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一群人跑過來,當先一人正是白圣浩,看到神侯府眾人,卻沒有意外,反倒是向眾人拱手道:“多謝拔刀相助。”瞥見朱雀正坐在地上,忙上前去,看到他腹間流血,急道:“長老,你?”情急之下,也顧不得稱呼。
朱雀搖頭道:“不妨事,幸虧神侯府的諸位出手相救。”
白圣浩道:“王府之中早就設下了埋伏,咱們都中了陷阱,弟兄們損失慘重,如果如果不是神侯府相助,后果不堪設想。”
朱雀微微頷首,這和他猜想的并無區別,問道:“還剩多少人?”
“損失好幾十名弟兄,不過神侯府的人相助,目下已將那幫伏兵清理的差不多。”白圣浩道:“不過那人在什么地方,咱們還是不知。”
韓天嘯卻已經道:“丐幫的人去西苑那邊,其他地方交給我們神侯府,大家一起搜找,若是看到皇上,發出訊號便是。”
百圣浩一聽,知道神侯府已經知曉丐幫要找什么人,他知道時間緊迫,來不及耽擱,向朱雀道:“長老在這里療傷,屬下立刻帶人找尋皇上。”起身來,向韓天嘯拱了拱手,并不耽擱,領著手下眾人匆匆而去。
淮南王府一場惡戰之際,旭日鏢局卻也是氣氛嚴峻。
丁易圖盯著對面那中年人,眸中生寒,但忽然展顏笑道:“承蒙如此瞧得上旭日鏢局,既然閣下堅持要走這一趟鏢,閣下總該告知真實的身份,否則弟兄們給誰賣命都不知道,實在是說不過去。”
那中年人含笑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手里這件東西必須送出去。”
“閣下藏頭露尾,今次前來,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丁易圖抬手摸著胡須:“其實要知道閣下的來路,倒也不難。”拍了拍手,便即從門外沖進來數人,丁易圖含笑道:“這幾位投身鏢局之前,都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漢,對于各加門派的功夫,也是略知一二,閣下既然不愿意自己說,就讓他們試試閣下的身手。”
那中年人嘆道:“世風日下,旭日鏢局是要對登門的客人下手嗎?”
丁易圖目露殺意,冷笑道:“若當真是好朋友,自然是好好款待,可若是要上門找事,那就是另一番說辭了。”使了個眼色,沖進來的三名漢子都不猶豫,揮刀便向那中年人砍了過去。
中年人雙足一蹬,已經從椅子上拔地而起,身在空中,足下一踢,那把椅子便朝當先一人直飛過去。
這是紅木椅子,十分沉重,飛出之時,呼呼帶風,當先那人一刀劈下,“咔嚓”一聲響,已經將那紅木椅子劈成了兩半,但去勢不減,大刀斜撩,向半空中的中年人劃了過去。
中年人哈哈一聲笑,身在空中一個半旋,那大刀撩過來,中年人這一旋身躲過,落下之時,足尖點在刀刃上,不等那人收刀,一腳踢出去,正中那人面門,那人慘叫一聲,已經是被踢飛出去。
他身后兩名同伴一左一右兩刀斜 砍過來,中年人卻已經借著那一踢之力,身形后躍,落在了大廳中堂的桌子上,笑道:“丁總鏢頭,看來貴鏢局的鏢師武藝實在是稀松平常,我倒是擔心這趟鏢要是交給你們,還順不順利?”
“果然是來鬧事的。”副總鏢頭白離低喝一聲,便要沖過去,便在此時,卻聽到門外傳來騷動,隨即有人在門外稟道:“總鏢頭,外面外面有官差!”
丁易圖一怔,心想這個時候怎會有官差過來,心下起疑,卻已經聽到鏢局正門被重重敲打,更聽到門外有人大聲道:“快開門,京都府辦差,快開門!”
白離也是詫異,與丁易圖對視一眼,丁易圖沉聲道:“開門!”
外面立刻傳下去,很快便見到外面一陣嘈亂,隨即便見到一群京都府的衙差簇擁著一人來到大廳,丁易圖見那人一身官袍,不看面容,只看那人的衣襟,正是京都府府尹鐵錚。
丁易圖萬沒有想到這種時候鐵錚會帶人找上門來,心下很是吃驚,卻還是上前拱手道:“可是京都府鐵大人?”
鐵錚掃了大廳一眼,道:“丁總鏢頭,你們這是做什么?”
白離卻已經道:“鐵大人,這幾人上門托鏢,卻故意找茬,心術不正,還請鐵大人將這幾人抓回京都府,好好審問。”
那中年人已經從桌上跳下來,苦著臉道:“鐵大人,你莫聽他們冤枉我們。我們聽說旭日鏢局人脈廣,所以想請他們護鏢,可是他們非但要據鏢,還誣陷我們登門鬧事,這這實在是天大的冤枉,還求鐵大人明察。”
鐵錚皺起眉頭,問丁易圖道:“丁總鏢頭,不做這單生意到也罷了,登門是客,何必要與他們為難?”
丁易圖何等人物,先是這中年人登門鬧事,眼下鐵錚竟然又帶著大批京都府的人在這個時候登門,他立時就知道事情不大對勁,含笑道:“鐵大人說的是。”向中年人道:“實在對不住閣下,這趟鏢我們接不了,若是閣下覺得怠慢,我向你賠個禮,還請不要責怪。”
鐵錚頷首道:“這事兒就不要再糾纏了。”
丁易圖道:“鐵大人親自登門,不知有何貴干?”
“丁總鏢頭,你現在就和我們走一趟,咱們去京都府說話。”鐵錚自始至終都是淡定自若。
丁易圖皺眉道:“去京都府?大人,這在下實在不明白,莫非在下有官司在身?”
“丁總鏢頭,你可還記得兩年前,你有一支鏢隊從會澤城返京途中,突然被人劫掠,鏢隊上下盡數被殺,貨物也被洗劫一空?”鐵錚道:“今晚讓你過去,就是此事。本來這事兒派個人過來就能請你過去,不過剛好本官方才帶人從這邊路過,就順便帶你一起回去。”
丁易圖詫異道:“兩年前的事情?”
“不錯。”鐵錚道:“此事我們得到了一些線索,不過還要你配合一起。”抬手道:“請吧!”
丁易圖微一沉吟,搖頭道:“鐵大人,并非草民冒犯,不 過今晚草民還有事在身,明日一早,草民定會親自前往京都府,大人想知道什么,草民到時候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丁總鏢頭,大人給你臉,你可要兜著。”鐵錚身后一名京都府捕頭沉聲道:“大人可不是什么時候都有時間,今晚好不容易有時間過問此事,你還推三阻四,到底是什么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丁易圖道:“著實是因為有事在身。大人,這事兒過了兩年,就算要繼續追查,也不必急在一時,等大人抽出空暇,再查不遲。”
那捕頭冷笑道:“殺人命案,要什么時候查,難道由你說了算?”
鐵錚卻是冷著臉,并不說話。
白離忽然道:“鐵大人,那支鏢隊當時是草民派出,前后事情,草民都是清楚,草民這就和你們去衙門,總鏢頭知道的我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我也都知道,若是為了調查此案,草民卻是最佳問詢人選。”
丁易圖也頷首道:“不錯,白鏢頭對當年的事情十分了解,所以!”
“丁易圖,可不只是這些事。”鐵錚冷冷道:“調查當年命案固然是一樁事,可還有一樁事情,你必須要和我們回京都府協助調查。”他一雙眼睛盯著丁易圖:“聽說旭日鏢局打著護鏢的幌子,偷運兵器,可有此事?”
丁易圖臉色驟變,立刻道:“大人,有些話可不能隨意說出口。”
“聽說秦淮軍團有些將官膽大包天,暗中將軍中的兵器偷出營地,而且利用鏢隊將兵器運送回京。”鐵錚緩緩道:“此事不但涉及到秦淮軍團的將官,還有駐守城門的虎神營將校,你們旭日鏢局卷入其中,自然要將此事說明白。”
丁易圖臉色也冷下來,道:“大人若是這般說,盡管拿出證據來,若是能證明旭日鏢局做過這樣的事情,丁某甘愿伏法,否則!”目中寒光凜然:“大人還是收回這些話。”
“要證據的話,就和本官去京都府。”鐵錚道:“到了京都府,本官自然會將證據給你看。”
丁易圖卻是轉過身,走到椅邊,一屁股坐下,冷笑道:“若是丁某不去呢?”
他話聲落后,京都府的捕頭“嗆”的一聲拔出刀來,隨行而來的二十多名捕快也都按住刀柄,丁易圖冷哼一聲,沉聲道:“來人啊!”一時間從四周竄出一大幫子人,俱都是旭日鏢局的鏢師和趟子手們,呼啦啦一大群人,少說也有四五十人之眾。
鐵錚掃了一眼,卻是笑道:“丁易圖,你要謀反?”
“鐵大人沒有證據,竟然污蔑旭日鏢局偷運兵器。”丁易圖端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閑:“丁某軍人出身,不受冤屈,若是鐵大人執意要逼迫,大可以現在就取了丁某的項上人頭。”瞥了鐵錚一眼,意味深長道:“鐵大人,丁某勸你還是先回京都府想一想,到了明天,如果你覺得丁某有罪,到時候不要你來請,只要派一個人過來,丁某就會登門自證清白,今晚丁某什么地方也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