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這靈月宗看守山門的仙器太不“智能”,實在是因為秦楓以神文“易”字訣幾乎是用神念把對方臨摹下來,一模一樣的容貌,除非境界超過秦楓一個大境界的大能才可以看破。
哪里是一件沒有腦子的仙器可以發覺的。
再說了,秦楓雖然破除封印的實力顯露出來是地仙二劫三層,本體實力是天仙實力,靈月宗上下可能會有天仙嗎?
當然不可能有!
另一方面,風宗師也根本不敢提醒這負責查驗(身shēn)份令牌的仙器啊…
畢竟仙器不是人,很有可能提醒了也反應不過來。
而且秦楓在他的識海里留下了一道浩然正氣,分分鐘可以讓他(身shēn)形俱滅。
再加上他現在孤立無援,他又哪里敢跟秦楓翻臉?
只見一百多名弟子(身shēn)份查驗完畢,一道華光托起他們徑直飛入到本山之內。
剛剛落地,只見兩名強者已是主動迎了上來。
只見著兩人,一人(身shēn)形魁梧有力,(身shēn)高足足有八尺,渾(身shēn)都是浴火紋飾的衣服。
另外一人,(身shēn)影如月下靜水,六尺(身shēn)材,手握一柄折扇。
唯一詭異的就是面白無須,甚至有些雌雄莫辨的感覺。
“火宗師,水宗師,好久不見。”
墨河看向這前來迎接的兩人,不(禁jìn)拱手做禮道。
哪知這水火兩位宗師卻是開門見山道:“這次出去,弄來了多少至(陰陰)之血?”
火宗師暴躁說道:“宗門里的血都快不夠用了,你若再晚上一天回來,宗門里怕是就只好殺女弟子了!”
“耽誤了師尊練功突破的節點,你還擔待得起來嗎?”
水宗師也是冷聲笑道:“反正風宗師你門下女弟子眾多,若是出了事(情qíng),先從你手下得女弟子殺起便是了!”
風宗師面色一慍,狠狠咬了咬嘴唇,終于沒有發作。
水火兩宗師見到風宗師這般慫樣,都是得意大笑了起來,水宗師抬起手來,掌心向上道:“東西呢?”
風宗師一愣,雖然忿忿,還是取出須彌戒指遞給兩人。
結果,水宗師接過來看了一眼就冷笑了起來:“才這么點?一天多的量?”
“你怎么做事(情qíng)呢!”
“等到師尊出關,你怕是要脫一層皮了!”
風宗師被這兩人輪流數落,此時已是氣得渾(身shēn)顫抖起來。
“火焱,水梟,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正當此時,一道墨色人影已是如幽靈一般徐徐從(陰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事辦得不好,還有理了不成?”
“風不平,究竟是誰給了你這膽子!”
聽得這話,風宗師頓時噤聲,立在他(身shēn)后的秦楓卻是看到了一個自己似曾相識的人影。
一(身shēn)黑袍罩(身shēn),只露出一對(陰陰)森莫測的眼鏡,右臂長袍空空((蕩蕩)蕩)((蕩蕩)蕩)。
渾(身shēn)散發著令秦楓隔著很遠都可以感到作嘔的鬼力。
正是靈月宗最年輕的長老——墨河。
秦楓看到墨河出來,卻沒有盲目輕敵,更沒有直接暴露自己的(身shēn)份,而是留心去觀察他的實力。
這一看,果然看出了端倪。
“他在林家時被我一擊粉碎右臂,又被浩然吼震傷了元神,應該是實力削弱了才是…”
“怎么會比我在林家見他時還要變強了?”
他留心盤算道:“莫非說,靈月宗里還有更厲害的高手,連我用浩然正常造成的傷害都可以彌補愈合?”
“是,屬下知錯了。”
風宗師低頭來,沉聲說道:“屬下辦事不力,請墨長老責罰。”
墨河聽得風宗師的話,依舊不咸不淡地說道:“至(陰陰)之血沒有收集多少,你可有什么特殊的收獲可以將功抵過嗎?”
特殊的收獲?
立在風宗師(身shēn)后的秦楓驀地一驚。
這是什么意思?
風宗師會不會把自己的(身shēn)份暴露給墨河,以此來“將功抵過”?
如果是這樣,那就很要命了。
墨河的實力恢復了,這邊又有風宗師,火宗師與水宗師,三個散仙界三劫以上的好手。
若是風宗師突然向他們曝光秦楓的(身shēn)份…
即便他用浩然正氣直接爆掉了風宗師的元神,少了一個對手,依舊有包括墨河在內的三名強者對他進行圍攻。
更要命的是,這里是在靈月宗里,另外兩名宗師只要還在靈月宗里,肯定會趕來助戰,還有其他的長老若是發現動靜也會趕來。
秦楓雖然自負可以在靈月宗任何人手下逃脫,但強龍不壓地頭蛇,現在他明顯就是在靈月宗的地頭上。
若是現在暴露,一場惡戰必然不可避免,秦楓雖然不至于隕落,但若是傷了一臂,斷了一腿,仙界有沒有生(身shēn)果這樣的奇珍,真的就很難說了。
就在秦楓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先制服墨河,以他來要挾另外幾名宗師的時候…
然而,片刻之后,風宗師的回答卻是超乎了秦楓的預料。
“屬下沒有發現什么特殊的收獲,請墨長老降責!”
墨河聽得風宗師的話,臉上僅僅露出的一雙眼睛,眼神驟然森冷。
“啪!”
旋即,他黑袍下的左手驟然化出一條漆黑長鞭,毫無好巧,結結實實地抽在了風宗師的(胸胸)膛上。
登時,血花四濺,那一鞭抽下來,先是一道血印子,旋即被這漆黑長鞭上的倒刺一拉,半個(胸胸)膛得皮(肉肉)都綻了開來,鮮血淋淋。
墨河冷聲道:“廢物東西!”
“風不平,你做事(情qíng)真是越來越差了…”
風宗師牙關緊咬,幾乎站立不住。
只聽得墨河依舊冷冷說道。
“本長老得寶貴時間不可能浪費在抽你鞭子這件無聊事(情qíng)上…”
“自己去戒律堂領一百法鞭吧!”
風宗師聽得這話,只得強忍著痛,跪了下來低聲道:“謝…謝墨長老責罰!”
哪里知道,風宗師服了軟,墨河卻是一點都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冷笑道。
“風不平…”
“若是你再做不成事(情qíng),師尊恐怕就要將你貶為護法了。”
聽得墨河的話,火宗師與水宗師皆是落井下石,冷聲譏誚道:“去收點至(陰陰)之血,能比殺個雞,殺個鴨難到哪里去?”
“連一條狗都比你有用多了!”
“真是羞于你這種廢人并列五大宗師之列…”
看到三人揚長而去的背影,風宗師(身shēn)后跟來的幾十名弟子趕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臉上皆是憤憤不平之色。
“宗師,我們怎么能受他們這樣的鳥氣?”
“就算墨河有老祖宗寵信,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爬到宗師頭上拉屎拉尿吧?”
風宗師(胸胸)前傷口吃痛,卻還是抬起手來,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道:“都回去把,謹言慎行,小心禍從口出!”
看到風宗師這般落寞的(身shēn)影,秦楓卻是快步跟了上去,沉聲說道:“宗師,屬下還有事向您稟告。”
風宗師回過(身shēn)來看了秦楓一眼,竟也沒有拒絕,低聲說道:“好,那你隨我來吧!”
到了風宗師置(身shēn)的宮(殿diàn)之內,秦楓抬起手來,正要打開神文“嚴”字訣隔絕周圍的環境,忽地一聲輕響,一道仙陣已是從宮(殿diàn)的底座里升起,覆蓋了整座宮(殿diàn)。
沒等秦楓反應過來,風宗師已是說道:“這是我宮(殿diàn)自帶的隔音仙陣,你不必再另外開仙陣了,靈月宗里有可以監測異常仙力波動的仙陣,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聽得風宗師明顯是示好得提醒,秦楓也放心下來,在宮(殿diàn)里找了一張石凳子坐了下來。
風宗師翻了翻柜子,拎起一只臟兮兮的瓦罐問道:“你喝不喝酒?”
秦楓經風宗師這樣一提醒,方才意識到他手里抓著的瓦罐是一個酒壺。
他不(禁jìn)哂笑道:“你那酒的質量太差了,你不說,我還以為里面裝的是醋呢!”
風宗師一時窘然,正要開口說話,秦楓直接說道:“若你要喝酒,我可以請你,也可以陪你喝!”
“關鍵是你現在(身shēn)上有傷,喝酒恐怕傷口會好得很慢!”
哪里知道,風宗師卻是抬起手來,徑直將酒罐靠在嘴邊“咕咚咕咚”地飲了好幾大口,放下,擦了擦嘴道:“沒什么,我習慣了!”
秦楓看到這一幕,不(禁jìn)笑了起來:“你居然還真的是很少干這樣的臟活,真叫我感到驚訝。”
風宗師卻是一臉凝重,茫然說道:“從我醒來,元神就被塞進了這一具(身shēn)軀里,跟著嘯月鳥這樣得鬼物融為一體…”
“我又能有什么辦法?”
秦楓聽得這話,淡淡笑道:“既是如此,你又何必為靈月宗的行徑辯白?”
“若不是聽得你那顛倒黑白的渾話,我也不可能在斃虎城對你出手。”
風宗師聽得秦楓的話,只得苦笑道:“我自己難道不知道靈月宗做的是什么缺德勾當?”
“但我如何擺脫得了他們?我既不能擺脫,就得為他們賣命…”
“若是連我的手下都不肯替我賣命,難道要靠我自己嗎?”
他飲了一大口苦酒道:“我只是不想回來被他們(熱rè)嘲冷諷,我只是不想再挨他們的鞭子了!”
“我只是…”
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臉上的表(情qíng)竟是比被秦楓用浩然正氣重創時還要痛苦萬分。
“我只是不想被他們不當成人來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