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趙靈兒臉色一變,被寧采臣突然爆發出來的殺氣嚇了一跳,誰都沒有想到,寧采臣會突然變臉,而且散發出了殺意,寧采臣身后的寧山、左寒等人則是第一時間站到了巫王、石公虎等人身后,成包圍之勢將他們包圍起來,只要寧采臣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直接出手,右手都已經按到了腰部的刀柄上。
“你們還敢利用昭妃娘娘,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寧山嘴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但是樣子有些兇惡,手中拿著雙戟,一股煞氣從寧山身上散發出來,巫王、石公虎、姬三娘等人的臉色徹底變了,看到身后被寧采臣帶來的禁軍侍衛包圍,臉上開始露出了慌亂之色。
莫一兮也放下了手中的酒壺,看著寧采臣,多了一絲戒備,他不在意寧采臣對南詔國動手,就算寧采臣真的血洗南詔,他也不會有多大的反應,對于這個國家,因為當年的事情,他也沒有什么好感,但是阿奴和圣姑也是南詔的人,這一點上,他有些擔心寧采臣會對圣姑和阿奴出手。
李逍遙和林月如兩人變了臉色,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和殺意,似乎體內的血液都凝固了,有一種窒息的危機感,這還是寧采臣的殺意沒有針對兩人。
林青兒也是臉色變了,她沒想到寧采臣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反應這么大,凌冽的殺意,讓她都感到心驚膽顫,臉色復雜的看著寧采臣,這一刻,她從寧采臣身上感覺到的只有霸道,不容置疑,她毫不懷疑,寧采臣會說到做到,她想過寧采臣不會同意她留在南詔,因為剛剛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寧采臣就已經說過,要她一起去晉國,只是她沒有想到,寧采臣會用如此霸道的方法,根本就是裸的威脅。
你留下來,我就血洗南詔。
這是何等霸道的話語,恍惚間,她想到十幾年前,獨孤宇云和莫一兮也來了,要她走,但是她選擇流了下來,現在,寧采臣同樣如此,要她離開南詔,宛若同樣的場景,但是情況卻絕然不同,寧采臣的態度強硬到讓她不敢拒絕,她擔心,自己說一個不字,寧采臣就會直接出手,血洗南詔,寧采臣也絕對有這個勢力。
石公虎、姬三娘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氣不敢出,在寧采臣面前,她們有的,只是深深的畏懼,巫王更不堪,整個人都被寧采臣嚇得躺坐在那里,還是旁邊的石公虎扶著,否者恐怕吳王已經直接嚇得癱坐在地上了。
“陛下何必咄咄相逼,青兒只不過想為南詔盡最后的微薄之力。”
“在你心里,南詔重要,還是靈兒重要。”寧采臣眼神有些冷了,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十幾年前,林青兒選擇南詔將趙靈兒至于危險境地,他真的想不明白,一個南詔,視他們母女為妖怪的國家,有什么值得留戀,這不是博愛,是蠢:“還是說,你想看看,我會不會殺人。”
林青兒臉色一變,因為他看到了寧采臣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這是個危險的信號,寧采臣已經起了殺心。
“陛下說得對,是我欠靈兒的...”
最終,林青兒服軟了,她知道,自己再多遲疑一會兒,寧采臣可能就會殺人了,寧采臣不是獨孤宇云,也不是莫一兮,兩人會對她的話顧忌,但是寧采臣不會,而且,他看得出來,比起莫一兮和獨孤宇云,寧采臣絕對是殺伐果斷的人,霸道,鐵血。
“一個人膽小怕事不要緊,但是膽小怕事不是你為此連累別人受害的理由,就算南詔重建起來,我看你這個南詔的國主也不用做了,害了自己不要緊,最怕的就是害了別人,甚至害了整個國家,害人害己才可怕。”
寧采臣看向巫王,開口道,對于巫王,他是完全沒有好感,準確的說是厭惡,坑老婆坑女兒,這種人,活在世界上還不如死了算了,巫王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石公虎臉色有些不好看,圣姑、姬三娘兩人則是臉色復雜,寧采臣說的話雖然傷人,但是她們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曾幾何時,她們何嘗不是心里抱怨。
趙靈兒的手被寧采臣握在手心,看著巫王、石公虎等人,眼中有一絲不忍,不過她最終選擇沉默,什么都沒有說,他知道,寧采臣這么做都是為了她,讓林青兒跟著去晉國,只不過寧采臣的方式太過霸道了一些。
巫王、石公虎兩人臉色很不好,巫王是唯唯諾諾,對于寧采臣,他除了畏懼還是畏懼,甚至一點不滿都不敢流露出來,石公虎眼底倒是有憤怒之色,但是他也把頭壓得很低,因為這一刻,他也害怕了,寧采臣散發出來的殺意告訴他,對于南詔,寧采臣完全是漠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南詔的存亡,哪怕趙靈兒的那層關系都沒用,從寧采臣的話中,能感覺到對南詔甚至沒有多少好感,這個時候,他也虛了,哪怕不滿,也不敢讓寧采臣看見,怕激怒寧采臣。
“相比陛下,我卻是相差太遠了,若是當年也能像陛下這般....”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莫一兮開口了,看著寧采臣,眼中多了一絲羨慕,對于寧采臣的霸道,他沒有絲毫反感,相反的,很贊成,甚至有些羨慕,有時候,霸道一點,何嘗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就像十多年前,他若能如寧采臣這般霸道,林青兒不走,直接以血洗南詔為威脅,或許結局早就已經改寫。
林青兒在旁邊沒有說話,不過目光看向寧采臣卻是有些復雜,此時的寧采臣已經散去了身上的殺意,整個人坐在那里,就像一個俊美而優雅的公子,還有一種書生的儒雅之氣,這外表很有欺騙感,若是不了解寧采臣的人,絕對不會想到他是霸道和強硬。
心里微微一嘆,雖然對寧采臣威脅自己有些抵觸,但是不知為什么,在心里,她卻沒有多少怨氣,相反的,反而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至于趙靈兒,則像個小媳婦一樣坐在寧采臣身邊,右手被寧采臣我在手心,他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但是更喜歡就這樣在寧采臣身邊,讓她安心,寧采臣有時候很霸道,但是卻都是為她。
寧山、左寒還有十五個禁軍侍衛也退了回來,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松懈了下來,不過氣氛依舊很微妙,有些壓抑,尤其是寧采臣和南詔的幾人,雙方之間算是臉皮撕破了。
“天色很晚了,你和娘親去馬車上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們趕路。”寧采臣對身百年的趙靈兒道。
“嗯”趙靈兒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后站了起來。
旁邊的的林青兒看了寧采臣一眼,又看了看南詔國的幾人一眼,最終跟著趙靈兒一起起身,她知道,留下來只會讓氣氛更加緊張壓抑。
寧采臣也站了起來——
“一起喝酒嗎。”
寧采臣看向莫一兮和李逍遙。
“好啊。”李逍遙嘴巴一咧,站了起來。
“陛下的好酒,怎能錯過。”
莫一兮也站了起來,隨后,三人也離開,一起喝酒去了,只留下林月如呵巫王、石公虎等幾個南詔過的人。
翌日,天灰蒙蒙亮,寧采臣幾行人就離開了,沒有過多停留,對于南詔,他沒有什么所謂的留戀,而且整個南詔城現在都華為歷史塵埃,留在這里干嘛,林青兒也跟著一起,她知道,如果自己要留下來,寧采臣恐怕真的會血洗南詔,這樣的話,她就不是幫南詔,而是害了整個南詔。
莫一兮留了下來,李逍遙和林月如也暫時沒有離開,寧采臣知道,莫一兮留下來是因為圣姑阿奴母女,至于李逍遙和林月如,兩人現在還是一對冤家,去哪里都一樣,留下來估計是因為莫一兮的原因。
“蜀山的臭道士,你們給老祖聽好了,限一個月之內,打開鎖妖塔,放出我妖族的兒郎,否則,一個月后,我族陛下親臨,血洗蜀山!”
七月,陌上花開,血云遮天,一道有些尖銳的聲音,響徹蜀山上空,這是妖族的強者,登臨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