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籠罩的亡靈天幕已經成為天災軍團進攻的招牌。
幾乎黑色天空退去之始,城墻上,遠處的軍陣上就開始回蕩起海嘯山呼的歡呼聲!
洛丹倫人為主的盟軍太高興了,太開心了!
自從阿爾薩斯弒父之日起,一塊巨大的石頭就一直壓在洛丹倫人的心頭上。
洛丹倫要完了嗎?
米奈希爾王家要斷絕了嗎?
我們還有未來,還有希望嗎?
結果…
宣布死亡宣布了十幾年的卡莉婭公主神奇地在關鍵時刻出現,穩住了潰散的人心。
然后隨著黑暗之門方面軍的加入,以及現在終于守住了洛丹倫人最后的心理倚仗——圣城斯坦索姆!
這直接讓洛丹倫人的士氣沸騰至頂點。
“萬歲!”
“圣城保佑我們!”
“杜克馬庫斯閣下萬歲!”
將士們,不管是莫格萊尼精銳的血色十字軍團,還是賽丹達索漢組建的斯坦索姆軍,還是圖拉揚的黑暗之門方面軍,每一個人都歡呼雀躍著,高舉著手中的武器。
“啪啪!啪啪!”劍盾兵有節奏地以寬闊的長劍拍打著盾牌,發出陣陣擂鼓似的巨響。
在三位圣騎士大佬的簇擁下,杜克只能靠莫格萊尼的親衛隊幫忙開路,才能通過擁擠而狂熱的人群,進入斯坦索姆。
老朋友久別重逢,自然格外欣喜。
不同于莫格萊尼,賽丹和圖拉揚兩人在杜克回歸之后,還是第一次相見。
圖拉揚盡管更多時候是一個聆聽派和行動派,然而他幾乎是一見杜克就問道:“提里奧和加文拉德還好嗎?”
“還不賴,至少那兩個家伙在一塊能夠互相練習,然后又可以跟貞潔圣女討論圣光?”
“貞潔圣女?聽上去是個美女?”賽丹略為輕佻地吹了一下口哨。
杜克臉上怪怪的:“如果忽略她超過60尺的身高和她的石質皮膚,身為泰坦巨人的她,的確是個美女。”
卡拉贊的事,賽丹并不是太了解,一時發窘起來。不過性子比較活躍跳脫的他,旋即笑了:“那我還真想看看,現在我們幾個初代是誰更強。”
“可惜烏瑟爾了…”圖拉揚突然嘆氣。
在初代和二代圣騎士中,除了烏瑟爾,還真找不出第二個可以壓服一眾圣騎士的首領人物。
按理說,剩下的六個初代圣騎都有資格。
可惜雷吉納德和加文拉德是杜克的直臣,伯瓦爾誓死效忠暴風王國而不是圣光教義本身,圖拉揚更偏向統帥而不是精神領袖,賽丹更為個人英雄主義,提里奧又沉寂了十三年現在都還沒能回來。
身為二代圣騎士之首的亞歷山德羅斯莫格萊尼又稍微資歷不足。
因而在后烏瑟爾時代,白銀之手更像是一種協作似的組織。
幸好,在天災軍團這種生者的共同死敵壓迫下,圣騎士依然是緊密地團結在一塊。
進入斯坦索姆,在城中心那棟臨時征用的指揮所里,莫格萊尼首先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天災軍團的舉動太不尋常了。”
圖拉揚點點頭:“我也覺得太安靜了,雖說沒有足夠的情報支持,但這給我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阿爾薩斯在謀劃著更大的陰謀。”
杜克嘆了一口氣:“阿爾薩斯一度攻占了太陽井,卻放過了這個在我們眼里無比珍貴的魔力源泉。僅僅是把另一個大巫妖克爾蘇加德復活了,然后就離開了。你們不覺得這可以說明一件事嗎?”
那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看不上太陽井,自然是因為它們有更好的目標,那就是更接近原版的新永恒之井。”
“什么?在哪里?”三個圣騎士大佬異口同聲追問。
來到一張空桌子前面,杜克一揚手,十幾只法師之手就把桌面上的雜物全部清理開,接著把一張他憑記憶畫出來的艾澤拉斯地圖攤在桌面上。
當然,只有三塊大陸——東部王國大陸,諾森德大陸,以及卡利姆多大陸。現階段還不廣為人知的那些地方則被杜克裝傻,假裝不存在而蒙過去了。
“這是…”幾位將軍都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
每一份地圖的繪測,都是一件工程量巨大的活兒。而且還會因為被年代久遠的錯誤地圖誤導,又或者是天氣啊,各種神奇的意外啊,導致地圖的繪測非常不準。
沒有誰比這些常年帶兵在外的將軍們更清楚,一份精確地圖的重要性。
現在,這份由杜某人依靠當年游戲里的記憶復刻制作出來的大地圖,足足有四米乘以四米那么大。
雖然地圖制作…很有游戲特色,但在這個時代,連軍事地圖都只有粗描黑線的粗糙地圖相比,杜克這份標注了具體地名、分區邊界和主要怪物的地圖,簡直是國寶級別的東西。
這不是笑話,如果不是最近十來年一直要以聯盟為整體進行戰斗,各國的具體地形圖什么的,還藏著掖著放在各國的軍部里死死鎖著呢。
杜克指了指地圖上那個記憶中的地方:“我不知道天災軍團要怎樣做。但是那些骨頭要想去到永恒之井,那么它們至少要想辦法渡過無盡之海,到達艾薩拉,然后再打破強大的暗夜精靈的防御圈,最終到達海加爾山。”
世界樹諾達希爾啊!
想到這個時代最強大的世界樹,杜克心神不免有點恍惚。
好了!
舞臺和劇本都準備好了。
演員又什么時候上場呢?
此時此刻,在達拉然城。
阿爾薩斯行走在城市的廢墟當中,淤積在城市上空的烏云,把這里變成了寒冷的永夜。
回到寒冷中的感覺真不錯。精靈國度的永夏充滿了花香和生機,使他渾身不自在,總讓他想起小時候常常和吉安娜玩耍的洛丹倫王宮花園,想起巴尼爾農場的金魚草。
現在他更喜歡這里,廢墟演繹著頹廢、死亡與絕望。
冰冷的狂風將他滌凈,寒冷抑制了那些回憶。
回憶帶來的感情對他不再有任何好處,只會帶來軟弱,而在阿爾薩斯米奈希爾的心里,容不得半點軟弱。
突然,克爾蘇加德來了,他用嶙峋的身子屈身行禮:“一切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