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傲慢、自以為是,愚蠢的行為!”靠窗的角落中,寧采臣看著地上斷成兩截的尸體,嘴角微揚:“不清楚對方的底細貿然得罪,不智,為了一點點面子付出生命的代價,蠢得無可救藥,死了也好,早死晚死都得死。”
張良坐在他旁邊,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美酒,聽著寧采臣惡趣味的點評,臉上沒有多大的波動,儒雅俊美,坐在那里,舉止優雅有度,只是輕輕的瞟了一眼地上斷成兩截的尸體就收回目光,像是完全沒有在意一樣,事實上,死一個人而已,真的已經無法讓他們產生多大的情緒波動。
“可惜,良辰美景,卻是被打破了。”
張良微微惋惜,兩人一直坐在這里,不得不說,煙雨樓的位置得天獨厚,飲著小酒,聽著音律,一邊欣賞著川外西湖美景,真的是一種不錯的享受,不過現在,這份享受卻是被打破,多少心里微微有些惋惜。
周圍其他人的目光被寧采臣和張良的對話吸引過來,都是一臉驚愕的表情,因為在剛剛,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寧采臣和張良兩人,若不是寧采臣和張良出聲,他們能不能發現兩人還是一個未知數,只見寧采臣一身白衣,張良一身青衫,兩人都很俊美,俊美到無可挑剔的那種,尤其是兩人坐在那里,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氣質,鮮明而醒目,讓人無法忽視,但是先前他們一直沒有注意到,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小姐,他們是什么時候來的?”
黃衣丫鬟有些驚愕的看著寧采臣和張良,有些了發愣,似乎驚嘆寧采臣和張良兩人的外貌氣質,更驚異兩人是什么時候來的,她們一直不曾發覺,李師師美眸閃爍,心里有些不平靜,和其他人不同,她也有修為在身,而且不低,但是從開始到現在,她一直不曾感覺到寧采臣和張良的存在,這有些驚人。
其他人都看著寧采臣和張良,雖然兩人名滿神州,但是真正認識兩人的并沒有多少,并不知道兩人的身份,不過也看出了寧采臣和張良應該身份不簡單,就說這份氣質,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聽著寧采臣和張良說話,卻是無一人插言....
“咚...咚....咚...”
不多時,上樓的腳步聲想起,只見兩個大漢快步跑上來,將斷成兩截是尸體拖走,隨后又來幾個護衛打扮的人將地上的血跡清理干凈,寧采臣和張良也起身,離開這里,周圍其他人目送寧采臣和張良離開,臉色各異,不過沒有人開口,李師師的美眸中有一絲精光一閃而過!
“各位公子,師師有些累了,今天就到這里吧,各位公子請便”
李師師站起來,盈盈施禮道。
“師師姑娘告辭!”“告辭!”“下次再來聽師師姑娘仙音...”
其他人也紛紛起身告辭,也沒有人多纏,出了這檔子事,想來也沒有幾個人有尋花問柳的心思了,不一會兒這里恢復平靜,只剩下李師師和黃衣丫鬟兩人,見左右無人,黃衣丫鬟開口看向李師師——
“小姐,剛剛那三人,好像....”
黃衣丫鬟這一刻像是變了一個人,明亮的眸子中多了幾分清冷,如果說先前的她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有些傲嬌的小丫鬟,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有城府的女子。
“劍尊王越,留侯張良、晉王寧進之,是他們!”李師師絕美的臉上沒有多少變化,眼中卻有一絲精光閃過。
“真的是他們。”黃衣丫鬟臉色一變:“那我們怎么辦。”
“我們,當作什么都不知道”李師師白衣素裙,美眸明亮:“這次屠龍,非武道神通的強者不可參與,宗門與王朝的大戰多半會就此拉開,那個層次的大戰,不是我們能參與的,亂世爭雄,我們也要獨善其身,將消息傳給宮主就行了,其他的,我們不用管,交給宮主就行了。”
“是!”黃衣丫鬟應了一聲,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動道:“對了,小姐,昨天晚上得到消息,洛仙也要來杭州了。”
“洛仙,她來杭州做什么,難道也想參與這次屠龍。”李師師美眸如波:“難道是為了這次屠龍。”
“可能是宮主的意思”
“今天那個黑衣人,應該就是王越吧!”杭州,一處客棧中,寧采臣和張良兩人擺著桌子坐在窗戶邊,手中拿著茶杯,一邊品嘗著剛剛小二端來的茶水,一邊欣賞著外面的杭州街景,寧采臣左手輕輕轉動著手中的茶杯,目光看向窗外,不過腦海中卻是想著煙雨樓中的事情。
“當世有名的劍客,唯有三人可稱為絕世,劍癡、劍圣、劍尊,劍圣獨孤宇云自上次姜明之事后就失去了蹤跡,想來這次屠龍也未必會來,而且他的劍,更符合大道,古樸自然,可以稱之為圣劍,今天那人的劍意卻凌厲無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劍鞘中的寶劍,不出則已,出則必定見血,應該算是殺劍,此劍意,只為殺戮而生,劍出必定見血,不可能是劍圣獨孤宇云,而劍癡嗜劍如命,此人為追求劍道至高境界,揮劍斷紅塵,親手殺光自己的家人,準確的說,劍癡已經入魔,為劍癡魔,這樣的人,已經不能看成正常人,他的人,他的劍,都帶著魔性,可以稱為劍魔!”
張良徐徐道,天下用劍的人不少,但是要說最頂尖的劍客,也僅僅三人稱得上,一個是劍圣獨孤宇云、一個是劍尊王越,一個就是劍魔,三人都是以劍入道,獨孤宇云的劍道,更貼近自然大道,講究一種自然浩大;王越的劍道則是講究劍出必殺,在王越手中,劍,只為殺人而生,這是殺人劍,出劍就意味殺人,不殺人,就殺己,而劍魔,此人完全入魔,甚至到現在,他的真名都沒人知道了,為了劍道,親手殺光全家人,這不是瘋魔是什么....
“看來,那個就是王越了”寧采臣眼神閃爍了一下:“有沒有可能把此人拉進我晉國。”
寧采臣又打起了挖人的心思,這似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看到厲害的人,總會想著把人家挖到晉國。
“恐怕很難,這些人向來獨來獨往,一般都不會喜歡束縛。”
張良如實回答道,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同樣的,人也是一樣,有些人心有抱負,向往朝堂,也有人喜歡自由灑脫,浪跡天涯,做閑云野鶴,王越、血刀、這些人大都如此,這些人實力高強,最起碼都是武道神通的感受,如果想入仕,哪個國家不會重視,就憑他們的實力,一進去就足夠封侯拜將,權利富貴自然滾滾而來,而對方依舊選擇浪跡天涯,這就表明,對方對朝堂的追求并不大。
“謀事在人,沒有事情是絕對的,現在神州風起云涌,一旦大戰開啟,誰能獨善其身。”寧采臣臉色倒是沒有多少失落,淡淡道:“這次屠龍似乎來了不少高手,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拉一些進我們晉國。”
張良沒有接話,心里確實有些無語,他發現寧采臣這是一種病,見到有實力的人就想挖,當初在楚國挖走了范增,和項羽打了一架,前段時間到長安把他和韓信挖到晉國,差點沒直接和宗門的人打起來嗎,現在寧采臣又打這些散修強者的主意。
“對了,你對今天的李師師怎么看?”寧采臣又到。
“一個如此美貌的女子,獨在青樓這么多年,還能守身如玉,不染風塵氣息....”張良抿了一口清茶,輕輕道:“世人都說昆侖佛門是宗門中最可怕的勢力,在我看來,廣寒宮卻是一點都不比昆侖、佛門弱,甚至在手段上,猶有過之....”
“當初在洛水城有個白牡丹,現在杭州城有個李師師,再加上一個呂雉,就是不知道,虞姬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廣寒宮的人,也不知衛莊查到了沒有。”
“如果虞姬真的是廣寒宮的人,這次屠龍,恐怕會是項羽頭上的一把劍。”
張良眼神凝了凝,虞姬,楚國王后,項羽最深愛的女人,甚至有傳言,項羽當年為虞姬說過愛江山更愛美人的話,如果這人真的是廣寒宮的人,對于項羽,絕對是一顆定時炸彈,不過具體虞姬是不是廣寒宮的人,他們也還不清楚,還不敢下定論。
“男人靠實力征服世界,女人靠男人征服世界,這位廣寒宮宮主倒是好計謀。”
張良看向寧采臣,這話說的精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