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節:花落誰家
這就是秦楓理想之中，想做又一直沒有做成的事情。
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時代，只要是對整個人族有益的學說，都可以提出來。
只要是可以振興人族的方案，百家都可以付諸實現。
為了確保這次中土讀書人能夠得到最大的好處，秦楓封閉了中土世界與外界的聯系，才能保證天地靈氣徹底為中土人所用。
到目前為止，科舉考試已進行了整整三天時間，秦楓端坐于稷下學宮的觀星臺上，口誦與天道相合的百家經典。
在稷下學宮科舉的考生，無論從任何角度，看到的永遠是秦楓正襟危坐的身影。
威嚴如山。
但若是想偷聽秦楓吟誦的諸子經典和祭天文章，卻會覺得無比熟悉，卻一字也聽不懂，只有一股浩瀚如宇宙的氣息，大度如吞吐日月星辰。
即便不刻意去聽，在這朗朗書聲之中閱卷答題，也會變得思維敏捷，下筆神速，甚至很多之前如山行絕路，無法想透，想明白的問題，紛紛迎刃而解。
稷下學宮這次承辦中土科舉，也是說了充足的準備。
倒不是說要應付這些考生的吃喝拉撒，像后世的影視劇里那樣，還要給他們定制的份食，還有如廁的馬桶什么的…
因為中土世界天地靈氣完全聚集在稷下學宮之內，身處其中的儒生學子等于浸泡在純凈的天地靈氣之中，既不用吃飯，也不用喝水，自然也就不會有如廁的問題，等同于道家的“辟谷”一般。
稷下學宮需要應對的是個更高難度的問題——作弊。
九九八十一本儒道半圣典籍在最外圍，五五二十五本儒道亞圣典籍在中間，形成九五之數。
九九八十一本半圣典籍化為弧形，是為天圓。
五五二十五本亞圣典籍化為矩形，是為地方。
天圓地方當中，盤腿而坐在最中央的正是當世儒圣，中土大帝秦楓。
在這大陣之中，對上，一切天地靈氣的可疑異動，都不可能逃過秦楓的感知。
任何想要通過各種手段作弊的手法，都被秦楓一覽無余，甚至直接動手滅殺。
對下，稷下學宮的考場之上，數百里一草一木，皆入秦楓識海。
想做小抄，基本上是不要想了。
不論是刻在毛筆上，畫在筆筒上，還是寫在大腿上…
往往才露出來，稷下學宮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秦楓倒不會跟后世的影視劇那樣，抓住作弊的直接殺頭，甚至是株連九族。
秦楓的處罰，取消當次成績，自是應有之義。
株連倒是不曾，只是廢掉了文位修為，以后再不得參加科舉考試了。
當然了，這樣也許比殺了這些作弊的儒生還慘。
不過若是連天道都敢欺騙，最基本的人品已蕩然無存了。
這樣的儒生，成就越大，越是禍害。
連天道都敢欺騙，上騙君王，下騙黎民百姓，還不是手到擒來。
其實看起來，秦楓是在為中土科舉考試護法，實則是秦楓自己在這五天時間之內，也已經在閱卷了。
“兼聽則明，偏信則暗。”
秦楓一邊閱卷，一邊對自己說道：“兼收并蓄，方能不故步自封。”
看起來是秦楓在批閱中土百家學生的天道考卷，其實也是秦楓在吸收中土百家學子的思想精髓，繼而更好地理解中土天道。
墨家弟子是墨家的角度，兵家弟子是兵家的角度，農家又是農家的角度。
道家的角度又與儒家不同，還有法家的角度，更是刁鉆，鞭辟入里。
甚至很多角度，秦楓自己之前都沒有想到。
對于“儒道為體，百家為用”的經世致用之道，又有了新的理解。
秦楓的理解不比這些儒生寫給天道的文章，他往往一夕頓悟，對于中土天道之力的提升，就是萬人之力，甚至十萬人之力。
經過了整整五天的科舉考試，終于隨著稷下學宮的觀星臺下，考生漸漸交卷退場。
待到最后一名儒生交卷退場，整個稷下學宮的上方，九九八十一本儒道半圣典籍與五五二十五本儒道亞圣典籍一齊書頁振動輕響。
在“沙沙沙”的書頁振動之中，以秦楓為中心，仿若萬書拜月，又好像浩然正氣，激濁揚清。
只聽得“轟隆”一聲烈火燃燒的巨響，登時就有才走出考場，沒有走遠的學生們登時就驚住了。
“大帝…大帝就這樣把我們的文章給燒了？”
“就這樣給燒了？！”
“我們還沒有走遠就這樣燒了，大帝是不是太…”
只見浩然火席卷全場，很多文章還沒有資格被呈到秦楓的面前，就直接被燃燒殆盡了。
這是來自天道的第一輪篩選，很多一眼就被天道放棄的文章，直接就被浩然火燃燒殆盡，化為灰燼了。
這些多是差到完全不能看的文章，或者說直接就是仿作乃至抄襲之作。
自然是不可能天道拿來浪費秦楓的時間。
一時間，十幾萬張試卷，經過這浩然之火一灼，就只剩下了一千張了！
一千張試卷飛入九九八十一本儒道亞圣典籍當中。
這一千張試卷之中，又因為與天道所命試題的契合程度，再次光華暴漲。
光芒最強的文章，似有了生命的游魚，徑直朝著二十五本儒道半圣典籍的方框內飛去。
光芒最強的最先進入，其后又是一百張試卷進入矩形之中。
無窮光華驟然陡降。
霎那之間，所有沒有能夠進入矩形的典籍瞬間粉碎。
又是一輪篩選。
第三輪時，十幾萬名學子的文章，進入到秦楓面前的，只剩下諸子百家的最后百篇文章。
這是天道的自動選擇，直接摒除了不符合要求的文章，節省了秦楓的時間。
百篇文章之中，天道直接根據文光排序，徑直排在了秦楓的面前。
秦楓抬起手來，信守翻開了眼前的第一冊書卷，卻是目光驟然皺了起來。
因為秦楓所見的第一篇文章，不是別人的，居然就是張憶水的。
秦楓再翻后面第二篇文章，不出意外，果然是百里清風的。
這兩人，一人是皇甫奇和風紀共同教出來的高徒，秦楓大帝的兒媳婦。
百里清風則是秦楓的徒孫，張擇木的愛徒。
秦楓再往后面翻，無一例外都是當年他在稷下學宮和大澤圣院時就有名的人物。
居然連一個新面孔都沒有出現。
秦楓一直朝后翻去，居然連續翻了幾十名儒生的考卷，無力例外皆是秦楓的門人故舊。
甚至很多文章并不怎么出色，居然都能夠排在前列。
直到第十七名儒生的作品被呈現在來，秦楓忽地意識到了什么。
因為這些文章之上，除了張憶水和百里清風之外，幾乎都是套路之作。
什么叫做套路呢？
就是乍看之下，符合天道，亦符合天道人道大藝術聯動的需求…”
“這樣的文章，雖然合乎天道，而且文采飛洋…”
“這一點就被天道發覺，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因為他們的筆墨，真的付出了極大的成本。
然而，單元秦楓本書傳統的幾萬左右的普世價值觀，雖然厲害。
但畢竟不是秦楓自己想要的東西。
抬起手來，若無其事地翻開了后面一卷。
從所有排序一致的文章都看了兩三遍，最終還是最高。
“難道說，中土天道為了迎合我…”
“故意選了我故舊門生的文章來給我看？”
“這不是走后門嗎？”
秦楓眉頭微微皺起，抬起手來，選中了一篇文章。
秦楓居然直接選擇了一篇極少有人讀文章的文章上來。
尤其是儒家學子所做的一篇《經世致用謬誤小結》，以及兵家，儒家，墨家等等世家條件的人都不由自主此沖了過來，隔著大陣，觀看在秦楓的面前…
一只左手拈在文章之上，一旦煉成，給了它敕封，立刻就會邊變成要進入諸圣殿堂的文章。
要知道，自從秦楓飛升以來，諸圣殿堂就沒有發動過一次。
誰知道，無盡誤打誤撞，這一騙一看就是罵秦楓，至少也是黑秦楓的文章，居然過五關斬六將，直接到了秦楓的手中。
一共十個名額可以進入諸圣殿堂。
其余被秦楓否掉的作品，大部分都是因為套路明顯，而且對于秦楓自己過分迷信。
這些都不是秦楓想要從大家的作品中選出優秀作品的原意。
秦楓需要的并非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大道理，更不需要英明神武，歌功頌德的文章。
秦楓所需要的是真正可以增強中土人族實力的文章。
十幾萬儒生，最后留在秦楓面前的就只剩下十篇文章了。
“以文光取序，以文章取次…”
不知何時就立在了秦楓身后的中土人族天道說道：“大帝當真要選這些文章來入諸圣殿堂嗎？”
秦楓緩緩說道：“然也！”
聽得秦楓的話，霎那之間，光華萬丈經天而起，霎那之間從秦楓的面前，席卷起了十篇文章，直接高高地升入到了半空之中。
剎那之間，又是一道聲音從高天之上的，似是從諸圣殿堂里響起。
“中土科舉考試，初試結果揭曉！”
“十篇文章作者聽封！”
霎那之間，十道光華，直接從文章上飛升騰躍起來，穩穩朝著稷下學宮之外飛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艷羨地看著這十篇文章，似要等待花落何處何家！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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