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丹倫人…很快撞在槍口上了。
說真的,這其實不是他們的錯。如果撇去杜某人干的好事,他們的突襲沒任何問題。
錯就錯在,他們在一個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一個錯誤的地點,還碰上一群錯誤的人物。
如果早幾天來,他們會正好碰上格瑞姆巴托的空虛期。那時候整個要塞里只有一個龍喉氏族的族長祖魯希德。晚一點,當部落調整完畢之后,也不會有這么多尊大神。
但說洛丹倫人臉黑就是這么一回事。
在這個時間點上,整個部落,除了被派去追殺古爾丹的雷德和麥姆兩兄弟,以及還在提瑞斯法林地里被追殺的格羅姆地獄咆哮之外,正好部落一大票酋長在開會。
對!就是在這個格瑞姆巴托開會。
就在昨天,撿回一條命的大酋長奧格瑞姆,在安排完阿拉希高地的戰事安排,留下了自己的副手薩貝克,然后一大票酋長來開會了,而且是秘密會議。
奧格瑞姆。
基爾羅格死眼。
祖魯希德。
卡什德拉克。
雷克薩。
卡加斯刃拳。
還有一大幫二線氏族的酋長。
因為是秘密會議,當然不會大張旗鼓。
當格瑞姆巴托受到突襲那一刻,奧格瑞姆那張棕紅色的臉差點臉色都變得跟他的同胞一樣——變成綠色了。
斬首行動!?
杜克給奧格瑞姆的壓力太大了。在不知道其實杜克也一屁股麻煩的情況下,奧格瑞姆幾乎立刻以為是杜克的謀劃。
有那么一剎那,奧格瑞姆幾近崩潰,只不過大酋長就是大酋長,他在先派部分普通精兵試探之后,立馬有了打算。
坐在首席上的奧格瑞姆無悲無喜,平靜問道:“人類的傳送門還開著么?”
“對!”祖魯希德回答。
“卡加斯,你帶你的人和雷克薩把傳送門堵著。”
“明白。”斷了一臂的卡加斯揚了揚連接在斷臂上的鋒刃,露出一個殘忍嗜血的笑臉。
“祖魯希德,讓耐克魯斯躲好。”
“是。”
“其他人,隨我去聯盟那里割上一塊肉。”說罷,魁梧的身軀驟然起立,誰都看到,奧格瑞姆握緊了那柄兇名赫赫的毀滅之錘。
洛丹倫人被打懵了。
這里畢竟不是他們的地盤,哪怕有著銅須矮人提供的地圖,也不是個個人在血戰當中還能清晰分辯路的。
特別是當要塞主通道頂壁突然塌陷,然后跳下來一大票猛人之后,除了那些被當場砸死的倒霉鬼之外,洛丹倫人懵逼了。
聯盟跟部落打了這么久,大家都知根知底。
誰都知道,聯盟這邊靠的就是陣型。前面步兵盾陣開路,中間長槍兵搭配大劍士,后陣法師和弓箭手,外加牧師回復。
能磨能耗,分分鐘教獸人做人。
部落這邊就強在單兵素質,一旦陷入混戰,一個獸人干掉十個人類步兵都不是事兒。
部落這次的出擊,就打在聯盟七寸上。
幾乎是空降而來的碎掌氏族戰士,一下子把聯盟的陣型截斷了。直接堵在聯盟的傳送門入口附近。
一個照面,就有超過二十個牧師被直接秒殺。連在臂膀上的利刃,讓光明教會受到了開戰以來最慘烈的損失。
傳送門傳人是有限的,能來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這些牧師,隨便放出一個都是地區主教的份兒。他們的死絕對是聯盟的大損失。
更何況‘戰斗受傷恢復再戰斗’這個聯盟打仗不二法門被破,對聯盟士兵的心理沖擊絕對是巨大的。想想吧,有這些奶媽奶爸在,只要剩下一口氣說不定都能救回來。沒了他們,重傷就是死。這個心理壓力怎能相同?
遠在達拉然,坐鎮于露臺上的泰瑞納斯一看,臉色都青了。
“麻煩大師堅持一會兒,恐怕我們要派援軍了。”
這么大的行動,不可能沒有預備方案。那當然就是烏瑟爾的白銀之手了。
幾乎是看到通道被封的瞬間,烏瑟爾已經帶頭沖過去,他身后的提里奧弗丁同樣緊握戰錘沖過去,在他們旁邊,是五十名白銀之手圣騎士。
然而,他們一沖過去才發現,戰場還是太狹窄了。
作為一個要塞的大門,五十米寬的主通道絕對不能說狹窄。但對于一個戰場,那無疑是羊腸小道級別的。雙方就在緊靠傳送門的門口附近展開大戰。
聯盟這一下就吃大虧了。
沒有人敢把魔法轟過去傳送門,因為這會影響傳送門的穩定性。靠的只有肉搏戰和弓箭。
尋常混戰里,碎掌氏族的兇人會怕這個?
卡加斯對上烏瑟爾。
雷克薩硬撼提里奧。
雙方愣是打個平分秋色。
這里貌似僵持,但里面問題就大了。
后路被截,本身就影響士氣。當奧格瑞姆帶著一票猛得嗷嗷叫的酋長殺過來的時候,阿比迪斯和賽丹的臉都青了。他們萬萬沒想到,部落最能打的,幾乎都在這里了。
這對后世的血色十字軍的創始人倒是勉強扛住了四個二線氏族的酋長。但攔不住冷笑的奧格瑞姆,帶著一大票最強悍的酋長在大殺特殺啊!
盾牌最克的就是刀劍,最怕的就是重武器。
當一個把過百斤大錘子掄得像玩具的奧格瑞姆出現時,聯盟士兵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也可以成為一騎當千的一部分——嗯,就是那些被打飛的小兵。
一錘子橫掃掄圓了,至少是五六個聯盟精銳被打飛,或是斷手斷腳,或是身軀扭曲。唯有開了無敵的圣騎士能熬上一錘子不死。既然如此,那些恍如金色大蛋子的圣騎士被打飛時,也如同打保齡球一般撞飛了好多同僚。
沾滿了人類血肉骨頭渣的毀滅之錘,兇氣四溢,在這一刻誰都會認為這把恐怖的錘子就是一件神器!
聯盟潰不成軍,洛丹倫的精兵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速減少著。
“不——”阿比迪斯將軍睚眥欲裂。他幾乎瘋掉了。
要知道,死的都是他最精銳的手下啊!好多老人跟了他至少五年。然而現在卻像鐮刀割著地里的麥子一般,被割草了!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這一次,洛丹倫真的撞槍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