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東條三人不知所蹤這件事之后,呂塵和織田家原本好好的關系已經出現了裂痕。一開始呂塵以為這兄妹倆就是性情淡薄隱居在沖繩,結果現在看來也不是那么回事。不過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么,起碼雙方暫時的目標是一致的。呂塵的想法就是,先滅了高天原再說。
云穆帶著呂塵一路朝北海道而去目標非常明確,但是出現了一些小問題…
呂塵這次是大搖大擺沒有易容出發的,在他想來現在的日本沒什么好怕的,誰又能拿他怎么樣?他的對手現在只剩下一個八岐大蛇了。
但是在坐船渡的時候,船夫雖然沒有拒絕呂塵和云穆兩個人坐船,但是船剛劃得河中間,老板直接偷摸把自己的船給鑿漏掉,然后自己跳船游回去了…
連船都不要了!
呂塵簡直蛋碎了一地,行,我敬你是條漢子,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不過呂塵沒有拿那個老板怎么樣,民族情緒嘛,都會有點的。在非洲一戰之后呂塵已經能夠始終保持冷靜不再過多枉造殺孽了,呂塵自己也覺得這是一次非常好的成長。
沒辦法,兩個人重新易容后上路,這次易容純粹是為了能夠方便一點。
這一路云穆發現呂塵有個古怪的癖好:買酒。
不是喝酒,是買酒!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呂塵就會買大量的酒回去,云穆卻沒見他喝過。她作為本土的日本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關于八岐大蛇愛喝酒的神話故事,所以她后來就慢慢猜到呂塵這是在為斬殺八岐大蛇做準備!
可是每次出發的時候,卻沒有見呂塵帶著那些酒,不知道酒被他放到哪里。
奇怪!
云穆把這件事給織田信長說了一下,織田信長也想不通這是為什么。
誰又能想到呂塵隨身就帶了個世界呢?
也多虧了呂塵他們重新易容,不然估計賣家根本不可能把酒賣給呂塵,呂塵也總不能為了幾瓶酒就把人家老板給打一頓吧。
現在云穆基本不和呂塵說話,兩個人本來關系就不太好,現在就更是糟糕了。
“喂,我們的行程進度可以快點嗎?”呂塵忍不住問云穆了,他就發現,這幾天云穆走路的速度和辦事的效率忽然慢的可怕。難道是不想帶自己去滅高天原?可這不符合織田信長的利益啊,如果織田信長是個有野心的人,那么等他借自己之手滅掉高天原之后他就可以統一全國了,日本國內沒有人可以和他抗衡。
然而呂塵不知道的是,這只是云穆自己不想那么早到北海道罷了。
經歷了流血夜之后,云穆心里很清楚一點:自己的哥哥是打不過呂塵的,這沒有任何懸念。
如果織田信長能夠一個人就滅掉高天原剩下的那些人,他恐怕早就去做了而不是一直等到現在。
織田信長忌憚那頭八岐大蛇,可呂塵就不忌憚了么?云穆發現呂塵這個人確實當得起界碑之主的榮耀,這個人的冒險精神和勇往直前的意志似乎天生就是個優秀的領袖,他的身后必然會凝聚無數人死心塌地心甘情愿的追隨他沖鋒陷陣。
從心底里講,云穆知道自己的哥哥不如呂塵。
她害怕織田信長會死在呂塵手里,這種感覺隨著他們越接近北海道就越發的濃烈,以至于她忽然想帶著呂塵掉頭回去。
這樣是不是就什么都不會發生了?
可云穆知道這不可能,呂塵殺心已決也不可能聽她的,一切都無可挽回,她本能的想要拖延時間,讓那一天來的晚一些。
云穆在和織田信長打電話的時候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哥哥,等他把高天原覆滅了我們就統一日本好嗎,不要和他為敵了。”
電話對面傳來織田信長平靜的聲音:“如果他不死,我怎么能夠成為全日本的英雄和新的信仰?”如果他能殺掉呂塵,他就將以大和民族復仇英雄的身份重新回到日本民眾的視野里,之后的一切事情都會順理成章。
“可是…你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我才讓他去和那頭怪物去拼個兩敗俱傷。”
“哥哥,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你殺掉他一定會招來界碑瘋狂的報復,他們現在就算除去呂塵也有著十名鉆石級強者,你會給全日本帶來災難的!”
直到說到這里,織田信長才終于有了短暫的沉默,而后聲音冰冷的說道:“呂塵只有一個,界碑其他人就算一起東渡也不可能承受幾十萬上百萬的人海,為了大和民族的崛起,犧牲一些人也在所難免。”
織田信長的聲音冷酷起來:“舊時代注定將被摧枯拉朽地毀去,而新的時代建立在戰士的尸骨和婦孺的血淚上。”
是的,織田信長說的沒錯,界碑再強也不可能像呂塵一樣可以絲毫不畏懼人海戰術,呂塵這個人是不可復制的,他本身就是一種奇跡。
當界碑為了給呂塵復仇而來到日本的時候,織田信長寧愿用人命去填補防線,然后重建整個日本。這甚至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現在的日本在他眼里幾乎病入膏肓,他必須讓日本破而后立。
“哥哥,你變了…”云穆神色黯淡了下去,她已經感覺到,伴隨著這一次契機到來,織田信長幾乎已經陷入瘋狂了。
呂塵這幾天忽然發現云穆的神情變了,不再是冷漠和倨傲,而是深深的憂慮和憔悴。
“我說大妹子,你咋了?”呂塵好奇道。他這幾天覺得吧,這云穆妹子怎么看都像是個有壞心眼的人,所以之前的事情呂塵也沒有多放在心上。這次來日本他就針對高天原,只要不是跳出來阻止他的人他都一概沒什么敵對情緒。
然而呂塵沒想到的是,他剛一問,云穆就又變成冷漠臉了…
這尼瑪…
就在出發第7天,兩個人終于到達了北海道,在剛踏足北海道的那一瞬間,久違的危機感再次如針尖扎在呂塵眉心一般。
當危機感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沒有走錯,也許這一戰會在這北海道上有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