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應該是她主人的男人,踏著光芒緩緩走來。
蔚藍色的披風如同天空,托舉著他偉岸的身姿。
白色的長袍象征著無上的神圣。
他的背后,六色元素光華旋轉不止,又渾然一體。
他黑色的雙眸好似深邃的宇宙,讓人看不到盡頭。
杜克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只對她微微一笑:“來吧,你的復活還不完整,把你的靈魂烙印到艾澤拉斯,成為真正的半神吧!”
什么?
真正的半神?
“我…可以嗎?”瓦斯琪還沒回過神來。
“不可以也要可以,否則你真的要死透了。”杜克笑著指著她的胸口。
那里,吉安娜召喚出來的冰劍已經融化,也留下一個巨大的傷口。如果是普通生靈,早就死翹翹了。
“我,這個…”瓦斯琪不知所措。
這時,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在周遭回蕩:“孩子,不必擔心,交給我吧。你只要順著我的引領走就行。”
哪怕相隔萬年,瓦斯琪依然清晰記得這個聲音是誰——偉大的月之女神艾露恩。
艾露恩曾眷顧所有的暗夜精靈,把每一個暗夜精靈都視為是她的子嗣。
只不過后來一部分精靈沉迷奧術的無上力量,拋棄了他們曾經信仰的艾露恩,這就是上層精靈。
作為上層精靈的一份子,在最后的最后,卻要依賴艾露恩的力量獲得救贖,這真是何等的諷刺。
羞愧之意頓時在瓦斯琪臉上浮現。
她肩膀上的大手,溫度似乎上升了兩度,她再次抬首,看到的是杜克溫和的笑容:“你以死亡證明了你對我的忠誠。現在就是我對你忠誠的回報,不用懷疑,也無需猶豫。我已經安排好一切,你順從自己本心就好。”
瓦斯琪用力地點點頭,然后望向天空中的月亮,她仿佛看到了女神的鼓勵。
然后她緩緩閉上眼睛,用自己的靈魂去感受這個天地。
不同!
很大的不同!
在德拉諾晉升肉身意義上的半神之后,變強大的僅僅是她的個體,她無法從那片死寂崩壞的天地中獲得任何的回應,更不要說從天地借取力量了。
艾澤拉斯則不然。
這是一個生機勃勃的世界。
盡管前不久大地才受過創傷,但那是割掉膿瘡之后的自愈。
跟那個業已徹底死亡的德拉諾完全不同。
而且,這里有著無比充沛的晉升空間。
如果艾澤拉斯也有所謂的萬神殿,那么此刻這個偉大的殿堂必定是空蕩蕩的。
瓦斯琪已經感到世界對她的回應了。
“歡迎你,孩子!”
朦朧中,瓦斯琪聽到了星球的聲音。
加入艾澤拉斯星球的萬神殿,就可以獲得星球的力量,同時也將承載起星球的命運。
被捅了一劍狠狠的,連命都丟了,回報卻是封神。
這一次不單不虧,而且賺大了!
“原來,這就是主人給我安排的光明大道啊!”瓦斯琪忽然感慨萬千。
再無猶豫,亦無迷茫。
瓦斯琪帶著自己殘破的身軀,走入了那片光芒當中…
深夜,吉安娜滿身酒氣地滾進杜克的臥室。
真的是滾哦,一開門就滾到地上了。在大門口,還有一個一面不爽的侍女長。
杜克皺眉:“凡妮莎!?”
“呃,是普羅德摩爾女王自己站不穩。”這個惡劣侍女的言下之意是‘我可沒推她哦’。
杜克翻翻白眼,終究過去把吉安娜扶起來,放到床上。
顯然吉安娜已經自己梳洗過了,只不過醉得厲害,連每一個呼吸都有大量酒氣噴出來。
吉安娜手腳不靈便,頭腦似乎還比較清醒:“杜克,抱歉了,這次我讓你為難了。我知道我最終要跟你走上神道的,但我還是無法拋棄庫爾提拉斯…”
杜克笑笑:“沒事,我知道你心地不壞,不是那種扭曲善妒的女人。”
吉安娜一面歉意:“瓦斯琪真的死了嗎?”
“死了,不過艾澤拉斯需要更多的強者封神成為對抗燃燒軍團的助力。所以她或許會成為星球直屬的半神吧。”
吉安娜吐吐舌頭:“我就知道你這色痞做不出辣手摧花的事。哼哼!就因為人家相隔萬年跑回來投靠你,連半神都隨便封出去了。還說當年沒碰過她?”
杜克苦逼了,舉起雙手一副投降狀:“天地良心,我真沒對她做過什么。”
那時候我一直忙著調教泰蘭德呢!
“真的?”吉安娜支起身子,逼視過來。
吉安娜雙眼很兇,嗯,那對魔法山峰也很兇。
杜克有點被勾起興致了,當他湊過去的時候,突然就出事了。
“哇…嘔…”吉安娜喝太多,又特么吐了。
毫無節操的杜克一個閃現,直接滾去十米開外,旋即敲了敲門,喊道:“凡妮莎!”
凡妮莎儀容整潔地進來,馬上聞到空氣中那股嘔吐物的酸臭味,馬上吐出毒舌:“哼哼!爛醉的女王跟酒館里的女酒鬼毫無區別。”
仿佛老鷹抓小雞似的,一把擰起吉安娜就走。
杜克一揚手一個冰風過去,總算把房間里的酸臭味驅走不少。
問題是,哪怕等會兒凡妮莎把主臥室打掃干凈,空氣中那股味還是需要時間來驅走。魔法對于臭味什么的可不好使。
杜克搔搔頭,看樣子今晚只能滾去隔壁客房去睡了。
理論上,成為半神之后的杜克不需要睡覺。
杜克是凡人封神的,睡覺更多的是一種習慣,一種比較奢侈的享受。畢竟魔網有卡德加和魔皇維克洛爾看著,還有系統精靈在維護。
丟在德拉諾的馬克杜庫也正好在睡覺,也有系統看著,有什么會給杜克警報。
杜克就安心睡大覺去了。
只不過,睡到半夜,杜克突然發現好像有什么不對!
這感觸…
嗚嗚!好厲害!
誰!?
是誰?
到底是誰在玩舌尖上的神劍?
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杜克一把掀開被子,杜克頓時看到了人形的瓦斯琪那張滿是嗔笑的臉龐。
“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有一陣子了。”
“你…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你萬年前最喜歡干的事啊!別騙我了,你那時天天欺負泰蘭德大祭司,我就在旁邊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