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長老似乎也覺得不妥,但他剛想開口說要維持圣地戒律的尊嚴…
天府圣主已是頗為頭疼地擺了擺手:“好了,下去吧!”
秦楓目視著圣主所做,瞇眼問道:“圣主,傲無常犯下如此過錯,只是這樣如何能讓其他長老信服?”
“天府圣地的戒律,還要不要嚴格執行了?”
謀殺長老,結果只是關(禁jìn)閉一年,罰俸一年,甚至連圣子之位都沒有剝奪?
這還搞毛線?
圣主裝作沒聽到秦楓的話,顧左右而言他道:“古長老也是受驚了,此戰想來也十分疲憊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一會本圣主會讓人送一些天仙丹藥給你作為慰問。狂沙文學網”
執法長老哪里還不知道圣主的意思,也跟著點頭道:“念在無常是初犯,便原諒他一次,古長老心(胸胸)開闊,相信也不會介懷的。”
這話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秦楓自己又沒有傷到(性性)命,就不要咄咄((逼逼)逼)人了。
而且圣主也說了,要送天仙丹藥給他當作慰問。
把圣主惹怒了,絕對沒有好果子可以吃!
不過秦楓也不是死心眼的人,此時聽到圣主的話,也知道雖然現在秦楓一方占盡優勢,但以現今的實力,還不是跟傲無常師徒翻臉的時候。
萬一圣主不要臉了,跟秦楓等人來個魚死網破,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里,秦楓淡淡說道:“如此多謝圣主,那我作為敕封長老的信物,是不是該給我了?”
其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圣主怎么可能真的封這個來歷都不明的古月做圣地的敕封長老?
但是之前傲無常用“敕封長老”的名頭將秦楓從守拙峰騙到天極峰來,還偽造了法旨。
也就是說,要么圣主將錯就錯,封秦楓為有議政權利的“敕封長老”。
要么就要承認傲無常偽造圣主法旨。
那偽造法旨,謀殺長老的罪責加在一起,可就大得驚破天了!
若是圣主這樣都護短下來,傳出去,肯定要被整個地仙界笑話了、
不過,圣主連謀殺長老都可以護下來,如果傳出去,就已經讓天府圣地很丟人了。
聽到秦楓的話,圣主雖然不悅,也只得抬起手來,以仙力凝成一件印信,攥在手心里捏了一會,信手飛擲向秦楓。
秦楓劈手接住,目光驀地一動,已將那印信穩穩攥在了手里。
秦楓定睛看時,手里印信大約三指粗細,正面刻著南斗六星,反面刻著“天府敕令”四個大字。
雖然都是仙力凝聚而成,但當真雕刻得巧奪天工。
圣主本來是想叫秦楓難堪,誰知他竟一下子接住了,只得嚴聲說道:“有此印信,你以后就是圣地的敕封長老了。”
“敕封長老可就圣地重大事項進行議事,有表決權。”
“憑此印信,可以出入除了(禁jìn)地之外的任何場所。”
圣主又說道:“但敕封長老之位,權責相當,處處都要以維護圣地聲望為己任。”
“如果觸犯戒律,就會被摘去,變成普通長老。”
秦楓聽到圣主這最后一句話,也是淡淡回應道。
“遵守圣地戒律自是應該。”
“只是圣地戒律,畢竟不是朝令夕改的玩笑兒戲,這種事(情qíng)還是少做為好。”
秦楓的話,綿里藏針,不卑不亢。
絲毫沒有因為得了敕封長老的便宜而服軟。
圣主的臉上也是掠過一絲慍色。
但此時此刻,把柄都在秦楓手里抓著。
好在傲無常是他的弟子,護短別人也不好多說什么。
畢竟他是堂堂的圣地之主,總不能真的斬了自己最心(愛ài)的徒弟。
雖然有違戒律,但畢竟還算合(情qíng)合理。
秦楓等于是抓住了傲無常和圣主的把柄,得到了敕封長老之位,甚至有可能得到圣主慰勞的天仙丹藥。
看起來占盡了便宜。
傲無常雖然犯下天大錯事,那其實也沒有遭遇什么責罰。
其實說起來,傲無常一方也并沒有輸了太大的陣仗、
眼看著事(情qíng)終于解決,忽地一人如餓狼厲嚎了起來。
“我徒兒唐烈怎么辦?”
“唐烈難道就白死了不成?”
“我地極峰的首席大弟子難道就白白被這小畜生殺了不成?”
此時此刻,秦楓化名的古月已經是天府圣地的敕封長老,即便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沒有問題。
還敢喊古月是“小畜生”的,放眼整個天府圣地也只有承受了喪徒之痛的地極峰掌門——唐傲風!
天府圣主的眉頭驀地皺起。
他感到十分煩心。
之前,他偏袒圣子傲無常,已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難不成被這地極峰的老家伙一鬧,還要為他主持公道,叫原本就是被他們刺殺未遂的古月抵命不成?
未等天府圣主開口,秦楓已是淡淡冷笑道:“那請地極峰掌門先解釋一下,天刺盟的青龍使敖天為何會與地極峰首席大弟子唐烈一同出現在正(殿diàn)之內…”
“請問,地極峰首席大弟子勾結天刺盟謀害圣地長老,此事作為地極峰掌門,你知是不知?”
秦楓如連珠炮一般環環相扣,步步緊迫道:“若你知道,同謀暗殺圣地長老該當何罪?”
“若你不知,麾下首席大弟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你有失察之罪,又該挨何刑罰?”
之前分明還是唐傲風要向圣主跟古月討一個說法,畫風竟是驀地一轉,直接變成了古月聲討唐傲風指使唐烈暗算自己…
這話說得雖快,卻是全無半點錯漏,如打蛇一般,句句都在七寸上。
唐傲風一時語塞,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天府圣主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唐傲風,你這些年歲一心閉關修煉無上大道,唐烈所做的一些勾當,想來你也不知道。”
“此事與你無關,退下吧!”
話都說到這里了,圣主等于是已經幫唐傲風脫罪了。
唐烈所做的事(情qíng),與唐傲風無關,他一概不知(情qíng),就不要摻和這渾水了。
換言之,圣主的意思就是唐烈白死了。
你就不要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聽到圣主的話,唐傲風頓時面色赤紅,如醉酒一般。
圣主不愿為唐烈做苦主,也就是說,唐烈不僅白死了,唐傲風還欠了圣主一個人(情qíng)。
還有比這更憋屈的事(情qíng)嗎?
一腔怒火,終是化為“噗”地一大口丹紅鮮血直接噴濺而出。
唐傲風一口鮮血噴出,竟是跌跌撞撞,連退了十幾步,右手握拳,狠狠捶打(胸胸)口,幾乎泣血,仰天咆哮。
“蒼天,蒼天欺我!”
培養出一個優秀的弟子做自己的接班人,何其不易。
唐烈如今實力在天府圣地還算上乘,城府頗深,也工于心計,真是繼承地極峰掌門之位的不二人選。
不曾想到,從古月到天府圣地不過短短十幾(日rì)時間,唐烈竟然遭遇天降橫禍,直接慘死。
等于是唐傲風少則百年,多則數百年的努力,盡數付之東流,如何能不叫他捶(胸胸)頓足,氣到吐血 只是他這等悲(情qíng)的表演,卻并沒有博得天府圣主哪怕半點的憐憫,他朝著下方眾人徐徐說道。
“家丑不可外揚!”
“今(日rì)之事,若本圣主聽聞有其他人知道,定要徹查到底,戒律處置!”
“各自散去吧!”
言罷,天府圣主卷起下方的傲無常,化為一大一小,兩道天虹,遠離正(殿diàn)飛入圣地深處。
只留下滿地狼藉的尸體與殘破不堪的宗門正(殿diàn)。
天府圣主方走,地極峰掌門唐傲風已是“嗷”地一聲,直接朝著秦楓撲了過來。
“臭小子,我要你為烈兒償命!”
也不知他是急火攻心,失了不少實力,還是剛才一口血噴出受了內傷,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唐傲風,直接被一道人影狠狠擊飛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但見擋在秦楓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守拙峰掌門——李守拙!
“他(奶奶)(奶奶)的,欺負小輩而上癮了是不是?”
李守拙此時已將長劍還給了瑤兮,手里依舊是拄著那根青竹拐杖,罵罵咧咧道。
“來啊,跟老夫比劃比劃!”
“老夫不打得你滿地找牙,臉上開花,你就不知道花兒為甚么這樣紅!”
聽得李守拙的話,唐傲風的一張臉都氣得幾乎要變形了。
“好,好你一個李守拙!”
“你徒弟殺了我徒弟,這事,我們地極峰跟你們守拙峰,沒完!”
哪里知道李守拙樂呵呵地笑道:“說得好像我家老三沒殺了你那徒弟,我們就有完似的!”
“這么多年,你們地極峰,打死,打傷的守拙峰弟子還少嗎?”
“這么多年,你們地極峰仗勢欺人,從我們守拙峰搶去的東西還少嗎?”
李守拙語氣森冷道:“天道好輪回,該你們還賬了!”
唐傲風此時氣得渾(身shēn)發抖,指著秦楓,李守拙等一干人等,哆哆嗦嗦道:“你們等著,你們給我等著!”
秦楓亦冷笑道:“隨時恭候,就怕您不來!”
他說完,轉過(身shēn)來,卻驀地與一人目光相接。
不是別人,正是天府圣女瑤兮。
再看她如今秀眉微顰,努嘴看向秦楓的模樣,似笑非笑,就好像是在跟戀人討贊賞的小姑娘似的。
若不是秦楓遍歷人間絕色,怕是這一顰一笑,就要淪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她嗔道:“我帶你師父來救你,怎不見你謝我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