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1章 人命如草芥
部落與聯盟的關系，徹底涼了。
除了沃金還能跟聯盟那邊說上話之外，雙方幾乎關閉了一切交涉渠道。
這怪誰呢？
從加爾魯什上臺不請聯盟領袖之日起，雙方的關系就急轉直下。
首先加爾魯什不承認部落和聯盟在商業貿易當中的欠款，他認為聯盟在交易當中大幅度人為作踐了礦石價格，這是無恥聯盟對部落民眾的剝削。這種通過欺騙得來的爛賬，部落予以否認。
其次就是領土糾紛。凄涼之地那邊新出現的綠洲，的確是范達爾鹿盔蠻干了，但好歹是以塞納里奧議會的名義過去的。加爾魯什二話不說，不顧牛頭人德魯伊哈繆爾符文圖騰的反對，甚至威脅哈繆爾說要將他定性為叛徒，指令凄涼之地的部落攻打過去。
哈繆爾好歹給那邊通了氣，讓暗夜精靈德魯伊們提前撤離，這才避免了跟暗夜精靈直接開戰。
但是在灰谷，加爾魯什居然號稱部落擁有伐木權，趁著精靈大舉回縮準備應付火焰之地降臨之際，大肆派人進灰谷伐木，準備用作重建奧格瑞瑪城。
這不是打臉是什么？
當年為了安撫精靈，聯盟不得不從艾爾文森林伐木送木頭過來。這邊部落就蹭鼻子上臉了？
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干這事？
沃金、凱恩、甚至德拉諾什在內的一群大佬都勸腦殘吼別莽撞行事，但腦殘吼就是不聽。
“有意見？可以！跟我‘瑪克戈拉’吧！”青筋暴凸，脖子粗紅的腦殘吼，完全就是一副絕對不跟人好好說話的樣子。
偏偏他這一套很得士兵和民眾的歡心。
大部分的獸人都贊同他登上大酋長的位置，認為他這種直率的戰士直覺、不愿意卑躬屈膝進行談判等性格，才是獸人的真性格。
加爾魯什感激獸人們的認同，極欲讓這些綠皮獸人接納他，不過他沒有時間及耐心展現身為領導者的風范。
他下令攻打貧瘠之地的暮光堡壘，在有點腦子的人眼里，這簡直是一場噩夢。
因為，哪里受災最嚴重，哪里的人就優先派上最前線。
“沖啊！”
曾幾何時，這個因為大災變而突兀地出現在貧瘠之地的綠洲，簡直像絕望中最后的救贖。隨著暮光堡壘的拔地而起，一切都變了。
原本那是一座因為大地裂變而突兀地從平地上升起來的大山。暮光信徒占據這里之后，動用了來自深巖之洲的土系魔法，將這座山鉆得四通八達，并奴役那些從四面八方趕來的新信徒，讓信徒進一步開鑿強化這座堡壘。
在這昏暗的高地，陰影更加深黯。太陽與艾澤拉斯其他地區似乎遙不可及。
那些徘徊在暮光堡壘附近的元素生物更夸口：“焰火將更加旺盛；豪雨將侵襲大地；大地的劇烈震動將掀開整個地面。”
它們的存在，深深地鼓舞、又或者說蠱惑了那些本來還不曾深信世界毀滅的淺信徒。
當部落大軍殺向暮光堡壘時，部落的獸人、牛頭人、巨魔，往往首先碰上的就是他們陷入了狂信之中的同胞。
在向昔日同胞舉起屠刀，并沾滿鮮血之后，部落戰士又要在毫無支持的情況下，以最原始的刀劍來面對幾乎無懼物理攻擊的元素生物。
這簡直是拿士兵的生命做兒戲。
用破石片綁在木頭上的石斧，能對付身高五米，隨便一拳下來都有一噸沖擊力的土元素巨人？
還是說能砍死一個全身都由火焰元素組成的火元素生物？
部落的戰士很英勇，但死得毫無價值。
偏偏加爾魯什不斷把更多的兵力投入攻城戰當中。哪邊個領地鬧騰得最厲害，哪個領地就全家都拉上戰場。
“我的父親是偉大的戰士！我的母親也是！勇猛的獸人戰士從不分男女。”腦殘吼如此咆哮著。
女獸人也很能打，這是獸人的傳統了。就好比薩爾他爹媽杜隆坦和德拉卡，當年也是以能打出名的。
腦殘吼就這樣將所有的難民，投入到必敗的戰爭中消耗掉了。
這一幕讓沃金等大佬渾身發抖。
因為大災變而生活必需品日漸匱乏？
聯盟停止了進口糧食？
沒關系，我們以大義之名，通過戰爭把人口降下去就好。
要知道，薩爾是一直以把部落做大做強為目標，不斷提供可供人民生活、繁衍生息的生活資源。
加爾魯什卻反其道而行之：不夠資源就擴張吧，要么就通過戰爭消耗掉人口。
更讓各位領袖心寒的是，傳統派的獸人居然都認可這種做法——
會死在戰場上的獸人因為你不夠猛！
不夠猛的獸人都是廢物！
活該你去死！
這些粗暴野蠻的觀念，貫穿在占據了部落大多數人口的傳統派獸人的觀念當中。
“天啊！加爾魯什這樣做，實際上是在消耗部落的人口和戰爭潛力啊！”沃金簡直要崩潰了。
最讓幾個大佬受不了的是，加爾魯什瘋狂逼他們，要他們投入更多的兵力。
“我們獸人已經死了十萬人了，你們巨魔和牛頭人好意思就派這點兵力？”
跟標榜人多力量大的獸人相比，牛頭人和巨魔的人口基數太少了。牛頭人是因為莫高雷的草原只能養活這么多人。巨魔是因為暗矛巨魔本來就人口少。
加入部落后，不論凱恩、還是沃金，都不是吝惜自己手下戰士的性子。應有的犧牲，絕不含糊。
那也不是這個犧牲法，完全是以己方的戰士去抵消敵人的資源、甚至是軍火。
在加爾魯什眼里，仿佛獸人死了十萬人，巨魔和牛頭人好歹就該跟著死一萬人。
這種蠻不講理的戰法，簡直讓凱恩和沃金要瘋。連最不把人命當命的地精貿易親王加里維克斯，都對加爾魯什這種浪費人命的做法感到憤慨。因為跟人命一起填進去的，還有他的錢。
天上翱翔的暮光巨龍，簡直是部落最大的噩夢。
沃金終于忍不住了：“加爾魯什！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如果不解決那些天上的大蜥蜴，你把整個部落所有戰士填進去都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