色濃密氣焰繚繞在他的周身,正是武道宗師至精至純的氣功元氣,他雙眸如電,緊緊盯著頭頂正上方已經能夠看見白光中情形的下墜物體,原來是個球形的飛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