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 我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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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仿佛來自異世界的‘歷史’，勾起了卡德加心中所有塵封已久的回憶。
曾經的他有過很多的少年夢想，夢想自己是個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夢想自己成為最偉大的法師，留名青史。
他父母從小把他送到達拉然受訓，教導他的是這個。當他的天賦被激活后，拜到麥迪文門下后，憧憬著的也是這個。
目標不同于夢想。
目標是可以經過努力和花時間能達到的。
但夢想更為崇高，更為遙遠。
突然之間，自己被告知，其實在跟這個時間平衡的另一個艾澤拉斯世界里，自己是英雄。
一時間所有的夢想，全部的虛榮感，甚至是那種偶爾出現的胸膛空洞的感覺，都在一瞬間被填滿。
靈魂里沉寂已久的感觸仿佛被喚醒了。
“原來…我也可以這么強，可以這么受人崇拜…嗎？”
這種感覺的確很美妙，可惜下一刻，卡德加頓時驚醒過來。
這個英雄人物，還是他么？
平行世界里其它時間線里發生的事情，跟自己此刻所在的主時間線有關系嗎？
頓時，卡德加的頭向后一震，整個身體都反弓起來。
或許，那個世界的他，如同所有英雄傳說故事里的主角，是世界的聚集點。
偏偏正是因為那份真實的感覺給他帶來全新的、而且非常危險的體驗，讓他有點感覺不真實。
隨著杜克意念的停止輸入，卡德加發現自己的感官又正常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這是一個習慣，靈體并不需要呼吸。
卡德加開始仔細分辨著，到底何為真實。
杜克沒有說話，也沒有提醒或者逼迫卡德加什么。
在杜克想象中，沒有多少人能承受如此沖擊。特別是心理上的落差太大了。在度過了如此糟糕的二十年靈魂體生涯，突然知道自己其實可以很牛逼，又有多少人受得了？
在杜克看來，這甚至有點像打開潘多拉的魔盒，可能放出很多很多恐怖的東西，比如最最負面的情緒。
然而別忘記，潘多拉魔盒最后壓箱底的東西是——希望！
所以，杜克說什么都想賭一把。
他想看看原本歷史上無比牛逼的大法師卡德加是不是浪得虛名。
跟對魔法的悟性無關，這世上天賦好的人太多了，最終成材的又有幾個。成功與否，除了天賦之外，更多的取決于意志力。
卡德加的意志一向很是堅定。
“呼呼呼呼！”卡德加喘著粗氣：“我可以再看一次嗎？甚至…我能不能看看那個世界里將來的我…”
“可以。”杜克淡淡回答的同時，再次把系統精靈弄出來的影像發過去。
卡德加閉上眼睛，他慢慢地放松自己的感官，讓侵入自己意識海的大量影像逐漸安逸下來，直到它變得如看東西、看電影什么的流暢地，一幕幕從自己眼前流過。
卡德加再次沉浸在那個虛擬的‘另一個世界的我’里面。在那個真實的虛幻世界里，他張開雙眼，深呼吸一口氣。
現在，他站在一份只屬于他的‘回憶’，站在一個以他為中心的小世界里，身上奔涌的是那個世界里全世界的能量，感受的，是身為靈魂體二十年里不可能感受到的感覺。
這很新鮮，也很沉重，更讓他得以看到一些原本他看不到的東西…
沒錯！在那個世界里，他是英雄，他是首領。
同樣地，他背負上很多在主線世界里本不需要背負的東西。
抉擇！
高位者，幾乎每一個抉擇都伴隨著痛苦與犧牲，沒有什么東西是不需要付出代價就能成功的，沒有什么戰爭是不需要伴隨死亡的。
在這里，他生前是個悲催的低階法師。在選擇了保持靈魂之后，他只需要履行身為管家的職責，他就能把所有的危險推給杜克，做自己的圖書管理員，遨游在書海中，沉浸在魔法實驗里面。
在那個平行的世界里，他是聯盟最重要的魔法顧問，同時也是聯盟重要的領導人。每一次關于神秘領域的推測和方針決定，都是無比沉重的。
不得不說，卡德加的心靈混亂了，糾結了，甚至泛起了苦澀。
可就在這時候，卡德加看到了更多東西…那是杜克有意無意讓他看到的…
有時候，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卡德加看到了在杜克主導下，第一、二次黑暗之門總共兩年多就結束了。
自己那個世界里，則用了六年。
這一世，杜克大力發展科技和經濟，屢次力挽狂瀾，在常規戰爭領域，聯盟幾乎是壓著敵人打。
自己那邊，洛丹倫王國毀滅了、還有奧特蘭克、激流堡、奎爾薩拉斯…幾乎整個洛丹倫大陸被打成焦土，然后幽暗城在崛起，辛多雷王國投靠了部落…
唯有擺在一起對比，卡德加才能真正感受到，兩個世界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卡德加很混亂，腦子仿佛變成了一團漿糊。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就在他思緒無比混亂之際，其他五位元素使者驚愕萬分地看著卡德加的靈魂強度以幾何級的速度上升著。
“這是…”塔迪烏斯滿面不可思議。
“唯有經過考驗的靈魂，才是最強韌的靈魂。”阿隆索斯嘆氣。
杜克沒有打擾卡德加。
杜克也是豁出去了，徹底地豁出去了！
他真不知道，告訴卡德加‘真相’，會讓這位忠心耿耿看管了他的卡拉贊二十二年的管家發生什么變化。
他只能去賭！
“呼呼呼！”卡德加不停急促呼吸著，最終，在兩分鐘后，他似乎冷靜了下來。
杜克沉聲問道：“卡德加，可惜嗎？怨恨么？或許，本來的你可以做得更好。”
卡德加抬頭一笑：“果然青銅龍干的活，人類是很難接受的。我看到另一個世界的我是如此英武，我都有點搞不清楚哪個才是真的我。”
杜克開口：“你現在想好了嗎？”
“想好了！這個世界的我是我，那個世界的我也是我。既然那個世界的我可以做到，我想我在自己的世界也能做得好。”說到這里，卡德加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我知道吾主你在擔心什么！我想說，你的擔心是多余的。”
“多余？”
“一如你無數次有機會成為皇帝，而你卻放棄的理由一樣。我的理由也差不多——世界都他媽快要被惡魔毀滅了，我根本不在乎誰去當那個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