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王宮,太和殿上,劉邦一身龍袍,高高坐在龍椅上,外界傳言,劉邦病危,已經風燭殘年,但是此刻龍椅上的劉邦,長發烏黑,眼神明亮有神,看起來,明明只有三四十多歲的樣子,這完全與外界傳言中步入晚年,垂垂老矣的劉邦不相符合。
大殿上,張良一身白衣,身體站的筆直,看著龍椅上的劉邦,卻是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當初的劉邦確實已經老了,快要入土,張良曾經不止一次見過重病衰老劉邦,氣息奄奄,身體的各部分都已經開始衰竭,而現在的劉邦,卻是變得年輕了,而且他能夠感覺到,劉邦已經成了武道神通的高手。
劉邦武道天賦并不出眾,當初張良等人跟隨劉邦的時候,劉邦不過化勁修為,而且不知道為什么,隱隱中,他感覺道,劉邦身上有一種無形中的東西,攔截了劉邦突破到武道神通這個層次,也就是說,劉邦這一生的修為境界基本上已經被判定到了化勁這個層次,在難有進寸!
當然,世事無絕對,傳言中,當年的闡教有一種丹藥,名九轉金丹,服之可立地渡過天地災劫,成為武道神通或者元神大修士,但是這種丹藥太過逆天,不僅需要的藥材世間難尋,煉制出來都很困難,傳言中,九轉金丹成藥時也會引來天地災劫,渡不過,往往丹毀人亡,所以,在世間,這種丹藥幾乎都是傳說中的東西,但是昆侖的前身就是闡教和截教,有這種丹藥也不是不可能,昆侖以此為代價,幫劉邦續命,甚至讓劉邦突破到這個人人夢寐以求的境界,而劉邦的代價就是整個漢國倒向宗門。
“活著,真好!”
坐在龍椅上,劉邦略帶感嘆道,眼睛還不斷在自己的雙手和身上觀察,從一個快死的人,再回到壯年的巔峰時代,這種感覺,讓他回味,大殿上,張良卻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劉邦,這一刻,他清晰的感覺到,劉邦變了,或許經歷過一次生死,劉邦變了,但是他沒有說什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尤其是在生死面前,誰都有追求生存的權利。
“子房啊,你覺得朕現在狀態如何?”好半響,劉邦目光看向張良,笑呵呵道。
“生龍活虎,正值壯年!”張良開口道。
“是啊,正值壯年,活著,年輕,真好啊!朕以為,朕要死了,卻沒想到再次撿回了一條命,老天待我劉邦不薄啊!”劉邦的聲音加大了幾分:“在朕生命的最后一刻,老天再次給了我一條命,這是老天都不希望我劉邦死啊,我劉邦乃天命之主,老天要我活著,就是要讓我一統神州.....”
“子房,回來吧,當年文王遇太公,創立大周,今日,就由你我共創大漢天下,一統神州,你張子房,就是朕的姜太公!”
說到這里,劉邦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右手指著張良,目光灼灼。
“當年大周能聯合宗門推翻商湯,一舉覆滅宗門,他們能,我們為什么不能,我劉邦崛起沛縣,從一個小小的十里亭長到坐擁萬里江上,我劉邦難道比不過姬發與姬昌,而你張子房,實力卓絕,才智無雙,就算姜子牙在世,在你張子房面前也不過如此,難道你張子房還會比姜太公差!”
“你我聯手,這天下,何愁不平!晉國也好,楚國也罷,終將成為一朵歷史中的浪花,唯我大漢永恒,就是宗門,也終將匍匐在我等腳下。”
劉邦的眼神熾熱如火,他真的很看重張良,甚至遠超蕭何、韓信,在他的心里,張良就是他劉邦的姜太公,想把張良留下來,他甚至不惜說出心中所想,他劉邦的心,心中的野望,雖說與宗門聯合,但是劉邦又怎會甘心被人擺布,他想成為下一個周武王,君臨天下!
說到這里,劉邦的情緒都明顯有些激動了起立,目光火熱的看著張良。
站在大殿上,張良卻是臉色平靜已久,不為所動!
“漢國,不是周國!”
最終,張良開口了,一句話,卻像是一瓢冷水澆在了劉邦的頭上,可以看見,劉邦眼神中的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卻了下來。
“此次,子房是來向陛下告別的。”張良再次開口道:“宗門如同虎狼,當年封神一戰失利,這次卷土從來,還望陛下小心!”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劉邦目光凝視著張良:“朕,可以把你剛剛的話當作沒聽到。”
“子房,只能辜負陛下的美意了。”
張良開口,心里卻是輕輕一嘆,劉邦的心,他何嘗不明白,像學當年的大周,但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大周的成功是不可復制的,當年封神一戰,宗門失利,被大周擺了一道,這次宗門卷土從來,自然不可能犯同樣的錯誤,就算漢國投靠宗門,宗門也肯定會想辦法掌控整個漢國,就算劉邦,恐怕也只能成為一個名義上的皇帝,會被架空。
“子房啊,你可知道,朕多么希望你能留在朕的身邊,一百多年了,難道你真要要離朕而去嗎,難道寧進之,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值得你張子房去投靠。”
劉邦開口,語氣悠悠,像是有一種無奈,又有一種痛心。
“恕子房,不能陪伴陛下左右了。”張良開口,然后單膝跪地,珍重的向劉邦行了一個君臣禮:“今日一別,是敵非友,陛下珍重!”
說完,張良再次對劉邦行了一禮,百年君臣,要說之間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但是時至今日,這份情,也只能一刀兩斷,劉邦有劉邦的選擇,而他張良,也有自己的選擇,現在的漢國,他已經看不到絲毫希望,這過國家,已經腐朽了,被宗門腐蝕了。
“噠!...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在大殿上響起,那是張良轉身離開的腳步聲。
“你可知道,踏出去,就是死門。”劉邦目光死死的看著張良離開的背影。
“噠..噠...”
張良沒有停下來,毅然走向門口。
“普渡已經到了長安,現在,張重言估計已經落在呂雉手中了,你出去,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劉邦繼續開口。
“難道在陛下心中,重言就只有這點份量嗎?”
這一次,張良停下了步子,不過他沒有回頭,而是背對著劉邦說了一句。
“朕,別無選擇。”
劉邦開口,不過他的話剛剛落下,就是臉色一變,只感覺一股恐怖的氣勢從長安中想起。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像是大地崩塌了,整個長安都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恐怕,陛下要失望了。”
張良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看了劉邦一眼,下一刻,他一步跨出,身體直接消失在原地,再一次出現,身體已經到了大殿外的虛空中,劉邦也飛了出來,立身在王宮的高空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下一刻,他瞳孔收縮!
“寧進之!”
在他的視線中,將軍府方向,原先的將軍府已經變得支離破碎,虛空中,兩支人馬彼此對峙,一邊正是呂雉、普渡、蕭何、周勃四人,而另一邊,出了一個韓信之外,還有一個人影,一身青衣,卓爾不群,正是寧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