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酒如命的秦弒剛才那一聲抱怨還沒有落地,只聽得(身shēn)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爹,你找我?”
就在秦弒回頭去看的瞬間,“哐當”一聲,一只自在地腳蹺在仙桃木八仙桌上的大帝父親一留神,一(屁pì)股直接摔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這白發蒼蒼,可一看就是老不正經的老頭,一邊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邊揉著自己的千年老腰道。
“你…你小子走路怎么沒聲音啊?”
“上樓也不說一聲!”
“嚇唬人啊!”
上樓的銀發白衣青年也不與秦弒客氣,自顧自拿起桌上千年陳釀的美酒,仰起頭來…
他全然不顧旁邊老爹那一副張大著嘴巴,心疼得比割(肉肉)還慘的表(情qíng),一飲而盡。
放下酒壺,擦了擦嘴,秦楓笑道:“趕路,口渴了。”
“這酒還可以,不烈!”
“當水喝,正好。”
秦弒一個白眼,差點沒把自己這大帝兒子給翻死。
秦楓卻是笑道:“欠你一壺酒便是了,下次弄點天仙釀的酒給老爹解饞!”
嗜酒如命的秦弒,聽得這話,頓時就來勁了。
“你個臭小子,你說話可算數啊!”
秦楓似是故意揶揄他道:“說話不算數,我是你兒子!”
秦弒下意識應了一聲:“好嘞,一言為定,你是我兒…”
陡然,他意識到不對勁了。
當即他就啐了一聲罵道:“我呸…”
“你本來不就是我兒子嗎?”
父子兩人相視一眼,各自哈哈大笑。
秦楓扶好桌椅,旋又與父親坐下,以手指撮上幾枚花生米攥在手里,拿來喝酒當下酒菜。
兩人之間卻是一下子沒有了初見時的玩鬧勁兒,反倒是一本正經地如開軍略會議一般。
父子兩人神(情qíng)嚴肅,相對而坐,說的話卻是…
“第一天,對面比較輕視我們…”
“來的都是些雜魚。”
“沒看到七殺圣地那幾個舞槍弄棒的挫鳥,也沒有見到天刺盟的病貓和王八…”
秦楓差點沒被自己的老爹,一本正經地逗笑了。
舞槍弄棒的挫鳥,說的是七殺圣地持七種武器的七位圣仙。
病貓,說的是天刺盟白虎使。
王八,說的自然就是天刺盟玄武使了。
這些人單個拿出來,都是睥睨地仙界大部分修士的頂尖人物。
加到一起,更是腳跺上一跺,地仙界都要抖上幾抖。
秦弒飛升地仙界連前帶后都不到半個月,就可以這樣指摘別人了,也是牛氣得不行。
秦楓笑了笑說道:“我倒覺得不是他們輕視我們,而是想要知道我究竟在不在凌風城內。”
“他們是希望你不在凌風城內,打你一個措手不及?”
秦楓搖頭:“這倒不是,他們若知道我不在城內,必不會出手。”
“因為凌風城即便再富庶,畢竟也就是一座修煉城市而已,七殺圣地和天刺盟都不缺這個…”
“他們是希望捕獲我這一條大魚。”
秦楓笑道:“畢竟我(身shēn)上的秘密,比起一個圣地來,都還要多。”
秦弒撮起一枚花生米,丟進自己嘴里,吐著酒氣說道:“我就說,你不過是滅了幾個圣地下面的宗門,都還沒動到他們的根本利益,何必對你下如此狠手。”
“無非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更何況,你要抓一抓,還確實能被抓出罪名來!”
秦楓冷笑道:“什么叫罪名?”
“只許紫霄劍宗奴役散仙界,不許我奪回散仙界的控制權?不許我殺幾個下界的地仙?”
“紫霄劍宗奴役散仙界數千年,我不過為散仙界在地仙界里討個公道,就成了十惡不赦了?”
“這是哪門子的罪名,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聽得秦楓的話,秦弒不(禁jìn)哈哈大笑了起來:“痛快,痛快至極!”
下一句話就讓秦楓翻白眼了。
“不愧是我秦弒的兒子,哈哈哈!”
秦楓白了自己這老爹一眼,淡淡說道:“武平和熊輝,我已經讓他們帶消息出城了!”
“他們本就是七殺圣地安插在我這里的間諜,如今回去報信,七殺圣地必不懷疑他們。”
“應該今晚他們就會來凌風城!”
秦弒皺了皺眉頭,不(禁jìn)問道:“你在信里說,讓別人假扮你前往天府圣地,不就是希望真(身shēn)在凌風城截擊七殺圣地這些鳥人嗎?”
“你這故意把消息透出去,又是要干什么?”
“你這一通((操cāo)cāo)作啥意思?老爹我沒看懂啊?”
秦楓笑了笑說道:“我的古月(身shēn)份,基本上已經被他們猜出來我就是秦楓了。”
“所以我出現在天府圣地,天府圣主一定會通知天刺盟高手戰力前往天府圣地殺我…”
“這樣一來,留在凌風城的便只有七殺圣地的人了。”
“我若要殺七殺圣地的幾個兵圣仙,就會簡單得多!”
秦楓分析說道:“若是天刺盟精銳趕去天府圣地之后發現,我根本就不在天府圣地,我實際上出現在了凌風城,你說他們還會跟天府圣主一條心嗎?”
秦弒撫掌笑道:“你這是離間計?”
秦楓繼續說道:“等到天刺盟精銳趕回凌風城,他們必然惱羞成怒,聚集更多的精銳,想要一舉將我撲殺在凌風城…”
秦弒聽得都有些激動道:“但這個時候,你已經干掉了七殺圣地的很多高手,騰出手來可以收拾天刺盟了,對不對?”
秦楓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非也!”
秦弒不解,秦楓繼續說道:“等他們發現,我留在凌風城坐鎮的只是我的天道分(身shēn)時…”
“他們就再也無力阻止我的其他計劃了!”
話音未落,秦弒用難以置信的語氣打斷道:“什…什么?”
“你要留一具天道分(身shēn)在這里?”
“你一具只有本體一半實力的分(身shēn),擋得住個誰啊?”
“那你本體去干嘛?”
“你也太托大了吧?”
秦楓卻是笑道:“我已安排妥當了…”
“只是具體計劃,我不可說。”
“因為兵書有言:‘事成之以秘,敗之以泄’,任何事(情qíng)只要說出來,就有泄密失敗的可能…”
他正色說道:“不是不相信父親的人品,只是此事事關重大…”
秦楓沉聲說道:“稍有不慎,連我——都只有灰飛煙滅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