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會根據杜克簽發的戰爭孤兒法案,被安排到合格的家庭(通常是軍人家庭)中寄養,直到成年十六歲為止,所有生活和學費全免。收養戰爭孤兒的家庭也會有特別津貼。
有同為退伍老兵出身的民政官,定點對應指定孤兒,按月檢查孤兒成長情況。
正因為自己身邊就有著相同境遇,那些退伍老兵對于膽敢虐待戰爭孤兒的情況,絕對是眼里揉不進沙子。
再加上對于貪污克扣撫恤金等行為,聯盟會予以最嚴厲的制裁,聯盟在這方面的聲譽可是無上崇高的。
聯盟士兵福利好,待遇高,哪怕退役后亦是如此,這使得參軍從來都是聯盟青年的最優先選擇。
更何況聯盟每一次戰爭都有著大義的名分。再加上攻打諾森德之后,帶來的領土擴張,以及資源增加,這些全部都是優先優惠軍方人士。
這讓每個聯盟人都以參軍為榮。
若不是杜克這些年來一直嚴格按照經濟學比例控制著參軍人數,聯盟現役士兵的總數早就超過一千萬人了。
軍人不事生產,這是純粹的需要用其它地方弄來的錢供養的職業者。地球歐洲中世紀里的農兵,已經無數次證明是沒卵用的玩意。幾個受過嚴格訓練的騎士就能在擊潰戰里把過千農兵攆鴨子一樣,追得滿地跑。
除非是到了滅族的邊緣,否則戰事再嚴酷,職業士兵的比例都不該超過總人口的十分之一。一般來說,百分之一是最合適的比例。現代當中,很少有哪個國家常規兵力超過五百萬的。哪怕大天朝十幾億人,士兵規模依然是百萬規模。
至于受過軍事訓練,卻不怎么用負擔軍餉的民兵和預備役士兵那就另當別論。
杜克就是用這個法子來規避軍事支出無限擴大這個巨大負擔,又給聯盟成立了征兵的梯隊。一旦現役士兵不夠用,馬上就有受過嚴格訓練的預備役頂上。他們跟現役士兵的差距,往往只在于戰斗經驗。甚至很多就是從現役轉為預備役下來的將兵,連這個都省了。
預備役之下,又有以千萬人口為基數,受過基礎戰斗訓練的民眾。
一連串舉措下來,十數年如一日地執行,這讓聯盟一旦進入戰時狀態,這臺戰爭機器所爆發出來的能量立馬變得相當可怕。
這一幕甚至連王座會議的諸位首領都覺得震驚。
更不要說薩爾了。
致力于撫平大地傷痕,這幾年一直貓在大地之環里的薩爾,是最后知后覺的。當他收到來自聯盟的暗夜精靈德魯伊轉來的消息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
大吃一驚的薩爾,當場就說動哈繆爾符文圖騰,讓他幫忙去請瑪法里奧說情。
大德魯伊是個徹底的自然保護者,同時也是代表塞納里奧議會,在王座會議的列席旁聽者。
瑪法里奧對于薩爾的到來并不意外,只是他對于薩爾希望制止聯盟和部落全面開戰的提議毫不動心。
“薩爾,我認可你和牛頭人在治愈大地傷痕上面的努力。事實上,大地之環里的人和塞納里奧議會里的兄弟姐妹都是平等的。但這事,我建議你還是少摻和吧。”
“但是…”薩爾還沒說完,就被瑪法里奧打斷了。
“不用‘但是’了,是你讓出大酋長之位給加爾魯什的。現在他正在行事他大酋長的權力,讓瓦羅克薩魯法爾進攻灰谷。他們進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縱火。如今五分之一的灰谷已經陷入森林大火當中。而且他以聚焦之虹毀滅了塞拉摩,這已經超過了常規戰爭的范疇,哪怕加爾魯什下臺,都不可能被饒過了。”
瑪法里奧非常耿直地說出很多政治家不可能當眾說出的話語來。他是一個領袖,也是一個擁有慈悲之心的大德魯伊。
這就是薩爾能聽到實話的最大原因。
薩爾簡直覺得天都塌了。
作為曾經的大酋長,他是最了解聯盟實力的獸人了。聯盟的戰爭機器開動起來,分分鐘碾壓部落。
薩爾失魂落魄地走了,嘴里念念自語:“加爾魯什那個白癡…居然給了聯盟這樣的戰爭借口。”
薩爾慌忙借用達納蘇斯的傳送門,第一時間趕到如今聯盟的政治中心,聯盟統帥瓦里安烏瑞恩所在的暴風城。
他被潑了一頭冷水。
“烏瑞恩總帥知曉了你的到來。他拒絕跟你見面。但作為聯盟的老朋友,總帥認為有必要保護你在聯盟里的人身安全,會派出一隊護衛給你。”
薩爾本想說自己不需要護衛,但他看到了士兵和民眾的眼睛。哪怕他身上掛著外交使節的徽章,理論上不會有聯盟人主動攻擊他。但那一雙雙充滿仇恨和敵對意味的眼睛,讓他感到心悸。
他毫不懷疑,只要他敢取下身上的徽章,哪怕明知不敵,整座暴風城的人都會前赴后繼對他發動自殺性的攻擊。
薩爾轉頭去荊棘谷南方的庫爾提拉斯新城找吉安娜,不出所料,吉安娜也沒有接見他。
只讓艾格文給薩爾帶了一句話:“這是第二次,絕對不會有第三次了。”
嚴格意義上,這一世的部落一共向聯盟宣戰過兩次。不同于歷史那種打打和和,沒外敵就互相捅刀子,一有外敵就一起聯手。
這一世雙方的戰爭更為慎重,要么不打,要打就是真正的全面戰爭。
薩爾非常氣悶,聯盟還算尊重他,奈何聯盟的首領們同樣有著不見他的理由——薩爾不夠格。
現在的薩爾,已經不是大酋長,甚至不是酋長或者某個大型組織的絕對領袖。
瓦里安和吉安娜的態度,就是整個聯盟王座會議的態度。當領頭者的兩位副統帥不肯見他,只要是成熟的政治家,絕對不會私底下跟薩爾接觸。畢竟薩爾還是一個綠皮膚獸人。
薩爾有點失望,還不至于絕望,他借用聯盟傳送門,直接去荊棘谷那邊的哈圭羅島找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