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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印廣告測試 皇帝大婚定在七月十八日,但是大婚之前,按照皇家的傳統,必須要前往皇陵祭祖,相較于皇帝大婚,祭祀皇陵也是極為重要的大事。
皇陵位于建鄴京城東南角一百里地整,當年為了選擇皇陵地址,楚國也算是花費了一番大功夫,令陰陽師推算了風水最好的方位,又令人細細測算了路程,最終確定了皇陵地點,不但楚國之前三代帝君的龍骨棲息于此,而且早在太宗皇帝的時候,就將蕭氏祖上的墳墓也都遷徙至此。
皇陵占地面積極為龐大,方圓二十里地都屬于皇陵的范圍,雖然楚國幾代帝君都算節儉,而且因為與北漢的戰事,帝國的財政耗損巨大,但朝廷還是撥出了一大筆巨款,用于修建皇陵。
幾十年下來,今日之皇陵已經是規模宏大,環繞著皇陵一圈,已經是郁郁蔥蔥的樹林,皇陵中心地帶,更修建有龐大的祭祀臺,在皇陵附近,駐有一支編制兩百人的守陵軍營,這兩百人長年累月駐守在此,看護皇陵。
七月十六日是司天臺挑選出祭祀的黃道吉日,所以在七月十五日的時候,皇帝便將統領文武百官前往皇陵。
七月十五日一大早,百官云集,自皇城列隊緊隨在龍輦之后,自南門而出,寬闊的官道之上,旌旗招展,遮天蔽日,最前方是一隊騎兵組成的方陣,清一色的鐵甲寒光,威嚴無比,眾兵士執矛緩行,兩列持旗,神情肅然。
緊隨其后的又是一隊騎兵方陣,相同的鎧甲,在明媚的眼光之下,寒光閃閃,煞是威嚴。
此番負責護衛祭祀的自然是皇家羽林營,遲鳳典親率八百羽林營精兵擔當護衛職責,朝廷顯然也是為了提防皇帝出京之后,京城會有人趁機搗亂,所以虎神營依然是駐守在京城之內,在皇帝出京這幾天,全城宵禁。
一隊隊方陣井然有序前行,前后的隊伍都是金戈鐵甲,充滿了肅殺之氣,瞧見的人們心中不油然地便會生出敬畏之心。
旌旗飄蕩,讓人眼花繚亂,百官則是按照等級的高低,從前到后排列,整個隊伍顯得氣勢磅礴,威嚴肅穆。
在隊伍的正中間,金光耀眼,富麗堂皇,正是皇帝的金色龍輦,陽光照耀之下,金色的龍輦光芒萬丈,色彩斑斕,豪華壯麗,似乎天地間的光芒都是由此而散發出去。
人們自然無法看到龍輦之中的皇帝,但卻看到拉動著龍輦的八匹駿馬都是全身雪白,白馬難求,更何況是八匹幾乎一模一樣的白馬,它們的身上并無一絲雜毛,柔順至極,猶如從天宮之中下凡八匹神駒。
在龍輦的前面,是一群身著淺黃僧衣的僧侶,陽光之下,嶄新的僧衣耀著光芒,眾僧都是雙手合十,腳步卻都頗為輕快,而最前面的是兩位白須老僧,身上披著袈裟,更顯威嚴,兩位老僧雖然看上去年歲都不小,但步伐穩健,行走之時,僧袍不動,可見修為不淺。
眾人自然都知道,這群僧眾都是從大光明寺前來的高僧,大光明寺早就被朝廷賜為皇家寺院,皇家但凡有祭祀超度事宜,大光明寺的高僧卻是必不可少。
只不過此番光明十三僧之中,只有兩位高僧到場,不明真相之人倒看不什么名堂,但極少數人卻也看出這大光明寺只怕有些不對勁。
而龍輦后面,則是一群灰袍道士,眾道士都是梳著高高的道髻,身著灰色道袍,人手一面拂塵,在眾道士中間,四名身材高大的道士抬著圓形座臺,一名鶴發飄飄的老道便盤膝坐在那座臺之上。
這群道士,卻正是來自龍虎山的道長。
祭祀皇陵,非比尋常,不但要和尚念經,還要道士做法,楚國的佛道影響力遠遠超過道教,日漸式微的道門如今名聲在外的也僅有龍虎山一支還能夠撐撐門面,所以此番朝廷召來龍虎山靈虛掌教,主持祭祀作法。
相較起大光明寺的高僧,這位靈虛道長的排場顯然還要大一些。
雖說大部分文武朝臣都是騎馬,但卻有極少數人是坐著轎子前往皇陵。
祭祀皇陵,大部分朝臣若是不能騎馬,就只能徒步而行,這是朝廷的禮制,便是鎮國公司馬嵐,那也是騎馬而行。
然則禮部袁老尚書年事已高,而且一介文儒,自然不能騎馬,最近這陣子又是疲累不堪,這般老臣莫說徒步行走百里地,就算是走上十來里路那也是撐不住,所以隆泰小皇帝早早就下了旨意,但凡年事過高,根本無法徒步而行的老臣,可乘坐轎子前往,朝中倒也有十多名既不能騎馬又無法徒步遠行的老臣是乘坐轎子。
長長的隊伍如同一條長龍,在禮樂聲中,緩緩出了京城。
齊寧就在百官之中。..
他身著朝服,乘馬而行,前后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頭,齊寧卻也早發現東齊太子此番并沒有隨同出京祭祀皇陵,這是齊寧意料之中的事情。
東齊雖然是小國,但東齊太子段韶卻是骨子十分傲慢之人,在楚國的朝堂之上,都不曾對隆泰下跪,身為東齊太子,自然更不可能前往楚國的皇陵去祭拜楚國歷代皇帝。
而金刀候澹臺煌也沒有隨駕前往。
齊寧心想看來金刀候的身體果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否則祭祀皇陵這般大事,澹臺煌不可能不出席,征戰一生,如今卻也只能常年躺在病榻之上,齊寧心下頗有些感慨。
隊伍最前方有斥候開道,左右兩翼附近還有羽林營游騎兵游弋,保證隊伍不被任何人所驚擾。
浩浩蕩蕩的祭祀隊伍出城不過十多里地,齊寧正騎在馬上若有所思,忽聽得前方傳來驚呼之聲,隨即瞧見前面有些騷動,齊寧心下一沉,勒緊馬韁繩,催馬往前,這時候便聽到前面傳來叫聲:“鎮國公落馬了!”
鎮國公司馬嵐是群臣之首,騎馬走在群臣的最前面,齊寧雖然是四大世襲候之一,按理來說可以跟在司馬嵐身后,但因為袁老尚書等一干老臣是乘坐轎子,齊寧倒也顯出敬老之意,跟在了一群轎子的后方,所以他與司馬嵐之間便是隔著十幾頂轎子。
他聽到前方傳來驚呼,心下立時擔心隆泰,不作猶豫催馬上前,這時候聽人叫喊司馬嵐落馬,心中很是奇怪,這時候已經催馬過去,見到一群人已經簇擁在司馬嵐邊上,司馬嵐此時正躺在地上,司馬常慎則是從后面抱著司馬嵐,一臉焦急,連聲叫道:“父親,父親!”
齊寧翻身下馬,有些奇怪,湊上前去問道:“老國公怎么了?”
邊上已經有人道:“老國公的馬匹突然受驚,跳了一下,老國公不慎從馬背上摔下來。”
齊寧皺眉道:“馬受驚?”心中奇怪,暗想附近并無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這馬匹怎會受驚,但這人既然這樣說,自然是許多人都看見。
司馬嵐躺在司馬常慎懷中,臉上滿是痛苦之色,邊上有人想要上前幫助扶起,司馬常慎已經沉聲道:“都不要動,父親可能傷到了筋骨,御醫在哪里,快讓御醫過來瞧瞧。”
這時候淮南王也趕過來,瞧見司馬常慎躺在地上,皺眉道:“老國公這是怎么了?”見到四周有些慌亂,高聲道:“誰都不要亂,也都不要湊過來。”這時候已經瞧見太醫院范院使匆匆過來,淮南王立刻道:“范院使,趕緊過來幫老國公瞧瞧,看看身子有無傷著。”
齊寧見淮南王神色凝重,心想這淮南王恐怕又是在人前作秀,自從鬼影阿鳩死在司馬府之后,這淮南王與司馬嵐已經是撕破了臉皮,平日入朝之時,就算面對面也是招呼不打一個,今日淮南王卻似乎表現的十分關切。
范院使上前來,先讓眾人散開,又吩咐兩個人扶著司馬嵐躺好,齊寧就站在邊上,見到范院使伸手在司馬嵐的肩背和腰部連續摸了摸,很快范院使神情便開始凝重起來,司馬常慎一臉焦急之色,見范院使神色不對,沉聲問道:“范院使,情況到底如何?”
“回稟侯爺,老國公的腰骨似乎略有錯位。”范院使道:“暫時還不能站起來。”
“腰骨錯位?”司馬常慎急道:“那該怎么辦?”
范院使忙道:“侯爺不必著急,老國公腰骨錯位,只是筋骨之上,不會有太大問題,只要讓懂筋骨的御醫稍加移位,再敷上藥,將養一番,也就不會有太大問題了。”
淮南王皺眉道:“范院使,照你的意思,老國公是要回京治療?”
“回稟王爺,卻是要立刻返回京城。”范院使正色道:“腰骨錯位,不可耽擱,時間越長,受損越大,而且就算在這里治療,也并無合適的藥物。”
“不可回京。”鎮國公司馬嵐抬起手,似乎在忍住痛苦,擺擺手:“祭祀皇陵此等大事,老夫.....老夫豈能缺席?范院使,你......你派人去取藥物,老夫.....老夫就在這里等著,你們就地治療,移骨之后,抬也要將老夫抬去皇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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