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聽到“十三叔”的名字,微微一愣,吃驚道:“大小姐居然還認識黑這一道上的人?十三叔的名氣,我也只是有所耳聞,別說認識,見都不曾見過呢!”
王小正也是驚得目瞪口呆:“十三叔?!那家伙可是當年因為部分執法者知法犯法,徇私枉法,欺壓普通人,義憤填膺,巧設機關,連殺三名執法者,還最終逃脫法網的巨梟啊,你…你還能認識他?”
秦楓聽到這話也是奇怪地問道:“一個普通人?居然能夠逃脫執法會的制裁?”
蒙攸月用傳音入密對秦楓輕聲說道:“當然不能。十三叔屬于身體素質沒達到修煉標準,但是精神力極強的那種天才,所以在陣法符箓一道上,就是宗師境修煉者也要甘拜下風。”
她微微停頓,繼續說道:“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跟被殺三人后氣急敗壞的西城執法會周旋一年之久。當然了,他這件事情最終能夠不了了之,也是因為有人將西城執法會的罪行捅到了執法會的高層。”
李牧沒有聽到蒙攸月的傳音入密,但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案件當年轟動一時,我也有所耳聞。畢竟執法會雖然執法嚴苛,但對內執法也毫不手軟。執法 者知法犯法,屬于執法會的丑聞,所以后來也就不了了之。”
秦楓笑了笑說道:“這消息肯定不會是恰好傳到執法會高層去的吧?應該是蒙叔叔故意透出去的,對吧?”
蒙攸月朝秦楓吐了吐舌頭,俏皮道:“我不告訴你!”
秦楓被蒙攸月的少女神態不禁逗樂了,他笑道:“你不說,我也猜出來了。”
李牧笑道:“難怪大小姐可以認識十三叔這樣的義士梟雄,李某真的是很羨慕。”
王小正嘟噥道:“見過就算認識?哼,蒙大小姐,你就吹吧,那我還認識十四妹呢!”
蒙攸月似笑非笑:“哦?這樣啊,你還認識十四妹啊,那你可真厲害了!”
正說話之間,只聽得“喀拉”一聲,四人身后一間不起眼鋪子的卷簾門被拉起一個僅容人半身通過的空隙。
緊接著,一個穿著白色汗衫的壯漢拉開卷簾門,渾身的腱子肉上沾滿了汗水,他看了一眼蒙攸月,猙獰的臉上竟是流露出了些許笑意:“哎呦,稀客啊,十四妹今天怎么回來了?”
蒙攸月笑了笑說道:“是啊,約好時間了啊!”
王小正頓時就像是嘴巴被人抽腫了一樣,難以置信地看向蒙攸月:“十,十四妹?你就是十四妹?蒙…”
王小正的話還沒說完,秦楓跟李牧幾乎同時一人一記肘擊,一左一右,猝不及防地打在王小正的肚皮上。
王小正瞬間就又捂著肚子蹲下了。
真的是宗師境高手在這兩個人面前是一點牌面都沒有了。
其實也不是秦楓和李牧欺負人,蒙攸月既然是易容來的,那肯定是不想要別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李牧趕緊朝著那一身腱子肉的壯漢拱手恭敬道:“想必這位就是道上鼎鼎大名的十三叔了吧,久仰大名,今日得見,真是大慰平生。鄙人是…”
李牧的話還沒說完,那花臂文身的壯漢,直接就把李牧的話給打斷了:“你吃飽了撐著,那只眼睛看得我是十三叔了?你腦子有病,眼睛瞎了,還要連累老子,老子跟你有仇嗎?”
要是尋常一個街頭混混敢跟宗師境的李牧這樣說話,保管就被李牧給當場收拾了,可李牧根本吃不準對方究竟什么實力,究竟是什么身份,所以也不敢貿然動手,只是臉上神色尷尬至極。
倒不是說李牧不能感知對方的實力,對方的實力境界絕對在后天境界,還沒有到先天境,連個修煉者都算不上。可最要命的就是在這里,十三叔是機關和陣法大師,憑借機關和陣法殺死過三名執法者,據說還拔下過執法者的鎧甲進行過研究,現在這方面的造詣即便放眼全國,都難有匹敵了。
所以,他應該是不擅長習武,這樣的人反而看不清深淺了。
李牧尷尬笑道:“十三叔,是我唐突了,我們是…我們是十四妹的朋友,自己人,自己人!”
那壯漢吊起眼睛,白了李牧一眼,冷聲道:“你哪只眼睛看老子像十三叔,剛才老子覺得你是找打,現在覺得你是在找死了!”
這一下李牧臉上掛不住了,王小正又跳了起來,這次居然是為李牧出頭了:“你早上起來沒刷牙嗎?還是你用里的水漱口的?嘴巴這么臭?”
壯漢登時就暴怒了起來:“黃毛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就在這時,蒙攸月笑了笑說道:“狗哥,我跟十三叔約的時間快到了,你帶我進去吧!”
被稱為“狗哥”的壯漢狠狠瞪了王小正一眼,這才躬身穿過了鐵皮門,冷哼道:“那你們跟上了,一會跟丟了,老子可不負責。”
李牧這才尷尬地看了蒙攸月一眼:“他還真不是十三叔啊?”
蒙攸月攤了攤手說道:“你哪里覺得他像是十三叔了?他是十三叔的跟班,你說他是十三叔,他能不跟你急嗎?”
王小正撇撇嘴道:“一個跟班都拽成這樣?”
秦楓看了王小正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你要是一會去了地下市場還這么口無遮攔,你要是跟人打起架來,我可不會幫你。”
李牧也笑了笑說道:“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我也不會插手的。”
王小正剛想說什么,蒙攸月已是從須彌戒指里取出一張符遞給王小正說道:“這個符叫‘噤聲符’,可以讓你半個小時說不了話,一般情況下不會對自己使用,不過建議你可以用一用…”
蒙攸月帶著揶揄笑道:“畢竟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地下市場里都是些亡命之徒,你最好還是給自己嘴巴上貼上一張,畢竟小命要緊。”
王小正一邊嘀咕著:“一群宗師境都不到的菜雞,我會怕他們?”
一邊他口嫌體正地接過了那張蒙攸月的符箓,趁著三人都進了大門了,這才狠狠心,往自己嘴上真就貼了一張,跟著他們鉆進了鐵皮卷簾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