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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三章 拳打金牌

  李源卻是得意笑道:“抓我?本世子倒要看看誰敢!”

  齊寧猛然間伸出手,手中拿著御賜金牌,冷笑道:“韋大人,不知你是否還是我大楚的臣子?”

  韋書同臉色一緊,尷尬道:“侯爺,下官當然是大楚的臣子,下官對大楚和皇上忠心耿耿......!”

  “原來如此。”齊寧淡淡一笑,驟然之間,卻已經身形前欺,直往李源撲過去。

  四周眾人都是大吃一驚,守在李源前面的護衛見到齊寧欺身過來,條件反射般揮刀便砍,齊寧手中金牌已出,厲聲道:“冒犯金牌者,殺無赦!”

  那護衛怔了一下,大刀懸于半空,一時不敢下來,齊寧飛起一腳,已經將那護衛踹開,隨即整個人已經如同鬼魅般掠到李源身前,李源萬想不到齊寧的身手如此迅速,臉色大變,揮拳便打。

  齊寧出手如電,不躲不閃,眼見得李源一拳打過來,手臂一晃,那金牌已經擋在前面,李源收手不及,拳頭重重打在金牌之上,李源武功本就不算高明,嬌生慣養,肌膚細嫩,而那金牌可是堅硬異常,血肉拳頭打在金牌之上,就聽到“嘎”一聲響,手骨似乎已經斷折,李源慘叫一聲,還沒來得及收手,齊寧已經探手而出,抓住了李源手腕子,順手一轉,眾人又聽到“咔嚓”聲響,李源殺豬般的慘嚎頓時響徹四野。

  “保護世子!”

  邊上護衛大叫一聲,雖然明知道眼前這年輕人乃是帝國四大侯爵之一的錦衣候,可是世子爺手骨斷折,若是在旁視而不見,這回去只怕是性命難保,當下早有兩人大聲呼喝,一左一右向齊寧攻過來。

  齊寧抬起腳,一腳踹在李源小腹,身體卻又借勢向后退了兩步,躲開了一左一右那兩人的出刀。

  李源連退數步,好在身后早有侍衛扶住,他手骨斷折,疼徹心扉,臉上肌肉扭曲,面色蒼白,額頭滿是冷汗,卻兀自不忘記尖叫道:“殺了他,殺了他!”

  韋書同瞧見李源手下侍衛蠢蠢欲動,心知錦衣候若真的在自己眼皮底子下被傷,后果不堪設想,厲聲喝道:“住手,都不要動手!”

  巴耶力這邊眾人見到齊寧一出手就斷了李源手骨,都是心下痛快,看到對方侍衛要圍攻齊寧,哪里會猶豫,早已經沖上前去,便要護住齊寧,陡聽到韋書同厲聲喝止,雙方都是一頓。

  韋書同畢竟是西川父母官,無論是苗人還是王府侍衛,對他都有忌憚。

  齊寧站住身形,看向韋書同,冷笑道:“韋大人,本侯想知道,方才這兩人向我出手,不知所犯何罪?”

  那兩名護衛剛才也是迫于無奈,此時卻也是心下發寒,韋書同冷聲斥道:“還不向侯爺請罪!”

  兩名護衛對視一眼,都只能單膝跪地,便要請罪,齊寧卻不猶豫,順手從巴耶力手中拿過刀,二話不說,對著其中一名侍衛的腦袋劈了下去,那侍衛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顆腦袋便被劈成兩半,邊上那侍衛大吃一驚,齊寧反手刀來,快如閃電,已經割斷了那侍衛的脖子。

  這一下子十分突兀,齊寧出手又快又急,出手之時毫無征兆,所有人一時間都是呆住,王府一眾侍衛都是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齊寧將沾血的刀刃在尸首衣襟上擦拭了一番,淡淡道:“以下犯上,對本侯動手,這就是下場。”竟是向李源走過去,李源見到齊寧手拿彎刀向自己逼近過來,臉色慘白,顫聲道:“你......你要做什么?”

  齊寧距離李源三步之遙停下步子,盯著李源眼睛,問道:“你方才是不是用拳頭打了御賜金牌?”

  李源眼睛睜大,齊寧道:“御賜金牌代表著皇上,你剛才打金牌,就是打皇上......韋大人,你是朝廷大臣,不知道拳打皇上,又是什么罪責?”

  韋書同心知這要是論起來,李源定是死罪,猶豫了一下,才道:“侯爺,世子冒犯御賜金牌,確實是罪責極大,只是世子年紀還輕,依下官之見,先讓世子回去將此事稟報蜀王,由蜀王寫一道請罪的折子,再有朝廷擬罪,不知侯爺意下如何?”

  “如果本侯現在一刀劈了他,有沒有理由?”齊寧忽然露出古怪笑容。

  韋書同忙道:“侯爺切莫沖動,世子雖然有罪,但畢竟是王爺所出,還是要稟明朝廷,由朝廷做主。”

  齊寧嘿嘿一笑,這才瞧著李源,道:“李源,你濫殺無辜,又拳打金牌,罪上加罪,我本可以現在就一刀斬殺了你,不過這一刀砍了你,恐怕你死得糊里糊涂,所以你先回去告訴你父親今日發生之事,我不日便要拜會你父親,到時候會讓你父親給我一個交代。”

  李源還要再說,韋書同已經皺眉道:“世子,侯爺寬厚大量,你還是趕緊先回去見蜀王,不要再說了。”

  李源見韋書同神情凝重,方才齊寧出刀殺人干脆利落,算得上是辣手無情,心中忌憚,自己身邊不過十來名護衛,而齊寧身后跟著數十名苗人,若是兩邊真打起來,韋書同冷眼旁觀,自己這邊定然是要吃大虧。

  他手骨折斷,痛徹心扉,這時候卻也不敢久留,卻還是嘴上叫道:“姓齊的,你......你給我等著,這事兒......這事兒沒完.......!”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狼狽而退。

  等到李源狼狽退走之后,韋書同這才上前拱手道:“侯爺受驚,下官失職,還請侯爺責罰。”

  齊寧皺眉道:“驚倒沒有驚,只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看來這里的事情,倒是被皇上料中。”

  韋書同一怔,忙道:“侯爺這話是什么意思,還請指教?”

  齊寧也不記著解釋,回頭道:“巴耶力,刀子都收起來。”又瞧向岳乾良,皺眉道:“還不收刀?”

  兩邊這才紛紛收刀入鞘。

  “韋大人,咱們是當眾說,還是......找個地方單獨談一談?”齊寧瞟了韋書同一眼。

  韋書同忙抬手道:“侯爺請!”

  兩人走到一旁,齊寧才皺眉道:“韋大人,你似乎對李源手下留情啊。”

  “侯爺千萬莫誤會。”韋書同忙低聲道:“侯爺,下官是朝廷派到西川,有什么職責,下官心里很清楚。侯爺方才如果當真斬殺了李源,后果不堪設想。”

  “哦?”齊寧淡淡一笑:“李源拳打金牌,就是褻瀆皇上,難道不該殺?”

  “該殺。”韋書同立刻道:“實不相瞞,李源在西川為非作歹并非一年兩年,荼害之人不在少數,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頓了頓,才道:“可他終究是李弘信的兒子。”

  “怎么,李弘信的兒子就不能殺?”

  韋書同輕聲道:“侯爺,李弘信當年雖然歸順了朝廷,可是卻并非毫無條件投誠,這些年來,李家在西川的勢力并沒有完全拔除,西川十六郡,有近一半的地方官員都與李家有糾葛。李家在西川盤踞多年,西川的豪強士紳與李家也是交織了多少年,先帝在世,便知道一旦動了李家,不但會讓天下人覺得朝廷秋后算賬歸順之臣,而且還會造成西川大亂。”

  齊寧皺起眉頭,并不說話。

  “李家是大樹,西川那些豪強士紳就是樹根,想要毀掉這棵大樹,必然會扯動下面的樹根。”韋書同神色凝重:“所以先帝派下官前來西川,主要就是為了監視李弘信,只要他不能動彈,朝廷再逐步削弱他對西川的影響,遲早有一天李家便會不動而亡。可是現在時機未到,便是朝廷也不會對李弘信輕易動手,侯爺今日若是殺了李源,李弘信只有這一個兒子,必然會狗急跳墻,到時候可就......!”他并未說下去,但意思卻很明顯,李弘信一旦狗急跳墻,西川自然是要大亂。

  齊寧皺眉問道:“李弘信只有一個兒子?”

  “侯爺有所不知,李源有一個哥哥李泉,當年錦衣老侯爺伐蜀之時,李泉不過十五六歲,十分勇武,深得李弘信喜歡。”韋書同解釋道:“只是李泉好大喜功,據說當年領著一隊人馬偷襲楚軍軍營,卻被發現,雖然逃了一命,卻被射中了一箭,后來就是因為那道箭傷,年紀輕輕就死去,所以李源才被立為蜀王世子。李泉死后,李弘信就只有李源這一個兒子,難免溺愛,李源便養成了如今這幅驕奢凌人的性子。”

  齊寧這才明白過來,冷笑道:“如此說來,李弘信的長子,也算是死在齊家的手上。”

  “李弘信確實一直將這筆仇怨記在錦衣候身上。”韋書同道:“所以今日如果侯爺殺了李源,他兩個兒子的性命就等若都是斷送在錦衣齊家手里,侯爺試想,如此仇怨,李弘信豈能善罷甘休?”

  “這樣說來,我倒是要謝謝韋大人的勸阻之恩了?”齊寧淡淡笑道。

  韋書同聽出齊寧話中略帶諷刺,略有一絲尷尬,轉變話題問道:“侯爺方才說皇上料中西川之事,不知是指什么?”

  “韋大人難道不明白?”齊寧似笑非笑道:“皇上料定黑巖洞事件必有內幕,而且還說過,你韋大人上書,不盡不實,恐怕也是在刻意隱瞞朝廷!”

  韋書同聞言,臉色微變,急道:“侯爺,下官.....下官冤枉!”

  齊寧見這半老的封疆大吏一副緊張模樣,而且眼角抽搐,心知這韋書同必有古怪,輕聲道:“韋大人,你也別擔心,皇上后來還說了,先帝派你來西川,定然是看重你的才干和人頁可以投五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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