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我是輝月了
難得的是，杜克和薩爾都克制了自己的部下，彼此甚至沒有襲擊對方的斥候或者平民，很多時候狼騎兵和人類騎兵雙方都是對視一眼，然后默契地一個往西，一個往東脫離接觸。
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每一分，薩爾都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這些天來，薩爾就沒讓毀滅之錘離開自己身周超過一米。
“放松點，薩爾，你這樣可撐不到格里姆多大陸。”格羅姆地獄咆哮勸著薩爾。
“道理我懂，但無論是那個有著可怕戰績的杜克，還是更為讓我們不安的死亡騎士阿爾薩斯，都不是現在的部落能抗衡的敵人。我不得不小心再小心。”薩爾撐著滿是血絲的眼球，攤了攤手。
“杜克不會攻擊我們的。”格羅姆扛著血吼，無比篤定的樣子。
“你怎么確定？”薩爾不甘地反問。
“就憑我身為頂級戰士的直覺。”格羅姆用左手拇指戳了戳自己的胸膛。
薩爾一時為之氣結。
“你可別小看我的直覺。我來這個世界十五年了。幾乎什么人類都見過。正直的，剛毅的，卑鄙的，陰險的…但杜克馬庫斯絕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格羅姆迷離的視線似乎表明，他的靈魂已經暫時回到了過去的時空。
“為什么？”
“因為他比先知更像先知。他很清楚局勢會如何演變，而扭轉不利局面需要做什么，他都會先你好多步算到了。不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都只是他棋盤上的棋子。而他永遠都會選擇以最小代價獲取最大的勝利。”
“格羅姆。”薩爾嘆氣。
“嗯？”
“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
格羅姆不以為然：“當然是奧格瑞姆說的。”
“我就知道。”薩爾再次嘆氣的時候，不禁肅然起敬，不論是對前任大酋長，還是對杜克：“真是一個糟糕的對手。人家站在云端上俯瞰大地，我們卻只能在黑夜中憑著直覺摸索前路。”
薩爾無意中把杜克捧得高高的時候，其實杜克自己也在發愁。
現在，他也不知道局勢會如何發展了。
原本的歷史書已經可以當柴火燒掉。雖然阿爾薩斯按照原來版弒父，但接下來的事，跟原版出入太大。
首先是提前襲擊達拉然，然后是安東尼達斯混成大巫妖和二次達拉然之戰。最新的消息則是：阿爾薩斯派遣安東尼達斯指揮新收到麾下的達拉然不死者軍團，攻擊南海城邦。而阿爾薩斯本尊則率領天災軍團主力狂攻索拉丁之墻。
哦，半小時前的消息是索拉丁之墻防線陷落了。
因為阿爾薩斯用霜之哀傷直接造出一條巨大的冰封斜坡，讓數十萬不死者直接沿著斜坡沖上原本無比陡峭的城墻上，逼使斯托姆加德人直接在沒有地利的情況下決戰。
加林托爾貝恩這小子已經嚇尿了，一邊緊急把士兵召回激流堡準備死守，一邊向聯盟發出照會，希望重新加入聯盟。
對于這樣的墻頭草，莫格萊尼等洛丹倫將領都是嗤之以鼻，莫格萊尼毫不掩飾自己對加林的鄙視：“好啊！沒利益的時候就脫離聯盟，自己老家又被打的時候就想起聯盟的庇護了？”
對于加林，杜克也是無比鄙視痛恨的。深知加林又是一個弒父狂魔，杜克一點招斯托姆加德回聯盟的想法都沒。
在沒有掌握加林弒父的證據之前，只要加林一天還是國王，讓激流堡人回歸聯盟，等于是把毒蛇放自己褲襠里。
這么作死的事，杜克可不會做。
只能等激流堡陷落或者加林死了，杜克才出來收拾殘局。
南海城邦防線倒是很牢固。
矮人是人類最忠誠的盟友。在魔法傳訊里聽到杜克回歸的消息后，庫德蘭蠻錘果斷相信了杜克的判斷，他非常有魄力地趕在天災軍團沖擊希爾斯布萊德丘陵地區之前，把整個鷹巢山王國給搬空了。
大部分平民已經通過南海鎮港口疏散到海對岸的濕地地區。剩下的獅鷲部隊，則跟渡海前來援助的麥格尼銅須的鐵爐堡主力匯合，共同鎮守南海城邦那條漫長的防線。
因為安東尼達斯出乎意料地不給力，完全沒曦日級大巫妖的風范，在各種黑科技外加重火力掩護下，這條防線顯得固若金湯。
黑暗之門15年8月3日。
杜克率領的大軍終于在北流海岸跟庫爾提拉斯海軍匯合。
西面，是曾經被人們認為是無窮無盡的無盡之海。
然而此刻整個海岸線對開，是仿如密林的船帆，接天連日，一副無窮盡的樣子。
看到數量如此夸張的船隊，連一向驕傲的洛丹倫人都不得不承認，十幾年的歲月，庫爾提拉斯和暴風王國這兩個新興的海上霸主，早已超乎了人們的想象。
那是，超過一千艘船的巨大艦隊！
每年洛丹倫多余的糧食通過這條海上商路運到南部大陸的洛克莫丹等地區，然后又滿載礦石和鐵器到更南面的暴風港口，支援那邊的詛咒之地防線，最后再從暴風港口把來自西部荒野等地區的奢侈品運到南流和北流海岸，流入洛丹倫和達拉然地區。
一個完美的，永不空船的三角貿易。
這條長期繁榮的海上貿易路線，養活了近百萬以海為生的兒女。也養活了如此龐大的艦隊！
時至今日，無論是商船還是軍艦的運輸量，跟十五年前窘迫的海上運力相比，有了爆發性的增長。
一千多艘可載兩百人以上的大船，只是第一批。更多的戰艦和貨船還在路上。
在那艘最大的冰雪女王號上，吉安娜眺望岸邊，在她旁邊佇立著麥格娜艾格文。
麥格娜調笑吉安娜：“喲，今天是跟你的未婚夫難得的再會。打起精神來，展現出你最好的一面。”
吉安娜輕笑了出聲：“包括我已經是輝月大法師這一面？”
“當然！至少要讓他知道，你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小魔法學徒，而是能獨當一面的女強人了。大家都是輝月，總不能讓他壓你一頭吧。”
“好！”一股明明無比沁冷卻給人淡淡的溫暖之意的元素波動，在吉安娜身上釋放出來。
可是下一瞬，吉安娜和麥格娜同時臉色大變。“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